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巧遇佳人，相約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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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巧遇佳人，相約西山
五年後，懷昕忽然決定不再等了，以他的性格逸曼原以為他會選擇遠走高飛，離開這個地方，沒想到懷昕沒有離開，卻又“離開”了，上了西園寺出家，改法號塵遠。
這個決定震撼了許家，破碎了沈家。
懷昕說自己是想明白了才選擇出家，逸曼卻始終想不明白他。
回家的路上，許母依舊如以前一樣試探她：“只要你開口，懷昕一定願意還俗。”
“紅線斷了就不可能再接起來，何況我們之間從來沒有那根線的存在。”逸曼道。
元宵燈節，珊瑚和逸文穿梭在人聲鼎沸的夜市，珊瑚穿著月白挑銀絲短襖，配著銀白色的裙子，提著一盞蓮花燈緊跟著逸文。
“沒想到你那麼厲害，猜對了那麼多燈謎，要是再猜下去，燈都拿不下了呢。”珊瑚笑道。
“你沒想到吧？”逸文手裡拿著好幾盞花燈，笑得眼睛成彎月，道：“大概是因為你在，所以我特別能猜。
“你也學會貧嘴了！”珊瑚嗔道。
“過年也許我特例一回嘛！”逸文笑道。
珊瑚粲然一笑，說：“說起這過年，今年居然沒下雪，都少了過年的氣氛了。”
“你就像一片雪花了，還要下雪幹什麼。”逸文笑道。
珊瑚羞澀一笑，道：“娘讓我穿紅色，可是我就愛白色，乾淨，你說呢？”
“你穿什麼都好看。”逸文笑道：“前面很多人在放河燈，你想去放嗎？”
“好啊。”
兩人來到橋邊，逸文說：“許個心願再放哦！”
“你也放一個吧。”
“我不放，你放就行了，你的心願就是我的心願。”逸文笑道。
珊瑚邊把蓮燈放入河中，邊笑道：“今天你像吃了很多糖似地。”
“對了，我剛才看見有賣冰糖葫蘆的，味道肯定不及北京的，不過嚐嚐也行的，要不？”
“恩，好啊，你說起來，我就想吃了，以前在北京的時候，總是要吃的。”
“你等著，我去買。”說完逸文就離開了，珊瑚心滿意足地看著逸文消失在人群裡，轉頭準備繼續放河燈。
她瞥見身邊站著一個女子，穿著深藍色的旗袍，披著白色的皮毛肩，雙手交叉在胸前，眼神迷離地看著河裡的燭光點點。
“你放嗎？”珊瑚把一隻河燈擺到她面前。
“我一個人，有什麼可放的。”女子聲音嚦嚦悅耳，卻顯得有些不屑。
“一個人也可以放啊。”珊瑚笑道。
“沒看見放河燈的都是一對一雙的嘛，我孤家寡人一個。”女子扯了扯披肩道。
“聽說可以達成心願的，試試吧。”珊瑚笑道，女子這才正眼看向珊瑚，楞了楞，隨即接過河燈，微微一笑：“那就放吧。”
女子把河燈輕輕放入河中，道：“真的能達成願望嗎？”
“心誠則靈吧。”珊瑚笑道。
女子也對珊瑚會心地笑了笑，風情萬種。
這時候聽見逸文叫她：“珊瑚！”
“你買好啦，好大串哦。”珊瑚看著氣喘吁吁的逸文，笑道：“你走得那麼急幹嗎啊，你看你，都出汗了。”
“我怕你等得急，而且這裡人多，怕走散。”逸文把鮮麗的冰糖葫蘆給珊瑚。
珊瑚想把一串給剛才那個女子，一回頭，女子早就沒有身影了。
“找誰啊？”逸文問。
“剛才我跟一個女孩子一起放河燈來著，一轉眼她就走了。”珊瑚笑道，拿出帕子替逸文擦拭額上微微的細汗。
