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虐無止境，秦箏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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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虐無止境，秦箏彈情
見兩人這般客套的介紹，沐汐羽很是無奈：“你們兩個人可不可以稍微平常一些，大家都不是外人不必這麼客套的。” “汐羽教訓的是！”杜漸聽的沐汐羽的話，立馬涎皮的回答。
“看你這麼涎皮，傷應該真的是沒有什麼大礙了。”沐汐羽欣慰的看著杜漸：“既然這樣我也就回宮了，今日我也出來的夠久了，於情於理想來都有些說不過去。”
“汐羽，你要走了嗎？”杜漸聽聞沐汐羽要走，顯得很是捨不得。
見杜漸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沐汐羽淺笑一聲：“杜漸，我又不是不來看你了，你怎麼這副表情？” “人家捨不得你嘛！”杜漸有些嬌嗔道。
沐汐羽聽得杜漸的話，忽的轉身，輕輕的抱了抱杜漸：“好了，我真的該回去了，你好生休養，我一有時間就來看你，知道了嗎？”說罷，沐汐羽將杜漸放開，朝凌軒淺淺一笑：“王爺，我們回宮吧？” “嗯……”凌軒淡淡回答，但思緒卻定格在沐汐羽和杜漸的擁抱上，纏繞不開，他們真的只是簡單的朋友嗎？ “小淺，走了！”沐汐羽朝一直杵在角落的小淺輕輕喚道。
“哦！”小淺如夢初醒，連忙回答，卻在凌軒和沐汐羽踏出行館門口後，折了回來，小淺走到杜漸的床邊，含笑看著杜漸。
杜漸詫異的看著小淺：“小鬼，你不是和汐羽一起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杜漸，我支援你哦！”小淺頗為俏皮的朝杜漸微微一笑，又沒頭沒腦的加了一句：“還有我不叫小鬼！”
“咦？”杜漸茫然的看著小淺，他實在是不明白小淺的意思，什麼叫做他會支援自己？
“哎，你真是笨！”小淺低低責怪一聲：“我說你和凌軒王爺之間，我支援的是你，我覺得你才是我家娘娘真正值得依靠的人！所以……你千萬不要辜負了我對你的期望。”
“你這小鬼！”杜漸佯裝生氣的拍了拍小淺的小腦袋：“當真好是人小鬼大！好了，我知道了，你快去找汐羽吧，要是她找不到你，會擔心的。”
“嗯！”小淺重重點頭：“我知道了！你要加油哦！”說罷,小淺便跑著離開了行館，只留下傻笑的杜漸躺在**喃喃自語：“支援我嗎？真正值得汐羽依靠的人是自己嗎？”
或許是，又或許不是，誰知道呢？
小淺趕到之時，沐汐羽凌軒兩人剛好踏上馬車，見小淺火急火燎的趕到，沐汐羽顯得有些生氣：”小淺，你去哪兒了？怎麼這個時候才來？”
“小淺方才和杜使節說了一些悄悄話，呵呵。”小淺聽得沐汐羽的詢問，抱歉的撓了撓自己的頭，卻並沒有真正回答沐汐羽的問題。
沐汐羽見小淺不願意回答，也不願再問，小淺的性子，沐汐羽自認為自己還是瞭解的，這孩子，倘若他不願意說，任憑自己怎麼問，他也是不願意說出口的。
