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你若安好 那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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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你若安好 那便好了
“雅雅，以後不要讓王叔叔給你買東西。這樣不乖，雅雅不乖媽媽可要生氣了。”安晴繃著臉，雅雅的小臉看到她這表情也怔了怔，很快她就伸出肥嘟嘟的小手摸著安晴的臉說：“媽媽，你別皺眉，皺眉的媽媽不漂亮，雅雅以後乖乖的就好了。”
安晴被雅雅幾句奶聲奶氣的話說的心都融化了，攬著雅雅擁入懷中，眼眶紅紅的。
安晴想得出來，王浩洋這個時候回來唯一的可能就是王嬸告訴了他自己的事情。但是安晴無論是金錢上還是人情上都不想跟王浩洋牽扯太多。
帶著雅雅回了家，安晴就開始煮飯，雅雅放下小書包坐在塑膠板凳上開始寫作業。
“雅雅，洗手吃飯了。”
安晴飯菜分成兩份，一份放在飯盒裡，準備飯後送去醫院。雅雅看到安晴在裝食盒，便問：“媽媽，我能不能去看看奶奶啊？”
周蘭英清醒的時候對雅雅很好，所以雅雅很喜歡跟她在一起。
“今天不行，太晚了。明天好不好，明天是週末，媽媽帶你去看奶奶。”
雅雅乖乖的點了點頭，洗了手便端碗吃飯了。
吃過飯安晴把剩下的放進冰箱裡，才想起來買了雪糕還沒給孩子說。
看到雪糕箱子，跟顧允衡重逢的那一幕就湧上心頭，連同那個黃裙子的女孩一併都擠在腦海裡，瞳孔脹脹的，眼睛一熱幾乎哭了出來。
剪開了箱子上面纏著的膠帶，一股甜絲絲的味道飄出來，冷氣下的清香分外凌冽。這一冷，安晴的思緒又回到了當下。
“雅雅，想不想吃雪糕啊？媽媽給你買了好多雪糕。”
雅雅聽安晴這麼說跳著從臥室跑出來，“真的嗎？”
安晴撕開一個包裝袋，露出一個長方體的奶油雪糕，冒著淡淡的白煙。
“哇！是奶油雪糕！”雅雅接過雪糕，在鼻尖兒上嗅了嗅香味兒，又舉到安晴嘴邊，“媽媽，你先吃。”
“媽媽不吃，雅雅吃吧。裡面還有很多呢。雅雅，你吃完雪糕記得刷牙，一會兒自己睡覺好不好？媽媽去醫院看奶奶。”
雅雅大大的眼睛閃過一瞬的害怕，很快就篤定的點了點頭，勇敢的伸出一條小手臂，“雅雅膽子最大了！雅雅可以保護媽媽！”
安晴揉了揉雅雅的頭髮，提著食盒就出門了。
雅雅守在門後面聽到門“啪”一聲被鎖上，小小的身體蹲了下去，手裡的雪糕依舊冒著白煙。
安晴到了醫院天已經全黑了，照顧周蘭英吃了飯，她食慾不好，喝了點兒粥就說飽了。
安晴不放心，就去問醫生。到了醫生的辦公室，值班的護士說醫生已經下班了，要等明天。安晴道了謝，就往回走。
安晴方向感不好，醫院
大樓裡面的通道又很繞，安晴走來走去就迷糊了。
兜兜轉轉怎麼都找不到原來的門。
上了樓，安晴才看到有一個線路圖，便認真的開始研究起來。
古華剛查房回來，一邊翻著病人的記錄一邊跟幾個同行的醫生討論某個病人的治療方案，轉角看到安晴正在看路線圖。
近了，他終於看清，那個人的確是安晴。
“你們先回去，我這邊有點兒事需要處理。”
古華先辭別了其他的醫生，合上記錄夾，走近了安晴。
安晴嘴裡正在唸叨著“這個路口……往前……上電梯……”
古華輕輕拍了拍安晴的肩膀。
“啊——”
安晴被這突然的一拍嚇的魂不附體，驚叫起來。待看清楚了才發現是古華。
古華也是安晴的學長，和顧允衡在一起的時候彼此認識的。
安晴一臉的尷尬，看到古華的衣著也明白了他的身份，“學長……這麼巧……”
安晴說話的時候眼神略有閃躲。
古華禮貌的笑笑，說：“好久不見了。最近怎麼樣？”
安晴也笑笑，“還可以。你在這裡當醫生？”
安晴想起來他大學時候的專業就是臨床醫學。
