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祭祀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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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祭祀大典
第五十五章 祭祀大典
治理一個國家需要多少心血我不知道,但看奕辰每次透著濃濃疲憊的眉眼我想定不輕鬆。很心疼他,但不能任性的讓他不去管那些事,我能做的,也只是儘量體諒他,不去與那些女人爭風吃醋,不讓他擔心,每次見到他都給他一個溫暖的微笑罷了。
奕辰心不在焉的落子,我輕輕地將黑子落下,抬手微笑:“奕辰,我贏了。”
他好像剛將注意力集中到棋盤上:“嗯,琳兒的棋藝愈發長進了。”他笑的很隨意,絲毫沒有落敗的失落感。
“奕辰,”我斂了笑,“這盤棋,你是在想方設法的賭住我的路,但你看,你完全可以不顧黑方,去開創另一方天地。”我隨手移動幾顆白子,棋盤上的局勢瞬時逆轉。“人生如棋啊。”我鎖住他的眼眸,認真道。
“琳兒,你知道了。”奕辰似嘆了口氣,我沒有說話。的確,今早我那訊息靈通又守不住話的藍芯把今天早朝上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向我轉述了,我不知道有多少真實性,但大致是不會錯的。
“司徒靖讓我立後,朝廷上有大半官員都附議了。”奕辰語氣淡淡,聽不出喜怒。
“銀屏是最好的人選。”我聲音很低,陳述著一個讓我不敢正視的事實,“司徒靖一定是想把她從冷宮弄出來。”
奕辰猶豫了,可最後還是點點頭。
呵,這就是後宮,立後這種事,除非母憑子貴懷上龍子,否則只能按照品級,這是規矩,冷漠殘酷,卻讓你不得不低頭的規矩,雖然銀屏被打入冷宮,但是她貴妃的頭銜並沒有廢除。襄陽王的勢力過於強大,連奕辰都要忍讓三分,他這麼做,會讓一個帝王的容忍度達到底線吧。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而我,又算什麼呢?
奕辰笑得也很無奈,似嘆了口氣,他淡淡的話裡有著他自己的堅持:“不管遇到什麼事,一定要愛惜自己,就算沒有了一切,至少還有我們的江南夢。”他輕輕拉過我的手,“十日後有祭天大禮,這十天裡,我都不能過來了。”
我輕輕點頭,進宮前家裡的嬤嬤就告訴過我祭天是天朝皇族歷代傳承的一項儀式,時間在初冬,每一屆新皇都必須舉行一次祭天之禮。
祭天之禮……
十日後,天朗氣清,惠風和暢,一襲黃色龍袍的奕辰出現在祭臺上。大聲念道:“時值冬初,祭天之行,第四任新皇在此拜謝先祖,保我朝江山安定。”
一切按部就班地進行著,新皇唸完祈禱詞後由司禮監安排祭祀表演。
一群類似巫術者的人在祭臺上又蹦又跳,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這幾個人上時,忽然在奕辰就座方向傳來一聲驚呼:“有刺客!”緊接著有人尖嚷著護駕。我想擠上去看看發生了什麼,可還是被人群擠著往後退去,眼見著奕辰一襲明黃倒下,場面瞬時混亂。
一陣兵荒馬亂之後,刺客被控制,像是事先說好了般,他們齊齊咬舌自盡。吏部的官員透過搜身發現了一枚環形玉佩——這是丞相府的信物。
隨後的事情就像噩夢般進行著,丞相被打入地牢,家屬被禁足,而我,則被打入冷宮。而今,朝中就屬襄陽王司徒靖的權利最大了。
平時見了我點頭哈腰的宮人們立刻變了臉色,看到我只是當做沒看到,或是冷眼諷刺幾句。我也只是笑笑,患難見真情嗎?後宮是根本沒有真情可言的華麗牢籠。
算算時間,我該在今天搬到暮寒宮去了,藍芯和小竹哭著要跟去,這兩個丫頭,我還是不能抵擋她們的眼淚攻勢,多了兩個人陪我受苦,多少有點愧疚。
刺客大都是死士,哪家死士身上還會佩戴家族信物的?這麼淺顯的嫁禍我就不信司徒靖你會看不出來。那麼,你將我打入冷宮的目的又在何處呢?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真相就在眼前了。
冷不丁地突然有人推了我一把,我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回頭一看是榮嬤嬤,還一臉不屑的樣子。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我勾起一抹微笑,落井下石,這就是宮中的生存之道啊。
我再也沒有回頭看一眼念琳苑,徑直向暮寒宮走去。
天朝473年冬,凌奕辰殆。
葉落歸土,日暮西下。
宮內早已掛上白緞,無情地宣誓了一代帝王的終結。
群龍無首,看似井然有序的皇宮,處處顯現著不安與蠢蠢欲動。玉龍殿已變成了靈堂,失了先前的莊嚴,卻顯得蕭索與淒冷。雖然,一批接著一批的侍衛把守著靈堂,可在他們臉上,我看不到哀怨與悲傷,只有一瞬即逝的惋惜。是對失去一位明君而感到嘆息,還是為世間少了一個絕色而可惜?
