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三卷 世事茫茫難自料_胎夢

第三卷 世事茫茫難自料_胎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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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世事茫茫難自料_胎夢

碧遊離開當天,楚宣一整日心神不寧,上朝時嫌朝臣太過聒噪,下了朝批閱奏摺時將眾臣所書之言批了個遍。用膳的時候不是嫌味道太淡就是嫌火候太過,挑挑揀揀了一日,將跟前伺候的宮人全數落個遍。

當晚,他獨自於寢宮安歇,輾轉反側良久卻也無法入眠,索性披衣起來在房中徘徊。現今他對自己早上負氣所言而後悔起來,碧遊安然離開後,何富貴前來相告,那時他多嘴說了一句:“待婕妤娘娘安然到了別院後便命人前來傳信!”

當時楚宣一聽,抬眼望著他,總覺得像被他看穿了心思,不由隨口說了句:“既然別院守衛森嚴,路途上又有幾名侍衛護送,定會順利到達。不過是些小事,何必一一都向朕稟報?”

他話一出口,便就後悔了,可當瞧見何富貴如吃了蒼蠅一般的表情,便又不好改口,因此碧遊現今是否安然到了別院,他便不得而知了。

今晚值夜的並不是何富貴,不過他在皇帝跟前伺候多年,他的秉性自是瞭如指掌。回去安歇時,他刻意交待了當晚值夜的宮人,若是皇上久久不曾入睡,定是擔心別院的那位主子,若當夜他喚人伺候,便順便將那位主子一切安好的訊息知告與他。臨走前,他又特別囑咐了一番,一定要裝作無意間說出,千萬不能讓皇上看出是刻意之舉。

當晚這值夜的宮人被吩咐瞭如此重要的事情,心中忐忑不安,挑燈立於廊下,時不時扭頭瞅上寢宮幾眼,生怕辜負了那位太監總管的器重。

當瞧見殿內亮起了燈,他忙轉身向裡看了看,聽到皇帝幾聲輕咳後,他忙探身入殿,在門邊輕聲試探道:“皇上可是有事吩咐?”

“上茶!”楚宣心覺今晚守夜的小太監很是伶俐,聽他恭敬發問,便高聲吩咐道。

只須臾功夫,那值夜的小太監便捧上了一盞清香四溢的茶來。他踩著細碎的步子走到楚宣床邊,將茶遞到了他的手中。

“皇上,這可是今年新貢的君山銀針,京郊別院那邊也貢了些,聽聞今日剛到那裡小住的主子很是喜歡!”

楚宣聽了,面上不動聲色地飲了幾口茶,復又將剩下的半盞遞迴那人手中。

那人接過茶盞,又問道:“皇上可還有事吩咐?”

“無事,你且先下去吧!”得知碧遊安然到達的訊息,楚宣總算鬆了口氣,頓覺睡意上湧,便朝他擺了擺手。

那小太監見總管交待的事情順利完成,也不由鬆了口氣,捧著手中茶盞暗自慶幸著退了下去。

楚宣熄燈躺下後,很快便沉沉入睡,後半夜時,他做了個夢。夢見當年碧遊落水的蓮池蓮花盛放,他立於池邊賞蓮,撲鼻的蓮香迎面撲來,沁人心脾。他兀自陶醉之時,卻見原本晴朗的天空烏雲密佈、雷電交加,卻未曾滴下半滴雨水。正納罕怔忡之時,忽見一條金色蛟龍從天而降,撲向這座蓮池之中,它身上的金色鱗片耀眼奪目,只須臾功夫,它便隱入水底,再也不見身影。

當即他被這再真實不過的夢境驚醒,他坐起身,抬手撫額,轉頭望向窗外,竟見天已拂曉,再隔一會兒,便是早朝的時辰了。

下了朝後,楚宣特意前去那座蓮池瞧了瞧,但見此處並無異樣,不由心中暗歎。回憶起昨晚夢境,他仍是心生感嘆,那條金光閃閃的蛟龍自他眼前撲入蓮池,濺起無數水花,一眨眼功夫,池面便又恢復平靜,方才還電閃雷鳴的天空也瞬間恢復了晴朗。

因他心覺這夢境真實而令人震驚,無意間便與在跟前伺候的何富貴提了幾句。未及兩日,楚宣這離奇的夢境便在宮內傳揚開來,甚至有好事的臣子說是天降祥瑞的吉兆。不過有個年邁的宮人所說很是令人信服,他說這興許是皇帝做的胎夢,那條金龍想必是宮妃所懷龍嗣。

對於這傳言,楚宣也覺有些道理,當年母親懷他之時,曾夢見漫天紅雲,霞光四溢,鎏金一般鍍滿了整個天空。當年祖母仍舊在世,聽聞這個訊息,頓時喜上眉梢,連忙命人前去尋大夫為為母親把脈,果不其然,診斷出母親已懷胎兩月有餘。

