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四卷 人到多情情轉薄_婚約

第四卷 人到多情情轉薄_婚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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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人到多情情轉薄_婚約

錦瑤如此作想,便也稍稍放下心來,她細細打量著乖巧可人的郭玉蘭,這才想到要問起她的來意。她佯裝瞧著殿門外的天色,復又端坐好問道:“今日天氣不甚好,外頭也下起了毛毛細雨,妹妹怎生有空過來坐坐?”

“一切都是臣妾的不是,多日來也未曾到宮中拜見,昨個兒想起此事,竟是輾轉不能眠,因此今日一早便前來拜望。”郭玉蘭雖是出身低微,打小也曾讀過幾天書,略能識文斷字,因此說起話來,倒也不顯粗俗。

錦瑤抬袖掩口會心一笑,這才介面說道:“聽聞這兩日皇上往麗晴居走動甚是頻繁,這兩日難免會冷落妹妹。不過那位柳容華臨盆在即,他前去關懷也是常理。想當初她剛懷龍嗣不久,皇上便做了個胎夢,夢中金龍入池,真真是吉兆。”

錦瑤自顧自地說著,眉宇間洋溢著喜悅之情,瞧上去確有執掌鳳印的胸襟與風範。

郭才人聞言,嬌美的面容浮上兩抹薄紅,沉吟片刻後垂首答道:“臣妾才剛入宮不久,能得如此聖眷已是天大的恩寵,萬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

她這話說得極巧,既不像冠冕堂皇的敷衍之辭,又透著嬌憨爽直,聽得錦瑤又對她放鬆了些微的戒備之心。

“本宮曉得你一向謙恭守禮,不過你既然得了聖寵,便也該早些為皇家開枝散葉。如今皇上子嗣單薄,妹妹也該多加努力才好。”

錦瑤笑得眉眼彎彎,更襯得她容顏嬌美無限。郭才人只是抬眸一掃,便被她這絕美的容姿所傾倒。她雖初到宮裡頭不久,因極受聖寵,也曾見過不少前來恭賀套近乎的嬪妃,卻無一人的美貌氣度能越過眼前的這位皇貴妃娘娘。不過她多少有些耳聞,當初這位娘娘,卻並不受寵,當年真正受寵的那一位,眼下卻不在這宮中。不過那一位好似惹怒了皇帝,如今倍受冷落,若想東山再起,想必是難了。

打從錦瑤那邊回宮後,外頭的雨絲越發的細密,沒完沒了地落了整整一日,絲毫沒有停止的跡象。用完了晚膳後,郭玉蘭在暖閣內枯等了許久也未聽見有人前來通傳,失落地想著今晚皇帝定是歇在了別的宮中。

她怏怏地坐了片刻,便喚來貼身使喚的宮人打水洗漱。卸妝洗漱後,她又不死心地坐在窗邊,以肘支面望著窗外冥暗夜色,盼望著皇帝昂藏身影出現於眼簾。

她不知坐了多久,只覺得右肘撐得發麻,這才滿面不悅地走到床榻邊坐了。

跟前伺候著的宮人月初往日曾在長樂宮服侍過,手腳伶俐不說,一張巧嘴更是逗人開心。先前楚宣本是要將她提到御前伺候,恰巧趕在郭玉蘭入宮的時機,他為免別的宮人照顧不周,便將這伶俐的月初調配到了凝暉宮裡伺候。

“娘娘,時候不早了,您該就寢了。”月初見她坐在床邊怔忡許久,斟酌片刻後便大著膽子上前勸慰道。

隔了良久,才見這位郭才人回過神來,她抬眸掃過月初容長白皙的面龐,方才還毫無神彩的眼眸瞬間掠過一道精光。

“那位梁婕妤的事,打聽得怎麼樣了?”她朝月初招了招手,親熱地拉過她在身旁並肩坐了。

那月初見四下無人,倒也不分尊卑坐著答話:“回娘娘,那位梁婕妤自去了別院後便再無動靜,算起來她到那兒已經三月有餘,皇上卻從未提及過她,想來應是徹底撂開了。”

“倒也不見得,俗話說得好,衣不如新,人不如舊,男人總會圖個新鮮,可最終存在心裡面的,還是舊人。若非如此,我如今也沒這個機會入得宮來。”郭玉蘭垂首瞧著塗滿丹蔻的指甲,脣邊帶著淡淡笑容,不急不徐地說道。

“那依娘娘之見,還是先會一會她?”月初微微蹙眉,不解地問道。

“既然她暫且失寵,倒也不足為懼,眼下尚有許多事情要做,若想在這宮中立穩腳跟,想必要有足夠的耐心才好。你瞧瞧當今的皇貴妃娘娘,在這深宮打熬了這麼多年,現今不也是無限風光?只是她離那後座尚有半步之遙,保不準哪一天她便登上後位,與皇上攜手並肩,待到那時,像我這般普通的嬪妃,只怕是再無指望了。”

郭玉蘭邊說邊抬起手,衝著高懸的風燈伸去,打磨得圓潤的指甲在昏黃的燈光下閃著瑩潤光澤,塗滿丹蔻的指甲更是散發著奪目的嫣紅之色。

“不過若比起耐心,再沒人能勝得過我了!”

