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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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明明白白的怒氣,眾人心裡都打了個寒顫,幾乎在這種威壓下跪下來,連京兆尹都立於原地,不敢發聲,也不敢吩咐下人去救助她的夫郎。全場靜若寒蟬,獨留趙夫郎一人口中溢著血,歪在碎的瓦礫堆上和骯髒的土中,眼白不甘的翻了一下,昏了過去。
鳳琴歌收回手,面色冷然,一步步的往蕭若卿面前走。蕭若卿的眼神緋色,如破碎的櫻花,此刻盈滿了絕望的哀然和心碎的悲傷,此刻看著她走過來,這大概是他人生中最幸福最充滿希望的時刻,心裡有夕陽般的暖意和痛意,像是要把身上的一塊肉割下,這樣痛也這樣需要時間來彌補。
鳳琴歌直接錯過他,走到躺著的蕭霍氏跟前,瞟了他一眼,回身看向蕭若卿,聲音如風敲竹林,帶著清楚的洞察:“方才他說的話本王聽到了,這是你不跟本王走的原因嗎?”
蕭若卿一頓,她聽到了?那樣遠她竟然聽到了?可是就是她聽到了,就是她會幫他解決又怎樣呢,她對他無意,他有什麼理由欠人人情,而假如她對他有那麼一點點好感,他們之間懸殊那樣大,他有什麼資格麻煩她?蕭若卿嘴角漫起一個苦澀又難堪的笑,搖了搖頭。
鳳琴歌眉微微皺,手指了指躺在地上的蕭霍氏,“那你是因為你父親受傷了而責怪本王嗎?本王並不知道他是你的父親,本王稍後就會派人去你們府中診治他,確保他安然無恙。”
蕭若卿再次慌亂的搖了搖頭,他怎麼會責怪她?怎麼可能責怪她?他知道她是無意的。“不,若卿斷不會責怪王爺,是父親惹王爺生氣了,若卿代父親替王爺賠罪!請王爺消消氣兒,不要放在心上!”希望她……永遠都不要生氣。
鳳琴歌一頓,分明是她的錯,他賠個什麼罪!鳳琴歌往右後邊跨了一步,正好站在蕭若卿面前,眼裡有一股鬱沉,聲音也是隱忍的怒氣:“既然都不是,你至少,給本王個理由!”
兩人眼神相撞,鳳琴歌的眼深如黑潭,似乎望一眼便要迅速掉下去,蕭若卿看了一眼便迅速收回眼神,不敢再看。理由,什麼理由,每一條都不敢說,生怕她把殘忍的現實揭露出來,那樣不如他帶著美好的幻想捱過餘生。這時間似乎恆定了,可以聞到近在咫尺的身邊人的安靜的呼吸聲,陽光暖暖的傾斜著,靜靜的風迴旋著,古樸的房子淡漠的觀看著,一切都是靜謐,一切似乎都在天荒地老著,一切都在無聲驚動的發生著,在這日光之下,十里金麥在夏風中搖曳,千里外的橋上正有路人行過,那濃綠的樹林中正有牧童愉悅的吹著口哨趕著黃牛,而在心間似乎開了一個巨大的黑洞,淌著血,透著痛苦,凝著悲傷,充斥著叫囂的無法停止的漫天的**。
最終還是艱難的搖了搖頭,沒有理由。他不明白她為何帶他走,他不想明白。所以他無法回答他為什麼不能跟她走,不能說出來。其實,他想,非常想,瘋狂的想把眼前人揉到自己懷裡,成為他一個人的。想一個人欣賞她的全部,哪怕是怒氣就好。
鳳琴歌見他搖頭,頓時嘲弄的一笑,沒有理由?好得很,寧願嫁這樣的女人都不跟她走,她算是明白自己的失敗了,前世她基本不與人交流,怕的就是產生什麼不必要的情緒,而這一世,看到蕭若卿,他的出場就是那樣脆弱那樣需要保護,讓她很容易卸下心房,還想過可以信任他,卻不想是這樣的結果。
鳳琴歌眼神一眯,有一種被愚弄的怒氣,更多的卻是不甘。她脣角冷冷一勾,聲音除了暗沉的怒氣,再也沒什麼多餘情緒,“沒有理由?沒有理由你也敢違逆本王?!”