沐汐羽忽的轉過頭看向凌軒，目光凜凜的看著他，終於是悠悠的開口說道：“王爺，方才為什麼要撒謊？”沐汐羽看著凌軒，有些不悅：“王爺平日都是叫汐羽皇嫂的，怎麼今天在杜漸的面前反倒叫起了我的名字了？” “怎麼？汐羽，你不喜歡嗎？我以為汐羽你會喜歡的。”凌軒淺笑一聲：“我只是不想再叫你皇嫂！”凌軒說罷，眼神忽的有些凌厲：“我不願再讓汐羽你當皇兄的女人！這樣說你明白嗎？”
“我不明白！”沐汐羽詫異的看著凌軒，她實在是不明白凌軒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不願意讓自己再當凌晟的女人。
“皇兄根本就配不上你，不是嗎？”凌軒微微一笑，似乎在說一件與自己毫不相關的事情。
“王爺……”沐汐羽此刻更是狐疑：“王爺，你可是凌晟的親弟弟，為什麼王爺要這樣說？難道王爺不怕汐羽將王爺說過的話原封不動的告訴給凌晟聽？”
“汐羽，你不會！”凌軒淺淺一笑，忽而換了一副神色：“雖然我是皇兄的弟弟，但是這不代表皇兄的所有行為我都要苟同！”凌軒頗為堅毅的回答：“汐羽，你還記得嗎？我說過汐羽，你是我凌軒想要保護的女人。” “哎？”沐汐羽有些驚訝的看著凌軒，他似乎是說過這句話，但那時自己權當做了他的玩笑之言，那麼、凌軒現在又舊話重提是什麼意思？
“汐羽，我曾經以為就算是守在你身邊的那個人不是我，只要我在你身邊好好守護就好，但是這些日子以來，我發覺我錯了，而且錯的很過分。汐羽你需要的不是一個在你身邊默默守護你的人，而是敢於在你身邊在你需要的時候關愛你的人，汐羽……”凌軒言罷，滿目深情的看著沐汐羽：“汐羽，我有信心可以做守護在你身邊的那個人，你……願意嗎？” “啊？”沐汐羽被凌軒突如其來的告白一時間竟弄得不知所措。
“王爺，我家娘娘可是皇上的榮華娘娘，也是王爺你的皇嫂，你這麼說是不是有些違背倫理綱常？”一直沉默的小淺，終是悠悠開口。
小淺目光灼灼的看著凌軒，眸子裡的神色很是不明朗：“再者說了，我家娘娘到火麟的目的想必王爺也是清楚，為何王爺要說這番話來陷我家娘娘於不倫不忠之地？”
面對小淺的質問，凌軒有些氣短：“本王只是……只是……只是……”不知頓了多久，凌軒終於是淡淡的說道：“只是，想要將本王心目當中的想法告訴汐羽。” “我知道了。”沐汐羽此時終於是回過了神：“王爺的心意，汐羽知道了，只是，對不起，汐羽自知會辜負王爺的心意，就如同小淺說的那樣，我是凌晟的妃子，自然應當遵循倫理綱常，王爺，抱歉了。”沐汐羽朝凌軒重重的抱了抱拳，以此表示自己的歉意。
凌軒的告白不是不讓她感動的，只是現在的沐汐羽自覺已經失去了愛人的機會。
“哦，本王知道了。”聽聞沐汐羽的回答，凌軒有些沮喪，但到底是風流倜儻的火麟王爺，凌軒的回答顯得很是氣定神閒，彷彿方才表白之事從來沒有發生過。
沒有失落的神色，沒有跌宕的語調，沐汐羽聽得凌軒的回答，心裡忽然有些失落，凌軒對自己到底是真是假？
“王爺，容奴才多嘴問一句……”小淺看著凌軒，有些急切的詢問道：“難道我家娘娘不應允王爺你，王爺就再也不為我家娘娘著想了嗎？”小淺到底是見慣了主子們假面具的奴才，見得凌軒這副神情，心中暗道不好，倘若凌軒自此之後再不幫助沐汐羽，那麼沐汐羽在火麟宮闈之中豈不是孤立無援？
那實在是大大不妙！