說完,她迎著燈光微眯雙眼,脣邊浮上詭異的笑容。

半月後,韓時與侍郎府千金的婚約仍未解除,他對那位千金小姐極是上心,常派人送些奇珍藥材前去,讓那位張侍郎受寵若驚,每日上朝見了這位穎王,兩條腿都不由自主地哆嗦。

其間,皇帝也曾派醫正前去侍郎府上診治,誰知那位小姐病情蹊蹺,多番醫治之下卻毫無起色,不過好在那位小姐病情未曾惡化,雖是整日纏綿病榻,卻未嚴重到香消玉殞的地步。

對此,楚宣稍稍鬆了口氣,他未曾料韓時對那位侍郎府的小姐如此執著。其間那張侍郎多次登門與韓時商定退婚事宜,卻每每被他拒絕。不過他也有些疑心,既然韓時堅持要娶張府的小姐,那位很會審時度勢張侍郎應不會三番五次上門請求退婚,這其中,定有什麼蹊蹺!

思及此,他不由抬手揉了揉眉心,暗想著他所派的暗騎近日應是快有訊息傳來了。對於韓時,他始終不能放心,他就像一根硬刺,令他覺得如鯁在喉,既舍不下往日情誼,卻又不得不費心防備。

他正心煩意亂之時,忽見手邊多了一盞香茗,不由手抬看了看那人,一個眼花,竟將御前伺候的人看成了許久未見的碧遊。

“朕這裡不用伺候,下去吧!”楚宣回過神來,不耐地瞧那宮人擺了擺手。

待殿內宮人悉數退下,他放下手中硃筆,仰頭瞧著殿頂的花色繁麗的藻井,腦海中漸漸浮現碧遊那張倔強而秀麗的面龐。算起來,自他上次悄然抽空前去探望後,他便再沒閒暇去想她。並非是有了新人忘了舊人,而是如今錦瑟回來了,壓抑了多年的思戀與愧疚將他的心撐得極滿,除了要給錦瑟極度的恩寵當作補償,他便再無其他念頭了。

現今他已然理解當時她聽聞韓時活著的訊息時,那種無以言喻的複雜心情。一直以來,她對韓時念念不忘,又加之深埋於心內的愧疚之情,韓時便成為她心底永不磨滅的烙印。可是她已然是他的人,自然容不得她心中裝著別人,因此才會對她那般。說起來,對於她,他心中也存著濃濃的愧疚。他想見她,卻又怕見她,往日他口口聲聲說愛她,不過現在,他發現他不僅愛著她,還深深地愛著別的人!

傍晚時分,他終於從一撂撂奏摺中解脫出來,用了晚膳後,本欲回到自己的寢宮,卻陰差陽錯地踏入了寂靜蕭條的碧月宮。如今因殿中無主,院門邊並未亮著燈籠。守院的宮人也頗為憊懶,此刻正斜靠倚在院門邊,雙手叉在袖籠裡打著盹。

跟在後頭的何富貴見狀,忙要上前呵斥,卻被楚宣抬手製止。現下他心裡覺得,對於碧遊,他實在是太過嚴苛了。

他並不愛錦瑤,卻給了她無限恩寵;他不愛柳玉珍,卻對她不乏呵護;他不愛這後宮許多嬪妃,平素卻對她們極為和氣,也從不吝於吃穿用度。然而對於碧遊,他是愛著她,卻只給她九嬪之下的名份,賜她這座小到不能再小的宮殿。錦瑤偶爾使些小小手段,他從來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然而碧遊僅僅是私下與韓時見過一次,他便那般粗暴地待她,甚至是刻意冷落薄待。他心知他是在乎,可是他的在乎,卻讓她受到了諸多傷害。

也許韓時說得對,他不能給她想要的幸福,可以他卻不能放手。有些人與事,也許是他一輩子都再不能放下的。他如今也無法判斷對碧遊的情感,是愛著她,抑或是不愛,可那又如何,終究改變不了她是他的事實!

“皇上!”何富貴見他望著碧棠殿的院門久久不語,忙將搭在臂彎的斗篷為他披上。

“今晚就去茗霜殿吧!”楚宣推開他,將斗篷扔回他手中,一甩袖轉身往茗霜殿的方向走去。

仲春時節,氣候正是溫暖適中,可是寂寂春夜,夜風拂過,仍是帶著些微的涼意。

此時,碧月宮內,錦瑤正半臥在床榻閉眸養神。近來她有些失眠,形容略顯憔悴,好在雲芷有一雙巧手,為她上了妝後,仍如往常那般光彩照人。不過就寢時卸了妝後,她美豔的臉龐卻顯得更為憔悴。

“唉,不知不覺,已過了這麼些年了。”

明知室內伺候的宮人已退下,她卻忍不住輕嘆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