她怒氣發出的那一刻,頓時想到她忘了一點,差點忘掉這是封建社會,而有很多東西就是貴族階級的特權,而現在,她也是其中的一份子。“你,”鳳琴歌冷冷的朝馬車伕一指,沉聲吩咐:“把他給本王扔進馬車!”
蕭若卿一怔,驚呆的站在原地,沒料到她會出現此舉,她一向尊重他,直到此刻他才想起她是一個生來就位高權重,會掠奪一切的王爺。而他,在最深最深的心裡,竟生出了絲毫絲毫的喜悅,像墨水從青色的池子裡漸漸浮上來。像春雨後青草拔節而長,更像是,前路無望,卻將要今朝有酒今朝醉,而這酒,竟讓人覺出暗暗的歡喜。
但是在壓抑著,他在一片無奈中被人請上了馬車。
向紫王爺府行駛的馬車,在綠樹蔭濃間穿過,在清平小院門前穿過,在烈日炎炎的碾磨下發出平靜的咯吱聲。
現在正是午時,馬車外天藍的像是描繪藍色描的要透明瞭。日光灼目不可視,像要把大地燎原。炊煙縷縷飄起,飯香絲絲溢位,不知誰家的雞又鳴叫了一聲,鳴聲嘶啞難聽。當馬車路過他人府門前時,狗往往驚動發出連連吠聲。
這是首次心裡安靜下來聽到的世俗安寧祥和的聲音,無汙染無喧鬧的真正的平平凡凡的生活裡的聲音。雞犬相聞,人與人關係簡單和睦。
鳳琴歌半倚在馬車內,閉著眼假寐,心思卻在百轉千回。不知道多久沒有認真的思考過自己的狀況,稍微的反省一下了,前世忙著生存,來這裡忙著生死。想要的是什麼,她眉微微蹙,沉沉的想,自己想要的一直是平淡生活,喜樂安康。她少年時也會野心勃勃,想要掠奪,想要在制高點上擠佔更多的位置,但那是因為她清楚,如果你身上沒有一處地方讓人看到你的價值,豈止是平安的生活,他人的輕視不屑不將放在眼裡已經足夠讓你喝不知多少壇了。
鳳琴歌想到此,嘴角冷冷的往下一拉,眼睜開來。那睜開的眸子如一汪清澈澈的水,但隨著她那眼睛一眯開始色彩斑斕,意味無窮起來,渾身的氣勢也頓時光華大亮起來,像是一頭甦醒的雌獅。她可沒忘記,這馬車裡還有一個人。
而這馬車裡剩下的那個人此時正以斜對角線的形式坐在離她最遠的馬車門邊,手扶著車門框,屁股坐的位置也就捱了一點點,腳向門外側,似乎感受到她瞟來的眼神,身體緊繃,眼神
四處瞟沒有焦距,神情躲避,他似乎意識到這樣顯得太侷促了,突然把簾子掀開了一個小縫,裝作朝外看風景。
鳳琴歌嘴角掀起一個意味的笑,目光灼灼毫不客氣,她可沒有什麼羞澀可言。這人,已經夠惹她了。“你再往外邊坐就掉下去了!若卿,”鳳琴歌身體突然前傾,素手托起自己的下巴,墊在交疊的腿上,笑睨道:“本王雖然傳說中殺人成性,但你不惹本王生氣本王也不會怎麼樣,你這麼害怕是怎麼回事?”