“小淺！”聽得小淺的話，沐汐羽顯得頗為尷尬：”你這奴才好不曉事！”汐羽一邊用手手捂住小淺的嘴巴，一邊朝凌軒道歉：“王爺，請不要在意，小淺年紀尚小還不懂事，王爺千萬不要將他的話放在心上！” “汐羽，你錯了！”凌軒的臉上已然沒了方才的氣定神閒，只見他神采萬般的對沐汐羽說道：“汐羽，請原諒凌軒方才的話，小淺說的極對，就算是汐羽你是我的皇嫂，我對你的心意也不會變，不管怎麼樣，我都會守在你身邊，所以……”說罷，凌軒一把握住沐汐羽的手：“所以，汐羽，不管什麼時候，請千萬不要忘記你的身邊還有我，我永遠在你的身邊！”
“凌軒……”沐汐羽低低呢喃一聲，心中不是沒有感動的，任誰聽到這樣一番話，想必都會感動的吧？沐汐羽雖然性格倔強，但是說到底，她仍然是一個對愛情充滿希冀的女子，她的心底到底還是**纖細的。
只是在沐汐羽和凌軒之間有太多的阻礙：地位、關係、國仇、倫理、綱常……
不管是哪一樣，只要兩人逾越，都足以將他們打入萬劫不復！
“娘娘……”小淺亦是低低的喚了一聲，只是語氣裡不悅顯得尤為明晰，沐汐羽聰明之極，自是明白小淺的意思。果然，連小淺都認為自己和凌軒在一起不會有好結果吧！
想到這裡，沐汐羽的心中忽然很是寒冷。
一路再無其他言語，沐汐羽、凌軒、小淺三人各懷心事，不再言語實屬正常，原本並不是太長的從行館到鳶尾的路，此刻在沐汐羽看來竟是特別的漫長。
輾轉之後，終於到了鳶尾，沐汐羽幾乎是迫不及待的從馬車上一躍而下。
站在車下的沐汐羽，一邊貼心的將小淺從馬車中拉出來，一邊衝著凌軒淺笑：“有勞王爺專程載汐羽回宮，實在是感激不盡，若是王爺以後有空，一定要常來鳶尾做客。”
“怎麼？汐羽不邀凌軒進去坐坐？”凌軒見沐汐羽急不可耐的想要讓自己離開，心中有些悶悶不平，為什麼沐汐羽此刻對自己這般見外。
“呵呵，瞧汐羽這話說的！”沐汐羽聽得凌軒的話，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長髮，沐汐羽淺笑著說道：“今日汐羽實在是有些累了，倘若王爺不嫌棄，改日再來鳶尾吧，那時汐羽自當竭盡地主之誼。”沐汐羽言罷，玩味的看著凌軒，用滿是詢問的目光望著凌軒：“依王爺看來，這樣可好？”
“汐羽，你這是說的哪裡話？”凌軒聽得沐汐羽的話，心中忽然很不是滋味，尷尬的笑了笑，凌軒終於是淡淡的迴應：“既然皇嫂這樣說，那麼凌軒自是以後再來拜訪。”
“那麼……請！”沐汐羽衝著凌軒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明明是客氣之舉，卻偏偏顯得急不可耐。
“那麼，凌軒告辭，汐羽，你自己要好生保重！”凌軒見著沐汐羽的舉動，自然心中的滋味苦澀，卻也不得不抱拳告辭。
“有勞王爺掛念。”沐汐羽淺笑道，再次朝凌軒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告辭！”凌軒緩緩的將車簾關上，馬伕亦是揮起了馬鞭。
眼見著凌軒伴著簾子的關閉，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中，沐汐羽竟然覺得很是暢快，或許，凌
軒帶給她的遠遠不止是感動，還有一種壓抑。
那種壓抑莫名其妙，讓沐汐羽不知所措。
“小淺，我們進去吧！”沐汐羽淡淡開口，轉身，不願再看凌軒到底走了沒有。
“是！”小淺討喜的應答，順手將沐汐羽的右手扶起。
“小淺，你這是做什麼？”見小淺這樣中規中矩的扶著自己，沐汐羽顯得很是詫異，小淺這孩子今天是怎麼了，怎麼有些奇怪？
