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百十六章 惶惶逃離(三)

第一百十六章 惶惶逃離(三)


弟弟情人 火爆娛樂天王 嫣然一笑惑君心 網遊之全民公敵 人族末路 天賜陰緣 蛇妻美人 三嫁君王:別惹嗜血皇妃 密室困游魚 附身

第一百十六章 惶惶逃離(三)

兩人下了遊船,身後便呼啦啦跟上一群侍女保護侍候,而趙姝在這些人的乞尾之下保持了她一貫趾高氣揚的神態,大搖大擺的離開渡口,走在道路中央,引得旁人紛紛側目。而王落塵一出來便罩上了白色的面紗遮擋住容顏,在北莫國男子未出嫁前是不得在大庭廣眾之下讓人看見面容的,否則會被眾人嘲笑,指責此人沒有禮義廉恥,非拉去處以刑罰不可。不過即便擋住容顏,從那身材上還是能看出此人不凡風姿的。

而另一邊,鳳琴歌在人群熙攘中抖了抖袖子,又扶了扶挽著的墨髮,靠!叫什麼叫,誰要坐那個破牛車,速度慢的令人髮指,加上地面坑坑窪窪,顛簸的讓人吐了。

她揚了揚眉,步伐快速的在人群中穿梭,向自己之前打算的方向而去,她的目的地便是青城渡口,如果能在渡口找到一條船,藉此回京城是最好的事,也是最快的。雖然京城可能是最危險的地方,但同時也是唯一能尋到庇佑勢力的地方。而且,那裡有她不得不帶在身邊的人。

如果能順利返回京城,之後的打算鳳琴歌已經計劃好了,她唯一而最快速讓自己獲得保護的辦法便是錢,她有很多錢,無論是女皇多年來像扔垃圾一樣的賞賜,還是王府本身固有的資產,都是異常可觀的,足以抵得上國庫一年的收入。有句古話叫,有錢能使鬼推磨。這些錢,她可以用來買資訊,僱殺手,同時也能夠僱人來保護自己。這年頭,誰不是為了混口飯吃呢!

想到這裡,鳳琴歌眼中閃過一絲明媚的希望,身體在買帽子的商販攤子前擦過,順手牽羊牽走了一隻帷帽。而那個小販毫無所覺,只晃神時發現自己帽子好像少了一隻,但東瞅西瞅沒瞅見有人拿他帽子,奇怪的撓了撓頭。

而鳳琴歌在走出幾丈開外之後,方掂了掂那隻帷帽,眼裡蕩過一抹妖冶的光。將那隻四面黑紗垂腰的笠帽罩在頭頂,下巴處繫上,安然的朝前走去。只不等她高興太早,“duang”的一下,力與力的反作用,她身體一疼,似乎撞到人了!不,是確確實實撞到人了!

不過這個人也忒不經摔,她還在重病未愈都沒倒呢,這個人倒先摔倒在地上了!自己這身軀,倒真是穩如泰山,有漢子風範了。鳳琴歌在帷帽裡的眉揚了揚,兩步並一步跨上前去扶那個被撞倒的男子。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只是她的手離那男子白淨的衣裳還有一寸的時候,未碰到的時候,整個人便被另一個漢子的猛力給推倒了。

“怎麼走路的你!找死啊!我們嬌貴的王公子豈是你能碰的?!”

這個侍女訓人的時候,趙姝立即逮著這千載一逢的討好機會,蹲上前去心肝寶貝的叫著把王落塵給拉了起來,或者說是死乞白賴的要把人家往自己身上拉,噓寒問暖的道:“可有傷著的地方?疼不疼?哎喲,本小姐都心疼死了!你要是覺得哪點不舒服,我們就先回遊船吧,萬一傷著了你這國色天香的臉蛋可就不好了!”

