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百零八章 錯過

第一百零八章 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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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錯過

晨興步北林,蕭散一開襟。復見林上月,娟娟猶未沉。片雲自孤遠,叢莜亦情深。無事由來貴,方知物外心。

距離鳳琴歌掉下懸崖已經有一白天兩黑夜了。鵝黃衣裝的女子終於從崖底返回到了懸崖邊。這一日內他們的主子一直在這裡待著,不休息不吃飯也不離開。站在那裡迎風接月,這與他以往的淡漠冷清不太相符。但是屬下們也不敢妄自揣測,誰知道呢,也許主子是覺得京城郊懸崖邊的風景不錯,可供賞玩。雖然朝廷內部此刻已經譁然大波,前天晚上,王落塵沒有按時返回太傅府,王落塵的娘著急,不是聽太父說王落塵跟三皇子鬧矛盾,因而晚上要回來的嗎?因此派人去宮中打探,卻聽皇太父說他命紫王爺送王落塵回來的。皇太父也是疑惑著急,又迅速派人去紫王府打探,結果發現鳳琴歌並沒有返回。這下眾人都著急了,立即稟報皇上,紫王爺和王太傅孫子雙雙失蹤。到現在仍然杳無音信。據內部官方訊息稱,暫且封鎖兩人失蹤這一重大事件,祕密派出三千禁衛暗裡找尋。雖然朝廷搜尋的人一到懸崖這裡就被他們處理成屍灰葬花,但朝廷還樂此不疲的往這裡派人,而他們也津津有味的殺人。

此時懸崖邊紅日剛出,雛菊含露,面具男子站在懸崖邊,獵獵冷風捲起衣袍,他眼看著去懸崖找人的一隊終於歸來。眼裡射出一絲精光,聲音有一分稀薄的緊迫:“怎麼樣了?人可找著了?”

“回閣主,懸崖底下是一條大河,屬下們沿著河找了百里地,均無發現人影。”

面具男子闔了闔眼,似乎疲憊,又似乎心緒莫名,站在那裡良久,把背影剪成一條筆直的線段,在屬下如履薄冰的等待要耗盡時,他終於吐出了句:“既如此,那就回去吧!”

“那閣主,還找嗎?”

“找!從閣裡再抽出三隊青級高手,直到找住為止!如果死了,便把屍首呈上來!”面具男子一拂袖子。

“是!”

“等一下,如果找到那個男子,不必稟報,就地格殺!”面具男子突然又頓住腳步道。

“是!”

……

金黃秋日。冀州。

冀州距京城有千里地。屬於一箇中等城市,雖比不得交通便利,地形平坦的繁華京城,但比起邊塞的郾城且末,冀州人心裡還是很驕傲的。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嘛!冀州人覺得他們冀州是個風水寶地,歷史上有幾位女皇曾經在他們這個地方避難過,並且還出過宰相、三部侍郎這樣的大官。北莫國居民安土重遷,冀州人也如此,對他們的家鄉自然有濃厚深重的感情。但他們比不得京城的包容,冀州人有一點盲目排外,但冀州人又懂得知足,很多事情都不苛求也不鑽牛角尖。說來這兩者有點矛盾,但在冀州人眼裡,他們並不覺得這是個什麼問題。

在冀州城外有一條大河,名為漠河。冀州的護城河便是從這條河人工引的水。這條河是冀州的屏障,在歷史上曾經幾次阻隔了敵人的攻擊,保護了冀州統治者的安全。現在這條河流,仍然是滾滾東去,一去不返。為沿岸人民提供著天然的好處。

在距離冀州有二十里地的河灘上,高密的水草叢中,此刻一個滿身是血的人躺著,旁邊漂著一根浮木。她周圍的水域都被染成了血紅,像染坊漂洗紅布的染缸。使得水散發著一種不潔腥味。

陽光疏疏落落的映下來,透過高草縫隙射在女子的眼皮上,她似乎有了知覺,僵硬手指動了動,然後粘結的眼皮動了幾下,終於慢慢睜開,一霎那冷冽的瞳孔散射出風華之光。如一隻魅。

頭髮漂流著,破爛錦衣翻卷漂流著,細細密密的陽光,聚焦過去綻放出煙花的光,青色的高草,渺小的青黃小花,斑斕的水紋,清甜的氣味,自己血的甜腥氣,每個人接收到的各異的陽光的味道,枯萎葉子飛落到鼻尖的自然的腐朽味……

鳳琴歌眨了眨眸子,有一瞬茫然,當凜冽的痛楚喚起她的神經,全身都在誇張叫囂時,她的眼神終於恢復了清明。記憶狂肆呼嘯而來,從掉下懸崖之後,她一直想拽一根可以阻止她下落的任何凸起的岩石,任何植物,哪怕是一根草也好,可是茫茫黑夜,她不斷的努力,不斷的碰壁,即便手心鮮血淋漓,皮肉翻爛,她也沒有這樣的良機。重力作用呼嘯著把她往下拋去,而那把刀,早在她想插入岩石時就被她折斷。所以毫無意外的,她直線墜了下去。在她沒有任何人力抗爭的機會時候,她認為自己這次必死無疑。可是現在,她是又活了?她略微諷刺的笑了笑,果然是禍害遺千年。那麼,王落塵在哪裡呢?是不是跟她一處?