因這當年往事佐證,不僅連楚宣覺得此夢乃是吉兆,闔宮上下都開始悄悄議論這件事來,尤其是對柳玉珍懷了龍嗣而耿耿於懷的錦瑤。她早先對這柳容華使了與孝賢夫人對宮妃一樣的手段,致使她無法懷胎生子,然而她竟奇蹟般地懷上了龍嗣,著實令她稱奇。

而今又聽聞皇帝做了天降祥瑞的夢,簡直就是在暗示著柳容華所懷乃是往後的真龍天子。她想著自己所出的大皇子,又想著往後的無上尊榮,心頭對那柳容華更為嫉恨起來。她才剛排擠掉碧遊一個勁敵,如今又添了不止一個敵人,可真是禍不單行。

興許是被夢境影響,楚宣近日來時常夜宿在麗晴居內,對那位嬌媚可人的柳玉珍也不再冷漠,關切之餘又添了幾分溫情。他在位這些年,子嗣實在是太過單薄了,而今柳玉珍腹中胎兒已近六月,肚子越發地鼓了起來,他熱切地盼望著孩子能夠順利降生,因此對這麗晴居越發的關照起來。

因楚宣最近一心都撲在了尚未出生的皇嗣上,採選秀女之事便全權交由代掌鳳印的錦瑤打理。錦瑤本不熱衷於此事,但想到要應對柳玉珍與她腹中未出世的孩子,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錦瑤吩咐內官將此次秀女畫像細細觀看,看著畫像上那些年輕而富有朝氣的秀美容顏,她不得不暗歎,韶華易逝。

“哦?可是漏看了一卷?”錦瑤看罷,在心內暗歎之時,卻見那抱了畫像前來的內官正悶不吭聲將一卷細窄卷軸悄然往袖中塞。

那內官見狀,直嚇得面色一白,寬大袍袖中的卷軸也應聲而落。

“請娘娘恕罪,這卷畫像並非是參選秀女,而是小的央畫師臨摹的家姐畫像。”

那內官瞧上去剛及弱冠年紀,生得一副白淨面皮,也顧不得掉落於地的卷軸,噗通一聲跪在錦瑤面前,叩頭如搗蒜。

錦瑤見他生得好看,倒也不曾發怒,她抬手指了指掉落於地的卷軸,吩咐道:“雖然不是入籍造冊參選的,拿過來瞧瞧倒也無妨。”

那內官聽聞,遲疑了片刻,這才抖抖索索地撿起掉在烏金地面上的畫軸恭敬地遞到錦瑤手中。

錦瑤接過,將那畫軸鋪到了書案,起初所見不過是普通人家所著的青色衣裙,當她將畫軸完全鋪開時,不由瞳孔縮為一點,這畫像上的女子,竟與一個人如此相似,除卻眉間的那一點硃砂,竟像與那人一個模子刻出來一般。

錦瑤看著畫上的人,心神恍惚了片刻才恢復如常。她強壓著心中激越問道:“你家姐如今多大年紀?可曾有過婚配?”

“回娘娘,小的家姐現今二十有一,五年前曾嫁入城南方員外家中為妻,誰知卻是福薄,才嫁入府中不足三月,姐夫因意外一場大火而喪命,方家也因那場大火遭受打擊而逐漸敗落,如今府上只餘家姐與三兩名伺候的下人。”那內官聽她問起,想起命苦的家姐,不由紅了眼眶。

“哦,倒是可憐見的。不過本宮瞧著你家姐相貌秀美,舉止端莊,想必日後定會有福報!”錦瑤微眯著雙眼,看了那內官一眼,又瞟向了放於書案上的畫像,復又說道:“你這家姐長得很像本宮認識的一位故人,她逝去已久,若不是看見你家姐的畫像,本宮已不記得她長得是何模樣了。這畫像,本宮暫且留下,你先下去吧!”

那內官不明其意,見她說罷凝視著畫像默然不語,便戰戰兢兢地退了下去。

“這世間,若真是有轉世,抑或是借屍還魂,那便好了!”錦瑤看著那畫像半晌,脣邊浮現一抹狡黠而絕美的笑容。這真可謂山窮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半月後,透過錦瑤盡心的張羅操持,順利地在百來名秀女中挑選了十位出挑的人來,其餘人等則給了厚賞後送返回家。楚宣對這些年輕的新人倒是不以為意,均賜了封號後分居各殿,多日來也未曾臨幸。

錦瑤對於皇帝這冷淡的舉動頗感到危機,這些新人能夠被選入宮來,均是在她的掌控之下,然而皇帝卻連瞧都不瞧她們一眼。這且不說,自碧遊離宮後,皇帝也鮮少踏入她這碧月宮,倒時常在茗霜殿與麗晴居歇著。這兩名她最為忌憚的宮妃,這時候卻成了他的心頭好,怎讓她不心生煩躁?她暗想著,是不是到了該使手殺手鐗的時候了?

有關皇帝夢見金龍入池的事情,早就傳到了柳玉珍的耳中,加之近來皇帝常到她宮裡頭走動,又對她關懷備至,因此她少了往日的小心翼翼,多了幾分嬌寵,這樣的性格,倒很是討皇帝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