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新年伊始，欣喜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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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新年伊始，欣喜於心
逸川故意裝傻，說：“這是什麼啊，怎麼了？這怎麼封建了？”
“你不知道嗎？這個玩意？”
“不知道啊，這是什麼啊？”
“你，你娘沒跟你說過嗎？”琥珀不好意思地問。
“我娘？說過什麼啊？”逸川忍著笑問道。
“就是，就是成親要做的事情啊。”
“這個啊，說了啊，要對你好，要孝敬你父母啊。”
“我指的不是這個，是別的。”
“別的，還有什麼啊？”
“就是洞房，洞房的。”
“啊？洞房的啊？我娘是找先生給我說來著，只是我跟你一樣沒當真，所以沒仔細聽啊，他在說時，我都在想其他事情了。怎麼？你姨娘跟你說時，你認真聽了？”
“我，我。”琥珀一時語塞。
“啊？你真的認真聽了啊？你不是說不把這個成親當回事的嘛，你怎麼還認真聽這個啊？”
“我，我也不知道這個是什麼東西。沁香，這個是什麼啊？”琥珀索性也裝作不知道問起沁香。
“哎呀，小姐，我還是個小姑娘呢，我怎麼知道啊？”沁香羞紅了臉。
“你！剛才不是你問我該怎麼辦嘛。”琥珀又急又羞，直跺腳。
逸川看著琥珀，不禁笑了出來，琥珀瞪著他，頓時明白過來：“原來你裝傻！”
“你也一樣啊！”逸川笑道。
“哼！算我倒黴，我怎麼碰上你這個剋星。”
沁香忙道：“小姐，別說不吉利的話！”
“你也不好！”琥珀紅著臉，從沁香手裡奪過絹子：“我自己會處理。”琥珀說著，便把手指伸進嘴裡，逸川把絹子拿了過來，說：“原來是這個啊，我會，我會。”
他笑著看著琥珀，拿了把剪子把自己的手指劃開，在絹子上滴上了幾滴，然後笑著拿著絹子給琥珀看：“這樣行了吧？”
琥珀早已羞得轉過了身，逸川笑道：“睡覺，睡覺，明天可以交差了，真是累壞了。”
這一夜，琥珀本以為自己一定會失眠，一個熟悉而陌生的男人和自己同處一室，即便不是同床，也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讓她異常緊張。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白天太累了，她竟然很快也就入睡了，還睡得很香甜。
第二天，新婚夫婦雙雙去給許母請安，當許母開啟裝著絹子的錦盒，看到染紅的白絹時，露出滿意的笑容，看了一眼琥珀，琥珀羞得慌忙低下了頭。
回房後，逸川舒了口氣，說：“終於交差了。過幾天要開學了，我得準備準備了。”
琥珀因為出嫁而不能再去學校，聽到逸川說要開學了，不免露出失落的神情，逸川見狀，道：“我房裡的書隨你看，你要是想學洋文我也教你，你要是想看什麼書，就告訴我，我去學校借。”
琥珀點點頭，說：“就是不能每天跟同學見面了，你知道的，在學校跟同學一起上課和在家一個人讀書總是不一樣的。”
“這也是沒有辦法，說不定你以後還是有去上學的機會的。”
“那當然。”琥珀挑起眉毛：“等我從你們家出去了，我還去上學。”
兩人正說著，韻茹來了：“小兩口都在啊。”
“二嫂，什麼事？”逸川笑道。
“來看看我們的新娘子唄。”韻茹笑道。
“也好，我去找逸文。”逸川說著便出去了。
韻茹打量著新嫁娘，五彩寬袖紅底絲衣裙，黑髮挽著喜鵲髻，翠眉紅脣，淺褐色的眼睛盛滿一種讓人難以抗拒的魔力，整個人顯得光彩照人，她笑道：“琥珀妹妹這麼打扮更添了幾分女人味了。”
“二嫂取笑我呢！”琥珀笑道：“二嫂隨便坐，不要跟我客氣。”
“自然不跟你客氣，雖說我們是妯娌，但待你，我更願意如姐妹，在這個家裡，也算有個說體己話的人了。”
“我才嫁過來，以後要是有什麼做的不妥的地方，二嫂要多多指教我。”琥珀笑道。
“你才不會哩！爹孃喜歡你自然不用提，你和逸軒三兄弟也算是發小了，你不曉得昨天逸軒多開心，喝得比逸川都多呢。”韻茹笑道，心裡卻苦得發澀，憑著女人的直覺，她早就隱隱感到自己丈夫對琥珀的情愫。
琥珀聽到逸軒的名字，心裡不免“咯噔”一下，面上只好笑笑不敢多話。韻茹拉起琥珀的手，懇切地說：“我當你是好妹妹，今後無論發生什麼事，希望你都站在我這一邊。”
“二嫂言重了。”
“只要我們如姐妹相待，一定會相處得很好的。”
“恩，會的。”琥珀點點頭。
兩個女人心裡此刻都只有一個想法，就是希望逸軒能就此死心。
琥珀說：“我待會去看大姐，二嫂你去嗎？”
“我敢去嗎？”韻茹苦笑道。
“以後我一定會多勸勸大姐的。”
“謝謝你。”韻茹相信琥珀是個好女孩。
逸文在珊瑚學校門口等著，看見珊瑚出來，忙推車腳踏車過去，笑道：“剛開學，還習慣嗎？”
“還好。”珊瑚輕聲道。
自從琥珀成婚後，逸文就天天往林家跑，開學後，也天天來接她放學。
“上來吧，我送你回去。”逸文笑道。
“我想走走。”
“好，那我陪你。”
“其實你可以不用陪我的。”
“為什麼？是不是我煩到你了？”逸文忙問。
“不是，只是你為什麼天天來接我放學呢？”
“我順路嘛。”逸文笑道。
“明明是相反的方向。”珊瑚道。
“我真不會說話。”逸文尷尬地笑道：“我是感覺，感覺你心情不是很好。”
“沒有啊，我還是這樣啊。”
“伯父這幾天怎麼樣了？”逸文錯開話題問。
“好些了，長女出嫁，居然真的有點奏效。”珊瑚擠出一絲笑容。
“你的笑很勉強，其實在我面前，你不必掩飾什麼，其實我都知道的。”逸文平靜地說。
珊瑚微微吃驚，看著逸文閃亮而清澈的眼睛，有些懷疑。
難道他知道？
“你對我三哥……我知道的。”逸文看著風把珊瑚的短髮吹起，髮絲拂在白皙的面龐上，那雙長長深深的眼睛驚訝地看著他。
珊瑚一時無言，所有人都不知道，看不透，居然他知道！她以為最“傻”的那一個居然清楚她的心！
“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樣的。”珊瑚慌亂地說。
“珊瑚，如果你還算當我是你的好朋友，就不要掩飾了。我不會告訴任何人，也不會覺得詫異，這很正常的，三哥在學校裡也是一群女生追逐的物件，如果不是因為你家的算命先生說非要長女出嫁，以後嫁給我三哥的人還不知道是誰呢，我三哥也沒有說過他喜歡琥珀的。現在木已成舟，琥珀成了我三嫂，你也不要太介懷了。別怪琥珀。”
“我……”面對逸文的娓娓道來，珊瑚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原來他不“傻”，原來他是最明白的一個！這個笑起來眼睛如彎月的男孩子，原來心也像月亮一般透亮。
“如果你依然想掩飾，就當我說的一切都是瘋話好了。”逸文抿了抿嘴。
“我不會生姐姐的氣，這也不是她的意思。”珊瑚看著逸文清澈如水的眼睛，忐忑的心突然篤定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