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05章徒勞悔恨或是奮發逆襲

第105章徒勞悔恨或是奮發逆襲


娛樂天王的養成系統 都市封仙 豪門祕婚:霸個總裁當老公 追妻成狂,獵愛小軍醫 傲世無雙 無上傳承 女梟 網遊之菜鳥傳說 億萬老公 重生之家有惡女

第105章徒勞悔恨或是奮發逆襲

第105章徒勞悔恨或是奮發逆襲

像是一場很難、很難醒轉的夢魘……夢的最深處,我依稀回到了和魏航雙雙揹著吉他,在逐漸散場的午夜,去到那一間間拒人於千里之外的酒吧,乞求著鐵面無情的老闆收留,然後登臺,唱那一首首青澀的情歌。

也許那個時候,歌詞是華麗而不切實際的,心境卻是單純而無憂無慮的……我是個沒什麼心機的人,只知道跟著魏航,他說這家酒吧老闆不錯,我便卯足了勁地給他伴唱,他說那家老闆人品掉價,我便偷工減料、心不在焉。

可那時候,真的是快樂的。

有一天,文惜的出現,使我在改變了的人生之路上越行越遠,一條歪歪扭扭、毫無軌跡可循的曲線,便是這些年來,我走過的路。

直到今天,我走過了太多、太多的彎路。在那些尖銳的轉角碰得頭破血流、撕心裂肺。不光如此,連帶著我身邊的人,也或多或少,或輕或重,因為我簡單的頭腦和頑固的執念,而受到鮮血淋淋的傷害……

……

我終於睜開了眼,視野裡一片幽藍,彷彿我的眼眸帶著憂鬱的底色,因此無論看什麼,都是萎靡困頓的。輕輕抬頭,枕著的地磚上,竟然一片潮溼。

我掙扎著從會議桌下,向著地上林裳的斷髮爬去。每爬一步,靈魂都似被燃燒著火焰的鞭子狠狠抽打,痛到幾乎無法呼吸。因而我用膝蓋跪在堅硬的地板磚上,脫下手套,用雙手將林裳的斷髮一根根、一束束地收集在一起。握在手上時,雙腿已然麻木,失去站立的力量。

我就這麼跪著,面對著這些幾個小時前還在風中輕舞飛揚的、此時卻被油漆黏膩地粘在一起、散發著難聞味道的髮絲……我想懺悔,卻竟然不知從何時、何事開始……

……

我收回了林裳所有的斷髮。離開會議室,扶著牆壁無力困難地步步向著宿舍區行進,期間我掏出手機,撥打了林裳的電話。我撥打了許多次,然而,每次我只聽到一個機械而冷漠的女聲: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

我一次次地堅持,但堅持也終於消耗殆盡。我不確定林裳是不是看到了我的電話,因而一點點出現的羞愧和不安逐漸放大,在一次次按下結束通話鍵後,終於徹底擊穿了自己所剩不多的執著。我終於知道,昨晚林裳一次次打電話給我,而我一次次任憑電話響著也沒有心思去接聽時,她究竟是一種怎樣的感受……

我忽而想到,昨晚,包括今早中間交接大會開始之前,她打電話給我,定然是想告訴我,其實她便是時光國貨的總經理,而不是她曾經告訴我的“秋期”……

我沉痛地閉上了雙眼,感覺著後悔像只發了瘋的老鼠在我的體內上躥下跳,折磨得我苦不堪言。倘若……倘若我認認真真地聽她說話,那麼也許今早的事情,就可以有婉轉的餘地……但人生沒有倘若,我已然做出了再難挽回的錯事……我試圖拔開捅向文惜胸口的刀子,但不想,迴轉了的刀刃,竟然切進了林裳的身體,直沒刀柄……

可是,為什麼林裳說自己只是個“總經理助理”呢?為什麼……一幕幕相識以來的場景在我的腦海裡飛速翻轉……那些我們在一起的時間裡,真正屬於我們兩個人的快樂,其實少之又少。多的是,我總在刻意迴避但又總會不經意浮現出來的,對文惜的留戀和不捨……

是了!是了!林裳她……她是知道我在上一段門戶不對、地位相差的感情中受到的傷有多重的……那麼換位思考,她又要如何處理,我和她之間,比我和文惜之間更大的身份上的差距呢?

她只有瞞著我她的真實身份,只有這樣……才能保護到我這顆脆弱不堪的心靈!也只有這樣,才能讓我有勇氣,試圖去彌補我和她之間,看起來不那麼誇張的差距……她,這是給我希望啊!

而當化工新廠召開中間交接大會之際,她再無法隱瞞事實的真相,也許她也是在深思熟慮和左右為難之中,才為難地決定跟我以實相待。而我,卻掐斷了她傾訴衷腸的最後機會。

想及此,我並不覺得豁然開朗和大惑得解,我只感到深深的悲哀。我……竟然是個需要女人在暗中保護的男人……我看著灑在地上的我的影子,它簡直像一個懦弱的“東亞病夫”,卻哪裡有半點陽剛的魅力!我悲極而笑,我從前所有的氣概和勇氣,都在此時灰飛煙滅,像是一團看似五彩斑斕,實則異常空虛的泡沫。又似一隻聒噪的井底之蛙,不知這世界的廣闊。

林裳曾說過,我是個拿不起、放不下的男人……她言中了,但也許她還沒看清,我是個多麼懦弱、多麼悲哀的男人……

這將是一段,我人生中最黑暗、最難捱的日子。也將是我人生中,一塊永遠也洗不乾淨的汙點……我還有改變的能力嗎?我還有逆襲的機會嗎……我並不知道。思緒紛雜的我,其實毫無頭緒。