“小淺不過是坐奴才該有的本分！”小淺古靈精怪的衝著沐汐羽淡淡一笑。
聽小淺這樣一說，沐汐羽終於明白，敢情這孩子還在為自己方才對他說了重話耿耿於懷!沐汐羽面帶歉意的摸了摸小淺的頭，頗為抱歉的說道：“好了，好了，方才是我不對，小淺，你就不要生氣了。”
“奴才可不敢生娘娘的氣！”小淺倔強的劈開沐汐羽想要撫摸自己腦袋的手，悶聲說道：“小淺不過是關心娘娘，娘娘竟然覺得小淺好不曉事 ，既是如此，小淺也自知自己方才鑄了錯，娘娘大可責罰奴才，小淺自然也再無怨言。”
聽得小淺的話，沐汐羽顯得很是無奈：“小淺，你知道方才我不是想要責怪你的意思，我只是……”
“汐羽……”沐汐羽正想同小淺好生解釋一番，卻忽然聽聞有人叫自己，回過頭來，卻發覺是凌軒，只見凌軒掀開車簾，滿目寵溺的看著自己。
“王爺，怎麼還沒有走？”沐汐羽見到凌軒，著實有些詫異。
“嗯，汐羽……”凌軒點點頭，衝著沐汐羽莞爾一笑。
“王爺，難道還有別的事情？”沐汐羽狐疑的問道，她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何凌軒此刻還在這裡待著，難道他是故意想要聽自己和小淺說話。
“沒……沒……”聽的沐汐羽的詢問，凌軒連連擺手，神色之間頗為緊張。
“那是……為何？”見凌軒這樣的表現，沐汐羽更似丈二和尚一般，摸不著頭腦。
“只是，凌軒想要向汐羽告辭。”凌軒言罷，重重的抱拳：“方才沒有好好的和汐羽你告辭一番，凌軒心中有些不安，所以，特地留下來向汐羽你說告辭的。”
“哦，原來是這樣，那麼王爺慢走。”沐汐羽淺笑，心中卻很是無奈，這算是什麼理由？
“當真是無聊之極！”背後幽幽的傳來一聲抱怨，沐汐羽回過頭來，卻看見了滿臉不善的看著凌軒的小淺。
“小淺……”沐汐羽低低的喚了一聲，又頗為忐忑的看了看凌軒，但凌軒顯得很是高興，似乎並沒有聽得小淺的話。見凌軒這副模樣，沐汐羽心中暗暗的鬆了一口氣，也不再等凌軒離開，自顧自的踏進了鳶尾之中。
“娘娘，等等我！”小淺方才只顧看著凌軒，竟忘記了沐汐羽，此刻見沐汐羽自行離開，心中忽的就直接將凌軒過濾掉。不管他對凌軒再怎麼不待見，也只是對凌軒的態度，小淺的心中，對沐汐羽的忠貞，卻是實實在在的忠誠。
回到自己的臥室，沐汐羽立即橫躺在床榻之上，這一番折騰下來，她實在是有些累的緊，說來，也實在是奇怪，為何自己以前征戰沙場也不覺得累，今日只是去了趟行館卻是這樣的難受？
“看來榮華，你很是瀟灑嘛！”閉著眼睛的沐汐羽忽然聽見一個低沉的男音，心裡暗叫不好，怎麼這個人又來了？
猛的睜開眼，對著沐汐羽的眸子的毫無疑問是另一雙漆黑的眸子。
“皇上吉祥。”沐汐羽無奈自己身處那人身下，自是不好行禮，卻也是淺笑著問好，她再不能讓凌晟以自己不懂火麟規矩為由折磨自己！
“榮華……”凌晟呢喃一聲，猛的俯下身，覆住了沐汐羽的香脣。她的味道太美好，美好到他想要將她的美好完全毀掉！
“唔……皇上……”沐汐羽被凌晟的動作弄的有些措手不及，卻也只得強迫自己忍耐，只要在火麟一天，她就必須學會一天的忍耐，不管是凌晟還是凌晟的那些妃子。
舌尖毫不費力的撬開沐汐羽的牙關，凌晟輕易的佔領著沐汐羽脣齒之間的每一縷芬芳。
沐汐羽索性閉上眼睛，默默的承受，他想要什麼，她知道，她也知道，除了他的慾望，或許自己對他而言，再無其他作用，這是不是一種悲哀？