蕭若卿身體一怔,倉促轉過身來,看了一眼光彩奪目,風姿無限的鳳琴歌,頓時臉微微紅,頭又往一邊扭,半緊張半答道:“回,回王爺,若卿沒有……沒有害怕。”他的確沒有害怕,就是緊張,緊張的心怦怦跳,之前還沒有,可自從她對他做過一些親密動作後,跟她坐在一起,奇怪的,越來越緊張。心裡甚至對她之前的親密動作很懷念,並隱隱期待,當他發現自己的渴望的時候,頓時心裡又生出深深的鄙視,自己真是無恥,這哪裡是一個正經男人該有的想法。
“既然不害怕你坐那麼遠幹什麼,本王又不會吃了你!還不坐過來!”鳳琴歌出聲命令道,她算是摸到了一個規律,眼前的男人,你與他好好說話他死活推辭,裝成命令他就乖乖的聽話了。
果然,蕭若卿放下那被他捏皺的可憐的簾子,面上一片緊張,跟小雞啄米似的往裡艱難的挪了挪身子,那挪動距離目測,不足一寸。
鳳琴歌眉一挑,不動聲色,卻自有威嚴。“你敷衍本王呢?!”
蕭若卿一頓,不敢違逆。再次往裡挪了一下,這一次挪動距離目測剛剛一寸。
鳳琴歌脣角冷冷一笑,手一揮,那蕭若卿驚呼了一聲,下一刻,被人拽到了懷裡,這一刻,他的心臟極速的跳聲跟擂鼓一般,敲響在自己耳朵裡。自己倚靠的身體軟的不可思議,他呆在當場,頭不敢往回看,緊張的動都不敢動一下,身體完全僵硬,不受自己掌控。
鳳琴歌頭側過來,眼神睨了一眼完全傻楞掉的蕭若卿,兩人距離很近,甚至能看到他那陽光下細碎的絨毛,他那喜服紅豔,使得他此時光彩奪人,英俊迷人的像是太陽神阿波羅,屬於男性的陽剛和野性氣息讓人忍不住多嗅幾口,而他那完全懵懂無知的眼神更是引人犯罪。
鳳琴歌固著蕭若卿腰的手不自覺的緊了一分,兩人接觸這樣近,無法控制般的,鳳琴歌生出了一種燥熱感,嚥了口口水,慌忙收回目光,心裡暗咒道:“該死的!這男人身上的荷爾蒙氣息分泌肯定是太他媽旺盛了,要不然以她的控制力怎麼會讓她對他產生那種感覺!”
鳳琴歌穩了穩自己亂促的呼吸,有那麼點不捨的把蕭若卿放了下來挨著她坐在旁邊,吸了口氣,聲音才恢復平淡:“本王懲治你的方法有很多,比如現在抱了你,比如再深一點再惡劣一點,所以下次本王向你下達命令的時候,若卿最好乖乖執行,並且執行到讓本王滿意,否則,懲治你的辦法是你永遠都想不到的。”
鳳琴歌搖了個大灰狼的笑,眼神眯起,斜睨向蕭若卿,如一隻蠱惑人心的妖精。蕭若卿一窒,雙眼如小鹿般膽怯明亮,臉頰通紅,手在下面緊緊抓住馬車的坐墊,頭惶恐低下,看著地面,不敢抬頭。緩緩道:“若卿,若卿,會聽從王爺命令的。”
鳳琴歌瞄了瞄他,眼角就突生出了笑意,似乎每一次對他做出什麼稍稍親近一點的,他就緊張到不能言語了。更是隻會不迭答應。還真是,單純,又……可愛。
但正是這樣,哼,才沾花惹草的!鳳琴歌神思一轉,眼中突然染上絲絲怒意,她可不會忘了剛才在京兆尹府的她的難堪,還有他與人結婚這件事,總結起來還是她逼他來的,他渾身的不情願和不自在,雖然自己都不知道要帶他回來幹什麼,可能只是在馬車上看到紅色的一時刺目不舒服和一股內心強烈的衝動。但是,反正,先留著吧!
車馬行駛,一步步的,離紫王府越來越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