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舊案重提,冰釋前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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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舊案重提,冰釋前嫌
何仲航嘆了口氣說:“既然你不要,我只好扔了它了。”
“你自己留著嘛,幹嘛非要扔了呢,故意氣我啊?”
“我覺得它屬於你,適合你,你不要,留著也沒意思。”
采薇笑道:“你這個人還真固執!那我收下的話,豈不是欠你人情啦?”
“怎麼算欠我人情呢?我幾次受傷都是到這裡,你替我處理包紮傷口的,就當我謝謝你的!”
“謝謝你!”采薇心生暖意。
“頂多你請我吃餛飩好了!”何仲航看到她高興,心裡也很開心。
“好啊,說走就走吧!”
兩人吃完餛飩又去了郊外的小村看孩子,走出村子路過集市,采薇突然被一家賣小鳥的店所吸引,她走過去,看著門口掛著的鳥籠,細細打量起來。
“怎麼?你對鳥也感興趣?”何仲航問。
“不知道為什麼,覺得這鳥很熟悉似的。”采薇聽著鳥叫聲,覺得很親切。
“是喜鵲吧,你喜歡嗎?”何仲航問。
“也許過去我家也養過吧,我對這喜鵲有種親切感。”采薇笑道。
“你喜歡就買只回去。”
“不用了,隨便看看而已。”采薇笑道。
當天夜裡,采薇做了個夢,有個小男孩背對著她,提著一個鳥籠,朝鳥籠裡的喜鵲叫著:“小拉子,小拉子!”采薇想上前叫住他,男孩子卻一轉眼不見了。
采薇醒了之後,默默地想,這個小男孩子是誰?那隻喜鵲為什麼叫小拉子?自己又和這個小男孩什麼關係?是自己的弟弟?
想著想著,采薇的頭就疼起來,她甩了甩頭:“一想就頭痛。真討厭!”
第二天采薇就去問醫生自己的目前的情況,醫生告訴采薇:“這種病情要慢慢恢復,不能性急,不要也不用刻意去想,免得適得其反。還有一種情況,也許你內心很抗拒過去,還無法接受過去,所以一想就會不適。”
年過了之後,范家還是各屋管各屋自己吃飯,偶爾範老太太也會讓小輩們陪她一起吃。這日早晨範老太太讓範若房裡的人陪她吃早飯。
才吃了幾口,珊瑚和淑宜都用帕子捂著嘴作嘔狀,範老太太敏銳地看著她們,她們也不禁互相看了看對方。
“怎麼啦?”範若問身邊的珊瑚。
“沒什麼。”珊瑚笑道。
“是不是最近廚房做的東西不好啊?不過我吃了倒沒事。”霓裳道。
莞茹在範老太太身後撲哧一笑,看著霓裳說:“二奶奶沒事是正常的。”隨後她問範老太太:“老太太,要不要請大夫來?”
“嗯,是該讓大夫來看看了。”範老太太笑道。
“我沒事啊!看大夫幹嘛啊!”淑宜道。
“老太太說得是!我這幾天也想請示老太太呢!大奶奶這樣有些日子了。”錦瑟笑道。
“怎麼了這是?”範若不解地問。
“等大夫來看看就知道了。”範老太太笑道。
大夫來後,到淑宜和珊瑚房中各去把了脈,隨後到範老太太處笑道:“恭喜老太太,恭喜少爺,兩位少奶奶都有了身孕了!”
“真的啊?太好了!太好了!”範老太太喜道。
“真的?”一旁的範若也異常驚訝。
“這事還能有假啊?”莞茹笑道:“恭喜老太太,恭喜少爺!”
範若急忙回到珊瑚房中,拉起她的手激動地說:“原來我要做爸爸了!”
珊瑚問他:“淑宜姐是不是也有了?”