彷彿感覺到了沐汐羽的冷漠一般，凌晟猛的睜開了眼，毫無意外的，看見了一臉痛苦的沐汐羽，凌晟不禁皺了皺眉：“然後，你給寡人把眼睛睜開。” “不要！”倔強的迴應，沐汐羽拼命搖頭，為什麼要她面對著該死的恥辱？
“寡人命令你睜開！”凌晟已然發怒，霸道的耳光毫不留情的落在了沐汐羽白淨的近乎蒼白的臉頰之上。
戰戰兢兢的睜開眼睛，沐汐羽的身子止不住的發抖，因為在凌晟的眸子裡，除了怒意，沐汐羽更看見了火燒般的慾望。
不是沒有想過用自己的身體套住眼前這個暴戾的男人，只是連日的接觸，沐汐羽已經知道此人絕對不是可以靠**就能桎梏住的人；杜漸、凌軒對自己的真情，也讓沐汐羽放棄了之前的想法，不管自己怎麼樣的自我沉淪，到底是有人真心實意的寵著自己，既然這樣，沐汐羽還有什麼資格墮落？
“榮華，你今日去哪兒了？”凌晟目光灼灼的看著沐汐羽。
沐汐羽被凌晟盯地發憷，近乎呆滯般的回答：“去行館看杜漸。”
“是嗎？”凌晟挑眉，目光中有些沮喪，輕輕的撩起沐汐羽的一縷長髮：“寡人應該告訴過你，寡人不希望你和他走得太近！”
“可是……可是杜漸受傷了……”沐汐羽詫異於凌晟眼中的沮喪，但這並不能讓她放鬆對眼前男人的防備，不管怎麼樣，這個男人是個惡魔一般的存在。
“也是！”淡淡的迴應，凌晟不再言語，鳶尾之中，淡淡的燭光搖曳，凌晟的身影結結實實的將沐汐羽包裹住，沐汐羽在凌晟狼虎一般的目光 之中無所遁形。
隱隱有風吹過，沐汐羽忽然覺得有些冷，眼角亦有些發寒，詫異的伸出手，撫著自己的臉頰，出乎意料的，沐汐羽發覺自己竟落了淚。
是害怕嗎？還是絕望？為什麼此刻的沐汐羽如此的沮喪？
“寡人討厭流淚的女人！”凌晟厭惡的俯身，霸道的吻去沐汐羽眼角的淚珠，鹹澀的淚珠刺激著凌晟的味蕾，沐汐羽此刻那死魚一般的神情讓他皺眉。
猛的一把捏住沐汐羽的手，凌晟惡狠狠的看著沐汐羽。
“你想要做什麼？”沐汐羽恐懼的看著凌晟，他要做什麼，沐汐羽再清楚不過。看似不經意的挪動自己的身子，沐汐羽企圖逃脫他的桎梏。
“寡人實在是很想要知道月狼威風凜凜的大將軍為何在寡人面前這般懦弱！”凌晟邪魅一笑，直直的看著沐汐羽。
凌晟的話，彷彿一把尖刀狠狠的刺進沐汐羽的心臟。什麼時候，自己變得這般懦弱？沐汐羽也好想要知道，但是，什麼是答案？那個答案又會是自己想要的嗎？沐汐羽當真是不知道。
“汐羽自知武功不如皇上，自是不是皇上的對手。”終於還是倔強的說出了一個可以勉強說服自己的理由，沐汐羽迎上凌晟的眼光，既然他要讓自己的自尊毀於一旦，那麼沐汐羽自然是可以助他一臂之力。
“原來是這樣！”凌晟淡淡微笑：“寡人還以為榮華你是為了月狼委曲求全……”言罷，凌晟握住沐汐羽髮絲的手猛地用力，一縷青絲斷在了他的手中，厭惡的將手中的青絲扔掉，凌晟淺笑道：“榮華，你知道嗎？倘若，方才，你說你是為了月狼委曲求全，說不定寡人真的會放過月狼……”
“你……”沐汐羽咬住自己的牙齒，努力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憤怒，為什麼這個人，可以這樣輕易的踐踏別人的尊嚴？
“寡人如何？”凌晟淺笑，俯身吻住沐汐羽，含糊不清的說道：“但是……倘若真的……是那樣……寡人……會讓你……萬劫不復……”
凌晟仿若君子一般的吻沐汐羽，卻又禽獸不如的要她。
