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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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平手
銅鑼聲響，裁判舉起了手。
酒，一杯未動，這一場比試，這三天來的比試，第一次出現了平局。
平局，這個結果，讓眾人均是一臉呆滯了許久，然後，這三天來第一次出現的平手，化作了眾人的一聲嘆息，這不該歡喜也不該傷感的情緒，還真是讓人覺得浪費了自己這麼久的表情。
對於這個結果，皇上倒是平靜接受了，多木烈也是一臉的平靜，大家都平靜，這次的比試，也就這麼平靜的結束了，下臺後，李非白倒是收到了他那群狐朋狗友的誇讚，於是在眾人厭惡的表情中，幾人商定晚上要去憶相思好好慶祝一番。
第四場已經結束，目前草原依舊領先大靖一分，一切，都在唐斌的控制之中，坐在棚子裡，他眯著眼看著那依舊毒辣的太陽露出了一個不自然的笑容。
半個時辰的休息時間一晃而過，在一片喧譁時中，銅鑼敲響。
一直毒辣的太陽，也終於收斂起了它那耀目的光芒，本炙熱的空氣也涼爽了許多。
唐斌依舊上了臺，經過這兩場比試的出人意料，唐斌的上臺再也不能讓百姓們感覺到了不可估量，有人在說，唐斌也不過如此。
唐斌是不過如此，站在臺上的翰林院學士在這麼想著，方才丁學士的涕如雨下，實在是讓他這個老友為他覺得不平，這次，他不但是為大靖爭臉來的，他還是為了他那位老友還了方才唐斌的羞辱來的。
丁學士專攻棋藝，最拿手最自信最自豪的便是棋藝，唐斌用棋擊敗了他，這對丁學士而言是莫大的羞辱，而現在出場的這位翰林院的李學士，便就是抱著這樣的目的而來。
這一場要比的是歌賦，這對翰林院的學士來說都不是難題，對唐斌來說更不會是難題。
裁判揚手，香火點燃。
比試開始。
歌賦，以今日額比試為主題，作歌賦一篇。
一炷香的時間，有人用布擦去了桌上殘留的香灰。
子絮與連城青依舊坐著在看著，她儘量讓自己可以不去想習浩然離開的事實，她儘量想讓自己沉浸在這緊張的氣氛中。
可無論她怎麼努力，她始終無法沉浸其中，她想其中很大的一個原因就是她不是一個本質上的大靖人。
連城青見子絮臉色不佳，便就詢問了幾句，子絮只是稱託自己有些不適離去。
與皇上道了一聲後，子絮便就離開了御街，一直對比試都是平常心對待的連城青送著她一同離開。
走在人跡稀少的大街，子絮心意煩亂，越是控制自己不去想，心裡卻是越想得多，這種感覺，她還是第一次有。
“公主？”連城青在一旁輕聲叫了幾句見子絮都沒回應，便就大聲叫了一句。
“怎麼了？”子絮抬頭，又迅速低頭。
“若是不捨，隨我去看看如何？”連城青笑著說道，從子絮在棚子裡的心不在焉他就知道了她的心思。
子絮搖了搖頭。
連城青嘆了一聲：“那，不若隨我去看一樣東西。”
子絮疑惑的瞪大了雙眼。
連城青笑了笑，也不說話解釋就帶著子絮前行。
大多人去了御街觀看比試，今日的大街不少商鋪都關上了門，連城青神祕兮兮帶著子絮去的地方，需要穿過幾條大街與汲水湖。
子絮問了兩遍見連城青不願說便也就放棄，在大街上穿行許久，兩人最終，來到了一個僻靜的地方。
地方不大，是一個茶樓。
子絮一臉疑惑的跟著連城青走了進去。
“來了。”茶樓的老闆顯然是認識連城青的，在看到他的時候，老闆笑著與他打了個招呼。
“嗯，今日的彈奏，現在開始吧。”連城青看著一臉歡喜的老闆，然後帶著子絮一手撩開了老闆身後院子的簾子。
看來連城青是常來此處，子絮心想，一路隨著連城青在院子裡繞了繞後，子絮被連城青帶到了一間屋子裡。
屋子不大，但很乾淨，就算四周放著許多雜物也不覺得雜亂，顯然這裡是常有人打掃的。
在一個架子上，連城青拿下來了一個匣子，這樣的匣子子絮見得也多，莫非……
連城青見她似乎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便就解說道：“平日無事的時候，我便就會來這裡彈琴，雖然聽眾不多，但都是真心喜歡我的琴音。”
子絮恍然大悟，原來連城青還有這個愛好。