鳳琴歌聽著這聲音怔了一怔,感到有種莫名的熟悉。抬眉隔著薄薄黑紗向那蹲身軀望去,當看到那如山一樣的肥肉時,她眼神一頓,黛眉挑了挑,繼而看到那芝麻綠豆的臉時,鳳琴歌眉再度挑了挑,有些人果然有讓人過目不忘的本事。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鳳琴歌被人推了也不計較,自顧自站起身體,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涼薄的看了眼這猴戲一樣老俗套的場景,拔腿便要走。只走了兩步不到,一個跋扈的聲音便從她後邊傳來。

“嗨,你這人!撞了人還想走!我們小姐有允許你走嗎?!”

鳳琴歌眉皺了皺,她此刻不想惹事,也不太敢惹事。

“我不是故意的,而且我已經跟這位公子道過歉了!”

王落塵聽到這聲音愣了愣,眉頭微蹙,似在茫茫的記憶中搜尋這道聲音的來處。它何時被淹沒又何時在記憶中如星辰般的閃放過。他僵硬的推開趙姝死挨著她的沉重身體,朝那人望過去。黑紗罩面,甚至罩腰,可是那舉手投足的氣勢和越看越熟悉的身形,卻是正好和腦子裡的某個纏繞的影子契合。王落塵眼神猛的一亮,是王爺,定然是她!雖然沒著錦衣華服,可是那通身的氣度無論何時都不會消散!每次宴會之時,她都能從茫茫音聲和靡靡音色中辨認出鳳琴歌的聲音,那麼,這次應該也沒有錯。王落塵強暗住心中的激動,突然鼻子一酸,就有熱淚盈眶的感覺。他腳步試探的往前跨了一步,想說什麼可是突然發現竟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說什麼呢,說自己是一個懦弱無能的人,那天在懸崖邊的時候不信任她,到現在她終日後悔,還是說那日自己廢了好大力氣才在激流中保住他們兩個人,說他那天有多艱難,那是他此生做過的最勇敢和最厲害的事了,他一直在擔心她,她沒有死,她真的沒有死!是不是有自己的功勞呢?但這麼多想說,口張了又合,卻從那豔麗脣邊迸不出來一個字。

但此時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他異常的舉動,也沒有人能關心到他此刻複雜的心理活動。

趙姝不知道因為被推開還是因為鳳琴歌出言不遜惱怒,火冒三丈的道:“誰准許你在本小姐面前自稱我的?你好大的膽子,撞了我的人不說,還敢在這兒跟本小姐頂嘴!你們幾個,讓她見識見識本小姐的厲害,不然這鄉野村夫一輩子都把她自個當回事呢!”趙姝如一隻突然暴怒的獅子。

這些下人們一聽,奴顏婢膝的順從,捋袖子掰指關節昂頭挺胸赫赫巍巍的便朝她圍過來,儼然是要揍她的架勢。

鳳琴歌眉色一冷,脣角蕩起一抹諷刺的笑,但這抹諷刺被黑紗遮的嚴嚴實實,沒人看得見。接著她的腳做了幾個詭異的動作。

對面的王落塵還沒跟她相認呢,見她便要被打,急忙轉頭朝趙姝急切的道:“趙小姐,你別打她,她是我的朋友!”

趙姝一愣,看

看上自己的佳人:“你的朋友?”趙姝無法置信的抬眉向那個戴帷帽的古怪人望過去,那樣的粗野鄙夫會是這絕色美人的朋友?還是她家美人善良,看不過去,想救這個粗陋之人?可是他定睛一望,剛剛還在熙攘人群中間站立的人,大白天戴著男人戴的帽子的女人,竟是找不到絲毫人影了。連那些下人們都是在原地慌亂的轉著圈,一會望天一會看地,驚惶而奇怪的道:“奇怪了,人呢?”莫不是大白天的見鬼了?

