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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都被他掰紅了,卻依舊不肯鬆手,喬朗突然就崩潰了,“安安,別不要我,求你別不要我!”安靜的臉被他緊緊地壓在胸口,她看不到喬朗的表情,卻從他撕心裂肺的吼聲中聽到了一個男人痛哭的聲音,喬朗哭了,安靜咬緊了嘴脣,她又一次讓他哭了,可是這一次,她卻嘗不到心疼的滋味。

“喬總,你回去吧。”終於還是抬起手臂輕輕地拍著男人的脊背,即使不心疼,她也不想看到他哭,他是那樣一個高高在上的王子,他應該繼續霸道,繼續毒舌,繼續將快樂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那應該才是他的本來面目,這個樣子太不適合他了,這樣痴情的喬朗,會讓安靜覺得可笑。

鑽石的永恆給予了愛情長久的期限,永恆的愛情,這也是每個女人痴迷於它的魅力所在,可是每一對相愛的人戴上鑽戒後,卻並不是都能走到永恆的,究竟多久的愛情才足夠感人,真的就有永恆嗎?三生三世太長了,她不稀罕,若能傾心相守,那麼一世也未必就不是永恆的地久天長,其實彼此相愛的人,只要一世就夠了,可就算是相守一世卻也多麼的稀有,這個世有多少人能找到愛自己而自己也愛的人,又有多少人能和相愛的人最終走到一起,不是他們不想,只是現實往往讓兩者不能如願,就算當初所有的傷害都各自找到了一個合理的解釋,但是簡秦川的死就像一根刺永遠紮在兩個人的心裡,再也無法拔去。

“安安,你告訴,我到底要怎麼做才可以彌補你心裡的那一道傷痛?到底要我怎麼做,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狠心?”

“喬總,”圓圓擋在他們中間,冷笑:“這樣就沒有意思了是不是?安靜不想見你,你可以走了,從她認識你的第一天起就沒交過好運,你就是一顆煞星高照著,你走吧,世界很大,女人也很多,你繼續去摧殘別的無知少女去吧。”

“不,我不走,我還有好多話要和她說。”

“你想說,人家可不一定想聽。”圓圓看著面前這個曾經囂張得不可一世的男人,笑了:“失去了才知道可貴,是不是已經太晚了?當安靜想和你說的時候,你給過她說的機會了嗎?你武斷、自私、真的是糟糕透了,安靜瞎了眼才愛了你那麼久,你現在怪她心狠了,可是當初她給了你多少次機會,甚至連孩子都打算為你生了,還不夠?你呢?你都幹了些什麼事兒?”

“你以為安靜為了一百萬跟別的男人上床這事就那麼簡單嗎?沒腦子的蠢男人,她不愁吃穿有手腳有工作,她要錢幹什麼?那是她媽媽病了,癌症你知不知道?你一手遮天,為什麼不肯花點心思去打聽一下,一個電話就能搞掂的東西你為什麼要讓自己當瞎子,有眼無珠的狗東西,只會將怒火發洩在女人的身上,你知道當安靜重新出現在你面前之前她經歷過什麼嗎?”

“當她兩天兩夜水米未盡,捧著手機哭著跟莫須有的你說話,那個時候你在哪裡?當她胃**和腸梗阻不得不躺在手術檯上的時候,王八蛋你又在哪裡?她是沒有保護好孩子,關於這點我沒想為她說話,但是她為此都差點成失心瘋了,這樣總可以了吧?失去孩子你痛她就不痛嗎?你怪她打她,可是你知道那個孩子是怎麼來的嗎?她為你熬湯煎藥,再想盡辦法哄著你一點一點的嚥下去,你知道她是在為你治療弱精症嗎?你知道嗎?”圓圓用手指一下下的戳著喬朗的胸口,把這些日子的憤恨通通扎進了這個男人的心裡,曾經安靜求著不讓她說,可是現在一切都結束了,憑什麼委屈都要女人來受,而男人就可以沒有任何愧疚的離開,圓圓覺得這一刻自己好殘忍,可是卻不能不這麼做,如果這個男人不死心,那麼安靜還將永無寧日。

“你說什麼?”喬朗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伸出手緊緊抓住圓圓的手臂,那一刻他終於嚐到了天崩地裂是什麼樣的滋味。

這些日子安靜到底瞞了他多少東西?他想抽自己的臉,那些時候他在幹什麼?他在**虐待著安靜,看著她掙扎,欣賞著她的狼狽,然後高傲的扔下一張金卡,呵呵,真好笑,太他媽好笑了,這一瞬間,連他都覺得這好像只是上演了一出鬧劇。

喬朗對著安靜大聲的嘶吼:“為什麼要瞞我,你為什麼不肯給我一點信任,你媽媽死了,我有病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把一件件事情都瞞住,讓我看不到,你縱容我的殘忍,我的任性,然後自己把全部的痛苦和眼淚都抗住,現在你被壓垮了,你累了,然後你甩手走人了,把這一堆的爛攤子留給我一個人,你知不知道這比用刀子來剜我的心還要殘忍百倍?”