範若神色尷尬地點點頭,珊瑚道:“這也許是天意。”
“對不起,珊瑚!”範若低下頭。
“老太太一定很高興,畢竟家裡就你一個獨子,讓范家開枝散葉也是常情。既然現在淑宜姐也有了身孕,你要是得空就去看看她,她肚子裡懷的是你的孩子,你不顧及她,也要顧及孩子。”珊瑚立即調整心態道。
“珊瑚,你這樣說,我更是無地自容了。”
“家和萬事興,在蘇州出過的事情已經夠多了,我希望在這裡能太太平平的。”
範若孩子似的點點頭,把珊瑚抱在懷裡。
第二天,留香拿著一束鮮花回到房裡,對珊瑚笑道:“小姐還記得那個阿武嗎?”
“怎麼了?”
“他今天送來了這一束花。”
“真好看,快插瓶,看著這奼紫嫣紅,我心情也好。”
“這個阿武還挺細心的呢,說小姐你有身孕了,要保持好心情,這鮮花對你對肚子裡的孩子都好,他說他以後每天都送一束來。”
“他怎麼沒進來?”
“他說他不來打擾小姐了!對了,我聽阿萊說,這個阿武原本是在范家的織錦廠裡做事的,去年開始做的,老爺覺得他做事細心勤快,待人又彬彬有禮,雖然長得怪,但不像粗人,所以讓他來家裡做事,他認識幾個字,本來想讓他做書房先生的,只是老太太嫌他長得怪,怕嚇著家裡的女眷,所以不讓他做,他就自己提出來在園子裡做花匠了。時間長了,家裡人對他的外貌和聲音也習慣了,都說他人好呢!”
“你還了解得挺清楚的啊!”珊瑚笑道。
“我也覺得他說話做事都很斯文,跟他的外表一點也不同。”
“我也這麼覺得,感覺他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珊瑚若有所思。
留香笑道:“對了,我在園子裡碰見二奶奶,那張臉可別提拉得多長了,現在她是家裡最不開心的人了,三個姨太太拉她去打牌她都不給好臉色看呢!”
“她哪能開心得起來啊!”
“這個二奶奶,雖然不是富家名門出來的,心氣倒也高。大概本來一心覺得自己比大奶奶漂亮,年輕!沒想到大奶奶居然捷足先登,真是氣死她了!”留香笑道。
“別胡說!”
“對了,小姐,你還生少爺和大奶奶的氣嗎?”
“我說過,家和萬事興,事已至此,就罷了吧,她在范家那麼多年也不容易,如果有個孩子,也許會好過些。你別看她行事說話任性跋扈,但是我聽範若說她從來不去孃家告狀訴苦的,可見她對范家,對範若是很真心很忠心的。”
數天後,珊瑚到園子裡逛,看見阿武,叫他過來,笑道:“這幾天謝謝你送花過來。”
“少奶奶太客氣了,你喜歡就行。少奶奶現在有了身孕,自己要當心,我們做下人的,也只能做這些了。”
“雖然我們過去不認識,對你總有一股親切感,對了,你是本地人?”
阿武微微一愣,道:“嗯,家在南邊的村裡,家裡窮,得出來好好做事才行。”
“你家境雖不好,倒是讀了不少書啊,上回你出言便是紅樓,很讓我意外。”
“噢……這個啊!我,我從小喜歡讀書。我長得醜陋,從小沒人願意跟我玩,所以就讀些書打發時間,家裡雖然窮,但是過去也是讀書人家,家裡還留著些舊書,能讓我看看,就認得了幾個字而已,讓少奶奶見笑了!”
“你本名叫什麼名字?阿武這個名字是來了改的嗎?”
“我本姓顏,‘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的‘顏’,我叫顏武,所以來了之後也沒改名字,大家都叫我阿武。”
“‘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問君能有多少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少奶奶很熟悉這首詞。”
“每個人都有往事,都有憂愁。”
“少奶奶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少爺又疼愛你,你也有煩惱嗎?”
珊瑚陷入一陣沉思,繼而輕輕地搖了搖頭,隨即笑道:“以你的才華,在這裡做花匠真是委屈你了。”
“我這個樣貌,能在這裡做花匠已經是抬舉我了。”阿武道:“少奶奶以後有什麼要我做的儘管說,我先去幹活了。”
看著阿武離開的身影,珊瑚喃喃自語:“問君能有多少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阿武說得沒錯,自己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範若又疼愛她,現在又有了身孕,自己還有煩惱嗎?
