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243章Showhand的賭局

第243章Showhand的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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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Showhand的賭局

第243章Showhand的賭局

兩個人相隔不遠地站著,之間的空氣裡,卻橫著一把鋒芒畢露的短刀。天上一輪蒼白的月,手中一把蒼白的刀,林裳一副蒼白的臉。

這不是西門吹雪和葉孤城決戰紫禁之巔的場景,而是一對曾經的戀人,像兩條溪流中結伴暢遊的小魚,忽被衝進了渾濁骯髒的江水當中,迷亂、茫然兩載過後再次相遇,面對脫了鱗、爛了尾的對方,彷彿誰也認不得誰了。

“這已經不是復仇了!”我用力地將肺裡的空氣擠出喉嚨,發出撕裂般的聲響,“這是一種你不願意承認的魔怔!是一種你不情願醒來的夢魘!是一種你不敢放下的執迷不悟!”

悲傷有如實質般在空氣中漸漸濃郁起來,擠壓在林裳的胸口,讓她的喉嚨發出一陣呵呵的強壓抽泣的聲音。兩行清淚像是軟膠質地的灑花噴壺,只一擠,便把整個世界溼淌得一塌糊塗。

她的刀尖在顫抖。

她強打起精神質問道:“你是我的誰,憑什麼對我發號施令!我又是你的誰,為什麼要對你言聽計從!”

“就憑我曾經愛過你、我依然愛著你!”迴音轟隆作響,彷彿地層深處埋藏的古老炸彈引來了強烈的地震,“所以,我想看你走出這片陰霾,看快樂和幸福重新伴隨在你的左右!”我指著天幕上的月,道,“記憶中,我們的相會,總髮生在夜裡,總髮生在這輪月下……什麼時候,你可以坦然地在陽光中做最真實的你,暢快地呼吸最自由的空氣……”

“夠了,你閉嘴!”林裳在空氣中忽地猛然揮舞一下刀子,她嗓子發出的聲音和她刀子破空的聲音同樣地銳利。她一個字比一個字更清晰、更狠辣地威脅說道,“陸鳴!我要你發誓,絕對不能把我的祕密透露給愛羽日化的任何一個人!”

她再次揚起刀刃,卻不是朝向我。

而我的眼前一花,下一秒鐘,那銳利無比的刀鋒,已經和林裳雪白的脖頸緊貼相觸。

我大聲喊道:“你要幹什麼!”

“別過來!”林裳嘶吼道,“發誓、不發誓!你只有這兩種選擇!”

“林裳,你別再……”

林裳手腕一抖,疼痛頓時牽得她的眉頭緊緊皺起。刀尖嵌入面板、拔出。

空氣在這一刻彷彿凝固。

即使傷口處在在月光照射的陰影裡,我依然能夠看到血液緩慢地匯聚、淌出。林裳毅然地舉著刀子,凌然的神色告訴我,除了發誓或不發誓這兩種選擇之外,倘若我再說出另外的字句來,她一定會給自己的脖子劃出更深的刀痕,絕對會!

“好……好!我發誓!我發誓!我不說,絕不會說!”我在喘息中急切地答道。

我仰頭望了望陰沉沉的天色,哀傷地想,其實我的確已經有了這番心思……如果,如果由我終結了這場結局註定悲傷的恩怨,是不是,是不是陷身其中無法自拔的人,都能從那靈魂失控了的世界中,紛紛找回最初的自己?

“很好,”林裳終於放下了刀子,順手將刀刃在衣袖上抹去了血跡,又伸手在脖頸上的傷口處,隨手抹去了令她感到可恥的血跡。

我急上前,奪走了刀子和刀鞘合在一起。刀鞘和刀柄相接處嚴絲合縫,油光發亮的漆面上畫著幾片雪花造型的圖案。可這精美絕倫的外表之下,竟藏著削鐵如泥的利刃……這多像我眼前的她啊,美麗得不可方物的外表,堅硬到難以挽救的靈魂。

“你可以拿走我手中的刀,但只要我不想繼續活下去,你是阻擋不了我的!難道你忘了?從前你幾次挽救我生命的回憶?那時是我自己不想再死,否則……”林裳悽楚但依然陰狠地說道,“陸鳴……如果你不介意我以種種最慘烈最駭人的方式終結我自己……你大可以遵循你心中所想,去從中作梗好了!”

“好!好!如你所願!可以嗎?”我瞪大了眼睛盯著她道,“我只當一個看客、一名觀眾,直到你們這出大戲演到終章!但只怕是,只怕是愛羽日化的人,已經對你們所有防備了……你們今晚的表現,太拙劣了!”

“的確,今晚我和媽媽的反應,的確是拙劣了些,拙劣到簡直愚蠢、可笑,”林裳喃喃應道,像鬆弛了全身上下所有利刺的刺蝟,有些綿軟地瑟縮起來,“但我們不在乎,一點兒也不在乎……”

“別傻了,難道艾仲澤一點兒都不懷疑、一點兒都想不到嗎?你和你媽媽的變化再大、你們的身份地位和財富擁有再讓人不可思議,你們終究有些永遠也不可能抹去的印記!”