之後，她便隨著連城青出了屋子，出了院子。
連城青將她帶到了一個安靜的角落，這裡有著一張小桌子。
然後，他便就上了茶樓中央的一個高臺。
臺子不大，但顯然是用來給賣唱賣藝的人表演用的，子絮倒是奇怪，這麼一間小茶樓，為什麼老闆卻是在正中建這麼一個高臺，一般茶樓裡賣唱賣藝的，不該是讓人嗤之以鼻的嗎？
今天街上的行人就少，這茶樓裡的茶客更是少，子絮一眼看去，一雙手的手指頭就能把這些人數清楚。
上了臺，連城青還未說話，就有人鼓起了掌。
子絮想，果然是常來的，這裡的茶客，都對他熟悉了。
連城青聽見掌聲，便就與掌聲來源處點了點頭，然後他一揮袖一捲襟擺坐了下來，將琴從匣子裡拿出來，再將琴架到了琴架上。
再然後，他與子絮笑了笑。
子絮同樣回饋了他一個笑容。
於是，隨即，幽幽潺潺的琴音，便從他緩緩撥動的雙手間流出。
許是感悟與習浩然的離去，連城青今日演奏的是一曲高山流水。
這一首連城青彈過無數遍的樂曲，在今日，卻是多了一點別樣的感覺。
正在認真父親的連城青也感覺到了這一點一樣的感覺，心中激動之餘臉上卻是依舊鎮定就是雙手的動作也依舊是不受影響。
一邊聽著琴聲，一邊喝著茶，子絮倒是有些享受了起來。
一曲畢，茶樓裡用一雙手手指頭可以數得過來的茶客們都是站了起來報之與熱烈的掌聲。
見子絮是與連城青一同來的，在為子絮添茶水的時候掌櫃便就也坐了下來。
掌櫃說：他
常會來這裡撫琴，茶客們一般都會給一些銀子，起初我也是好奇，看他這裝扮也不想是賣藝的人，後來卻才知道他原來是連城家的二公子。
子絮聽著掌櫃的話，與他笑了笑問道：“後來呢？”
“他琴彈得很好，很受大家歡迎，後來我才知道，他用著這些錢做了什麼。”
“做了什麼？”子絮好奇的問道。
“往這出了右拐，有一條巷子，一路走到底，你會發現有很多無家可歸的乞丐。”
掌櫃這麼一說，子絮病也就懂了，原來連城青來這茶樓撫琴所得的銀子，全都花在了這些乞丐身上。
“我也感覺他心善，便也就不收他入場的費用了，而他也是不錯的年輕人，見我這茶樓太過安靜，便答應每日來撫琴。”
子絮點了點頭，繼續聽著連城青專注忘情的琴聲。
“前日他沒來，便就有人再問了，我說他是參加與草原的文武比試去了，我的很多顧客，便就去了操練場為他加油。”
原是這般，子絮點了點頭。
掌櫃看連城青的目光很是親善，這茶樓裡的茶客看著也很是面善，子絮心想，難怪連城青要帶著自己來了這裡。
“姑娘，連城公子，可是個好男人啊！”掌櫃最後衝著子絮意味深長的一笑，然後拿著他的茶壺去了別的桌。
子絮被方才掌櫃那意味深長的目光一看，心裡即是無奈又是有些氣惱，自己方才與習浩然斷了那些感情，現在又有人來這般誤會自己，難不成自己現在倒是開始走桃花運了？
又是一曲終了，連城青在一片掌聲中下了高臺。
將那琴又放回了屋子後，他走到了子絮身前坐了下來。
“完了？”子絮還有些意猶未盡的問道。
“一日兩曲。”連城青拿起了方才掌櫃特意留在桌上的茶盞喝了一口。
“你來這很久了？”子絮從來不知道連城青居然還有這樣的小心思。
“也沒有多久，就一個月吧，那時無事，正好到了這茶樓喝茶，便就有了這樣的想法了。”
子絮笑著抿了一口茶水說道：“那以後有空，我也要多到這裡坐坐了。”
連城青笑著道：“以後你要來，與我說一聲便行了，每日在府上聽著樂師樂律總是沒有意思，有道是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子絮點了點頭。
經過連城青這兩首樂曲的薰陶，子絮現在倒是也不會一心想著習浩然了，想起那還未比完的比試，她那好奇心又湧上來了。
好在，這時茶樓裡來了兩個從御街來的百姓。
兩人一邊走著一邊就在說著今日比試的事情，從兩人的口中得知，第五場的文試也快借結束了，現在的這位李學士，看上去是信心十足。
喝了一盞茶，子絮與連城青便就離去，在路上，連城青說起了青峰山的一些事情。
子絮很有興致的聽著，因為她覺得，這些事情，在某些時候，會重複，習浩然上了山，會不會過著連城青一樣的生活？
連城青說應該也差不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