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百十一章 冤家路窄

第一百十一章 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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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一章 冤家路窄

暮色四落,天色如今已不早了,知縣府中的下人在院落和屋子裡掌起燈,下人舉著燈籠為知縣照路,使得她耳邊的一簇頭髮紅光熠熠。

曹梅徑直跨進屋門,沒有率先看向**的人,先是四處掃視了下,看這房間的佈局。說來她雖是這裡的主人,但她第一天到這裡,朝廷提供的這私宅她還沒機會檢視,這一看,覺得還是可以的。格局巨集麗。畢竟跟平民百姓比,不知高了多少個檔次。

她沒有先看向鳳琴歌,但鳳琴歌卻是清晰明確的第一眼看到了她,這一看,她神情一滯,眼像是中了一箭一般呆在那裡無法移動,隨即臉上五顏六色,烏七八糟,別人會覺得她臉黑糊糊的看不清神情,但鳳琴歌自己知道她的臉色有多麼難看。什麼柳暗花明又一村,什麼置之死地而後生,什麼風雨後就是彩虹,她這完全就是被投在了又一條死路上。還是更滲人的死路。這人,她又豈會不認識是誰,她到了這個世界上第一個向她索命的人,第一個聲聲淚淚指責她殺掉她全家的人,第一個她萬死也抹不掉她內心仇恨的人,第一個恨不得把她挫骨揚灰的人,這樣的人,這樣深的仇恨,即便她做一千件事一萬件事也別想得到和解,所以只能干戈相對,兵戎相向。

可是老天是有多喜歡開玩笑哪!竟然讓對自己恨之入骨的人救了自己,如果讓曹梅知道她不但沒弄死自己的仇人,反而救了她,不知她餘生要怎樣度過。不知她是要悔到腸子裡還是骨子裡。而要是讓她發現自己是誰,她恐怕一千多種世上最恐怖的刑罰都會對她用上。

鳳琴歌此時已來不及想的太多,她動作迅速的把被單往自己的頭上一蓋,把臉掩住了一半。

於是曹梅走近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個矇住半邊臉的人,其實即便她不矇住臉,曹梅也認不出來是誰,如果一個人的臉上除了眼睛,到處都是黑的,你也認不出她是誰。最關鍵的是,鳳琴歌那個具有標誌性的曜石不在,所以誰也不會把這樣的一個“乞丐”往那個高高在上、絕色天下,居高臨下視人命為草芥的千里之外的王爺身上搭,況且人家正在籌備婚事,又怎麼可能跑到這個窮鄉僻壤?

因而曹梅站定後,也只是愣了一愣,問道:“怎的把臉蓋住了?”

那個剛才奉藥的丫鬟一愣,奇怪的想,剛剛不是好好的?但她的行動更直接,直接弓腰上前把鳳琴歌臉上的被單給掀了。

鳳琴歌心裡暗罵多事,但臉上不動聲色,見曹梅直直的打量她,她心裡難以避免的心跳急劇,竟然很是緊張。在曹梅直接的目光下無可躲避,在她臉上幾乎掛不住時她迅速的做出反應,上身往下俯,下身也要爬起來向她下跪:“草民拜見知縣大人!”

曹梅慌的一步跨前,雙手扶住她彎低的身子,溫聲道:“你有傷在身,就不必行禮了,快快坐好!”

鳳琴歌看著曹梅那白皙的手直接扶在了自己髒汙散發著難聞氣味的袖子上,又想起剛才那個丫鬟對著她的嫌棄神色,心裡滑過一道異樣的感覺。這異樣的感覺有些苦澀有些莫名,難以形容。

“草,草民身上髒,汙了大人的手,大人身份尊貴,怎麼能屈尊來扶草民呢,草民惶恐!”鳳琴歌作誠惶誠恐狀。

曹梅卻不把她的惶恐神情放在心上,把她扶穩了,方拿開自己的手,在下人呈上來的梨花凳上坐下,迴應她的話:“無礙。只是你怎麼會倒在路邊呢?又受了那麼重的傷,身上幾乎沒有一處好的,大夫說連內裡氣血也混亂了,說來本知縣還從沒碰到一個受了那樣重的傷還能活著的人。倒是讓人敬佩!”曹梅侃侃而談,說到最後眼裡不無欽佩之色。很真實,並不虛偽。而且她並不透露她將要死這一事實。只說她氣血混亂,不知是怕她失去求生意志還是如何。

鳳琴歌眉毛動了動,一篇謊話便醞釀於心,一個可憐的身世被她造了出來:“草民家裡貧苦,從小就乾重活,所以體質比別人好些。只是草民是母親跟妓子私生出來的孩子,因而從小便不受父親待見,可能母親也對此事愧疚,所以她對草民也是從來不管不問。這次受傷是因為房子的事,母親把東屋餵養牲畜的草房分給了我,引起了姐姐和姐夫的不滿,姐姐拿著刀便要殺我,我跑啊跑,跑到一片荒地裡,卻還是敵不過她,被她接連砍了很多下,接著我就暈了過去,她以為我死了才出氣離開,草民那時候也以為自己是死了,可是不知道過了多久,草民竟然又醒了過來。我再也不想呆在那兒,我想離開家,想離開他們,然後我就往前走,走啊走,草民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感到太陽昇起來了又落下了,後來又升起了,再後來又下雨了,草民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後來草民實在是走不動就倒在了路旁。接著,接著……要不是,要不是大人,草民這會就被黑白無常給抓走了!嗚……”說到最後鳳琴歌手拭眼角竟是哭起來了。

這一段身世聽得在場之人無不動容。唏噓不已。都戴著同情的有色眼鏡看著她。那個之前在馬車中的侍女更是義憤填膺,怒火中燒:“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姐姐?!就是一個喂牲畜的草屋,她也要爭?還要把人置於死地,太狠毒了!”

曹梅嘆了一口氣,眼神布了憂思,緩慢的道:“世上之人各色各形,百種形態,無一雷同,你覺得無法想象的事往往也就發生了。但已經發生的事誰也無法更改,你也不要太傷感了,重要的還是以後,好好養傷!”曹梅囑咐著,其實家人的無故而死她自己又何曾預料到呢,那個紫王爺是怎樣的人她又能猜測到嗎?能更改什麼?都是可憐之人。

鳳琴歌作感激狀:“多謝大人!小人謹記大人的話!”

曹梅點了點頭,本欲走,然後又想起什麼,道:“你的姐姐姓甚名誰,在哪裡居住?這樣的歹毒之人如不懲治,以後怕還要貽害他人!”

鳳琴歌愣了愣,愣怔了好一瞬,就在別人對她要生出奇怪之時,她才恍然道:“草民家不是青城的,而且過去就過去了,草民也不想再

追究了!”

曹梅見她如此,認為她是顧念舊情,便也沒有強求:“既如此,那你就好好休息吧!本知縣先行離開了!”

鳳琴歌俯首:“草民恭送知縣大人!”曹梅衣袍一揮,沒有遲疑的離開這一燈火搖曳的房間。下人也跟隨著她走出去。外頭正是無邊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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