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卷_第185幕:命懸一線

第一卷_第185幕:命懸一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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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第185幕:命懸一線

面對突如其來的指責,焰逸壅慢慢的抬起頭,狹長的鳳目微眯,薄脣微抿,此時他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就連平時習慣性掛著的淺笑也不見了,此時此刻,只有無盡的寒冷。

看著根本沒有打算要回答他問題的焰逸壅,淵楚辰心中的怒火愈燃愈盛。

“煙兒遭受過的痛苦已經夠多了,不是嗎?”淵楚辰此時全然不在乎自己身在何處,他陡然起身走到了焰逸壅的面前,厲聲道,“難道你當初做那麼多不是為了煙兒嗎?還是你一開始就是在為自己的皇位做打算?”

自始至終,百里晟軒都端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饒有興趣的看著眼前的一幕,心中卻對他們口中的那個女子起了興趣。

“無論煙兒現在情況如何,都不應該是卿帝所操心的事情,不是嗎?”清冷的聲線讓人聞之心中一顫,焰逸壅終於不再沉默,俊美的臉頰抬了起來,看著面前指責自己的淵楚辰,冷笑一聲,“難不成卿帝喜歡上了煙兒?”

焰逸壅話語中輕佻的語氣淵楚辰自然是聽得清楚,心中的惱火更是不言而喻,“朕是不是該後悔當時放煙兒離開?”

淵楚辰這一生從未後悔過什麼事情,可是自從遇見了沈凝煙,他便開始後悔了,後悔自己當時答應讓她離開,若是他早知道有這麼一天,他一定不會放開她的手,一定不會。

“焰逸壅。”淵楚辰注視著面前的男子,聲音裡是從未有過的認真,“我只問你最後一個問題,若煙兒如今容貌沒有被毀,你是否會帶她回去?”

不知沉寂了多久,只見焰逸壅站起身,可是卻沒有看淵楚辰,而是對著殿上的百里晟軒說道:“王上,不知您承諾於我的事情,是不是到了兌現的時候了?”

“當然。”百里晟軒笑著答道,他抬手輕輕拍了兩下手掌,只見宮殿的側門驀地開啟,自裡面走出來了一位身著義星國華麗宮裝的美麗女子。

當女子看到焰逸壅的瞬間,眼睛好似星辰一般亮了起來,甚至連對百里晟軒的禮節都忘記了,急步跑到了焰逸壅的面前,撲到了他的懷中,小聲的抽噎起來:“你終於來接我了,我

還以為你不要我了……”

“我怎麼會不要姐姐呢?”這是今日以來,焰逸壅第一次用如此輕柔的聲音說話,而那雙原本冷寒的鳳眸,終究是在此刻變得柔情似水,“我這次就是要帶姐姐回家的。”

如此溫情的一幕在淵楚辰的面前上演,只見他冷哼一聲,“焰逸壅,看來是我看錯了你。”話罷,他已轉身憤然離去。

身後的腳步聲漸遠,可是焰逸壅的心卻並未隨之變得輕鬆,反而要比之前更加壓抑,就連他臉上原本就淺到幾點的笑容都消退了,唯獨剩下的,只有鳳目眼底的無盡黑暗,讓人望不到頭。

義星國,欒珠城。

這是殘暮有史以來用了最快的速度從帝都到底欒珠城,可此時他已經沒有時間感慨,雖然沈凝煙一直在詢問他是否有什麼急事,可是他都並未說出事實。

離開欒珠城殘暮也一直在趕路,從未停歇。

沈凝煙雖然不知殘暮為何這麼急著趕路,可是卻也知道必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是以即使自己的身體有些不適她也未開口說出來,她素來都是個為別人考慮更多的人,即使她因此受了那麼多的傷害,可如今依舊改不掉這個毛病。

直到深夜抵達了一個偏僻的村落,殘暮才不得已停下了步伐,只因他懷中的女子早已昏睡過去。

因為時間緊迫,殘暮不得不連夜趕路,讓暗中跟隨的屬下提前買下了一輛馬車,又換了腳步最快的好馬,這才又重新開始趕路。

這是一個極其漫長的夜。

和之前的夢境一樣,依舊是漫無邊際的大海;依舊是快要將她吞噬的黑暗;依舊是把她快要凍僵的寒冷……這些似曾相識的東西都沒有改變。

殘暮自懷中掏出那顆透明的珠子放到了她的胸前,果真和昨晚發生的一切相同,只見透明珠子漸漸隱去,而沈凝煙冰冷僵硬的身體也隨之得到了緩解。

摘掉她臉上的面紗,呈現在他面前的果真是那一張即使閉著眼睛也依舊美極的容貌,妖冶到極致的冰焰圖騰自她的眉心好似正在燃燒一般,顫抖的冰藍色長睫散發著一種詭異的氣息,恍如

冰川瀑布的長髮散在她的身下,全身泛著一層冰藍色光暈的她美得讓人無法移目,而此時她的妖-嬈-魅-惑無不透著一股致命的味道。

一個完美到讓人無法挑剔的人兒;一個完美到讓人有些害怕的人兒。

因為馬車顛簸,又或者是因為他只是單純的想要抱抱她,所以殘暮側身躺在了她的身旁,伸出長臂將身材嬌小的她攬入了懷中,感受著她微顫的身子,心疼的無法言語。

當殘暮睜開眼看到馬車外微微刺眼的光時,心中一凜,他竟然不知道自己何時睡著的,也無法想象自己竟然直到現在才醒來,而這一晚竟然會睡得這麼安穩,這是他已經記不清十幾年來,唯一一次的安眠。

當他凝眸看向懷中的人兒時,心中忍不住一驚,因為落入他眼中的竟是那個冰藍色妖冶圖騰,還有冰藍色長睫下緊閉的美眸,就連她的容貌都依舊是那張美得讓人驚-豔的模樣。

來不及多想,殘暮猛然坐起身,伸手探向了她的額頭,冰涼的觸感讓他的心驀地一驚,再探向她頸間的脈搏,可是過了許久他都未感覺到一絲的跳動,這個發現讓他不得不驚慌起來。

“還有多久到?”殘暮陡然出聲問道。

“回教主,最快也要後天丑時。”駕著馬車的殘暮教教徒於車外回道。

“下個鎮子換馬,無論如何也要在明晚子時抵達。”看著眼前不知是沉睡還是昏迷的人兒,殘暮的聲音前所未有的凝重。

三月初一,酉時。

自從那晚開始,沈凝煙便再也沒有睜開過眼睛,那顆融進她身體的透明珠子也再也沒有出現過,而殘暮這一段時間唯一能做的,便是守著她。

當馬車抵達目的地時,距離子時竟僅剩一盞茶的時間。

殘暮未曾多想,馬車還未挺穩他便已將沈凝煙橫抱在了懷中,只聽聞一聲巨響,便見自馬車的頂棚處瞬間飛躍出來了一個身影,於漆黑的夜裡一閃而過,定睛看去,只見他已向著那片汪洋大海,飛身而去。

直到他的身形隱沒於這暗夜之中,才驀地聽見落水聲,響徹這寂靜的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