簡體版 繁體版 正文_第89章 輕裝上陣

正文_第89章 輕裝上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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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89章 輕裝上陣

第89章輕裝上陣

這一下可把栓寶嚇壞了,他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大叫一聲:“妹子,別呀!我犯渾!我不是東西!我牲口!我不是人!!”

啪啪啪,栓寶左右開弓,接連抽了自己好幾個耳光。

屋子裡的孩子也啼哭起來,二丫也哇哇大哭,立刻驚動了北屋裡的栓寶娘。

栓寶娘顛著小腳從屋子裡衝出來,前衣襟的扣子都沒來得及扣好,就衝進了二丫的房間。

女人一看什麼都明白了,一定是兒子不好,要欺負人家閨女。

老太太義憤填膺,掄起巴掌同樣在栓寶的腦袋上打,一邊打一邊罵:“你個混蛋!人家可是有夫之婦!你作孽啊,還不給我滾??”

栓寶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來的,腦袋裡一片空白,這個時候後悔不跌。

他連聲對不起也想不起來說,一頭衝出了院子,猛地衝向水缸,舀了一瓢冷水,順著頭頂急衝而下,從頭頂一直澆到了腳心,一身的烈火被澆滅了。

屋子裡的二丫嚎哭不止,栓寶娘趕緊勸:“閨女,大娘對不起你,真的對不起你,你別想不開,先把剪刀放下,不想想自己也要想想孩子,栓寶不是東西,我揍他,揍他還不行嗎?你別嚇大娘啊……”

“大娘……”二丫終於丟掉了手裡的剪刀,一頭扎進了栓寶孃的懷裡,覺得委屈極了。

二丫這麼傷心,也不全是因為栓寶欺負她,更多的是嘆息自己命運的悲苦,將所有的委屈,煩惱,苦難,以及對王海亮的思念全部化作淚水,一股腦潑灑。

這一晚栓寶娘沒離開,陪著她直到天明。

第二天早上,二丫就收拾好行李離開了,無論栓寶娘怎麼苦苦哀求,也挽留不住。

於是老太太將她送到了村外。

栓寶娘說:“閨女,我真的想過讓你做我的兒媳婦,讓孩子做我的孫子,可看的出你不是一般人,俺家栓寶跟你不是一路人,他配不上你啊……你走吧,回去找你的男人,咱們孃兒倆是有緣無分。”

大半年的相處,老太太跟二丫之間產生了感情,還真的把二丫當親閨女了。

她把親手做的虎頭鞋,還有虎頭帽放在了二丫的手裡,這是小孩子的衣服,算是她的一份心意。

二丫感激不已,抱著孩子衝栓寶娘跪了下去,她說:“大娘,俺知道您是好人,栓寶哥也是好人,好人應該有好報,俺以後就是您親閨女,以後俺有錢了,一定回來孝敬您,給你養老送終……”