鳳琴歌皺了皺眉,扶著水草艱難的坐起身體,可是觸手凜冽的疼痛讓她深吸氣卻吐不出來,側頭一看,白色的肉已經翻出,表皮、真皮、皮下組織均被撕裂開,鮮血不知道被水沖刷了多少遍,變成一片白,跟水煮豬肉一樣。鳳琴歌低咒了一句,看了眼自己周身,沒有可以包紮之物,如果用身上的衣服,已經髒汙的看不出顏色,非發炎不可。好在現在不知道是血流盡了還是哪種細胞發揮作用了不再往下滲血,鳳琴歌決定用水沖洗一下,先不包紮。

鳳琴歌艱難的站起身體,期間趔趄了三回,才終於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她眉頭聚攏,感受著自己身體內部的變化,很多部位都因為她劇烈運動錯位了,身體內部不少處都造成滯澀和淤堵,堵塞到一定程度,只等著暴裂溢位血,就像腦溢血一樣。加上她斷裂的經脈,她的身體現下就是破損一團,像髒亂麻絮一樣,陰陽兩氣亂衝,內裡部件凌亂又殘破,再加上身上的傷口,她不得不給出一個評估,她真的距死不遠了。

鳳琴歌喘息了幾口氣,掃視周圍,見一條大河氣勢洶湧的朝東流淌,波濤洶湧,水勢湍急。而自己所處是一個茂密的水草叢中,一根浮木阻擋在這處相較狹窄的河流通道。想必是這些水草和這根浮木救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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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那麼,王落塵呢?鳳琴歌一步百倍痛在水草周圍找尋王落塵的身影,時間緩緩流淌,方圓百米內找尋完也未見他的蹤跡。

過去這百米,那邊有一個巨型的河流轉彎,被巨大山石擋住道路和視線。

……

巨大的山石那邊,水流更大,水面更闊,很是壯觀,風景也是通幽秀麗,陽光把水面照的波光一片。漁歌聲從遠處傳來,悅耳歡快,一片河清海晏氣象。

在這波光粼粼的河面上,一頂豪華遊船正不緊不慢的前行,船上笙歌聲時時飄出,餘音嫋嫋,不絕如縷。

清代有詩,一籃花值一兩金,妓館遊船還倍增。足見,遊船是一種達官貴人閒時娛樂的方式。而眼前的這艘遊船,並沒有多少遊客,裡面只簡簡幾個人,此刻正坐在船外間沐浴陽光,熱鬧的玩骰子,還有一群隨侍的僕從丫鬟來來往往倒茶添水。

只聽幾聲參差不齊的恭維聲:“趙小姐!你可是又贏了,這景藍公子今晚那就是你的了!”

那肥胖的趙小姐得意的接過被推搡著送過來的美人,擁在懷中,哈哈大笑。對著那景藍公子英俊的臉蛋垂涎不已,只差流出口水來。歡快之餘也很大方:“也少不了你們的!剩下的美人你們幾個隨便挑,隨便挑,啊哈哈!”

餘下的幾位小姐紛紛稱謝,這些公子都是冀州最紅妓院裡的妓男,睡一個要價可不低。而那位景藍公子則是妓院的頭牌,價格更是高的讓人髮指。不過這個從京城來的趙公子確實有錢,竟把他們當紅的幾個都給買來遊船陪客了。因而對這樣有錢有勢的人,他們又都一陣恭維。但並不是所有的女人都覺得這位趙小姐厲害,值得仰慕。比如一位青衣小姐就很看不起這個女人,自她來了冀州之後,自己本來是被恭維的現在反轉成要去恭維別人了。因而很討厭這個趙姝。對,她就叫趙姝,聽說她母親原是京兆尹,不知何故請旨來到他們冀州。現在擔任了冀州的最高長官。天高皇帝遠,這趙姝在這冀州則如魚得水,一來就到處掠奪良家男,在大街上都敢直接抓回家,玩的那一個囂張一個肆意。

那個青衣女子攬了一個清秀的小倌,看了看那張臉,跟景藍公子的氣質差的遠了。因而臉色一陣不滿的難看,她憋住鐵青臉色和怨恨的眸子向水面上隨意掃視。

這一看,她的眼神猛的一停頓,叫道:“咦!那個是什麼?”