“我是自私又霸道,正是因為如此,我從沒吃過苦,忍受不了這錐心之痛,所以沒辦法做到像簡秦川那麼偉大,也不想祝你幸福,我只想把你抱在身邊,再也不會放手,安安,我補償了家好多錢,我讓她的女兒從此上貴族學校,我向他的父母下跪道歉,你知不知道我的腿也受傷了,跪下的時候真的好痛好痛,可我還是跪了,醫生說要截肢的,我瘋了一樣的不答應,我沒想別的,就是擔心殘廢了我沒資格再來配你,安,你說,這樣我是不是不欠他了呢?”

安靜把自己的身子靠在沙發裡,喬朗說得不錯,她那時確實幻想過當他得知一切真相的時候那種追悔莫及恨不能以死謝罪的情景,然後她會像個太后一樣拍拍他的腦袋說一聲:平身吧,本宮饒你不死了。可是當這一天真的到來後,她才發覺她是真的累了,他愛怎樣就怎樣吧,跟她安靜一點關係都沒有了。

他骨節分明的無名指上戴著一枚璀璨的婚戒,而另一枚他一定會給她戴上的,一定會。

如果時光能夠倒退回一年前該多好,那個時候他一定不會開玩笑說要睡個處女,更不會一次又一次逗她找她的麻煩,或者回到那個看煙火的春節,那他就會哪兒也不去,天天守著她,這樣她有任何事都瞞不他了,可是,沒有如果了,喬朗看安靜,說:“安安,你知道我現在最想幹什麼嗎?”

安靜抬頭看了一眼喬朗,他痕跡深刻的眼睛裡那種絕望的瘋狂讓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哆嗦。

“我想抱著你從視窗跳下去,然後我們一起回到那個最初的過去,沒有傷害、沒有痛苦,讓我們重新認識,當那個晚上你出現在我房裡的時候,我會笑著對你說:嗨,安靜嗎?我叫喬朗,可以交個朋友嗎?”

安靜笑了,她看著喬朗,一字一句的說:“曾經我無數次想跟你一起跳下去,但那只是曾經了,當我面臨生死一刻的時候,那個衝上來抱著我的人卻不是你,我們是可以一起死的,你卻選擇了周倩倩,願意和我同生共死的是簡秦川,所以現在,你再也沒有機會了。”

喬朗重重的摔回輪椅裡,他再也找不到那個願意和他同生共死的女孩了,是他把她弄丟了,再也找不回來了。

冬日暖陽中,一行衣著華貴的人慢慢走進機場的貴賓通道,只有一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不停的四處張望著,俊逸卻毫無生機的臉龐還是迷倒了一大片的花痴少女,可是當中卻再也沒有了他想要等的人。

即將走完通道的時候,他猛然回頭大吼一聲:“安靜,我愛你!”

輪椅轉過了通道,徹底隔斷了他的目光,他知道,她不會再願意聽了,曾經費盡心力要得到一句我愛你,在到手的那一刻才發現它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

緊臨機場的西餐廳裡,一個剪著齊耳短髮的漂亮女孩坐在那裡隔著透明玻璃,目送著那個身影消失,她奔出餐廳,抬目眺望,萬里無雲,一架飛機,捲過白色的雲浪,飛逝而過,所有的陰霾紛飛,世界從此分為平行的兩極,她用滿目瘡痍祭奠了這份愛,從此無悲無喜,亦無留戀。

“喬朗,再見。”其實她想說的是再也不見,但是看著那張同樣遍滿傷痛的臉,她說不出口。

若我們的緣份只走到這裡,我希望還有一個天使替我去愛你,我剪斷了我的發,剪斷了最後對你的牽掛,不會祝福你,我說不出口,只願從此天涯海角永不相見,但是我轉身的剎那,卻難過成了你不知道的樣子,我不知道的是,我居然還有眼淚……

輕輕抹了一把腮邊,嘴角只剩一抹解脫的自嘲,後悔沒和他走嗎?不後悔!

只是她也不知道,當輪椅消失在目光中的那一刻,機場的另一端亂成了什麼樣子,只是因為那個男人忽然吐了一口血,昏迷前,他在母親耳邊問出一句:“為什麼王子與灰姑娘從來都不得善終?”