栓寶娘擦著眼淚,摸著孩子毛茸茸的腦袋,淚水婆娑,戀戀不捨。

二丫是說話算話的,再以後她果然發達了,而且真的對栓寶娘很好,當做親孃一樣對待。

那時候,栓寶也被她從鄉下接到了城裡,成為了二丫的左膀右臂。

栓寶的心裡一直喜歡著二丫,終生未娶,為她出生入死,打下了半壁江山。並且成為了王海亮企業集團的頂樑柱子。

當然,這是後話了。

二丫離開了栓寶的家,再一次走進了都市,那時候,已經是1982年的冬天了。

這一次她學精了,利用在栓寶家積攢的小體己,在Z市的郊區租了一座民房。每個月8塊錢的房租。

她決定在Z市安家,頑強地活下去,自己不吃飯,孩子也要吃。

而且一個孤身女人帶著一個孩子非常不容易,一邊要照顧孩子,一邊還要找活幹。

那8塊錢是她所有的積蓄,付完房費,就什麼也沒有了。

五個月的時間,她什麼都幹過,幫人打短工,幫人洗衣服,做飯,還做過保姆。

她的手越來越粗,曾經豐潤的女人像個被抽乾了水分的蘋果,變得乾癟癟的。

這個年,她不知道是怎麼過來的,年三十的時候還在幫人漿洗衣服。

而且二丫無意中發現了大梁山在城裡的民工,從幾個民工的嘴巴里,她知道王海亮來到了Z市,並且簽下了大梁山跟山外的第一個合同。

她也知道王海亮曾經住在素芬家,而且素芬是郊區一家罐頭廠的工人。海亮也曾經在哪家罐頭廠幹過兩個月。

但是後來海亮走了,回到大梁山去修路,並且成立了大梁山的編制隊,採藥隊,運輸隊,最近還建立了修路隊。

二丫一直不敢跟海亮打照面,不敢破壞他跟玉珠的生活。女人把自己藏在了套子裡,將所有的的悲苦跟渴盼埋藏在心底。

過完年以後,二丫也想到罐頭廠去幹,聽說哪兒的工資很高。

最重要的一個原因,是素芬在哪兒,她可以從素芬的嘴巴里探聽出關於海亮的所有訊息。

考慮了很久,二丫決定到罐頭廠去應聘,做哪兒的女工。

但是罐頭廠有個條件,帶孩子的女人不要。孩子成為了她的累贅。

晚上回到住處,二丫睡不著了,她決定把孩子交還給海亮。

無論怎麼說,這孩子都是王家的人,是海亮的種子。應該讓他認祖歸宗。

她一個女人帶著孩子幹事業真的不容易,海亮的爹王慶祥還有他娘還年輕,老人家渴盼有個孫子。

有他們來照顧孩子最好,於是二丫決定把孩子交還給海亮了。

第二天,她就偷偷返回了大梁山。

再一次返回大梁山的時候,還是半夜,那一天二丫沒有進村,一直守護在村口,等村子裡的人全都睡了,她才偷偷摸到了海亮跟玉珠的窗戶口。

這一晚,二丫再次聽到了海亮跟玉珠折騰,兩個人相互擁抱,土炕被晃得咕咚咕咚響,跟地震差不多。

王海亮是被娘從工地上揪回來的,因為玉珠的生理期到了,正是懷孕的最佳時刻。她盼著兒子趕緊跟兒媳婦鼓搗,趕緊鼓搗出個孩子,好為王家延續香火。

房間裡傳出了海亮的怒吼,還有玉珠的呢喃,兩人氣喘吁吁,來了一次又一次,如狼如虎,大汗淋漓。

二丫在外面心都碎了,不知道是什麼滋味。看著心愛的男人抱著別的女人在炕上折騰,她的心跟在火上燒烤那樣難受。

裡面一個勁的折騰,二丫在外面一個勁地流淚。

好不容易天亮了,裡面的折騰聲停止了,玉珠的嗓子都喊啞了。

王海亮要趕回工地去,他起床了,二丫趕緊抱著孩子衝出了村口。

她知道村南的大柳樹還有小石橋是海亮去工地的必經之路。

哪兒有個石臺,特別乾淨,路過的人一眼就能看到。

於是她把孩子放在了石臺上,看著襁褓裡的親生骨肉,眼淚再一次流下。

二丫在孩子的臉蛋上吻了一口,說:“孩啊,不是娘狠心,娘一個人真的照顧不了你,我自己都養不活啊。

我要把你交到你親爹的手裡,找你爹去吧,家裡還有你爺爺,你奶奶,他們會好好待你的。”

二丫淚如泉湧,在孩子的臉蛋上親了一次又一次。

她還把海亮送給她的那條圍巾摘下來,裹在了孩子的身體上,那是一條非常普通的圍巾,是海亮當初送給她的唯一禮物。

她希望海亮看到那個圍巾,立刻明白這是他的親生兒子。

遠遠地,她看到了海亮健碩的身影一步步靠近,女人趕緊離開了,一步一回頭。

她躲在一塊石頭的背後,看到海亮將那個孩子抱了起來,抱回了家。

她的心也跟著孩子被海亮一塊抱走了。

女人躲在石頭的背後哭了很久,對孩子戀戀不捨,也對海亮戀戀不捨。

哭夠了,這才擦乾眼淚走出了大山。

這一次的二丫是輕裝上陣,她決定在城裡闖出一片天下了。

把孩子交給海亮她是放心的,因為她知道,即便家裡人認不出那是海亮的親生骨頭,也不會虧待了他。

無論是海亮,還是玉珠,包括王慶祥跟海亮娘,他們都是好人,都是善良的。

二丫展開了自己新的旅程,彷彿完成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她的神色鮮活起來,很痛快地到罐頭廠報名了,成為了一個合格的女工。

在罐頭廠她乾得很賣力,特別勤勞,而且跟素芬成為了最要好的朋友。

但是她的心裡依然掛記著孩子,也忍不住對海亮的思念。

每天晚上回到家,躺在**的時候,這種感覺尤為強烈。

女人覺得渾身燥熱,呼吸急促,身上也癢癢地不行。

王海亮跟玉珠的喊炕聲在她的耳朵邊迴盪,她的腦海裡就癔想起來,想著海亮抱著的不是玉珠,跟男人在炕上折騰的也不是玉珠,而是她自己。

她幻想海亮抱著他在家裡的土炕上翻滾,這邊滾到那邊,然後那邊滾到這邊。

男人的手摸她的胸,男人的嘴巴親她的脣,吻她的臉,男人的身體將她裹在身下,兩個人一起劇烈顫抖。

她的手也不安穩起來,在自己的身上來回的劃拉,摸到哪兒,哪兒就燃起一片火。

她的嘴巴里喃喃自語,將海亮的名字呼喚了一千遍,一萬遍。

直到一股麻酥酥的電流從後背上流過,順著後背衝上大腦,全身每一個細胞都盡力舒展,彷彿炎熱的夏季澆了一場透雨那樣酣暢淋漓方才作罷。

暴風驟雨過後,女人渾身是汗,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彷彿幹了一天的累活那樣,一點力氣也沒有了。

二丫從女孩變成女人,跟海亮只有那麼一次,那一次是短暫的,也是回味無窮的。在她的心裡打下了永遠抹不去的烙印。

她也忘不掉海亮的手,那條手臂像一隻緩慢的蝸牛,在那個山洞裡給她留下了疼痛和回憶,還有一種怎麼也忘不掉的舒暢。

再後來,二丫覺得這樣很不好,不能整天玩自莫啊?

所以她白天干活的時候就很賣力,讓自己越累越好。打算用繁重的體力勞動抵消對海亮的思念。

白天累個半死,夜裡也就不想那個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