眾人隨著她這一叫,都好奇的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只見一根浮木上趴著一個青色的物體。

這群人本就整日無所事事,沒事找樂子,見了這個樂子自然要探究個所以然來。因而在所有人發亮炯炯的目光中,趙姝很快下令:“把船開過去,看看那是什麼?”

船伕聽言,便划動船槳,水波一重重的往後退,船向那個青色物體划過去,到近了都探著頭去瞧,不知哪個人眼尖,率先叫出聲:“是個人!一個公子!”

“把他撈上來!看看死沒有!”這幾個小姐中的一個叫道。

幾個水手聽命後,見趙姝也同意了,便撲撲通通的跳下去,向那個青色物體游過去,不一會幾個人就橫舉著那抹青色往回遊,帶回來的是一個青衣秀氣的公子,卻不正是王落塵?

幾個水手**的爬上船,把王落塵放在船板上,一圈大家小姐圍過來,好奇的觀看,卻都是眼神一亮,好英俊秀氣的公子啊!只見他頭髮衣裳都是溼透,緊緊的貼在身上,一張秀氣的臉蛋完美無瑕,鼻子是鼻子眼是眼,精緻的宛如雕刻,比頭牌的景藍公子都超出了好幾分,眾人都是一陣驚歎,感慨不已。趙姝更是看得眼都直了。

“怎麼樣?死了沒有?”不知是哪家的小姐率先問道。

經驗老道的水手探了探他的鼻息,不輕不重的按壓王落塵的胸口,一邊道:“溺水了,但還沒死!”

“那你快救他啊!”趙姝著急叫道。眼神發光,真是天賜她良緣啊!真美啊!把她家的一波夫郎都給壓下去了!她一定要娶回家!她是有多明智才堅決今天要來遊船!這日子可真是明媚!本來她還想著要回京城,抱怨母親非要來這個地方做官,窮鄉僻壤的,跟京城的繁華沒法比。不過呆這麼些日子之後,她一直是老大,又碰見這樣一個大美人,她突然就下決心了,不回去了!呆在這兒多舒服!

在水手有規律持續的按壓之下,王落塵的口中溢位清水,終於咳嗽了幾聲,緩緩的清醒過來,那瀲灩的眸子一睜開,頓時世界清明純潔一片,眾人的呼吸都要停止了,呆呆的望著他。

他眨著迷迷糊糊的眼奇怪又困惑的看著周圍圍著他的一圈人,只覺得頭腦七葷八素。但沒料到的是,這一副懵懂無辜的樣子如一隻惹人愛憐的喵星人,把周圍人迷得神魂顛倒。

趙姝更是一把丟掉懷中的景藍公子,一步跨上前,緊握住王落塵的手,眼神發光,一副含情脈脈溫柔的樣子道:“是本小姐剛才救了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

這廂,鳳琴歌扶著那座橫跨在河流拐彎的巨大山石,一股鑽心疼痛,喉嚨一股腥甜,猛的吐出了一口鮮血。

頭頂的太陽越來越大,在往中央方向移動。照的人微微暈眩,耳邊似傳來山石那邊嘈雜的人聲,似夢似幻,讓人覺得並不真實。

鳳琴歌感知著自己的身體,氣血衝撞越發厲害了,再在這裡找下去,她真的就要葬身此處了。她疼痛的呼吸著空氣,暗裡想,也許王落塵此時已經不在人世了,不知他會不會游泳,不會游泳的話進入水裡只要幾分鐘便能斃命,而她被氣壓衝撞在掉進水裡的那一刻便昏迷,不知道怎麼沒死過去。但顯而易見,王落塵活著的機率不大,她從沒有聽說過大家閨秀們要學習游泳這一項技能。如果王落塵過世了的話

,自己便又樹立一個仇人了,還是個根深枝茂極難相抗的仇人。想到這裡,鳳琴歌又自嘲笑笑,現在她能不能活下去都是問題,罔論再回去做王爺,再結上仇人,也是可笑了。況且結上仇人又能怎樣呢?她能多死幾遍?在有些人的心中,她就是死上千萬遍也抵不上他們內心的仇恨。

鳳琴歌擦掉脣角的血痕,在臉上又弄上了一條泥痕,這泥痕,她渾身都是泥,臉上也是泥,剛剛爬上岸都不知道摔了多少跤。而這百米遠的路,按照平常只要兩分鐘,她竟然從早上走到近中午,可真是可笑,爬的都比她快。

她諷刺的笑了一聲,便決定找到一條路,到了路上就有人路過了,也許可以救她。等到她好一點之後再找人吧!她不會自己找死。轉頭之際,隱約的似聽到有人喊“王公子”,再聽又沒有了。她搖搖頭,嘲諷自己是出現幻覺了,轉過身一步一天翻地覆的朝山石相反的方向走去,朝遠離冀州的一面走過去。身體歪歪扭扭,血跡遍地,淋漓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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