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風雨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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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風雨滿城
寒風、夜雨、燈火闌珊,倒是頗有幾分山河破碎風飄絮的蕭肅之氣。
饒是這慶安宮外的屋簷很寬廣,這被風一吹傾斜撥亂的雨線還是有不少濺上了聶將軍所站的臺階。
風雨飄搖,這慶安宮外的人心,何嘗不是也在飄搖。
“聶將軍,站進來一些吧。”早已躲在了屋簷下的院長看著一身墨衫已經被打得半溼的聶秀。
聶秀沒有回答,他只用自己挺拔的身軀傲立在風雨中,就像在邊關,他總是策馬在前一般。
為皇上遮風擋雨,一直是他的堅持。
聶齊連,也同樣繼承了他爹的這種意志,只是無法做到如聶秀這般的純淨。
他迫不及待的強大,迫不及待的參軍,就是想在報效國家報效皇上的同時能讓每年燃疾的聶秀退下前線,好好的放下心裡的包袱安享晚年。
他一日不能獨當一面傲視敵軍,聶秀就必須一直堅守在前線邊關。
縱是太平盛世,縱是武廢文興,大將軍這一職位賦予聶秀的職責,從未減輕過。
螞蟻不會懂得大象的憂愁,大象也不會懂得螞蟻的煩憂。聶齊連是螞蟻,聶秀是大象。
慶安宮的祕密,如今在慶安宮裡躺著的人,是聶秀的憂愁,聶秀的錚錚鐵骨,聶秀的嚴肅嚴厲嚴格,是聶齊連的煩憂。
雨線傾斜繚亂,夜色中穿著厚重盔甲行走的禁軍們,更是覺著這步子比之以往沉重了百倍不止。
被這有些涼意的夜雨一淋,有人不禁打了一個寒顫,礙於聶齊連的威嚴,沒有人敢打噴嚏,就是有些抑制不住的,也都是死死的咬住了嘴脣。
夜雨早已把禁軍們的睡意澆滅,但也沒有賦予他們多少精神,在皇宮裡巡邏的禁軍們,大多都在心裡默默咒罵著破天氣,羨慕著在城門外把守的同仁。
聶齊連的情緒,比之他們的要負責許多,他無意無心去責怪這一場無數人期待了許久的大雨,也無法去羨慕那些在城門把守的同仁,這條路是他選的,縱然艱辛,縱然粉身碎骨,他也在所不惜,這是一個兒子對父親的許諾,這是一個子民對大靖的許諾。
夜雨,夾著寒風吹打著臉龐,有些冰冷,有些寒意,聶齊連冷冷瞥了一眼身後微微打顫的禁軍他的手下便就回過頭看著前頭的道路。
前頭的道路很黑,宮燈的光芒在這夜色瓢潑大雨中就如螢火蟲之光,前頭,是由這些螢火蟲之光組成的長龍,長龍一直向前,一直蔓延到後宮那道紅牆外,從內閣院到這後宮紅牆,便就是他們的巡邏路線起點與終點。這一條道路,是他們巡邏過無數遍早已銘記於心的,就算是摸著黑視線模糊,他們也不會亂了步伐。
聶齊連雖上任不久,他繼承了聶秀的嚴厲助著他在軍中很快就立下來了自己的威嚴。
當然,這種威嚴現在是懼怕,但他有著足夠的信心與時間可以讓這種懼怕轉變成敬畏。
下士對將軍敬畏,才是一個將軍的威嚴。
夜雨,亂了很多人的
心,帶來的更過的感慨憂愁,但在這宮外那些只知八卦的百姓們心裡,卻是對這一場大雨很是歡迎,這一場雨的到來,便就是告訴這些百姓,京城的天終於是要變了,夏日,終於是過去了。
難得一見的大雨,讓許許多多的百姓都興奮得睡不著了覺,絲絲涼意,讓他們在關好門窗之後還是加了一見薄衣裳,有人在想,明日會是一個好天氣幹農活,有人在想明日會是一個好天氣去走親戚。
百姓們的財迷油鹽思緒,總會比那些深陷迷局權勢的人要簡單很多,但最終,除了這中間過程思維一個複雜一些一個簡單一點,最終還是一樣的目的,都是為了好好生活。
有人說,所以的世事,其實最終是可以歸結到生活與生存上的,子絮深以為然。
就像她此時想著如何殺人如何設局,也都是為了生存。
從南庭狩獵場回來後,她就聽到了皇上抱病的訊息,她很是焦慮,但焦慮過後,她便就開始想法設法去找尋這祕密背後的真相。
草原的人還未離去,而宮裡皇上就病了,隱隱然事情似乎還與一個草原來的張美人有關,這就不得不讓子絮有了行宮一遊。
當然想到此處的不止是她一個人,很多人在**的接觸到這一事實的時候,他們也下了一個與子絮一樣的命令。
