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心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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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心殤(中)
第四十二章 心殤(中)
司徒澈推門進去,有個女子靜靜躺在地上,衣飾普通,容貌也只是清雅而已,不似那張三說的什麼傾城傾國,卻隱約有著一股熟悉的香味在空氣中浮動,漸漸將他包圍,這個味道是……琳兒?疑惑地蹲下身,細細端詳她的眉眼,仍舊與記憶中的琳兒的容貌找不出相似點,雖疑點重重,卻還是將她抱到一旁的軟榻上,靜等她醒來。見她的手指微顫,俯身靠近她的臉。
我慢慢睜開眼睛,刺目的光線讓我眯起了雙眼,眼前是一張放大了幾十倍的俊臉,驀地睜大眼,一句話脫口而出:“司徒澈?”
那張臉總算與我拉開了些距離,細長白皙的手指卻撫上了我的臉,在臉頰上細細摩挲,聲音溫柔帶些蠱惑:琳兒……你醒了。”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地問:“我在哪,雪兒呢?”話一出口我便後悔了,這樣不就承認我易容了嗎?躲避著他的眼神,一時慌亂無措。
“你果然是易容了。”司徒澈輕輕轉過我的頭,逼迫我直視他的眼睛。
“對不起,公子,您認錯人了。”我垂下眸,抱著一絲僅有的僥倖,卻怎麼也掩不住內心的惶恐。然而心細如他,又怎會就此罷休。
他一字一頓地說:“這一次,我不會放你離開。”
我徒勞地躲閃著,卻擺脫不了他對我的鉗制,只好直視他,目光裡已染上了惱意。司徒澈微微一笑,粗魯地撕開我的人皮面具,剎時一陣疼痛,眸中不自覺溢上了淚水。
“青衣,綠玄。”他朝門外喊。
“在。”兩名女子出現在門外,垂首而立。
“好好照看小姐。”他終於鬆開我的下巴,“你是我的。”他目光陰鬱,有著不顧一切的瘋狂,我倔強地與他的眸子對視,他凝視我幾秒,終於甩袖而去。
司徒澈走後,我就被軟禁在一所特殊的小院,雖然不大,但書房臥室一一俱全,房間的裝修很雅緻,滿室的薄荷清香飄逸,園子三面環水,沿岸植滿了松竹。
“小姐——”一個謙恭的聲音傳來。
“你們是誰?”眼前身著一青、一綠絲裙的女子長身而立,稱不上傾城,卻也清秀。
“回小姐,奴婢青衣。”
“奴婢綠玄。”
“哦,有事嗎?”正所謂來者不善,善者不來,這種情況,多少還是得放個心眼。
“小姐,奴婢是少主派來服侍小姐的。”自稱青衣的女子不卑不亢地說道。
服侍嗎?是變態監視吧,好個司徒澈,居然算計我!罷了,如今人方為刀俎,我為魚肉,還是自謀多福吧。但我自信於那份情同手足的京都時光,如若他還是我所敬愛的大哥,那麼他是斷然不會傷我的。
“青衣,能幫我找架琴來嗎?”既然他不肯聽我跟他說話,那麼我便唱給他聽。
很快,青衣就捧著琴回來了,我將古琴輕放到靠窗的矮几上,深吸一口氣,似是下了極大的決心般,指尖輕撫錚錚琴絃。剛觸及那股清涼,心中便交雜起一種不可名狀的情愫,自從離開蒼夜國皇宮,就再也不曾撫琴了吧。
琴音先是飄飄渺渺,捉摸不定,隨後又慢慢地清晰,曲調至清至靈,起凡絕塵,一如清泉飛瀑從石樑間濺落,又如朝嵐暮靄在深谷中繚繞。情到深處,已分不清究竟是琴,還是情,連自己也不知究竟在唱些什麼,彈些什麼,只有那迷濛的霧氣氤氳著視線。我彷彿看到雲哥哥深埋心底而又故作堅強的微笑,彷彿看到奕辰為我載滿滿園薄荷,獨自黯然神傷的眸光……我的出現,傷害了太多本無意傷害卻又不得不傷害的人,或許,我的出現本身就是一個錯誤。
心中似有把火在燃燒,幾近灼傷一路的回憶。
奈何有情人總要相隔千里,造就一段段令人痛徹心扉的半生緣……
我依舊勾脣彈著,唱著,絲毫體會不到指尖泛出的疼意,琴聲,和心聲,彷彿已融為一體……
靜幽小院庭蕪綠 絲雨輕訴 群芳凝香續
聞琴猶奏別時曲 撩亂春愁如飛絮
梨花一枝春帶雨 無限思緒 深情知幾許?
