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377 流年不利

377 流年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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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7 流年不利

377 流年不利

元意本來已經會睡不著,誰知一夜沉睡無夢,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還沒出去就已經能夠聞到空氣中瀰漫的饅頭香味,還有大家壓抑不住的歡聲笑語,她忍不住笑了起來。

今天的日子特殊,元意不得不換上了誥命服,出去一看,並非只是她一身盛裝,全軍上下都煥然一新,可以看得出來大家都換上了新衣,就連蕭恆等人也換上了鎧甲,鋥亮鋥亮的,異常地奪目。

蕭恆肩膀上坐著鴻奴,遠遠地向元意走來,黑色的鎧甲在晨曦中閃耀著光芒,他五官俊美,眸光含情,就像是天神一般讓人移不開視線。

“意兒,我們回家了。”

元意眯著眼笑了起來。

一萬的大軍氣勢浩大,踏著整齊的步伐走入城門,個個都昂首挺胸,精神抖擻,即使繃著一張臉也無法掩飾嘴角洋溢的笑容。

街道兩邊是趕來看熱鬧的百姓,摩肩擦踵,不僅樹上有人,各個高樓上也堆滿了看熱鬧的人群,他們的臉上帶著笑容和好奇,對著京城的將士指指點點,而在隊伍前頭的蕭恆更是眾人關注的目標。

這麼多年下來,蕭恆這個名字已經成為了京城的傳說,更是各個家族長輩勸解不長進子孫的榜樣。在新皇登基之前,蕭恆簡直是臭名昭著,遛馬鬥狗,遊手好閒,簡直是紈絝子弟的代表人物。現在呢,不僅一步登天,受到新皇的重任,成為一方都督,更是軍功卓著,威名赫赫,怎麼不會讓人眼熱。

在晉陽的捷報傳到京城的時候,不在京城的人是不會理解滿城的歡欣鼓舞和喜氣洋洋,那一段時間,街頭巷尾都在流傳著蕭恆的傳說,在百姓口中,蕭恆簡直成了一個無所不能的戰神。

如今真人終於出現在京城百姓面前,而且身穿威風凜凜的盔甲,坐在白馬上,身材高大挺拔,面容俊美卓絕,那眉眼睥睨的威勢和冷凝更是讓人忍不住折服。街上有不少來看熱鬧的姑娘,頓時便春心萌動,紛紛掏出手絹向蕭恆投擲而去。

本來輕飄飄的手絹沒啥分量,投了也沒什麼關係,但是有人要學魏晉風情,竟然拿著果子投過來,蕭恆的臉色頓時黑了下來,但是又不能發作,只能躲閃著百姓過度的熱情。

坐在馬車上的元意只聽到砰砰的作響,似是有東西砸到馬車上,心中納悶,都到了天子腳下,怎麼還會有偷襲這種事情,忍不住好奇,掀開紗簾一看,心中一囧,這麼熱情的歡迎,從遠他還好吧?

突然,外邊的蕭恆突然悶哼了一聲,元意嚇了一跳,腦海裡閃過“看殺衛玠”幾個字,連忙走出馬車,“從遠,怎麼了?”

聽到聲音的蕭恆轉過頭來,元意一看,頓時樂了,撲哧的一聲笑了起來。只見蕭恆晒成小麥色的臉頰上染著一大塊紅紅的香粉,十足的靡麗**,與他威風八面的架勢異常的違和,特別是他眼中的委屈和無奈,更是讓人忍俊不禁。

應該是有姑娘把香粉給拋過來了,還好沒有流血,不然這樂子可大了,鐵定被記入史冊,大將軍蕭恆上場殺敵未嘗手上,卻在凱旋迴京時被香粉砸破相,足以讓後人調侃上幾千年。

蕭恆鬱悶地看著她,“意兒,你這小沒良心的,還不快些給我擦乾淨。”

這副樣子去見天子確實不好,元意忍著笑,從袖子中掏出錦帕,朝他招招手,“你且過來。”

蕭恆驅馬靠近元意,靠近著低下頭,元意才仔細地替他擦掉臉上的香粉,看到他重新恢復了剛毅俊朗,才打趣道:“這才像個英雄嘛,剛剛那副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從哪個胭脂堆裡鑽出來的呢。”

“就你會亂說。”蕭恆無奈地捏了捏她的鼻尖,“好了,快回車上坐著,別摔著了。”

這下他才發覺周圍有些安靜,再也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丟過來,原來是那些人正一臉呆滯地看著元意,眼中有毫不掩飾的驚豔。

元意此時已經穿上鳳冠霞帔,一臉華妝,過於莊嚴的誥命服穿在她的身上不僅沒有顯得老氣,反而更襯得她清豔脫俗,氣質高華,一顰一笑,流轉多情,就是他看慣她的面容,時不時還會被她所驚豔,更何況那些百姓。

蕭恆有種所有物被覬覦的不悅,拉下了連,推著元意進去,“快些進去吧。”

