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90章 煩躁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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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290章 煩躁不安
“月息嫣對師傅很依賴喔。”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出於什麼樣子的心態說的這句話，但是話都已經滑出了口，就不必掩飾什麼了。
“月息嫣，是很喜歡夜冥的。所以月息嫣不想騙夜冥，月息嫣曾經有喜歡的人喔，即使單方面的喜歡，現在就算見不到了還是很喜歡他喔，然後才會知道，對於夜冥的感情和那傢伙不一樣喔，因此才不能說出違心的話，然後害得你不開心呢。”
她說了一大堆，其實最主要還是那句話吧。
“喜歡不是愛情。”她聽到他帶著淺淺笑意的語氣從薄脣裡突出這樣的一句話讓月息嫣怔了怔，忽然嗓子有些乾澀，她迴應了一聲，乾巴巴的回覆：“是的。”
他，好像不難過的樣子。那就好了啊！
她不經過大腦思考就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那一聲一聲的“夜冥”，把他的心都揪了起來，嗯，飄飄蕩蕩，彷彿是處身在空氣中的羽翼似的，軟軟的，暖暖的。
“我從不怕不行，所以才會收你為徒，讓你待著這裡，說起來，也算是培養你失去的那份記憶吧，就在修煉的同時，記不記得起來，還是你自己的事。”
炎夜冥按住她的腦袋，把她帶進懷裡，很怪異的姿勢，坐不像坐，蹲不像蹲的，讓她有些不舒服，但是啊，在他懷裡，真的很安心啊。
她的頭頂被他的下顎抵著，她感覺到他的顫抖，是顫抖嗎？
不對，是笑。
她感覺到他的臉上綻放著大大的笑容。
肯定很爽朗吧！
即使從沒見過。
“再喊一聲夜冥來聽聽？”他輕輕的，調侃般的引誘她。
月息嫣愣了愣，不想讓他的這種不算過分的而且她也能夠回覆的要求落空，即使那樣想了，還是有些羞怯地乾巴巴地，回覆，“夜冥。”
“再喊一聲，我想聽。”那聲軟軟的，甜甜的，聽起來就會有一種很想吃掉它似的。好像糯米一樣軟糯糯的聲音。
好像是明白了什麼一樣，月息嫣抱住他的脖子，一聲又一聲的喊著他的名字。
“夜冥，夜冥，夜冥。”
夾著瀑布的聲響，女孩的聲線顯得那麼的渺小，青澀，卻怎麼也無法無視她的嗓音。
炎夜冥微微垂首，黑曜石一樣，同時是雙很深邃的眸子染著幾分溫柔，他深深的望著她的小個頭，嗯，看著她就覺得甜甜的。
然而，他卻。
“你對於所有的異性，都來者不拒麼？”他忽然間嗓音裡渲染了三成漠然，三兩下的就把她的溫暖打碎，稀裡糊塗的就讓瞳孔中染上了幾分不可置信。
炎夜冥是怎樣？
她推開了他，一直以來他都這樣子看她嗎？
真是可憐。
女孩澄清的眸子裡藏著濃濃的不被信任和遭受懷疑後的悲痛，她直直地看他，明明瘦小的肩膀根本經不起什麼磨練和挫折。
“如果我在你眼裡就是這樣子的一個人，那麼我也無話可說。我去修煉了，師傅您請便。”
她扭頭飛快的跑向高高的崖邊，看也不看就一頭紮了進去，躍進了水裡。
淚彷彿已經不受控制，她居然被他質疑她對每個人都這樣？
在他眼裡她就那麼讓人覺得骯髒和不堪，是嗎？
什麼來者不拒。
他倒是輕輕鬆鬆的
就說出這句話了，從不考慮，她的感覺。
脫離了他的懷抱，似乎有些許惆悵還有失落，但是相比那些，心痛遠遠勝過惆悵和失落。
看她的背影那麼淒涼，炎夜冥獨自一人蹲在那邊的身子也緩緩地直起了腰，站在那，沒有下一步動作，也沒有想要離開的意思。
忽然感受到空氣間的溼潤，心中微微一顫，爾後卻是自嘲似的笑了笑，泛著涼。
握了握自己的手，似乎手心裡還有她柔軟的觸感，嗯，很溫暖，但是不經久便空了。失去了原有的安全感，那股捨不得失去的溫暖。
那女孩，肯定又在哭了。能夠想象呢。
她，很委屈吧？被自己這樣沒頭沒腦的說了一頓。
“啊啊，又做錯了。”
“搞砸了呢。對不起。”
水花漫過鼻尖，漫過額頭，淚水混著水花，似乎也失去了方向，好比是她，這樣的情況下，如何來個人，坦蕩蕩的明明白白地告訴她，這究竟是怎麼了呢？
好難過。好難過。
她任憑水花漫過整個人，只想在這裡，慢慢地安靜下來，別再多想他的話。別去想那些難過的事。
唉？
腳動不了了？
原來只是抽筋啊。好像沒什麼太大的關係啊。
哈。
水吖水，你還真是無情又有情呢。