晚間珊瑚回到家，見麗容還在等她：“娘，你怎麼不先睡呀。”
“今兒和串門來的婆姨們打牌晚了，我可沒刻意盯你啊。”麗容笑道。
“我也沒有那個意思。”
“玩得開心嗎？”
“恩。”
麗容看著一身潔白的珊瑚提著蓮燈，笑道：“我女兒像仙女下凡似地。”
“看娘說的！”珊瑚笑道。
“今兒逸文沒說什麼嗎？”
“說什麼呀？”
“你知道我的意思，親事唄，這許家真奇怪，我以為他們會在過年選個好日子來提親的呢。”
“哪裡有那麼急的呀。”
“你們兩個既然走在一起了，事情早點辦，我們也都放心，等了這些日子，許家居然沒動靜，真奇怪，這逸文也真是，也不說什麼，你說這逸文告訴他家裡了嗎？不會許家還不知道吧，不會啊，初一琥珀來的時候還說呢，許家都為逸文和你的事高興呢。”
“娘，你胡思亂想些什麼呀，我去休息了。”
“你怎麼不急啊。”
“你累不累呀，我可真要去睡了，不聽你這裡瞎說八道的。”珊瑚被麗容說得心裡煩亂，轉身就往自己的房間裡去。
隔日，逸文往林家來，麗容刻意把他留在廳堂聊天：“逸文愛喝紅茶，這是老爺的朋友送的，你嚐嚐看。”
逸文品了一口，讚道：“濃郁著呢，好茶。伯父最近身體怎麼樣？”
“挺好的，也是個閒不住的人，繡廠的生意一天不管都不行。”麗容笑道。
“等萱揚回來就能幫上忙了。”珊瑚笑道。
“他回來家裡也可以熱鬧些，琥珀嫁去你家之後，家裡愈發冷清了，不像你們家，是越來越熱鬧了。”麗容笑道。
“我不是還在家陪你們嘛。”珊瑚道。
麗容橫了一眼珊瑚，笑道：“女兒家總是要嫁出去的，留不住的。”
“等萱揚回來也讓他娶個媳婦。”逸文笑道。
“那也得一個個來啊，等珊瑚嫁了才輪得到他呢。”麗容笑道。
逸文紅著臉看麗容，麗容的眼神意味深長，逸文是讀懂了，心下狂喜，剛想說什麼，只見珊瑚已經一臉不快地朝麗容道：“娘！你幹嘛？急著把我嫁出去嘛！”
“難道你不急啊？”麗容笑道。
“我一點兒也不急！”珊瑚帶著埋怨地神情看麗容。
逸文心裡有些慌亂，不知道該搭什麼話，麗容剛才的話顯然是說給他聽的，言下之意是讓逸文來提親，他是讀明白了，可是珊瑚卻不是非常樂意的樣子，他只好笑道：“我和珊瑚都還小呢，是不急的——”
還沒說完，珊瑚就更加惱怒道：“娘，就你多事！”
逸文嚇得不敢再說話，麗容也有些尷尬，忙道：“這孩子玩笑都開不起！”
這時下人來通報琥珀回來了，逸文這才舒了口氣，只見打扮得依舊像過年般鮮麗的琥珀輕盈地走進廳堂，笑道：“我就知道逸文在這裡呢。”
“琥珀回來啦！”麗容也忙笑道。
“回來看看，順便找珊瑚有點事兒，逸文，你不介意我借珊瑚用用吧？”琥珀笑道。
“三嫂可別取笑我了，那我先回去了。”
“不跟我一起走嗎？”
“你們姐妹倆總有些體己話要說，也不知道要說到什麼時候呢，我先回了。”
“也好，反正你明兒可以再來嘛。”琥珀笑道。
逸文笑了笑，對麗容說：“伯母我先走了。”他說完又看向珊瑚，珊瑚卻一直揹著他，逸文當著眾人面也不好說什麼，只得徑直走了。
“我們回房裡去說。”珊瑚道，也沒有理會走的逸文，拉著琥珀回到了房間。
“你看上去心情不是很好，怎麼了？”琥珀問道。
“沒什麼。你找我什麼事兒？”
“韻茹嫂子有了身孕，我也還沒送過什麼禮，我前陣子在書上看到一個好花樣，描下來想讓你替我繡件小衣樣子。”
“就這點小事兒，讓下人來說一聲就是了。”
“反正媽也讓我回來瞧瞧的，今兒吃早飯的時候，媽還提起你呢。”琥珀笑道。
“難為伯母費心。”