反抗嗎？沐汐羽早已放棄，方才他的話的意思再明白不過，她、沐汐羽，在凌晟的眼中不過是一顆棋子，反抗，不過是一場無濟於事的小丑演出罷了！既是這樣，沐汐羽何必將自己的傷疤掀開，讓眼前這個人在上面撒鹽？
他的慾望，如洪水一般，將沐汐羽狠狠淹沒。
她緊緊咬脣，默默承受。淚水滑落，卻不是因為痛楚，而是由於絕望。
什麼時候，自己淪落到了這般田地，再也無法回頭。
近乎瘋狂的索取中，沐汐羽的意識終於漸漸模糊，就在沐汐羽以為自己將要永遠擺脫這個噩夢一般的存在的時候，卻又被某種撕心裂肺一般的痛楚拉回現實。
痛，反覆碾壓著沐汐羽的身體，彷彿永無止境一般。
“娘娘……”伴著一聲低呼，身上的人總算是停止了動作，古銅一般的身子直直的立著，竟也顯得有些僵硬，凌晟不自然的回頭，卻看見了一臉驚詫的小淺。
“你這狗奴才，好不曉事！”終是怒斥一聲，凌晟一時盡也找不到適合的話來訓斥冒冒失失闖進來的小淺。
聽得小淺的聲音，沐汐羽的臉，忽的就紅了。雖然她早已經知道小淺對於自己和凌晟的關係知曉得徹底，但是這樣讓小淺直白的看到，卻是沐汐羽怎麼也想不到的。
此刻的沐汐羽，想要的只是躲避，躲避小淺，不讓小淺見著這樣狼狽的自己。可是沐汐羽心中到底是不安的，因為身上的這個人是凌晟，是那個對自己狠毒無比的凌晟，沐汐羽實在是沒有理由讓自己相信他會成全自己。
或許，等待自己的，將是無盡的屈辱！
出乎意料的，凌晟並沒有如沐汐羽意料之中的起身離開，只留下不知所措的
自己。凌晟優雅的轉身，衝著小淺淡淡一笑，早沒了之前的生氣：“你出去吧，寡人和你家主子還有一些事情要做！”
“是！”聽得凌晟的命令，小淺，心中雖有不願，卻也只得遵從，畢竟，凌晟不是自己這樣一個小小奴才可以開罪的起的。
伴著吱呀一聲，鳶尾的大門應聲關閉。
凌晟卻沒有繼續，而是優雅的著好袍子，淡淡的梳理自己的長髮，彷彿方才什麼事情也不曾發生一般。
沐汐羽雖然對凌晟的行為感到有些不解，卻是怎麼也不願意詢問，凌晟這個人，她避之不及，又怎麼會自討沒趣般的去詢問？
沐汐羽冷眼看著凌晟梳理妥當，也不說話，只是直直的看著他，這個人，對於沐汐羽而言，實在是有太多的疑問。
“榮華，你好生休養……”凌晟整理完畢後，優雅的踱步到沐汐羽的床前，淡淡開口說道。
“不勞皇上牽掛。”沐汐羽面無表情的迴應，凌晟實在是表裡不一，沐汐羽也早就已經對凌晟玩著貓捉老鼠的遊戲感到厭惡。
因為在這場遊戲裡，沐汐羽只能是老鼠，而凌晟卻是貓。將老鼠玩弄於鼓掌之中的狡詐之貓。
“哦，是嗎？”凌晟淺笑，手指忽然將沐汐羽緊緊裹住身子的被子輕輕一挑。沐汐羽白皙的肌膚在微風中有些瑟瑟發抖。
“你……”沐汐羽憎惡的看著凌晟，卻是說不出半個字來。
“榮華，你實在是太過美麗……”凌晟狡黠的笑了笑，不忘在沐汐羽的身上狠狠的輕薄一番。
沐汐羽竭力抑制住自己的怒氣，越是這種時候，她越要表現的堅不可摧。
彷彿厭惡了沐汐羽毫無反應的樣子，凌晟無趣的起身，冷冷丟下一句：“不識好歹的女人！”之後，揚長而去。
風依舊揚起，只是方才還如涓涓細流一般溫潤的風，此刻已然變成了呼嘯一般。在沐汐羽的周遭刮過，風中夾雜著蓮的芬芳，但是在，這一切，對於沐汐羽而言，已然不是那麼重要，此刻，沐汐羽能夠感受到的，只有痛。
忍著渾身的痠痛，沐汐羽艱難的著好一身白裙，素雅的顏色，蒼白的臉頰、額頭上細密的汗珠、無一不將沐汐羽襯托的彷彿畫中仙子一般清新脫俗。