……

頹然回到宿舍。推門進去,鄭滿倉臉上堆著些感激的笑容,說:“陸鳴回來了。”我淡漠地點了點頭,只是沉重地簡直想要坐倒在地。

而鄭滿倉背後,一個怯生生的女孩,閃出了半個身影。她約摸十三、四歲的樣子,扎著樣式老舊的髮辮,穿著色彩豔麗但並不搭調的,帶著補丁,但很乾淨的衣褲。用她那乾淨地像是貴德的黃河水一樣的眼神,直直地看著我。

鄭滿倉將女孩從他的身後拉了出來,說:“陸鳴,這就是我的尕丫頭。阿媽已經送到省醫院安頓下來了,多虧你和你的同學幫助,這件大事才能這麼順利。我和尕丫頭,也代表她的奶奶,謝謝你……”

他說著,拍拍尕丫頭的腦袋,說:“尕丫頭,給你陸鳴叔叔,說聲謝謝。”

那女孩向我走了兩步,又看了看我,卻是猛地雙膝一彎,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顫聲哭道:“陸鳴叔叔,謝謝你……”

我驚愕中大窘,我這個幾乎要自暴自棄的廢物,如何受得這乾淨地像一張白紙似的姑娘的一跪。我臊得雙頰通紅,急忙扶她站起,說:“你快起來,我……我受不起的!”

尕丫頭抹著淚花站了起來,又縮回了鄭滿倉的背後。

我對鄭滿倉說:“你這是何苦,我又沒有做什麼,只是舉手之勞……”

鄭滿倉拉住我的手說:“這次阿媽能住進省醫院,多虧了大虎聯絡車隊、二民和王順給我湊錢,還有你……兄弟,不嫌棄的話,讓我叫你一聲兄弟……我們幾個那樣對你,沒想到你不但不記仇,反而……”

我痛楚地掩飾著內心的愧疚,搖頭說:“最沒本事的就是我,我出的這點力,受不起尕丫頭跪我的……”

“受得起!怎麼受不起!尕丫頭聽說你們幾個幫她奶奶治病,一定要我帶她來廠裡,說要給幾個叔伯跪下磕頭。”

我嘆口氣,說:“好孩子,是個好孩子。”心裡卻難受地顫抖。這一刻,我看向幾個面色黝黑的粗糙的漢子,看向水靈的尕丫頭,就在一瞬間,我忘記了他們對我這個“新人菜鳥”的“招待”。我開始反省自己,也許是我,並沒有在初次進入這間宿舍時,放低姿態,真正像一個學徒一樣,恭恭敬敬地對待這幾位走過漫漫人生路的前輩。

這又是悔,但也是悟。

……

我用冰涼的自來水衝了澡,驟冷的溫度將浮躁的心思強硬地壓制。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去找尋林裳,但在那之前,我必須要讓自己徹底地冷靜下來,否則以我這衝動又簡單的頭腦,難免不再犯出錯來……想著想著,思緒又跳到高予仁身上,經過這件事情,我深刻地領教了他這種高層人物的行事風格,因此心裡冷得可怖。但我不再用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盲目自大去思考他,去思考自己……我在想,我該用什麼樣的辦法,反制高予仁!

冰涼的冷水澆灌中,我身上劇烈地顫抖,但思維卻在此刻異常清晰:試圖可憐求情,讓他放過我放過文惜,看來是絕無可能的!而按他所說,我服從他,一年後他便會刪除所有的相片,也並不可信……唯一的辦法,是我也找到一件他的把柄,一件屬於他的不可告人的祕密,反過來要挾他,這樣,既解了我的圍,又消除了他曝光我和文惜相片的危險……只是,找到高予仁的把柄,並且是極富威懾力的把柄,且又不能被他察覺,又談何容易。我將如何入手?

……

一時想不出個所以然。而回到宿舍後,跟尕丫頭拉了拉家常,得知她早早輟學在家,一個人伺候奶奶,母孫二人孤苦伶仃地相依為命,不禁既同情又感嘆。而鄭滿倉在尕丫頭的娓娓敘述中也是熱淚盈眶,一個勁兒地說自己是個不合格的兒子,是個不合格的父親。

走廊外忽地傳來一陣紛亂的腳步聲,來者徑直走進我們的房間。帶隊的,是艾仲澤和王瑜。

屋裡的人,和屋外的人錯雜地對視著,而尕丫頭似乎很怕面色嚴肅的一眾來者,躲在鄭滿倉的背後,縮得更緊了。

王瑜陰沉地對著鄭滿倉問道:“鄭滿倉,這兩天你請假之前,最後一次在裝置裡,你做了哪些工作?”

鄭滿倉有些疑惑地答道:“漆管線啊……”

“在哪裡漆管線?”

“在B區……”

鄭滿倉還未說完,周虎卻猛然砸掉手中的菸頭,急忙站起,一胳膊將鄭滿倉護在身後,他大幅度的動作引來尕丫頭的一陣驚叫,也迷惑了門外一眾襯衫革履的高層。

周虎黑著臉,瞪大了眼睛問道:“王瑜,你啥意思嘛?”

王瑜毫不理會周虎,加重語氣繼續問鄭滿倉:“在B區哪裡漆管線?”

周虎一把推在王瑜的身上,將他推得步步後退,吼道:“我聽說,董事長髮了話,要開除那個負責主席臺上方漆管線的工人,是不是?王瑜,難道你要開除滿倉兄弟嗎?他媽的,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