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三卷 世事茫茫難自料_私會

第三卷 世事茫茫難自料_私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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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世事茫茫難自料_私會

錦瑤這話本是衝著碧遊說的,卻不經意戳中了薛修儀的痛處。她見這薛修儀面色不好,忙打起了圓場道:“左右來日方長,想必兩位妹妹不久便有喜訊傳來!”

原本融洽的氛圍被錦瑤有意無意這麼一攪合,薛修儀坐了片刻後便告了辭。柳容華見狀,也緊隨其後地離開。倒是碧遊耐著性子坐著,有一搭沒一搭地與錦瑤聊著,近來她越發地覺得這宮中日子太過難熬。

錦瑤見碧遊神情恍惚,心裡頭覺得很是暢快。年前她與皇上鬧了那麼一出,當時解了她心頭嫉恨,可隨後皇上卻又對她百般呵護起來。不過好景不長,近來柳容華已方便伺候,他便時常宿在了麗晴居。現在這柳容華已是她的囊中之物,她一向忌憚的李修媛也是個知趣的人,近來頻頻向她示好,令她寬心了不少。只是這碧遊,雖不如往日得寵,留著仍是個心頭之患。

“聽聞妹妹現今身子時好時壞,調理了這麼久也不見起色,據說與往日受的傷有關?”錦瑤細細打量了碧遊一番,笑容親切和藹,讓人瞧著如沐春風。

“都是些沉痾舊疾,勞煩娘娘掛心了。”

碧遊輕扯脣角,露出一抹淡笑,眉宇間籠著淡淡愁絮,令人心生愛憐。在錦瑤面前作戲,她演練得越發純熟了。錦瑤愛瞧她受挫不順,她便從善如流演給她瞧,這樣她心裡舒坦了,暗地裡也少找她些麻煩。

“唉,你也別心急,趙醫正醫術精妙,你照他開的方子喝藥調理,總會好的。近來也鮮少見你出門,若不是我吩咐雲芷上門去請,只怕你還整日悶在房裡。現今雖然天寒,但已是打了春,若是沒事便去園子裡逛逛,透透氣兒,瞧你這臉色,慘白得嚇人!”

碧遊見錦瑤一副關切模樣,即使心知那是她的偽善,仍是覺得心頭一暖,她低低地應了聲,眉眼也跟著舒展開來。

“昨日我去園中逛了片刻,知春亭那一帶景緻倒是不錯,四周所植花草皆已發芽長葉,滿眼一片新綠,倒是喜人!”

錦瑤說著,抬眼望向半開的窗外,窗外一株晚梅開得正盛,時不時有淡淡幽香隨風而入。

碧遊打從錦瑤那兒回宮時特意繞道去了御花園的知春亭,那裡的景色果如錦瑤所說,四周洋溢著一股早春之意。亭邊植著的一叢迎春花,柔嫩的枝條上探出一圈圈嫩黃的花骨朵,瞧上去極是惹人喜愛。

“碧遊!”不知從何方傳來的一聲低喚,瞬間讓她失了魂。她只覺得腿腳發軟,後背忙貼向朱漆廊柱,這才穩穩地立好。

“今兒天氣不錯,我打算在園子裡逛一會兒,你先回去吧!”碧遊見玲兒沒有絲毫的反應,這才放心地打發她回宮。

玲兒知她心情不好,應了一聲便識趣地離開。

玲兒才剛離開,碧遊忽覺眼前一閃,下一瞬,便落入來人的懷抱。淡淡的暖日松香掠過鼻尖,是她曾牽掛的那個人,給了她如此溫暖的擁抱。然而,時機卻不對!

“阿時!”她低聲喚他,卻不願抬眼去瞧,哪怕只是一眼,她都不敢。

“別說話,跟我來。”韓時警惕地掃了四周幾眼,見並無人來往,便拉著她往園邊的松柏林中去了。

園中四季常青的松柏多為百年之木,長得粗壯茂盛,濃密的枝葉將林中二人遮得十分嚴密。韓時放心地碧遊擁在懷中,力道拿捏得極為恰當,並未讓她有不適之感。

“碧遊!”韓時捧起她的臉,直直地望入她的眼眸,與往日無異的那對眸中,盛滿了如海深情。只是這情,如今的她再也承受不起。

雖是貪戀他身上的溫暖,但她還是奮力地將他推開,在離他兩步之遙站定。

“你怎麼來了?這裡可不是你能來的地方!”她凝眉而問,語氣凌厲,然而心裡卻早就盼望再能見他一面,只一面就好。

“皇上千方百計不讓我見你,如今只好出次下策了。”他朝她無奈一笑,說完朝她聳了聳肩。

茂密的松柏林中,韓時有一肚子的話要說,然而卻被碧遊屢屢打斷他。

“你能平安歸來已是上天福澤,只是現今不比以往,此刻一別,便再也不要相見。”

碧遊已悄然將他打量了一番,見他今日穿著月白長衫,一頭青絲以羊脂玉冠綰得齊整,除卻眉宇間添了些滄桑,還以往那般,翩翩君子,儒雅風流。他還是當年的那個他,只是她已不再是當年的上官碧遊。她現今心底存著的愧疚只因他,不過眼瞧著他這通身的氣度與面上神彩,總算稍緩她心內的愧疚之感。

“我偏不!”韓時像是與她制氣,上前攬住了她的腰,將她的頭按在了他的胸膛:“你聽,我這顆心是為你而跳,我這條命,是因你而活!”