沐汐羽想要去尋小淺，但想起方才的尷尬，終是放棄了這一想法，沐汐羽想要保全自己的尊嚴，哪怕只是在小淺的面前。
舉步走向書房，沐汐羽坐到秦箏前，沐汐羽頓覺百感交集，想當初杜漸將此箏從月狼帶給自己之時，沐汐羽還嘲笑著杜漸有些痴，現在看來，或許秦箏恰好可以排解此刻自己心中難以發洩出來的鬱悶。
隨意的用食指撥弄琴絃，清脆的聲音彷彿天籟一般的空靈。
沐汐羽索性坐下，輕輕的撥弄，彈奏，一曲淡淡的《流觴》已然出口。
梔子芬芳，愚人斷腸，醒來夢一場，卻道是離殤。
人面桃花，親朋離家，紅蓮如薔花，悽苦了人家。
世間丹青，卻是美景，卻未曾可見，孰人畫傷心。
知我如此，不如無生，風拂卿楚水，難免是流觴。
憂鬱的旋律，痛楚的曲子，如述說一個故事一般的吟唱，悠長的琴韻，經久不息的旋律，沐汐羽無疑將《流觴》的苦表達地很是淋漓。
一曲作罷，沐汐羽卻不願罷手，她只是無休止一般的彈著流觴的曲子，吟唱這流觴的歌詞。詞中的種種本就是沐汐羽的身臨之作，此刻看來卻是如此的貼合。
淚，一滴、兩滴、三滴……淡淡的落在秦箏之上。如晶瑩的珍珠一般，在琴絃之上落得個粉身碎骨。
沐汐羽的手指卻仍舊是沒有停止，旋律仍然在繼續。伴著旋律，沐汐羽不禁想起自己從月狼來到火麟的種種。
從和親路上遭受到自己妹妹的伏擊，沐汐羽用一個醜陋的劍痕作為給妹妹的一個教訓，到護送自己的侍衛奈兒的慘死，沐汐羽只得感嘆世事無常，誰能想那時天真爛漫的兩姐妹，有一天會拔劍相向，而且還只想著取對方性命，這在皇族之中，再正常不過，但在沐汐羽看來卻是結結實實的諷刺。
沐汐羽不由的想起了自己來到火麟的這些日子：靈兒、若雅、靈伊、憶柳、茹雪，一個個嬌豔的女子如走馬燈一般的浮現在沐汐羽的腦海之中，似乎有什麼東西拂過沐汐羽的腦海之中，沐汐羽想要抓住，卻是徒勞。
凌晟、凌軒、楚翔、杜漸，這幾個男人更是在沐汐羽的腦海之中叫囂。沐汐羽隱隱覺得有什麼地方有些異樣，可是任憑她怎麼猜想，卻也是實在是想不明白，無奈的趴在秦箏之上，沐汐羽看著琴絃上分裂的淚珠，終於忍不住低低嗚咽。
這些日子以來，她所遭受的一切，真的已經夠了！
‘吱呀’一聲，門被緩緩的開啟，一個小小的腦袋探了進來。
沐汐羽猛的被驚醒，詫異的看著門口，卻發覺是小淺，終是自嘲一般的笑了笑，果然。自己有些草木皆兵了。
“娘娘，你還好嗎？”小淺進門便急忙的走向沐汐羽，方才的場景無時不在他小小的腦海之中盤旋，小淺不是不知道凌晟和沐汐羽在做些什麼，只是他沒有料到凌晟竟然會那麼不愛惜自己的主子。
不管怎麼樣，自己的主子的身子似乎真的很差！
“我嗎？”沐汐羽略帶詫異的看著小淺，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但當沐汐羽凝望著小淺純淨的眸子的時候，心中忽然明瞭。
沐汐 羽慘淡的笑了笑：“嗯，還好……”
自己還能夠怎麼說？難道說不好？那不過是徒增小淺的擔憂罷了。
“娘娘……”小淺，走到沐汐羽的身邊，緊緊的靠著沐汐羽：“娘娘，小淺的肩膀借給娘娘靠！”
倔強的語氣，純真的臉龐，小淺執拗的認為，此刻沐汐羽需要一個依靠。但是現在……沐汐羽除了自己，別無其他選擇，既然是這樣，那麼久讓他來作為沐汐羽的依靠吧！
“小淺……”見小淺這般可愛的模樣，沐汐羽終於忍不住破涕而笑：“你個小傻瓜，好端端的，我借你肩膀做什麼？”
