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世事茫茫難自料_暫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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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世事茫茫難自料_暫居
碧遊聽錦瑤提及韓時,不禁憶起過往種種,滿眼全是韓時的音容笑貌。他愛她寵她,為了她連命都舍了,然而她卻沒什麼可以回報。這且不提,最終還是她害了他。
她忽覺鼻子發酸,眼眶也發起熱來,眼角似乎有滾燙的**流出,順著臉頰滑落,頓覺脣角一片鹹澀。她抬手摸了摸發涼的臉頰,這才發覺那淚竟如泉湧一般。
這些天醉過、笑過、鬧過,也曾尋死覓活過,可就是不曾哭過。她以為淚水已盡,熟知今日雙眼竟如泉眼一般湧出淚來,這到底是怎麼了?她不該如此,若是以淚水來祭奠韓時,他真的是離開再也回不來了嗎?
“憋了這些天,也總該哭出來了!”錦瑤見她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簌簌而落,不由心頭湧上一股痛意,上前攬著她,一隻手輕拍著她的後背。
碧遊入宮大半月來,除卻前幾日宿在碧棠殿,其餘時間皆是在碧月宮當差。錦瑤對她很照顧,平素有宮妃來訪時,她從不讓她在跟前伺候。因此對於碧遊入宮之事,面上並無人知曉,近來也一直相安無事。
不過近來楚宣頻繁出入碧月宮,倒是讓有心人豔羨起來。畢竟錦瑤這前朝公主的身份在宮中本就頗顯尷尬,更何況她當初也算是沾了其姐上官錦瑟的光才有幸在這後宮佔了一席之位。皇帝平素雖然厚待於她,但未曾對她上過心,況且又因她那副清冷的性子,因此在這宮中一直默默無聞。而今林妃失勢,竟讓她得了勢,實在是令人愕然。這後宮之人向來拜高踩低,如今寂寂無名的錦瑤一鳴驚人,自然會招來攀附之人。
近日來錦瑤頗為操勞,卻偏偏得了失眠之症,每日天才剛亮,她便再也無法入睡,實在是太過無聊,便養成了每日清晨逛園子習慣。
自打晉了位份卻不再被召幸的柳玉珍聽聞此事,便有心巴結攀附。她原先雖然位份低微,卻也屢蒙聖眷,往日的無限風光,就連身居高位的林妃也不敢小覷。現如今她卻倍受冷落,不得不心思活絡起來。
這一日她早早起身到了御花園,尋思著要如何與淑妃錦瑤來個偶遇。若是真遇見了,又該說些什麼才顯得自然。她垂首緩緩而行,也不曾注意被露水打溼的裙角,直到快要撞到了前面的合歡樹,這才急急收了腳。
“主子,您瞧,前面那一位可不就是淑妃娘娘?”身後的宮人抬袖往前方一指,湊上她耳邊悄聲道。
柳玉珍順她所指瞧了瞧,果見前方不遠處那一位身著淡紫宮裝的窈窕身影。她只是遠遠地望著,便被錦瑤那通身的矜貴氣度所折服。那時錦瑤代掌鳳印時她尚在月中,之前也並不曾見過。不過那些傳言她倒是曾聽過,原只道是位性子孤僻而不受寵的妃子走了大運得了勢,誰知今日一見,竟是位氣度高華的女子。
她自知自己相貌不差,可到了錦瑤跟前一比,卻是相形見絀。她緊緊地絞著手中巾帕,一時竟不知如何是好。她原本是想前去攀附討好,可親眼見著其人,不由心生怯意。
“主子,淑妃娘娘她正往這邊過來了!”身邊的宮人見她躊躇不前,不由替她心急。
“靈芳,你瞧瞧我這樣可好?妝是不是有些淡了?”她背過身用手理了理髮絲,又整了整衣裙,略顯焦躁地問著身邊的宮人。
靈芳見她如此緊張,煞有介事地打量了她一番,撫慰道:“娘娘姿容美麗端莊,現今瞧著著甚為妥帖。”
柳玉珍雖覺她這話中有幾分奉承,卻也是寬下心來,更要端著笑款款迎上,卻見不遠處一名手持玉瓶的宮人迎上前施禮問安。
她見那身影有幾分熟悉,便悄然躲在粗壯的樹後觀望。
靈芳見她朝自己的使了眼色,也忙提了裙裾躲在了她身旁。她不由多望了那宮人一眼,悄聲道:“那一位可不是景福宮的掌宮女官幽月姑娘麼?”
柳玉珍稍一思索,輕聲問道:“聽聞那位吳充容便是長樂宮那一位的遠親?”
靈芳朝她點了點頭,隨即便見她縮著身子輕巧地繞過花叢,拉著她向身後的月洞門跑去。
“主子,您不是要去見一見淑妃娘娘麼?”出了園子,靈芳不解地多嘴發問。
柳玉珍四下望了望,見周圍沒人,這才得意地笑道:“你覺得性子清冷的淑妃娘娘好親近,還是那位待人和善的吳充容好親近些?況且那位孝賢夫人深受皇上敬重,如今我這香啊,可要供對了佛爺!”