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
溫倩琳興沖沖地來到教堂學琴。在教堂外面就聽見裡面傳來優美的琴聲,她知道是采薇在彈。
她輕輕地走進去,看見一個人正坐在下面聽琴,這個身影她最熟悉不過了。
她悄悄地走過去,看見何仲航凝視著采薇,眼神認真而炙熱,他聽得入神,連溫倩琳走近都沒發覺。
溫倩琳看著他這樣的神情,臉上原本愉悅的表情漸漸隱去。
“仲航哥!”溫倩琳輕聲叫道。
“噢,倩琳啊,你來啦!”何仲航似乎很困難地把眼神從采薇身上移開。
采薇聽見何仲航的聲音,停了下來,邊走過來邊笑道:“你們一起來的?”
“我是才來的!”溫倩琳淡淡道。
“你什麼時候來的?我都不知道!”采薇對何仲航道。
何仲航紅了紅臉,說道:“也才來一會兒!”
“那我們開始嗎?”采薇問溫倩琳。
“嗯。”溫倩琳依舊淡淡地應道。
“你們要上課了,我就先走了。”何仲航溫柔地看著采薇。
“你不等我一起回去嗎?”溫倩琳問他,大眸子停留在他臉上。
“我還有事。再說你還怕沒人來接你嗎?我看邵平一定一直會等在外面呢!”何仲航笑道。
何仲航走後,采薇道:“我們開始吧。”
“噢。”溫倩琳有氣無力地應道。
采薇看著溫倩琳的神情,問:“怎麼了?今天心情不好嗎?要不要改天再學?”
“不,學吧。”
“今天教你個新曲子,我先彈給你聽。”采薇笑意依舊。
溫倩琳坐在采薇身邊,采薇熟稔地彈起曲子。
溫倩琳深深地看著采薇的側臉,陷入沉思。
霓裳在房中指著自己丫頭延禧的鼻子責罵:“叫你做點事情都做不好!我怎麼這麼倒黴,碰上的丫頭是最笨的!你能不能像其他房裡的丫頭一樣,聰明伶俐點啊!”
延禧嚇得一聲都不敢吭,跪在地上撿自己不小心砸碎的茶杯。
莞茹走到門口笑道:“哎喲,不過是打碎了一隻茶杯,二奶奶至於生那麼大的氣嘛?”
霓裳看到莞茹更沒有好氣:“你來做什麼?”
“老太太讓我給大奶奶和三奶奶送燕窩,剛送完路過這裡,聽見你在這裡發脾氣呢!”
“我又沒燕窩吃,你可以走了!”霓裳聽完莞茹的話,更加生氣。
“二奶奶何必生那麼大的氣啊!我在外邊聽小丫頭說了,你剛才出去遇上大奶奶那兒的下人,給你臉色看了,回來就拿延禧撒氣!”莞茹道。
“不用你管!”
莞茹揮揮手,讓延禧退了下去,對霓裳說:“大奶奶的錦瑟向來機靈,聽說這回能讓大奶奶懷上,也是她的功勞。”
“我就說延禧這丫頭最沒用!”霓裳撅嘴道。
“我看著都替二奶奶你叫屈了!”
“你少假好心了!”
“說起來,你哪點比大奶奶不如了?居然讓她佔了先機!”莞茹道:“我都看不下去,想幫二奶奶一把了!”
霓裳看了一眼莞茹:“你有那麼好心?”
“大奶奶本來就任性得很,加上家世好,在別人面前總是一副金枝玉葉的樣子!”
“你也不是看不慣我嗎?”
“擺在面上的東西不過做給他人看看罷了,二奶奶怎麼一點玩笑都開不起呢!”莞茹笑道。
“怎麼?你想幫我?怎麼幫我?”
“這個時候,我希望和二奶奶坐一條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