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愛上一個人是什麼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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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愛上一個人是什麼感受
穿過風景秀逸,花香遍地的綠蔭道,行過橋,穿過遊廊,方到了芙蓉院。
芙蓉院裡一湖映日荷花,無窮碧色的蓮葉接天,在陽光的沐浴下舒暢著身姿,盡情的綻放,其間蓮蓬朵朵,風香細細,沁人心脾。
鳳琴歌手抬起垂下來的柳條,十步做一步便踏進了蕭若卿的房子,伺候的丫鬟猛然看見她的身影,一驚便要稟報,鳳琴歌手一抬,阻止了她。
房間整潔乾淨,青石鋪的地,屋子的顏色也是樸素的,並沒有什麼鮮豔花哨的東西。
蕭若卿正坐在窗前,向外看著,發呆。鳳琴歌無聲無息的走到他的身後,對於她這樣一個殺手而言,讓沒有絲毫武功的人不發現他,比雞子身上拔毛還容易。她站在他的身後,隱了生息,順著他的視線朝窗外看去,只見外面一棵大柳樹,一隻蟬正趴在柳樹上鼓著肚子聒噪著,除此之外,別無他物。真沒有什麼好看的。
於是鳳琴歌乾咳了一聲,蕭若卿身體一顫,驚慌的轉過身來,一見是鳳琴歌,他瞳孔猛的睜大,身體慌忙站起來,連帶著他坐的椅子往後一跌,差點沒摔倒。
鳳琴歌眉毛一挑,無奈的扶住了他,心裡懊惱道,她有那麼嚇人嗎?每次見她都是這副驚慌的樣子。
這一扶,扶的位置卻正好不好,是蕭若卿的左肩膀,只見蕭若卿眉毛猛的皺在一起,“嘶”的吸了口涼氣。
鳳琴歌眉毛一蹙,就忘了她來此地的目的是來發怒和瀉火的,是來問個所以然來的。立時關心的問道:“你怎麼了?”
蕭若卿穩住身體,扶住自己的左肩膀,忍著痛搖了搖頭,“沒事!不勞王爺掛心!”說完,便轉過了身,不再搭理鳳琴歌。
鳳琴歌一愣,見蕭若卿走到桌子旁,緩慢又艱難的倒了一杯茶,“王爺,請喝茶!”
鳳琴歌眉蹙起,他那左肩肯定有事兒!道:“本王不渴!倒水這種事兒你交給下人做就好!”
“是若卿疏忽了,王爺嚐了橫江公子那麼多的菜,他那樣關心王爺,定然不會忘了給王爺奉上上好的茶水的,若卿這茶水又冷了,的確不適宜讓王爺喝!”蕭若卿聲音平靜冷漠,沒有一絲起伏的道,說著便欲把茶水給倒了。
鳳琴歌眉蹙的更緊,一股無名火起,剛丫鬟稟告她還不太信,他果然是這種態度!想離開?!鳳琴歌冷冷一笑,三步並兩步的邁過去,站在桌子前,劈手拿起那盞涼茶就一飲而盡。
蕭若卿一愣,面上有一絲鬆動,但很快又恢復了冰封,再次背離鳳琴歌,朝床前走去,聲音都冒著寒氣讓人感不到一絲暖意。“若卿這裡沒有什麼好招待的!王爺既然喝完茶了,就可以離開了!若卿還要午休!”
鳳琴歌被這冷漠的態度給嗆住,心裡的怒意已是澎湃,捏著的茶杯頓時碎成粉末,她還沒來找他事兒呢,他還敢如此對她!當下鐵青著臉怒道:“你不要忘了,這王府的每一寸土地,都是本王的!”
相對與鳳琴歌,蕭若卿一臉平靜,安安靜靜的坐在**,有一抹難以察覺的心痠痛苦在流轉:“不錯,是王爺的!王爺可以隨時把若卿趕走!”
有一種人,不管他的人生是多麼卑微,生活是多麼貧賤,他都無法容忍在自己的愛情面前卑微,無法容忍在自己愛的人面前低賤,甚至稍稍低一下頭都不可以。這不僅僅是自尊那麼簡單。
鳳琴歌怒極而笑,把那手裡的碎末一攤開,揚了一地,眼神冷冽,聲音如包著雷霆的雲:“真是找的好理由!想故意把本王惹惱了,好遂你的心意趕你走!本王告訴你,你痴心妄想!”
蕭若卿一怔,沒想到她會這樣想。而在鳳琴歌眼裡蕭若卿這樣的表情完全就是他的想法被她說中的表情,不由心裡更怒。眼神冷酷的一眯,如一隻蓄勢而發的豹子,冷笑道:“哼!你大概不知道,本王已經命人去抓那個你朝思暮想的趙姝了,不知道本王如果把她殺了?你會作何感想?”鳳琴歌一揚衣襬,反而坐下了,坐在桌子旁的凳子上,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眼神頗有興味的看向蕭若卿,那眼神,是前世她看這自己手心獵物的慣用的眼神。
蕭若卿聽言,倏然站起身來,心裡焦急,她怎麼能把京兆尹唯一的女兒給抓起來,萬一她因此跟京兆尹結上仇怎麼辦?那京兆尹一家可都不是好對付的,“王爺,若卿對她沒有朝思暮想,更沒有任何關係,你為何平白無故要抓他呢?”
