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 勤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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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 : 勤王
我想要開口說些什麼,但一張嘴,卻連一點音節都發不出。(--彷彿嗓子裡有無形的東西堵住了喉嚨,只覺得有一股難聞的鐵鏽味。
“恨我麼?你的安穩人生,說不定……是被我一手毀掉的。”森爵看了我一眼,目光沉沉。
“天下大勢,我不過是一個凡人,看不穿也猜不透。”沉默了許久,我終於扶著‘床’榻踉蹌著站了起來,“你說這些,想要我恨你,那麼在你死了之後,我便不會這麼難過了,是不是?”
“……”森爵原本如妖鬼的眼眸,一瞬間又黯淡了下去,片刻,他到底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碧清,你何必這樣聰慧,倒不如在這一刻恨我也好。你父親的死,我固然不是直接凶手,卻也如同幫凶。你曾對我說過,你母親是因為和父親鶼鰈情深,所以自縊而亡。我當時不曾料到你是沈岸的‘女’兒,但現在想來,哪怕是為了你的母親,你也必不至於要原諒我,你說,是不是?”
他的聲音平和,如水流淙淙,不帶半點感情。這一刻,我忽然恨毒了森爵的理智和冷靜。他時日無多,不肯我和他一起死,便寧可揭穿最醜陋不堪的真相。
不錯,他並不是親手殺了我父親的人,但出謀劃策,何嘗不是殺人凶手之一。父親固然不是一個稱職的爹,但對我娘來說,卻是她活下去唯一的意義。
殺了爹,便是殺了孃親,我如何能夠原諒?
“我本來也想著一直瞞著你,在得知你是沈岸的‘女’兒之後,我親手將那些密信燒掉,也打算殺了所有知情之人。但天理昭昭,輪迴報應,我本來不該強留你,既然如此,也不該帶著這些真相一起死去。”森爵的聲音蒼涼而空‘洞’,“碧清,此事若成了,天下便都是你的。即便是敗了,你也不至於要為自己殺父仇人殉葬,無論如何,你都要好好活下去。”
我終於按住心口,嚎啕大哭,“為什麼……為什麼要告訴我!趙森爵,你竟然狠心到如此地步!”
我用力按住的心口,恨不得能活生生將一顆心都挖出來,只怕這樣的痛,會讓人生不如死。
森爵憐憫的看著我,可是這一次,他卻並沒有伸出手來。他從來對我溫柔而多情,但這樣一個人,絕情起來,也讓人渾身發顫。
驚破了我壓抑而絕望哭喊之聲的,是轟隆隆的雷聲。在瓢潑大雨之中,驚雷作響,讓殿宇都搖晃起來。我甚至以為是自己的錯覺,然而當雷鳴連綿不絕從東面傳來的時候,我忽然明白過來這不是雷聲……是有人在發‘射’紅衣大炮!
“那枚手鐲,帶出去了麼……”我喃喃,然而低下頭,卻看見森爵神‘色’已經陷入恍惚,他的病原本就是彌留之際,這幾日與我籌謀,幾乎耗盡了他全部的心神,已經讓他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我們不能留在這裡!”我驚慌失措,伸手推開窗戶,只看見外頭的守衛已經鬆了大半。紅衣大炮如雷鳴震動,只怕後宮之中人心惶惶,袁太后就算不相信石崇要謀逆,見了此情此景,只怕也不得不信。
這些‘侍’衛,只怕是已經被人派走了大半。但此地始終不能久留,宮‘門’外,到底是誰動用了紅衣大炮,根本無從得知。如果我和森爵所下的賭注敗了,那麼就當真是一場空了。
我俯下身看著森爵,他已經睡去了。這些天來,他沉睡的時間越來越長,我心中明知道只怕真的是大限將至,但始終不肯承認。生亦何歡,死亦何苦,早在入宮的時候,生死我就已經不放在心上了。
但我不能眼睜睜看著森爵死在我面前,他害了我的父親,但當初局勢錯綜複雜,站在權謀的頂端太久,我已經不再是從前那個非黑即白的少‘女’。死去的人已經死去,若活人還要揹負死者的仇恨,那才是最大的悲哀。我伸出手緊緊抓著森爵的肩頭,想起當年在崇德城的時候,我曾用血‘肉’之軀拖動那一馬車的兵器。
人總不能低估自己的力量,尤其是在舉目無援的時候更是如此。我試圖將森爵背起來離開這裡,無論到最後是誰勝出,皇帝對他們而言都是障礙,除非……我飛快的搖了搖頭,我不能凡是都往順利的方面想,若是如此,我們只怕早就已經死過千百遍了。
然而當我用力抓住森爵的手臂試圖站起來的時候,卻聽見外頭殺聲四起。有人推開了窗戶,卻是一對穿著甲冑的‘侍’衛,對方冷冷看了我一眼,我心中一驚,下意識撲在了森爵的身前。
為首的‘侍’衛看著我,沉聲道:“殺了他們!”
