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初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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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初晴
近了，已經近了。
耀天使死死的盯著那個和自己有著八成相似的臉，殺意不斷的在眼中翻湧，幾欲破胸而出，多年的夙願就要在這一刻實現了，即使已經殺人如麻的她，雙手也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
不是害怕，而是激動，激動成狂。
藉助人群的擁擠，耀天使繞到曲晚晴的後面，臉上一片激動，和其他人沒有什麼兩樣，但她的手裡，卻出現了一把薄薄的刀片，這把薄如蟬翼的刀片，就是自己報仇的工具。
微微揚起自己握刀的右手，一絲興奮，一絲殺機，交替的在眼中閃現。
來吧，來吧，讓這一切全部都結束吧。
在心底不停的怒吼著，耀天使等這一天已經等了不知道多少年，她已經厭惡了這樣等下去的日子，如果這一切在今天結束，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她如此想到。
驀然，激動的臉色一僵，耀天使全身猶如點選，顫慄不動，整個人如同一個雕塑。
握著耀天使快要揮出刀片的右手，在絕對的優勢下，我不動聲色的將她拉出人群，同時低聲道：“我應該說過了，你的任務是將我的一舉一動彙報給你的上面，千萬不要做什麼多餘的舉動，你這樣的話，我會很為難的。”
殺意，毫無保留的從眼睛裡直射而出，籠罩著耀天使整個人，我陰森的看著耀天使，這一刻，想要幹掉她的念頭，從腦海一閃而過，如流星般消逝。
“雖然不明白你和曲晚晴到底有什麼仇恨，但現在請給我剋制一點，否則的話……”將嘴脣湊到她的耳邊，我煞氣十足的說道：“我會殺了你！”
拉著耀天使走出老遠後，我才放開抓著她的手，恢復了她的自由。
“你混蛋！”驀然大叫一聲，聲浪震天，整個禮堂的人聽的一清二楚，含淚的耀天使轉身就走，快速離開了禮堂。
功敗垂成！
這一刻的耀天使嫉恨欲狂，她的復仇之旅被延長了，自己又要開始做那些噩夢了，她恨透了那個男子，更加恨那個曲晚晴。
“去死，去死，都去死好了。”委屈的淚水，嫉恨的言語，發足狂奔的耀天使黑髮飄揚，在月光下的背影，淒涼而又悲傷。
承受著舞會其他人異樣的目光，我緩步回到墨菲菲的身邊，靜靜的坐了下來。
“怎麼了！”墨菲菲低聲問道。
“那個人，要殺曲晚晴。”我淡然回答道。
接下來，就是短暫的沉默。
小小的插曲過後，舞會依舊在進行，看著依舊迷醉在舞會中的眾人，墨菲菲微微嘆了口氣，說道：“今夜邀請曲晚晴去我們家裡吧，現在耀天使去向不明，萬一她在半路上堵截曲晚晴的話，得手的機率肯定會大一些，但如果你看護著她的話，應該不是有生命危險吧。”
“當然！”我微微點頭，看著已經從人群中脫身的曲晚晴，微笑了起來。
人生總是在充滿意外的交集，舞會還沒有結束，我就看到了行色匆匆的曲言如快速奔跑了過來，對著墨菲菲說道：“很抱歉，墨小姐是否可以讓我和莫先生單獨說幾句話，我有一些事情，必須當面問清楚。”
墨菲菲怔怔的看了曲言如一眼，微微點頭。
得到首肯後，曲言如抓住我的手就往外拖，她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很焦急。
出了禮堂，找到了一個比較人少，安靜的地方後，曲言如急忙問道：“莫先生，你是否看到了一個和曲晚晴長的很像的女子，如果是的話，可否告訴我，她到底在哪裡。”
耀天使，她居然知道耀天使的存在，那樣的話，曲晚晴為什麼不知道。
點點頭，我淡淡的說道：“確實見過，她是誰，為什麼要殺曲晚晴。”
“什麼，殺晚晴！”曲言如震驚尖叫了起來，臉色無比的驚慌，彷彿受到了無與倫比的打擊，整個人都有些痴呆了，臉色在月光的照耀下，蒼白無絲毫血色。
“不可能，她怎麼會殺晚晴呢，怎麼會這樣，不應該是這樣的。”毫無來由的言語，慌亂的曲言如不由自主的感覺心底發寒，無法抗拒的冷意遊遍全身，令人如同墜入淒冷的冰窟，絕望而又悽慘。
過了好一會，曲言如才冷靜了下來，冷色依舊蒼白無變化，嘴角扯動，展現出一張充滿了悲傷和淒涼的笑容，“謝謝，可不可以告訴我，她在哪裡。”
“已經離開了！”我將舞會上發生的事情細緻的將了一遍後，再次開口問道：“她是誰！”
“曲初晴，是晚晴的姐姐。”曲言如咬著嘴脣說道，由於過度的用力，嘴脣被咬破，滲出絲絲血跡，但本人卻毫無知覺。
“姐姐！”真是一個令人驚訝的身份，耀天使居然是曲晚晴的姐姐，眉心微皺，我低聲問道：“為什麼，曲晚晴不知道她有一個姐姐。”