鳳琴歌眼神更是凝上寒冰,冷笑已笑不出來:“你這副著急的模樣還說沒有關係,現在本王說抓她,你都急得站起來了,本王要是殺她,你是不是還能哭出來呢?!”
蕭若卿這次是真正急了,他生怕鳳琴歌是因為他而抓那趙姝因而得罪京兆尹一家,他又不敢確定是不是因為他,他心裡一顫,一股勇氣衝湧上來,他的手心發顫,但他已不想這樣糊糊塗塗了,每日想她又惱她,看她跟那第一公子站在一起,是那樣般配,他心中就像被車輪來回輾過,痛的無法呼吸,這樣還不如清醒點,直接死心了好。
“王爺,若卿與你是什麼關係?你把若卿就關在你的王府中,你讓別人如何看待我?你可考慮過我的名節?我走在路上已經被人戳脊梁骨了,你還想怎樣!是,若卿是卑賤,王爺位高權重,想把我們這些身份低賤之人怎麼樣就怎麼樣,你有這個本事!可現在又是為何,你又為什麼要抓趙姝?為什麼要抓那些無辜的人?他們是人命啊!不是草芥!他們有父母有親人,你那樣揮一下手你心裡痛快了,可是他們的家人呢,你要讓他們痛苦一輩子啊!”
鳳琴歌舉著茶杯的手僵愣在原地,蕭若卿,在她面前,從未說過這樣多的話,而這質問出的每一句話,她似乎都無法做出回答。她手心有兩分顫抖,那杯子裡的水灑落了幾珠到桌子上。是啊,他
與她是什麼關係,她愛他嗎?他,又愛她嗎?她這樣只圖暢快的把他放在自己的王府內,是啊,什麼時候考慮過他的感受?什麼時候想過這是一個女尊社會,男人的名節是大於天的?她從成為王爺後,基本上是予求予奪,心裡想著這世上,就沒有她應該得不到的,她快忘了人人平等,即便人不平等,至少在情感和情緒上都是平等的。
她現在腦子如一團漿糊,交纏著,各種想法匯在一起,究竟什麼是感情?這蕭若卿,她應該怎麼對待?她自己,她應該怎麼理清自己的心?她是不是已經開始,不自覺的關心別人了?
鳳琴歌臉色蒼白,意識出神的站起身來,朝蕭若卿看了一眼,但那一眼落處卻沒有焦距。聲音也是敷衍無力:“你早些休息吧!本王,還會再過來的!”
說完,鳳琴歌便快步出了房門。給她,給她一點時間,她要好好看看,好好看看自己的心。
而蕭若卿身體一重,坐在了柔軟的**,臉上漸漸,漸漸的勾勒出了一個苦笑,眼,緩緩,緩緩的合上,一滴淚珠從眼角滑落,流在他那蒼白的臉頰上,也不見他用手去抹掉,心裡的痛苦像是被開了閘的洪水,之前的提心吊膽,日日思索猛的鬆了,那張霧裡看花的紙撕破了,可這躲無可躲的痛苦卻把整個心臟剿的痛苦不堪,清楚而凜冽的現實把他的心撕成一片一片,果然,果然是沒有感情的,看她那逃走的架勢就知道了,是避他如瘟疫吧!是啊,哪個女人會不要面子,會能容得下他,而她那一星一點的關心,也不過是興之所至的憐憫吧!聽說她那日回朝是正好路過那兒,哪裡會是特意去的。
真的很累很累,想要逃開,想要把自己藏匿起來,想完全的陷入黑暗,再不醒來。不想面對自己的羞恥心,不想看到這個世界的紛紛擾擾,只想,一個人,安靜下來,讓我一個人,獨自的守著那花謝吧!
天空暗了,又亮了。
外界的明亮對蕭若卿來說是來自現實的痛苦的夢靨,他睜開酸澀的眼,心裡便被某種沉重佔據,慌的又用薄被把眼蓋上,沉沉的睡過去。
而鳳琴歌此時正坐在青龍殿,眼瞼下面都是青眼圈,神遊天外,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著茶杯蓋,掀開又蓋上。
突然,管家碧簫進來,弓腰行禮:“拜見王爺!”
直等了近一分鐘,也沒聽到鳳琴歌讓她起來,更是沒有任何動靜。
碧簫當自己聲音太小,便提了聲音又喊道:“給王爺請安!”
漫長的寂靜,沒有任何動靜。碧簫等不住,不得不頭微微側,用餘光慢慢往上瞟,只見鳳琴歌端著一杯茶,茶煙一會兒飄出來一會兒被蓋上。而王爺那出神的眼,幾乎都要掉在那茶杯裡面了。
碧簫眼脈一抽筋,乾咳了兩聲,沒用。猛力咳嗽了幾聲,沒用。直咳嗽到幾乎得哮喘的程度,鳳琴歌那神思才悠悠的,悠悠的飄轉回來。
鳳琴歌眉毛一挑,看見下方站立的碧簫,一愣,“起來吧!……碧簫,你可知道,愛上一個人是什麼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