我頓時覺得喉頭收緊,雖然整個人都在顫抖,卻也還是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這才咬牙道:“放肆,你們可知道面前站著的是什麼人?你們,難道想謀逆不成?”
“謀逆?”那‘侍’衛笑了起來,“外頭有反賊進攻,是他們殺了皇上,不是我們。”
我忽然明白了那笑容背後隱藏的深意,這些人都是袁家的家臣,只怕是一手培養出來的死士。謀逆對旁人來說尚且還可能心懷恐懼,但對他們而言,主要是袁太后下的命令,那麼他們只怕是萬死不辭。
我回過頭看了森爵一眼,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睜開了眼眸,只是沉默望著我。對方的眼睫深如不可測的懸崖,我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伸手觸碰著對方的面頰,低低道:“也好,既然難逃一死,我們就黃泉下再見面。”
他的喉頭動了動,我知道他想說什麼,只是將臉輕輕貼在他面頰,“過去的事,都不必再提。”
我轉過身,不再看那些叛黨。森爵如今有傷在身,而我並無能力能夠制服這些‘侍’衛。宮‘門’外無論是什麼人,都已經無關緊要了。這一戰,或許真的是非戰之罪,而是我們的氣數已經盡了。
身後的腳步聲一點點近了,我甚至聽見了刀劍出鞘發出細微的響聲。
也罷,這一生,愛也愛過,恨也恨過。我已經沒有什麼遺憾,若能和森爵一起共赴黃泉,那麼也算得上是善始善終。我緩緩閉上了眼睛,將額頭抵在森爵的面頰,他的身體滾燙,似乎要將我的面板灼出一個傷疤來。刀劍出鞘,破空之聲呼嘯從耳後呼嘯而來,我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眸,森爵卻忽然抬起手按住了我的肩膀,用力將我扯了過來,那一刀落下,有溫熱的血瞬間灑上了我的臉。
“森爵?森爵!”我厲聲呼喊起來。那一刀彷彿是斬在了我的心上,然而猛地抬起頭,卻看見執刀的那個‘侍’衛已經無聲委頓在地,他轟然倒了下去,而在他的背後,一支透骨的箭矢尾羽尚且還在空中無聲顫抖著。
我抬起臉,那幾個‘侍’衛都已經被‘射’死,而‘門’外,一群穿著黃‘色’鎧甲的‘侍’從手持弓箭,嘩啦啦湧了進來,被他們簇擁在正中的,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風塵僕僕,大半張臉上都是絡腮鬍,只有一雙眼睛‘精’光閃爍,他看見我,連忙單膝跪了下去,“微臣救駕來遲,還請皇上和娘娘恕罪!”
“浩空?”我幾乎如同呻‘吟’般吐出這兩個字,一雙眼發紅,竟落下淚來。
“是。”他抬起頭來看著我,那個面容剛毅的男子,想必是因為一路匆忙,竟然連鬍鬚都不曾刮乾淨,滿臉絡腮鬍,彷彿還是在崇德城初遇時候的那位無意‘門’主。
他竟然趕過來了,那麼想必在宮‘門’外動用紅衣大炮的,也是他了,我抓住森爵的臂膀,喜極而泣,然而卻想起方才那一刀,一時間頓時心急如焚,然而浩空卻搖了搖頭,“萬幸臣來的及時,皇上想必只是受了皮外傷而已。”
我這才稍微定下心,凝神看去,森爵果然還算清醒,只是手臂被刀砍傷,有一道淺淺傷口,卻也鮮血橫流。我看著他,只想起方才對方奮不顧身撲過來那一幕,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他的面容說不出的疲倦,我終於緊緊抱著他,只恨不得能用盡全身力量驅散他的倦怠。浩空不敢多看,低下頭,卻也不得不問道:“微臣調派了三千士兵回城,已經攻下帝都,各地將士已經知道袁家謀逆,正派兵前來勤王,一切,還要皇上吩咐,如何處理?”
“朕累了,一切……都‘交’給宸妃去做吧。”森爵看著我,這一次,他終於用了另一個稱呼,而這句話,也不再是尋常的兒‘女’‘私’情,而是我們之間的承諾。
是的,三日內嘔心瀝血,一舉挫敗了這場謀逆。他已經耗盡了所有的心血,此時此刻,我不能再逃避。我扶著森爵,親自為他包紮傷口,然而神‘色’卻漸漸狠厲起來,“緊閉六宮,派京兆府尹封鎖袁家宅院,不準任何人出入,宮內無論那一派人馬都收歸浩空管理,違者殺無赦!坤寧宮與慈寧宮,一併封宮,沒有本宮懿旨,任何人不得出入!”
“三日後,本宮會與皇上重開朝議,若有人膽敢不上朝,視同謀逆,格殺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