於是,今夜的行宮,便就是一個不眠夜。
今夜,倒是一個極好的天色。
滂沱大雨之下,巡邏的禁軍大多進了屋,街道之上更是早就沒了人影。
烏雲蔽月,大雨滂沱,將所以的味道殺氣斂在了雨幕之中,將所有的身影都藏在了黑暗之中。
這對很多今夜要去做一件大事的人而言,也是一個極好的天氣。
這一場雨,突然而又及時。
多木烈在這個時候敢到大靖來挑起大靖百姓與草原的仇恨,必然早就能想到了刺殺這一點,早在安州,他就經歷了一場刺殺,到了這人才濟濟的京城,他自更是不敢大意。
所以他的屋外,有著八個勇士把守,已經得了皇上的聖旨快要回草原了,沒人敢大意,沒人會願意在這個即將帶著榮光迴歸故里的的時刻死於非命。
死在比試場,是為了草原為了榮譽,現在愛惜性命,同樣是為了榮譽為了草原。
多木烈今日很是高興,一場大雨,沖洗掉了他心頭大半的憂愁,因為他知道,大靖的這一場滂沱大雨,在草原會有什麼樣的反響。
夏日,已經過了,要入秋了。
如秋,草原便會雨水充沛,而初秋,正是青草肥沃牛羊馬壯的時候。
他彷彿是看到了草原繁榮的未來,彷彿是看到了草原牧民們歡笑大呼可汗英明的樣子,彷彿是看到了自己在百年之後後人對自己的敬仰。
但他的眼裡此刻,只有唐斌。
可以贏大靖贏得如此‘僥倖’,唐斌功不可沒。
而多木烈更為關心的,是昨夜,唐斌去了何處。
雖說他對他有著
絕對的信心,但只限於唐斌忠於草原的時候,他對唐斌的忠心,是沒有信心的,所以才會有在安州之時的那一場跟蹤與尷尬,昨晚,他同樣是如此做的,雖說此舉會讓人都尷尬,但尷尬,總比擔憂要好。
唐斌在大靖的範圍內做了一些讓他不可知的事情,這讓他除了覺得不安之外更是有些惱怒,但他怎敢與唐斌說起他這些惱怒。
唐斌也是聰明人,他就算髮覺了多木烈手下的跟蹤,也從不多問,他裝作不知,而多木烈卻知道他都知道。
但多木烈也是一個聰明人,兩人之間的關係談話不會被這件事所拘束限制,他們的談話,大多是關於大靖與草原的,特別是這一場雨,讓多木烈今日的話不覺多了起來。
“也就是春秋時節,草原才會熱鬧些。”多木烈手握著一個大碗,碗中是昨日皇上命人送來的是隻有草原才有的特釀酒,多木烈是正宗的草原人,他對大靖的茶道在個人情緒上的不喜的,草原的人豪爽,讓他覺得只有這般大碗喝酒才能盡興。
一碗酒,足可以讓一個不沾酒水的漢子醉倒,但多木烈現在已經喝了不下十碗。
這種面不改色,讓唐斌當然也會有些讚揚,男子喝酒,才顯豪情,這是所以男子的認知,唐斌行事雖然離經叛道,但骨子裡始終是一個男人的思維在支撐著他前行。
在草原九年,他多多少少也沾染了一些草原男兒的豪邁,看著他這牛飲之樣,多木烈笑了笑,沒人知道,其實在九年之前唐斌初到草原的時候,可是滴酒不沾的。
九年,足以讓一個人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接觸過他聽說過他的事蹟的人,都知道他是仇視大靖的,但沒人知道他這種仇視因何,他當然不會與人說起,他現在幾乎也已經忘了如以前一般唏噓感嘆,他的心,在草原磨礪九年,早已是鐵打的了。
鐵打的心,不會動情不會有情。
就如他與多木烈生活九年多木烈待他親厚,他也不會在利益權衡之外更多的關照。
“秋初,可汗的這一道聖旨,倒是及時。”唐斌看了一眼多木烈床頭的那一道聖旨說道。
“如不是此,我怎會不顧你的勸阻到大靖一行。”多木烈笑得很是張揚自信,能在比試上戰勝大靖,已經讓處處被大靖壓制了多年的多木烈感覺暢快,更別說是這一道聖旨後的影響,百年之後,草原,會如何?
“我想在大靖多留幾日。”
唐斌瞥見了一眼多木烈,等著他的迴應。
多木烈握著酒碗正要豪飲,但這一句話,卻是硬生生打亂了他的動作。
這僵硬在半空的動作,看著很是滑稽。
多木烈想了想,冷冷的看了一眼唐斌,這是不帶情緒的一眼,冷得足以讓屋頂的子絮打了一個寒顫。
盯著寒雨,子絮趴在屋頂腳踩紅瓦片,也許是多木烈這個眼神太冷,也許是在這寒雨裡淋得太久,她這一個寒顫的動作有些大,大得讓她身下的一塊瓦片移動了些許位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