碧遊貼在了他的胸膛,聽著他有力的心跳,心頭百味雜陳。她深知他的痴情,只是未曾料到,她身份已變,他卻初心不改,著實令她汗顏。

“阿時,別再執迷不悟了,我並不值得你這樣。再如此執著下去,對你我都不好。”這一次,她並未推開他,伏在他胸膛軟語勸慰。她曉得他的秉性,吃軟不吃硬,現今只能順著他的意再慢慢歸勸。

他的手撫上她柔滑瑩白的面龐,眸中柔情四溢,幾乎要滴出水來。

“你別怕,我不會讓你為難,更不會讓你受任何傷害。若不能說服皇上,那我便一直等著。這一世若等不到,那便等到下輩子,下下輩子,我覺著,總能等到你我相守的那一天。”

他在她耳邊低聲呢喃,深情無限,撩撥著她本就脆弱的心房。她像置身於溫泉之中,被溫熱的泉水包裹著,說不出的熨帖。

正當他俯頭湊向她脣邊之時,她忽地將他推了開來,蝶翼般的睫毛上下撲扇,始終不肯抬眸看他。

“阿時,你能平安回來,我很是欣慰。只是我心中裝的人不再是你,因此也請你將我忘記,覓一良人,過得幸福美滿。”

碧遊低聲說著,籠於寬大袍袖中的手緊握成拳,圓潤的指甲深深地刺入掌心,疼得她連心都顫抖。

韓時聽了她這番無情之言,頓時怔在了原地,他就這麼死死地盯著她,默然不語。

時間好似就此停滯了一般,二人彼此沉默著,唯有輕風過處,林中濃密的枝葉發出陣陣聲響,似是情人蜜語。

“那,便後會無期!”碧遊先開了口,說完便果斷地轉身離去。

韓時哪裡肯放她離開,上前扯住了她的袍袖,一拉一扯間,寬大的袖角微揚,他趁勢攥住了她的皓腕。就在那一瞬,他摸到她腕間一點小小溫潤,撩開一瞧,發現用殷紅絲線繫於腕間的是一枚小小玉扣。

“玉扣?!……上官簡的?”他絲毫沒有多想,驚愕地發問:“你還留著與他一樣的?”

碧遊面色一白,隨即便又恢復如常,她掙開他的手,另一隻手撫上她腕間戴著的小小玉扣,目光柔和,語意低微:“是啊,這是父王贈與我們姐弟二人的,想必他如今也還帶在身上。這小小玉扣,正如父王當年一般,護佑著我們姐弟二人。無論現今簡弟身在何方,我都祝願他平平安安。”

碧遊說完,終於抬頭看他,原本躲閃的眼神變得寧和安定。

“你且放寬心,我已派人打聽他的下落,若是尋到了人,一定會讓你們姐弟相見。”

他長身玉立,就這麼柔柔地瞧著她,彷彿要把她嵌入心底。

“不必了,他如今身在何處,能否與他相見已不再重要,只要他好好活著,這便夠了。阿時,你不必再為他以身犯險,當年的事情,我不願再發生。這些年來,我已因此受盡了煎熬,我對你虧欠良多,再也不要多添一些,若再如此,只怕我承不住你的好。我話已至此,以後定不會再相見!”

碧遊說完,提了內心縱身一躍,幾個翻飛跳躍便不見了蹤影。然而韓時卻紋絲不動,如木雕泥塑一般望向虛空。他是為她而來,又怎會輕易放棄?

自打見過韓時之後,碧遊一直心神不寧,坐臥不安,擔憂多過於惦念。她心知他是為誰而來,也知他亦有著別的目的,他已不再是當初的韓時。反覆思量多時,她只覺左右為難,總之這件事,她定是無法置身事外了。

近兩日,楚宣也只是午後來過一趟,那時她正在午睡,為免打擾她,楚宣只呆了片刻便又離開,之後的幾天裡,再沒見他來過。聽聞他這幾日多是歇在了碧月宮,碧遊稍覺心安,暗想著錦瑤受寵,被她所忌憚的幾位嬪妃,日子也將會好過些。

這一晚,月華如水,驅散了濃黑的夜色,碧遊找了個藉口屏退下人,取了竹哨招來了戴著銀灰假面的那個人。

那人仍舊是一身黑衣,腰佩長劍,端正地立於清輝之下,身姿挺拔,只是月下那濃黑的背影卻透著孤獨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