“懷疑什麼?想到什麼?懷疑我和媽媽,是當年被他丟棄的妻兒嗎?呵呵,現在才懷疑,現在了……才懷疑到嗎?”林裳冷漠地說,“如果是這樣,那就更有趣了……也許你並不瞭解,時光國貨已經和愛羽日化達成深度合作,超過愛羽日化化工新廠三倍規模的生產基地已經在重慶動工,兩家公司為之分別投入了幾乎全部資金!陸鳴你想想看,這像不像,一場Showhand了全部財產的賭注?”

“這麼快……”

“對啊,就是這麼快!這麼快,不更把他艾仲澤那膨脹的物慾勾勒得更加凸顯麼?”林裳幽幽嘆息,“如果他起了疑心,想要來試探我們,那倒真是有趣到了極點……”

我陪她在月光下足足地沉默到雙腳被凍透麻木,我看著她痴痴呆呆的面容,和脖子邊上一片黢黑的血痕,終究於心不忍,一股濃烈的酸楚的愛惜,忽地從心底深處翻出來。

“讓我看看,你的脖子!”

“我的脖子沒事,不疼。”林裳彷彿對任何事物都不再關注,她空洞地看著落在地上的小包,走上前去,又不顧寒冷地跪坐在地,忽而再度抽泣,顫抖的手從小包裡取出了那把充滿時間質感的口琴。

“他吹《雪絨花》的時候,陸銘……”林裳舉起口琴,摩挲著它,像是摩挲著時光流逝中,沉落在不再開啟的日記本上,那厚厚的灰塵,“我……我真的險些失控,你看看那邊的……那邊的花臺,我小的時候,他就是在那裡,教會我那支口琴曲的吹法……”

林裳涕淚交加:“逝去了,永遠地……逝去了!”

林裳嚶嚶地坐在地上哭著,我長嘆口氣,上前扶住她的肩膀,雙手繞過她的胳膊環抱住她,試圖將她拖起來。

但她絲毫不給與我配合,她冷重地像是一團無情的冷鐵。

“起來,起來,林裳,”我不自覺地猛吸了一口她秀髮的清香,一幕幕記憶深刻的回憶磅礴地像迎面爆炸了一枚重磅TNT炸彈,“起來,好嗎?”

林裳終於站起,冷漠地苦笑幾聲,道:“站在你面前的就是一具沒有了靈魂的行屍走肉,我的心早就死了!”

“心死了?真的心死了嗎……”我的目光指向了老電影院那斑駁的木門,壓抑著一股又一股想要湧出的哀傷,咬牙說道,“你何必用兩年的時間,在這個‘月光之城’裡,創造了一片世外桃源呢?”

我的回聲在球場中迴盪,而在回聲當中,我鬆開林裳的身子,猛然跑向老電影院,憤然地扯開兩扇大門,拉下電源開關線……

曲徑通幽、翠暈綠染,一盆盆綠植在成排的座位間繁茂地生長著。這些植物少得到陽光的照耀,卻還能生長地這般欣欣向榮,除了植株喜陰的原因之外,林裳的打理照料,才是最最重要的原因。

林裳默默地走到了我的身邊,愛憐地像是看著自己的孩子一樣看著這些花草,輕嘆口氣道:“誰叫你不請自來,偷看到了我的這片祕密花園……”

“是啊,除了這個老電影院,小學校的每間教室、衛生所裡的每一間病房,你都佈置得枝繁葉茂……這麼多的植物,難道你的每個工作後疲憊的夜裡,都要一瓢瓢地給它們澆水嗎?”

“差不多是吧……”林裳撫摸著一片幸福樹的葉子,道,“有時候小雪也會來幫我……對了,也許你並不知道,小雪……她也算是我的妹妹。”

“什麼?”

“她是穆叔叔與他前妻的女兒,而穆叔叔苦戀媽媽這麼多年來,媽媽也一直沒有和他結為夫妻,”林裳搖了搖頭,“這並不難理解……我和媽媽兩個弱女子,憑我們兩個的力量,真的可以在十餘年的時間裡,把一個售貨小攤,經營成時光國貨這樣的大型公司?現實不是童話,不是寥寥幾筆,就寫出了繁華和榮茂。”

她續說道:“如果不是艾仲澤,當年,媽媽一定會嫁給穆叔叔的……我也並沒有想到,媽媽和艾仲澤婚姻十年,又生下了我……他,他竟始終都沒有忘了媽媽。”

夜風吹拂,彷彿穿越了數年的光陰。它輕輕掀動了門框上的風鈴,林裳下意識地抬頭看去……她露出了難得的微笑,微笑中又掛著晶瑩的淚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