按照歷代律令,冷宮妃子是不允許出來的,儘管那已是既定的事實,於我卻仍是萬般不信,前幾日還是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一下子怎會……因此這幾日我只好在半夜施展輕功,偷偷來到玉龍殿的屋頂。揭開幾片磚瓦,透過縫隙,我只能拿到一張絕美卻毫無血色的臉,華麗的水晶棺四壁安置著夜明珠,照的那蒼白如紙的臉龐更令人心碎。三天了,我已經看了你三天,奕辰,為何,你不睜眼看看我,為何不站起來,笑著說你愛我?你可知道,琳兒一個人好孤單,身邊沒了你,彷彿整個人都被掏空了,我再也找不回真實的自己。終日對著冰冷的高牆,我只能一人無聲的哭泣,難道你不知道,琳兒過得很不好,你不是承諾過要寵我,愛我一輩子的嗎?你的諾言呢,什麼江南夢,都是謊言嗎?沒了你,一個破碎的我,怎麼去圓一個破碎的夢?
時間是靜靜的度過某一段洪流,無論是多少年前的思念,還是幾世紀後的眷戀,在同一個通道里拉了過長的距離,這就是你們說的‘宿命’嗎?因為是上天規定好了的,誰都無法改變的,讓我們就這樣眼睜睜的分離一次又一次嗎?我好想好想陪你走這一段路,但請原諒我,等我完成你生前的心願,我定隨你而去。那樣你就不會孤單,但請千萬要等我,剩下的生生世世,我要陪你走過,即使你忘了我,我也會找到你,我們註定世世相聯……
儘管裝著自己很堅強,可是心裡的那份痛楚卻越積越深,指甲深深地嵌進肉裡,卻感覺不到一絲痛。再也控制不住,一滴清淚自眼角滑落,如夜空的流星轉瞬即逝,灰飛煙滅,這汙濁的世間我真的不願多待,也曾想過一死了之,或許我能忘記這一切,回到屬於我的世界,但是,我又怎能因一己之私而背棄你一手興起的江山?懿旨的事才剛剛有了眉目,我也沒想到,呆了3天才發現暮寒宮內的假山石另有玄機。
雞鳴報曉,一人頹然地走在暮寒宮的小徑上,四周雜草叢生,若是以前,我想我定會好好愛惜自己,至少會讓這冷宮溫馨一些,一想又覺得可笑,但若是從前,我怎麼會來這裡呢?從前的我是不可一世的丞相之女,榮光無限,又有皇后姑姑撐腰,現在的我只不過是罪臣之女,今非昔比,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沒有被打入地牢,但也懶得去想這些。就這樣渾渾噩噩地過了3天。上官琳,不可再淪陷了,司徒靖想必是開心得不得了,不過我又怎能讓你如願。心中頓生一計,便加快了步伐,匆匆往主屋走去。
文房四寶陳於桌上,緩緩提筆,將深思熟慮過的幾字記下,心中確是悲痛如絞:
歷朝懿旨,但歸南宮。
真命天子,又豈外姓?
信末又附以:今朝危矣,居深宮,欲出不得,望襲之如上,遍貼皇城。
我想董任安定能知曉我心中所想,雖然這一招未免打草驚蛇,很可能會引來自己的殺身之禍,但是為了延長兩日後司徒靖的掌權大典,我也只能這麼做了,或許也只是徒勞,於他不會有任何威脅。吩咐藍芯,叫她務必把信送至歐陽軒,再將信交給城西董任安。如今宮中能信的,恐怕也只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