說來趙姝畢竟是常年混跡京城的人,稀奇古怪的事見多了,此刻她可不認為這是見鬼了,畢竟紫王爺那樣一袖子便能把人催成灰的怪胎她都見過,此刻她跟這些下人們比起來倒看起來有點寵辱不驚的風度和大將之風了。

她一副看沒見過世面的鄉下人的不屑樣子,怒斥道:“一群蠢貨,是跑了,跑了,懂不懂?!還不快去追?”

下人們一愣,第一次對趙姝小姐有那麼一丁點刮目相看的感覺,聽言後紛紛如野馬脫韁的向四處找去。一是怕斥責,二是這誰先找到說不定還能討點賞錢呢!

而王落塵目光追隨著他們的背影緊張的張望著。心裡酸澀難言,萬一找不著怎麼辦?這縷心思緊緊的吊著她,忽上忽下。人生中有一件幸福的事叫做失而復得,同樣也有一件痛苦的事叫做得而復失。

知縣縣衙。縣衙門邊一株百年古槐葉已微微泛黃,在清風和細碎的陽光中歡灑搖曳。今天曹梅坐於公堂之上,看著公堂外的明亮陽光,奇怪的有種心神不寧的感覺。不是因為沒有吃午食飢餓造成的緣故,其中緣由曹梅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總有一種毛糙糙的感覺在心裡抓著,腦子昏沉沉有一種不詳的預感。這種感覺甚至讓心裡有點發悶。對公堂之上的激烈爭論亦是心不在焉。

今日呈上來的案件同以往一樣繁瑣,張三狀告李四假冒她遠方親戚在府中騙吃騙喝,另帶騙銀子。而李四說張三是自願的,不承認欺騙。曹梅心裡冷笑了下,造成今日的結果其實怪誰呢,李四固然可惡,但若不是張三的這位遠親家是富有的大戶,這張三又豈會輕易相信李四顯而易見的一派荒唐之言,還是內心的貪慾在作祟。

世人都是如此。真真假假,到頭來不還是一場空。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等一下,假的!偽真。真真假假如何辨別?張三為什麼會相信那個李四是真的?曹梅此刻終於明白自己內心的毛糙之處來自於哪兒了,後院的那個劉花!她跟鳳琴歌的影子是如此相似已不得不讓她內心生出不安和膈應的感覺。她到底是真是假?她身上為什麼有那麼多奇怪的地方,她雖然作勢卑微但她身上的氣質真的卑微嗎?她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臉為什麼蓋住,並且丫鬟還露出了奇怪之色?她之前的頭髮不是那個樣式的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那種古怪的樣式,在北莫王朝從來都沒有那樣的髮型,她身上有種種疑點,雖然每一條都能被她巧妙掩飾過去,但正是因為理由掩飾太多太多卻讓人不得不懷疑。而她自己為什麼不相信那人是鳳琴歌呢?她是不是跟張三一樣,進入到一個自我猜測幻想的怪圈裡,自己把自己囚禁進去?!

這些混亂的思想讓曹梅慨然心驚,那大堂之上的高位讓她如坐鍼氈,再也坐不住,臉色也是慘白一片,如果真的是,那將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她若是錯救惡人,那她有何顏面見黃泉之下父母?!不,不,也許是一件好事,是上天在幫她,來懲罰這個罪惡罄竹難書的惡人!

其實要想知道她是不是紫王爺,只要回去看一下她還在不在就行了,如果在,她或許是或許不是。但如果不在,她就一定是。

曹梅再也坐不下去,驟然起身,袖子一拂,高聲道:“退堂!”

被審的人一愣,在審的人一愣,觀看的人一愣,集體全愣住了,茫茫然不知曹梅這驟然之舉是為何意。

曹梅沒有耽擱,直接道:“本知縣突然有一件急事要處理,此事明日再議。”言畢,也不等眾人反應,便帶頭步履匆匆走出公堂,而未出前宅,一個個命令便被曹梅從口中下達,下人們紛紛如聽聖令的去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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