“那孩子已經忘記了，她已經把曲初晴忘記了。”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曲言如的表情說不出的嘲諷。
“十三年前，晚晴十歲，初晴十二歲，兩個人經歷了一場劫難，劫難過後，晚晴失憶了，徹底的忘記了自己的姐姐，而初晴失蹤了，我們家人花費了好長的時間來尋找她，卻一直沒有找到，幾年前，我們讓晚晴進入娛樂圈，也是為了找到初晴，隨著晚晴的名氣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我們的失望也越來越大，越來越……”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子……明明不應該這樣的……”
失魂落魄的退了幾步，曲言如狼狽的尊下身子，像個孩子一下，委屈的哭了起來，淚水由於決堤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悽迷的影子，嗚咽的聲音隨風飄蕩。
“今夜，來山莊吧。”沉默了半刻，我緩緩說道：“耀天使是不會輕易罷手的，如果你們在我的身邊，我還有能力化解她的攻擊。”
看著使勁哭，整個人恍惚的曲言如，把下面的話，也一氣說完，“也許，我還可以化解她的恨意。”
“真的！”曲言如猛然抬頭，一臉的不敢相信，但眼神的深處，還有著一起祈求。
“大概吧！”我微微苦笑，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許用到這種暖昧的詞語。
畢竟這種事情，誰也無法說清楚啊。
“好！我們跟你回去。”不要說大概了，就算是隻有有一點的希望，曲言如都會實行，這是她們多年以來的夙願，也是她唯一的牽掛。
夜晚九點三十分，獨自一個人回到山莊的耀天使呆呆的坐在別墅的房頂，仰頭望著群星璀璨的星空，一股說不清楚的苦悶從心頭升起，令她無法喘氣，彷彿就快要窒息一樣。
“曲晚晴！”咬牙切齒的從牙縫中說出這幾個字，耀天使的臉色一片鐵青，指甲深深的插入手心，一絲鮮紅的血液，緩緩從手心留出。
悔恨！
現在耀天使的心中充滿了悔恨，悔恨自己為什麼不在舞會上動手，即使有那個人阻止，自己也應該強行動手才對，即使被他打死了，也算是一種解脫，這不是自己期盼已久的事情嗎？
也只有這樣，自己才不用在被這種扭曲的心情說折磨，日日夜夜的回想起那令人心碎的一幕。
“曲晚晴，當年的背叛，只有用你的鮮血來能夠洗刷，只有你的鮮血……鮮血……”帶著病態的眼神，耀天使不住的喃喃自語。
也許，我應該在這個任務結束後，親自去殺了你。
長久以來，耀天使不停的壓抑著心底的衝動，拒絕看到曲晚晴的一切，她害怕自己會衝動，所以對於曲晚晴，她一直是一種逃避的態度。
但曲晚晴的名氣很大，雖然是兩個不同的世界，但她還是有意無意的會聽到這個名字，所以，她的憤怒會不停的增加，每一次回憶起那令人心痛的一幕，她的憤怒，就會將自己燃燒，燃燒一切。
直到有一天，她以組織的身份委託了天涯追殺曲晚晴，那一次，她感到了無比的暢快，無比的舒心，她期待著，曲晚晴的死訊，在某一天降落。
但她失望了，暗之行者親自出手後的失敗，令耀天使萬念俱灰，從此，對曲晚晴的憤恨，再上一層樓。
今天的意外相見，令耀天使那遺落的憤恨再現，所以她才會在禮堂動手，被阻擋後，跑回別墅的她，不停的被自己的心指責著，指責為什麼不殺了她，為什麼會在那個人的面前罷手。
心底的憤恨，由於一萬隻螞蟻一樣，不停的啃噬著耀天使的心，讓她產生一種生不如死的感覺，讓她無比的後悔。
這一刻，在她的眼裡，就連美麗的星空，也是如此的可恨，那耀眼的璀璨星辰，似乎也在不停的嘲笑著自己。
“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
不停的呢喃著，耀天使用一隻手捂住自己的連，透過手縫，那雙曾經美麗的雙眸，充滿了駭人的殺意和悲哀。
……哄……哄……
汽車的轟鳴由小到大，傳進了耀天使的耳邊裡，微微移動自己的眼神，耀天使看到一輛汽車緩緩駛進了山莊，停到門口後，幾個熟悉的人從車上下來。
那一刻，耀天使從來沒有感覺自己的心臟如此劇烈的跳動過。
“曲晚晴！”
是的，耀天使看到了曲晚晴，那個自己曾經誓言，必殺的物件，這個世界上，不是她死，就是曲晚晴亡。
強行安奈住體內的衝動，***的血液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停下來，諸多念頭不停的在耀天使的心頭閃現，她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想出一個最好的辦法，因為她知道，在殺曲晚晴之前，她還有一個對手。
那個人，曾經在暗之行者的手裡保護住了曲晚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