“娘娘，難道不需要嗎？”小淺疑惑的撓了撓自己的頭，不解的看了看沐汐羽，此刻的沐汐羽有著如花一般的笑靨，哪裡還看得出方才的沮喪模樣。
難道方才是自己看錯了？小淺，終於忍不住對自己的判斷產生了質疑。
“不需要！”沐汐羽淺笑道，自己哪裡需要小淺的肩膀。沐汐羽清楚的知道，她真正需要的是火麟對月狼的休戰協議，只要協議一天沒有到手，沐汐羽的心，便一天也得不到安寧。
不管怎麼說，現在勢在必行，容不得沐汐羽又別的想法。
“哦，原來是這樣……”小淺淡淡點頭：“娘娘說什麼便是什麼！”
“嗯，好孩子！”沐汐羽摸了摸小淺的腦袋，顯得頗為寵溺。
“對了，娘娘，方才是娘娘在彈琴嗎？”小淺忽然將頭抬起，正在撫摸小淺的沐汐羽的手有些措手不及，狠狠的撞在了小淺的小腦袋之上。
“痛…………”小淺低低呢喃，卻並沒有半分痛苦的神色，小淺依舊是用灼灼的目光看著沐汐羽。
“痛嗎？”沐汐羽寵溺的摸了摸小淺被自己碰到的已經有些泛紅的地方。
“不痛！”小淺倔強的搖頭。
“小傻瓜！”見到這樣執拗的小淺，沐汐羽的心情忽然就豁然開朗了起來，既然小淺遭遇了這麼多事情，依舊可以這般快樂的生活著，為什麼自己不可以勇敢的活下去？
或者說是和凌晟鬥下去！
“小淺才不傻呢！”小淺朝著沐汐羽笑道：“娘娘，還沒有回答，方才是娘娘在彈琴嗎？”
“嗯……”沐汐羽淡淡點頭：“怎麼了？有什麼事情嗎？”沐汐羽實在是很疑惑，怎麼小淺會問自己彈琴之事。
“娘娘，那實在是太好聽了！”小淺忍不住讚歎：“就好像是人們常說的天籟！” 見到如此純真的小淺，沐汐羽終於是忍不住笑道：“瞧你！哪有那麼多天籟，不過是隨手彈彈罷了！”
“娘娘，你就不要謙虛了。”小淺見沐汐羽對自己的問題有所避忌，忍不住大聲說道：“小淺，從來沒有聽過這麼好聽的曲子。” “是嗎？”沐汐羽心知自己拗不過小淺，索性也不再爭辯，小淺願意怎麼想，就怎麼想吧？自己的曲子，被人認作是天籟畢竟也不是一件壞事！
“只是，小淺不明白為什麼娘娘的曲子是那樣的悲涼，為何娘娘的曲辭都是些傷感之物？”
“是嗎？”沐汐羽玩味的看著小淺，終是嘆了口氣，幽幽的說道：“這些曲辭之事，用不同的心情來看，自是有不同的曲意，所以，不是我有意將曲子唱的傷感，只是小淺，你心中怕是有些傷感之事吧？”
沐汐羽說完就有些後悔，這樣拙劣的理由，沐汐羽連自己也不能說服，何況是小淺？
然而出乎意料的，小淺，並沒有對沐汐羽的回答感到疑惑，而是轉而回答到：“原來是這樣，可能是小淺最近心情不是很好吧！” “小淺的心情不好？”沐汐羽詫異的看著小淺，她實在是不明白，小淺一個孩子哪裡來的心情不好？
小淺卻沒有回答沐汐羽，而是轉而無邪的朝沐汐羽笑道：“不過娘娘，可以告訴小淺娘娘對於凌軒王爺到底是什麼樣的想法嗎？”
“啊？”沐汐羽詫異 的看著小淺，十分不解：“小淺，怎麼好端端的問起了這個？”雖然沐汐羽見慣了小淺思維跳躍的跨度，但是這個問題卻仍然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對於凌軒的看法嗎？自己到底是什麼樣的想法，沐汐羽的心中很是不明朗，感情這東西，倘若說的清的話，怕也不是感情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