淚眼問花花不語 片片勝雪隨風去……
那份無言的悲哀如同一道炙熱屏障,美麗哀愁在其中緩緩滋生擴充套件。撫過傷神的琴絃,曖昧宛若絲帶輕輕繞過,不知何時才會甦醒……
這本是一個擁有羽毛般溫柔明媚的世界,連空氣中都泛著甜味。曾經以為童話光環會一如既往地眷顧著我,現如今卻在漸漸淡去……甜蜜與憂傷,終是透過時間縫隙沉澱成厚重的感動,卻又何其沉重。
生如春花之燦爛,死如秋葉之靜美。
感情真是造物主的一項神奇的創造,很多時候我們都以為山窮水盡疑無路,不是頃刻之間的煙水流轉,便在奮不顧身中魂飛魄散,只是經得漫長的難分難捨後,驀然回首,卻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愛了便愛了,沒有緣由,沒有目的,只是找到了心靈的歸宿,僅此而已。
幸福,也僅是透過細塵飛舞的太陽光線深情地凝視他完美的臉;是經過壓抑和漫漫等待後的那一個熱烈的擁抱;以及彼此忘我緊緊牽著的手……
即使痛苦如火焚身,愛情的力量亦能使人彷彿置身海底,水流舒緩而透明,仰望世界在有著童話般亮晃晃的水中發光,無怨無悔。
輕紗中琳兒撫琴的剪影優雅地起伏,曲子慢慢地自輕紗間滲出,像清冷淵的微波漣漪,像高陽臺上朦朧的煙雨,應和著韻律,載沉載浮,宛轉悠揚,清悅動聽之中又帶著一股悽然的清冷。
不知什麼時候,司徒澈已覓著琴聲而至,亦回想起了松子軒中兩人吟詩作曲的情景,那段在腦海中曾翻閱無數次的京都時光,早已深刻在了心底的最深處——無法忘卻。一股濃濃的思念之情迫使他緊緊圈住眼前的人。
感覺到腰上一緊,我驚異地抬頭,赫然撞上那飽含深情的目光,心悸之間只好垂首移開視線。
“看著我——”不知是哪來的勇氣,他霸道的命令使我更想違揹他的意願。
沉默,不語。
“琳兒,你有聽我在說嗎!”司徒澈略帶惱意地晃了晃我的肩。
我在聽啊,聽得很清楚,但我能怎樣,說放過我,忘了我,別再愛我?那可能嗎?
現在的他,已不再是往日的司徒大哥了!
“哎,算了,既然如此,你好好休息吧。藥力剛退,注意自己。”他無奈地嘆了口氣,朝門口走去,帶著迷離的孤寂與蕭瑟。夕陽西下,漸漸拉長了他的身影……
又傷了他嗎?
我癱軟在地上,嘴角不自覺地泛起一絲苦笑,令自己唯一欣慰的是雪兒該脫險了吧,那麼,應該馬上就能離開這心殤之地了吧。
在這陌生的環境中,我第一次嚐到了失眠的滋味,漫漫長夜,全然沒有睡意。在想什麼呢?我自己也不知道。
漆黑的天穹裡,沒有月暈,也沒有星光,清冷的光影下,佇立著一個欣長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