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荒涼袁家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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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荒涼袁家崗
沿著河流一直往上，日落之下就看到了一片無窮無盡的大沙漠。
在河流的右邊，沙漠似乎在無情的吞噬著河流這邊的綠茵。
每一棵樹木，每一寸芳草都不肯退讓，它們知道，沙漠接近了河流，整片森林就會成為一片死地，它們是在用生命來保護著自己身後的棲息地。
在綠茵之上，踏出腳步不遠處就來到了沙漠，狂風四起，飛沙礙眼。
誰都不會想到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下，竟然還住著一莊子的人。
在河流邊緣看去，越是往上游走，森林的面積就越是少，到最上游的地方，應該都只剩下沙漠了。
醜蝶站在森林和沙漠的交界處，不僅的潸然淚下，跟上一次她回來的時候已經又是一番天地了，沙漠的吞噬速度，遠遠比她想象的要快。
“又要開始遷徙了……”醜蝶悠長的聲音，拖著重重的傷感。
“遷徙？”楊璨奇怪的看著她，又看看遠處的山莊，裡面的人都過著像是牧民一樣的生活，住的房屋也是相當的簡陋，只是跟牧民不同的是，他們沒有畜牧，也沒有農作，但是，每一個人看上去都是那樣的疲憊。
“上次我來的時候，那裡還是一片廣袤的森林……”醜蝶指著前面山莊的地方，感傷的說到：“可是，現在……”
楊璨似乎理解了她說的又要遷徙是什麼意思了，每一次他們住的地方被荒漠吞噬了，他們就必須要搬遷到森林裡面，否則，在荒漠裡是無法生存的。
只是，近幾年來，搬遷的頻率越來越高了。
醜蝶搖搖頭，朝前面走了去。
“也許，這片森林已經不能在保護我們了……”
醜蝶有了自己的覺悟，似乎這片森林已經保護不了他們了。
跟她來到了村莊，十分奇怪，這裡面只有老人和小孩，看不見年輕人，就連年輕的女人都看不見。
“醜蝶，你回來了啊……”
看見醜蝶回來，鄉親們都十分激動的趕過來，特別是那些已經步履蹣跚的老人，就像是見到了自己的閨女一樣。
老人用褶皺的手撫摸著醜蝶的臉龐，淚眼婆娑的說：“這麼多年，你終於回來了，我們搬遷了多少次，就是害怕你找不到回家的路，他們沒有怎麼對你吧？”
“對啊，你怎麼找到這個地方啊？”
“快進家門坐坐……”
“這些是什麼人啊？”
鄉親們淳樸的民風，依舊沒有被沙漠給吞噬，即使在這種時候，他們還是這樣的熱情。
“我……我也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的！”面對這麼多熱情的相親，醜蝶難為情的說。
可是，他們剛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楊璨不是很明白，在心裡打量著，看著醜蝶奇怪的表情，剛才的人說她已經好多年沒有回來了，可是楊璨怎麼感覺醜蝶就像是昨天才來過這裡一樣，對這裡是這樣的熟悉；還有，他們口中的‘他們沒有對你怎麼樣吧’的他們是誰？又為什麼醜蝶說她好不容易才找到這裡的，明
明一路上都是跟他們一路的，就是醜蝶自己帶著他們來的這個地方，可是為什麼她說找了好久……
“走啦……笨蛋！”小資衝楊璨吐吐舌頭，用手敲敲他的頭，打斷了他的思考。
其他人都已經走了進去屋子裡面，楊璨也跟了過去。
真是奇怪，這個村莊裡面竟然沒有一個年輕的人，這些人也不種地還不畜牧，他們是怎麼樣生存下來的？
醜蝶倒是無所謂，跟鄉親們搭訕起來都了呵呵的，完全沒有之前的傷感。
房間裡面坐在正廳的老人，消瘦而憔悴，就像是很久沒有吃飽一樣，在這片荒漠裡面，缺少糧食和水源，別說是吃飽，就是活下去都是問題。
可是熱情的老人們還是拿出了自己的看家糧食，給他們分享。
“吃吧，孩子，趕路一定累了！”老人端出來一點糯米涼糕放在了桌子上面，對醜蝶和她身後的人說到，一邊拉住自己飢渴的孫子。
醜蝶看著盤子裡面，苦苦的笑笑，這個可是大娘多久的存糧啊，醜蝶拉了小孩過來，將糯米涼糕遞給了他。
然後又將剩下的給了大娘，微微一笑說：“大娘，我們不餓，在外面吃飽了的，這些糧你們留著吧！”