“我說你什麼時候放個準話給逸文啊，許家可等著你過門呢。”
珊瑚一愣：“誰說等著我過門啦？”
“逸文啊，許家啊。”
“你別胡說，人家都沒有提過的。”
“誰胡說了啊，家裡隔三差五就說起這件事兒，只是逸文還拿捏不準你的心思，怕來提親的話，你會拒絕，覺得太急了。”
琥珀說得悠悠然，珊瑚的心理卻已經翻江倒海起來，她哪裡覺得急了啊，她幾乎也是和麗容一樣，盼著許家來提親的，只是遲遲不見動靜，麗容的催促更是讓她心煩意亂，剛才麗容對逸文的一番話，著實讓她提心吊膽，雖然她希望許家來提親，但她想的是逸文和許家的自願而來，而不是因為自己孃親的催促，顯得自己迫不及待想嫁給許家一樣。
琥珀看到珊瑚一時無話，道：“你怎麼了？”
“他不問我，我怎麼給準話啊？”珊瑚紅著臉道。
“你們兩個的性子還真讓人急呢。”琥珀笑道：“我明白了。”
“姐，你可別去逸文那裡亂說，搞得跟我娘似地。”
“怎麼二孃急了？”
珊瑚知道自己失口，忙道：“誰知道她。”
“噢，怪不得你不高興，是不是二孃催你了？然後逸文心裡吃不准你的心思，也沒有主動提親，所以你就更惱了？”琥珀問道。
被說破了心事，珊瑚急道：“主要你別去逸文那兒說就是了。”
“我曉得了！”琥珀看著珊瑚又急又焦慮的樣子，笑道。
琥珀當天晚上回去就告訴了逸川：“這種事情我作為嫂子可不好意思去說，你去跟逸文說說，免得他們互相心生誤會。”
第二天逸川就去找逸文，路過逸軒的院子，見他正要出門，便道：“二哥，你那麼早就要出去？”
“恩，去鋪子裡。”
“二哥，其實鋪子裡有人照應的，二嫂現在懷孕了，你應該多陪陪她。”逸川笑道。
逸軒蹙起眉頭，道：“娘要管我，怎麼？你這個弟弟也要管我嗎？”
逸川沒想到自己順口之說會引起逸軒的不滿，笑道：“我可不敢管你，不過你現在在外邊的頻率是越來越多了，你過去不是這樣的。”
“說起來，你倒是在家的時間越來越多了。”逸軒淡淡笑道。
“我還沒開學，總是在家時間多吧。”
“你娶了美嬌娘，喜歡待在家了。”逸軒道。
逸川楞了楞，隨即笑道：“二哥除了美嬌娘，都要做爸爸，不是更該在家時間多些嘛。”
“是不是娘讓你來對我說教的啊？你現在也成家了，管好你自己分內的事就行了，我的事情我自己知道。”逸軒道。
逸川還想說什麼，逸軒已經大步離開了，逸川不解地看著逸軒的背影，身後傳來韻茹陪房翠兒的聲音：“姑爺誰的話都不聽的。”
“二哥是鋪子忙而已。”逸川怕翠兒把剛才的話說給韻茹聽，裝作不經意的樣子說道。
“三少爺，你有沒有覺得我們家姑爺越來越古怪了？”
“你別胡說，二哥的性格一向如此。”
“三少爺你是明白人，你要是知道姑爺外邊有什麼事兒，可別瞞著太太老爺啊。”
“二哥一點兒事都沒有，你別胡亂猜疑，特別是別在二嫂面前這樣，當心太太知道了要你好看！”逸川故意冷著臉說道。
“我可不敢。”翠兒道：“我只是擔心……”
“二哥是什麼樣的人，你不知道，二嫂不會不知道，用不著你來擔心什麼，你啊！也做好分內的事兒就行了！”
逸川邊往逸文的房裡去，邊想著逸軒的反常和翠兒的話，他知道翠兒在擔心什麼，不過是擔心逸軒外邊有人，但是逸川怎麼也不會相信這種事會發生在逸軒身上的。在他眼裡，逸軒和韻茹一直是相敬如賓，而且逸軒的個性從小就內斂沉穩，翠兒不過是瞎猜忌而已。
逸川走進逸文房裡，見逸文正拿著本書發呆：“想什麼呢？還拿著書裝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