三年後,美國一個臨海的小鎮,別墅裡兩個男人正坐在餐桌邊吃著早餐,“地形都查好了嗎?”喬朗拉著個臉瞅向正在大口吃他糧食的陸小野,一年前他去哈佛參加校慶的時候居然逮到了陸小野,然後什麼都沒說,直接在校園裡就暴揍了他一頓,總算是弄明白了當年那一幕的始末,但被揍了的陸小野居然死皮賴臉的跟著他回了家,開始只是噌點吃的喝的,再然後居然把行李都搬了來,更可氣的是還牽來了一隻大型哈士其犬,那條狗天天爬到他的被子上睡覺,害得他不得不每天跟狗爭地方,但是他卻不能把這小畜生扔出去,因為陸小野說,這是安靜喜歡的東西。

安靜?這個名字就像一個魔咒般時時敲擊著他脆弱的心臟,三年前的一別,即將被押上飛機的那一刻,胸口竟如烈火焚心,痛入骨髓,他清楚的看到了自己口中噴出了一口血,絕不輸金庸小說裡走火入魔的各位大俠們,吐過之後他就徹底的失去了知覺,美國的權威醫生都說最好的結果就是植物人了,可他還是靠著潛意識裡的這個名字強逼自己挺了過來,再醒來已經是兩年後,醒來後的他就像換了一個人,開始認真的對待生活,鍛鍊身體,不過冷家老爺子給他派了十幾個保鏢天天跟著他,他想逃回中國,想盡了各種辦法都無能為力,直到,逮著了那個過氣的陸大明星,陸小野害了安靜一次,他也把當年正風光的大明星拉下了水,徹底絕了他的前程,演藝公司解約了,在國內他的追殺令還沒撤,現在的陸小野在美國不得不靠打點零工渡日,所以他寧願天天被喬朗當沙包捶也要抵死賴著這個金主。

吃完早餐,陸小野匆匆走出了門,十五分鐘後,一輛普通的吉普藉著樹蔭的遮掩輕輕鬆鬆的停在了別墅的北牆頭。

不一會兒,牆頭上冒出了一顆腦袋,對著守牆的純種狼犬吹了聲口哨,大約是這張臉在狗眼裡已經看得太熟了,狼狗只是懶懶的瞟了他一眼就走去了別的地方巡視,喬朗是奸商,從來不做對自己沒好處的事,他留下他白吃白喝的條件就是有一天要協助他逃回中國,而他一回去就會撤掉陸小野的封殺令,如此,兩不相欠。

陸小野在美國混了這麼久還真學到了一樣本事,就是會寫木馬程式,他利用近一年的時間攻克了別墅裡的所有監控程式,今天終於可以開始實施了。

“喂,準備好了沒有?”西北角的那個監控已經被我弄掉了,甩開盯你的人,趕緊過來。

“好。”在別墅裡保鏢是不敢跟著喬朗的,誰都知道這個被軟禁了的大少爺脾氣臭,一般都離得遠遠的不會自討沒趣。

在這最平常的一天,喬家的少主人大搖大擺的逛了一會花園,緊接著身子一拐,藉助衝刺的力量一下躍上牆頭,最後拿著陸小野的護照逃回了中國,開始了他前途未卜的追妻之路。

初夏的城市正是四季中最好的季節,楊柳依依,滿城翠綠,黃昏的天空,晚霞漫天,輝映著來去匆匆的人們,有哭有笑,有愛有恨,而她,仍舊是她。

站在一輛腳踏車旁的短髮女人很愁眉苦臉,她新買的腳踏車已經是第五次被扎破車胎了,每次當她在各方壓力下必須趕去相親的時候,腳踏車總是會給她添亂,無一例外的,當她趕到約會地點的時候約會物件鬼影子都沒有了一個。

今天這個是導師親自介紹的,雖然安靜很不想去,但讀研三年下來的她已經光榮踏入了黃金剩鬥士級別,箭在弦上不發不行,醫科大附屬醫院門外補車的大叔看著安靜推著車深一腳淺一腳的過來,笑彎了眉:“嗨,醫生,又補胎啊?”

安靜看著大叔一副貪婪的嘴臉,她有一百個理由相信此人的副業是扎輪胎,他完全可以靠為她補腳踏車脫貧致富了,但她卻不得不繼續向惡勢力低頭,黑著臉把車扔下。

“喲,今天扎得可不少,整整十個洞,十塊錢啊,先說好。”大叔笑得一臉慈眉善目。

“十塊?不是五毛錢一個洞嗎?明明就是五塊,你蒙誰啊?”安靜也不是好欺負的主。

“哎,小妹妹你不講理啊,你這胎都補成個馬蜂窩了,這可是要講手上功夫的,我這都是很優惠的了,我讓你換條內外胎的嘛。”