靈芳聞言,暗想她說的也在理,只是像她這般朝秦暮楚,左右搖擺可不大好。不過她人微言輕,就算是心覺不妥,也不敢明說,只能由著這位主子折騰。對於那位孝賢夫人,靈芳雖未有幸見過其人,但私下聽多了宮人亂嚼舌根,心頭還是有幾分懼怕。聽他們說,這後宮妃嬪大多不孕,好似與她有些牽扯!
錦瑤逛了園子回到殿內,只覺心頭有些鬱郁。前些日她起得早,逛園子時並未碰過別人,便拉著早起的碧遊前去散心,誰知竟被景福宮的幽月給撞見了。先前她也曾得了長公主的告誡,景福宮的那一位與長樂宮的孝賢夫人有些淵源,而且那位夫人雖說深居簡出、一心禮佛,實際上則是心懷鬼胎已久,令人不得不妨的老狐狸。如今這景福宮的幽月瞧見了碧遊,當時見她那副神情,像是見了鬼似的,只怕往後碧遊少不得要受人關注了。
“若是我早知道今日在園子裡會遇上人,便不拉著你去逛了!”錦瑤在偏殿的榻上坐了,接過碧遊遞上的點頭,蹙眉懊惱地說。
碧遊卻是不以為意,擺出一副似笑非笑地神情道:“既然已身在這宮中,總不能整日窩在這房中不見人吧?若真是藏著掖著,倒更讓人生疑。”
“聽你這麼說,倒是不願藏著。”錦瑤瞥了她一眼,總覺猜不透她的心思,只得解釋道:“你如今以這副相貌見人,只怕要驚著好些人,難免會招惹些是非來。我倒不是怕,只是不願讓你受牽連。”
“娘娘不必擔憂,索性我只是在此避避外面的風頭,待到那群亂黨被除盡,我便出宮去。”
碧遊仍舊是立在邊上,也不曾改口叫她一聲“姐姐”,她與她,總覺太過生分。畢竟這宮內尊卑分明,就算是錦瑤待她如親姐妹,她卻也不敢造次。
錦瑤一聽,拿起巾帕擦了擦沾了糖霜的手,上前拽住了她的衣袖嗔道:“你現下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你要出宮,是要到哪兒去?你是要拋下我這個姐姐不成?咱們姐妹好不容易才團聚,你便要說走就走麼?”
碧遊見她驚慌的模樣,不由苦笑,拂開了她的手道:“我總不能在這裡呆一輩子吧?”
“就算不能,也總該多陪我些時日,你放心,若是你日後遇上了合心意的人,我必不會攔著不讓你出去。”
錦瑤蹙眉,聽她說要離開,心頭總覺得不捨。這寂寂深宮,她這輩子是離不開了,她只是希望有個人陪著她,像當年上官錦瑟活著那般。
“再不會有了,這輩子,我只愛阿時一人!”她幽幽一嘆,語意淒涼而寂寥。
錦瑤見她這般,頓覺心頭髮涼,不由自主地喃喃說道:“當年他也是這般,你們真是太過相像了!”
幽月收完晨露回到景福宮時,吳充容正歪在涼榻上小憩。算起來她誕下公主已有半年多,起初皇帝還常到她這宮中走動走動,而今竟連一步也不曾踏入這景福宮的院門。都說是有了新人忘舊人,然而這位萬歲,卻跟常人不同,現今竟寵起那位碧月宮的舊人來了,果真是衣不如新,人不如舊麼?而且她聽聞近來皇帝在那位淑妃身邊安插了一人,最近更是頻繁往碧月宮走動,想必是又對哪一位新人動了情。無奈這宮中風波迭出,因此他太過謹慎,以至於她派人四下打探也不知那位新人到底是什麼模樣的可人兒?
“如何了?可曾見著那一位?”聽見門簾輕動,吳充容撐開眼皮望著捧了玉瓶的幽月問道。
“奴婢是在園子裡碰見了那位娘娘,也見著了她跟前的伺候的宮人。”幽月將裝了晨露的玉瓶往旁邊的矮几上一放,屏退了眾人後才走到吳充容跟前低聲說道。
吳充容頓時來了精神,索性坐起身問道:“那就給本宮說說那位宮人的情況,出身如何?相貌如何?都打聽清楚沒有?”
幽月本在這深宮浸潤多年,也曾經歷過不少大風大浪,可一想起今晨見到了那位宮人,心頭就湧上一股深深的恐懼。她還真未曾見過如此相像的人,無論是容貌還是舉止,就如同雙生子一般,這實在是太過蹊蹺了。
吳充容見她躊躇不答,心中暗覺不妙,不由輕咳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