聽出他的不悅,元意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他的情緒怎麼突然間就變幻起來,但她也不想在外邊多呆,萬一被砸到就不妙了,便點頭笑道:“那你小心,別再被砸到了。”

大概是有了剛才的插曲,接下的路程再也沒人砸東西,蕭恆得以安全地到達皇帝和文武百官的面前。

還沒等到蕭恆下車,正始帝魏乾就開懷大笑,“從遠,你小子總算是回來了。”

蕭恆連忙下馬,朝皇帝半跪行禮,“臣蕭恆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身後計程車兵也跟著喊起,萬人的聲音整齊響亮,震撼無比,讓人聽著就激盪起來。魏乾滿臉激動,連連道好,親自扶著蕭恆起來,“你果然不負朕所託,是社稷之臣。”

蕭恆眼中閃過笑意,向他抱拳,嘴上卻謙虛道,“皇上過獎,是皇上聖恩浩大,天命所在,才能庇佑臣下旗開得勝。”

“好,好一個天命所在。”魏乾滿意地直點頭,拍著蕭恆的肩膀大笑,看向蕭恆的眼中是一如既往的信任,在別人看到不到的地方,甚至還朝他眨了眨眼,流露出昔日的瀟灑風流的模樣。

蕭恆忍不住會心一笑,一本正經地和魏乾打著官腔,君臣相得,好不和諧快活。魏乾身後的百官識趣地逢迎,說著好話,一時間其樂融融,皆大歡喜。

“對了,鴻奴呢。”魏乾這輩子也沒這麼高興過,臉上喜氣洋洋,看著蕭恆就覺得舒服,愛屋及烏地想起他的兒子,再想起他和四皇子是差不多的年紀,頓時惦記起來。

在之前行禮之時就已經下馬車的元意走出人群,手中牽著著鴻奴,對著魏乾行了一禮,“臣婦攜兒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元意已經提前教過鴻奴,也學著元意的樣子心裡,圓嘟嘟的小人兒只有膝蓋高,行禮的模樣頗為搞笑,惹得魏乾忍俊不禁,在眾人驚詫的視線中把他抱了起來,說道:“鴻奴,知道朕是誰嗎?”

“知道。”鴻奴好奇地看著魏乾,不停地點著頭,“阿孃說您是皇上,比爹爹還要厲害。”

看著蕭恆頓時鬱悶下來的臉色,魏乾心中暢快不已,繼續逗他,“朕可沒你爹爹厲害,聽說有不少姑娘喜歡你爹爹,熱情得不得了。”顯然之前的那出烏龍已經有人告到皇帝的面前。

一旁的文武百官頓時滿臉黑線,皇上你這樣不正經地逗一個小孩子真的好嗎。果然是富貴風流的睿王,就算登基為帝,性子還是沒有改。他們在腹誹皇帝,同時又好奇那小孩要怎麼回答。

兵部尚書悄悄地捅了捅旁邊的蕭朔,“你的寶貝孫子有難咯……”

蕭朔的視線都黏在鴻奴紅撲撲的小臉上了,沒空理會兵部尚書的幸災樂禍。大半年不見,這小子壯實了不少,眼睛賊溜溜的,機靈勁兒和他爹如出一轍,他才不擔心呢。

果然,鴻奴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皇上你放心,爹爹不敢喜歡其他姑娘,她們都是您的。”

大傢俱是一愣,想來沒想到他會這麼回答。魏乾頓時有了興趣,笑眯眯地誘哄道,“哦,這是為什麼啊?”

元意心裡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看了蕭恆一眼,蕭恆也是一副心驚膽戰的模樣,想要捂住他的嘴卻在魏乾的目光下縮回了手,無可奈何地朝元意苦笑了一聲。

鴻奴還不知道他爹孃都被他給蠢哭了,依舊眨巴著天真的大眼睛說道:“因為爹爹怕阿孃生氣啊。”

四下俱靜,繼而是此起彼伏的笑聲,其中以魏乾的笑聲最大,他一邊摸著鴻奴的小腦袋瓜,再繼續問道:“這是誰和你說的呀?”

蕭恆和元意已經是一臉的鐵青,心中也對那人好奇地很,等到知道是誰在鴻奴的耳邊危言聳聽,一定不會輕饒。

“臘梅姐姐說的。”

鴻奴奶聲奶氣地說出了罪魁禍首,元意再也忍不住儀態,狠狠地瞪向後面正在縮著脖子的臘梅,上次扣月錢還沒長教訓,這次又讓她丟了這麼大一個人。她可以想象,等到今天過頭,整個京城會怎麼傳她,簡直好似柳清揚第二,活脫脫的妒婦啊。

蕭恆也有些鬱悶,他向來好面子,對於被柳清揚管得死死的卓侍郎同情不已。雖然在家裡可以任由元意做主,外人怎麼說都不管,畢竟只是猜測唄。現在好了,被自己的親兒子給賣了,要是別人說他懼內,他連反駁的藉口的都沒了。

簡直是流年不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