古華點點頭，“忙嗎？不忙的話能不能一起喝杯茶聊聊？”
畢竟是好朋友，再度相逢也是難得的事情，而且古華知道安晴和顧允衡早就分開了，顧允衡也沒有說過安晴的訊息。他正想了解了解她的近況。
安晴抱歉的說：“還是下次吧，我還要照顧我婆婆。”
聽到安晴說“婆婆”兩個字，古華大吃一驚，反問道：“你結婚了！”那種驚訝不亞於聽說顧允衡結婚，因為在他眼裡，安晴是忠貞不渝絕對不會離開顧允衡嫁給別人的。可世事難料，最堅定的，反而動搖了。
吃驚之後古華也覺得自己失態了，又問了一些她其他的情況，安晴都簡單的幾句話帶過。
古華心裡大嘆可惜，這麼好的一對璧人，居然沒有在一起。
以前也問過顧允衡他們的事，顧允衡不肯說。他原以為只是發生了誤會兩人暫時分開了。只是萬萬沒有想到，這一分開就是徹底的斷了聯絡。
“你婆婆我會多去看看，呵呵，雖然跟我不是一個科室，我去走動走動對其他醫生的治療也有促進作用。”
安晴自然知道熟人好辦事的道理，也沒辯駁，畢竟自己在醫院實在沒有人可以信賴。
古華儘量避開不談感情的問題，安晴更是不想，兩人隨便聊了聊，安晴就辭別了。
看著安晴瘦瘦的身影，古華嘆息一聲，多年不見，人事皆非。
今天遇到顧允衡並沒有
聽他提到安晴，也許他還不知道吧？
想了想，古華還是撥通了顧允衡的手機。
夜色濃重，雖然是盛夏之夜氣溫奇高，安晴卻覺得滿心都透著一股涼意，順著頭頂，沿著顴骨，溜過脊椎，灌滿了全身。
最晚的一班公交車，到了小區外的站臺已經快十點了。最近這塊地在大肆開發，以往橙色的暗色路燈如今都換成了穿透力極強的節能燈，瀝青路面在燈光下泛著淡淡的紫色，人影鋪在上面，長了，短了。
安晴肩上的包滑落在臂彎上，她一撩，肩膀處尖銳的疼起來。白天攙扶婆婆去了幾次衛生間，加上洗衣做飯樓上樓下的跑，一天下來人幾乎散了架。安晴用右手捏了捏左肩。木木的疼痛迅速席捲全身，連腳底都疼起來了。
走到樓下的時候看到一輛車停在門口，安晴才看清楚車身，車燈就熄滅了。一個高大的身影從車內走出來。影影綽綽間只覺得那道身影分外熟悉。
“安晴。”
何止是熟悉，簡直是永生難忘。
其實剛才轉角看到這輛車的時候安晴就該想到，是顧允衡。
顧允衡腳步邁的很快，安晴來不及躲閃已經被他一把攫住手臂，肩膀一緊，安晴疼的眉毛一蹙。咬著牙沒發出聲響。
顧允衡的手力道極大，大手攥著她的胳膊幾乎可以圈起來，大拇指微微可以碰到十指指尖。顧允衡的手指很纖長，寫字的時候特別好看。
“顧允衡，你想幹什麼？！”
安晴用一雙因為疲憊而爆滿血絲的眼睛看著他，安晴臉色很不好，白的有些病態。語氣卻十分強硬。
顧允衡沒說話，一把將安晴拽入自己懷裡，寬厚的胸前攬著安晴瘦弱的肩頭，甚至可以感受到她的骨骼壓在自己身上。安晴閉了閉眼，用力撐開顧允衡的手臂。
他卻用一道密不透風的牆將她的反抗無聲的鎮壓下去，只是低沉的道：“別動。”
黯啞的嗓音，因為悲傷而粗嘎沉悶，卻無法掩飾他天然的磁性，只兩個字似在寵溺她的撒嬌，伴以薄懲的霸道，將她的委屈盡數收下。
多年前的那些日子，每每她發小脾氣的時候，他也會這麼強硬的攬過她的肩膀，抱著她，命令道：“別動。”
時隔六年，人事已非，他還是這般的習慣攬她入懷，儘管他知道，她已經不再需要他的懷抱，她已經屬於別人。
安晴在顧允衡的懷中安靜下來，她貪戀的呼吸著經他的體香過濾之後的空氣，清清涼涼的甜蜜還是多年前的氣味，他身上自然的香氣她永遠都不會忘記。
他的肩膀不算寬廣，因為他不胖。可這裡面有她曾經盼望無數個日夜的溫存和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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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