“這……”本想經地主之誼的大娘，被醜蝶看出了自己的難處，心裡充滿了心酸，用時也是十分安慰，醜蝶長大了，懂事了。
不管是大娘，吳魏和站在他身後的楊璨他們看見醜蝶這個動作，都感到醜蝶身上散發著光芒。
“二哥他們還在那個礦裡面工作嗎？”醜蝶喝了一口大娘端過來的水，抬頭問著她。
“嗯！”大娘點點頭，長長的嘆了口氣，又搖搖頭，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這個地方，已經要搬遷了吧？”
“嗯，就是這幾天，莊子裡面的人就要準備搬遷了。”大娘的嚴重充滿了憂傷和心酸，特別是說到自己兒子的時候，老淚橫流。
“就只剩下一莊子的老年人，你們要怎麼搬遷啊？”醜蝶焦急的問著。
大娘搖搖頭，恍惚之間，就像是一棵蒼老的老槐樹，滿身上下全是傷痕。
“沒有辦法，不能再拖了，不然都會餓死在這裡……”大娘看著醜蝶身後的人，對她說到：“這些是你的朋友吧，你趕快帶他們走，不要留在這裡，不然……”
“哎……”大娘又嘆嘆氣，眼中的傷感和她的淚水一樣，難以遮掩。
楊璨似乎柑橘自己是外星人一樣，怎麼聽不懂他們的對話，這個奇怪的村子，還有大娘剛才說的一些奇怪的話，整個世界，似乎都在奇葩之中執行著。
“大娘，你說什麼啊，這裡到底怎麼了？”楊璨還是忍不住的想要問問，雖然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
還沒有等到大娘開口，醜蝶趕快拉住了楊璨，讓他別問。
楊璨愣愣的看著醜蝶，再看看大娘的眼神，比剛才更加的傷心，似乎自己提起了她的傷心事，這才放棄了繼續追問。
“大娘，給我們找個住的地方吧，明
兒我們就走，去繁城……”
大娘點點頭，就自己走了開，在自己的房屋裡面和隔壁的鄰居房間裡面給他們折騰出來了兩間住的地方。
等大娘走了開，楊璨這個打破沙鍋問到底的人才開口問到醜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怎麼會在這個村莊裡面沒有一個年輕力壯的人啊？”
醜蝶拿過來茶壺，在自己的杯子裡面添上了水，搖搖頭，無奈的說：“抓壯丁你見過沒有？”
“什麼？”
楊璨驚訝的看著她！抓壯丁他見過，不過都是在電視裡面見過的，現在這個年代怎麼會有這種事情。
“這裡的人，還算是好的，至少每個月可能會又一次和家人見面的機會，可是，繁城除了城區的其他偏僻地方的人就不一定了……”
這句話讓楊璨更加的吃驚，什麼叫這裡的人還算好，在這種鳥不拉屎雞不下蛋的地方，還算好？而且，全是些老人和小孩。
“這裡的人，都被拉倒了西北的煤礦區裡面去了，他們在那裡工作，沒日沒夜的工作，老闆也不會管這些人的死活。”醜蝶淡淡的說道，似乎她已經習慣了這些事情，“相比之下，其他地方的人，被政府強制的抓去，就不知道去哪裡了，反正，從來沒有活下來的人。”
醜蝶放下了杯子，想了想，補充道：“不對，據說有一個人曾經逃了出來，就是像是發瘋了一樣，連自己的親人都不認識，不會說話，變得想一個野人一樣，而且力大無比，無堅不摧，可是，過了第二天就七竅流血而死！”
“所以，這裡的人，算是幸運的……”
“民間流傳他們是被妖怪抓了去，可是有點頭腦的人都知道，他們是被政府強制帶走的，這不知道是在做些什麼恐怖的實驗！”
楊璨愣住了，原來剛才醜蝶說這裡的人還算是幸運的，一點都沒有錯，至少還能夠在一個廠子裡面正常的活著。
可是為什麼這樣的事情偏偏是政府做的，楊璨搞不明白，他甚至很氣憤，政府不是應該是人民的政府嗎，為什麼還會如此的踐踏生命。
“這樣的地方，為什麼不逃呢？”楊璨覺得自由如此的可貴，要是是自己的話，就算是缺胳膊少腿，甚至是死了，他也會選擇逃跑的。
“逃？”醜蝶冷冷一笑，笑容裡面的陰影似乎已經超過了她這個年輕可能承受的限度，“整個世界都籠罩在了黑暗之中，你還想往哪裡逃，哪裡都沒有光明……”
楊璨頓了頓，現在他都自身難保了，還有什麼好說的呢，洗洗睡還是比較好，能夠早點找到南宮楓，說不定一切的事情都會迎刃而解。
第二天早上，天還沒有亮，醜蝶就在屋外將他們都喊了起來，農家裡面不像外界，自然醒是最好好的鬧鐘。
……
本來秋日裡面，應該是涼爽的季節，可是，走在沙漠裡面，怎麼都有一種沙子在發燙的感覺，前往繁城的路，足足可以走上兩天，這有一次的說明了繁城為什麼會這麼落後。
“站住！”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