陰晴不定的人啊，你這樣子，我只好下狠心只與你那般模樣了吧。
嚥下幾口喘不過氣來的水，肚子裡的飽脹感好像越來越嚴重了。
不過也靠著這口水，她似乎多了幾分意識，只不過她卻是緩緩地閉上了眼，下意識的已經拒絕一切了。
她什麼都不想聽，什麼也不想看。所以就讓她這樣下去吧。安安靜靜的，然後呢，學成後就去找君簡什麼的。
如果。能夠永遠離開就好了。
簡兵啊，你說的話，我幾乎都沒有努力遵守啊。
好難過，原來被質疑會讓我這樣子一蹶不振啊，以前明明可以當做什麼也沒有的呢。
越長大越孤單呢。
啊啊。我真的想要永遠的離開了啊。
好痛苦，好痛苦。真的好痛苦，心好疼，眼睛好酸。好想好好的哭一場。
。好像，看到那個總是對自己很照顧，然後就在剛剛還質疑她了的人了啊，他。那是什麼表情？
斥責。
暴躁。
好像，很混亂啊，根本看不懂啊。那個表情，好像在告訴我：死丫頭，你敢這樣對我嗎？
嗯。濃烈的擔心，還有恐懼喔。
炎夜冥，你幹嘛用那樣的表情對一個你剛剛用那樣的語氣說過話的人呢？
我不是玩偶啊，這樣子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
“唔。”再一次慢慢地恢復到有自我的意識時，已經是深夜，不知道昏睡了多久，渾身都針扎一樣火辣辣的刺痛感，好像被壓土機碾過一樣，痛，無處不同的痛。
“不舒服嗎？”有個聲音帶著她所不熟悉的那種滿滿的恐懼和擔心問她，但是聲音卻是那個。人的。
“疼。”明明想說的話是“渾身都好疼”，卻似乎只聽到了那一聲顫抖著的聲調，喊著“疼”，似乎只說出了一個字。
炎夜冥雖說還是那麼的從容淡定，但是
眼底的焦急和擔心卻讓人捕捉地一清二楚。
緩緩睜開眼，入眼的依然是那張一直一直都是很仙氣的臉，帥的一塌糊塗的臉。
明明還是那張仿若神邸的五官，但是，好像不太一樣。
“哪裡疼？”她聽到那聲不似以往的焦急聲調，心裡安靜了，嗯，似乎好了很多，有他在的感覺，還是那樣安心呢！即使那樣的話也是出自他的口。
“月息嫣？”
“我想喝水。”就連喉嚨都顫抖著，腔調完全變了樣，她只不過是溺水罷了吧？怎麼會。
他貼心的拿了些水給她，可她居然連坐的力氣都沒有，渾身像是被針扎後又散了架，一動就是刺骨的錐心痛感。
炎夜冥好像是發現了她的不適，惱怒的錘了錘地面，月息嫣想去阻止，卻力不從心。
“月息嫣。我可以吻你嗎？”他喊著她的全名，他像是問她的意見，又好像是自己的想法所致才來問她，好像更像是已經確認了。
但是，她是病患。
“我可以嗎？”他明明已經很確定自己心底的那層不想設定卻不得不設定下來的抗拒了，為什麼還要問她呢？
月息嫣難受地閉上了眼，這算什麼，之前的那番話，都是耍她玩嗎？現在還要惹她一身狼狽才行嗎。
明明已經那麼不堪了。
“對不起。我只是想知道你不是對任何人都這樣的，我只是不願意看到你對別人也有這樣子的心情罷了。”
啊啊，這個人，這算是在道歉了嗎？
他。只是覺得自己很重要不想自己對別人也這樣子嘛？
“夜冥。可以喲。”
月息嫣幾乎是傾盡了力氣說出那句“可以喲”，她並沒有那麼大度，卻不知道為什麼，聽到他的解釋，她就已經原諒在此之前說的那句“來者不拒”。
她呢，初吻是給他了的，他也喜歡她，他想要，給他又如何？
只不過按照炎夜冥的個性，絕不會只是這樣子就夠了的。
“夜冥，有什麼話就直說喔，你是，我師傅呢。”
她在心底默默地念叨著，對啊，他是她師傅。
師徒之戀可不就是禁戀麼？
雖說她沒有愛上師傅也沒有如何。
但是照著這樣的趨勢下去，月息嫣，你想害你師傅名節不保或者毀了他的威望嗎？
她是病患。
他卻要吻她，而且她還同意。
她這樣的行為，簡直不可饒恕。
但是。他的懷抱好溫暖，很讓人心安，他俯身親吻她，空曠的一邊湧來輕嘆，又似乎是冷嘲一樣的“嘖嘖嘖”的聲音，其實，那只是水滴滴落時的響動罷了，是更容易讓人誤會的水花一樣的“嘖嘖”聲罷了。
月息嫣低低的喘氣，但是總算明白了，炎夜冥並不是真的要吻她，他只是藉此用他個人的力量除去她體內的陰魔罷了。
原來，在瀑布水底的某一處區域，生長著那種像是珊瑚，卻是通體漆黑，盤著濃烈的陰冷負面氣息的水生物。
若是無人之時它只是單純的黑色植物水珊瑚，但是如果發覺有人接近，那麼，它們便是堪比巨之水蛇的生物，也許比巨之水蛇還要恐怖。
炎夜冥也是因為她長久不上來才覺得不對勁，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掉進了陰魔之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