“不換,就補,換了不還得挨扎,七塊,再多沒有。”安靜嘴一歪,暗暗心疼還是太好說話了,應該要死抗著的。

坐在不遠處花壇邊上看報紙的男人在報紙後輕輕低笑出聲,三年了,還是這麼的可愛和市儈,他雖然睡了差不多兩年,但還是記得他當年臨走時是把九龍別墅過到了她名下的吧,為什麼她還是很缺錢的樣子,喬氏的律師不是沒找過她吧?那裡面的珠寶首飾隨便拿一樣去賣一千輛腳踏車都買得起了。

“哎大妹子,叔看你最近的運勢不太好啊,煞星高照呢。”厚黑大叔在補胎上佔不到便宜,開始打起了別的主意。

“這你都看出來了?”望著大叔貪婪的嘴臉,安靜不知道為什麼,眼前竟浮現出白鬚飄飄的太白金星形像,好吧,她承認是昨晚的電視看多了,但這幾天的確是總感覺很多年沒找過她的衰運又開始降臨了,比如說去食堂吃飯的路上,她會被從天而降的香蕉皮滑倒,一個人在宿舍的時候會突然停電,然後門上還不停的傳來爪子撓門的聲音,害得她不得不縮在**連上廁所也不敢去,更可怕的是一天晚上她在住院部辦公室裡值夜班睡著了,後來被護士叫醒開藥的時候竟然發現自己的頭髮上被插了朵小紅花,至於腳踏車被扎就已經是家常便飯了,用圓圓的話來說,那就是衰運來了,放屁都砸腳後跟。

開始還沒太在意,現在安靜越想越覺得毛骨悚然,忍不住開口:“那有什麼破解的法子嗎?”

大叔笑得高深莫測,指了指對面的小攤,“那裡專門賣從寺廟開光回來的護身符,你去買一個吧,如果能讓你命中的煞星也戴上,就會消掉附身在對方身上的妖魔鬼怪,這樣就不怕被他糾纏了,這玩意,信則有,不信則無,可說不好呢。”

她腫麼知道她命中的煞星是哪一個,又是一個還是幾個?安靜對著手指頭,儘管不屑迷信,但腳還是磨蹭著走向了小攤,攤主說買這類有靈性的東西不能討價還價,於是精打細算的高材生愣是花了一個月伙食費買了保平安的、財運的、避邪的、亂七八糟的佛珠,桃木劍,金剛杵,玉石等一堆廉價品。

補胎大叔笑得一臉幸福,五五分的啊,今晚可以加餐了。

對此,報紙後的人只能無奈的送她四個字:“高分低能。”

遲到一個小時候當安靜騎著車趕到約會地點時,很意外的,這次她的相親物件居然還坐在椅子上看報紙,身邊還有三個服務員在互相爭著要替他添茶水。

“你好,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我是安靜。”安靜調整好微笑,有禮貌的打招呼。

“安醫生你好,我是你的相親物件,靈光電子商務科技有限公司市場部經理,很高興能認識你,你可以叫我——喬朗!”對面的人放下了報紙,他的臉上戴著一副金絲邊眼鏡,讓極其俊逸的臉龐多了幾分善良親和,少了幾分稜角與霸氣,容顏如故,動人心魄,卻有種大病初癒的蒼白,他安靜的坐在她對面,此刻,脣角溫和的上揚,笑成一臉陽光,眼眸卻飽含滄海。

雖然只在那張臉上定格了三秒,但安靜還是清清楚楚的認出了那是誰,對於這隻時常糾結於夢魘的魔獸,沒有人會比她更敏銳,那一刻,安靜直了眼睛,大叔你是太白金星轉世啊,太神了,原來真的是——煞星駕到?

安靜第一反應就是掏出一堆的符,然後問他:“喂,你挑一樣吧,很靈的,我只收你半價!”

三年的歲月沉澱,她小鹿般的眼眸裡那抹曾經讓他窒息的空洞緩緩退卻,繼而被一種堅定所取代,水盈盈的光芒,如古代佳人,美得足以傾城。

他的安安變了,比從前還要漂亮,齊耳的短髮因為明亮的光線而渡了一層淡淡的柔光,無暇的容顏被

歲月雕琢出了女人的嫵媚,乾淨的味道卻有增無減,溫和的眉眼裡盛滿了一個歷經風霜,蛻變後的女人才有的堅強,這樣的女人,怎能不讓人想要傾盡所有去愛?

“安醫生,你知道什麼樣的女人最漂亮嗎?”對面的男人笑著問。

“像天使一樣的。”她隨口答。

“不,在愛她的人眼中的女人最美麗。”他的目光帶著純純的光,凝視她,俊美的容顏沉沉如霜。

她轉過頭,望向夕陽。

夕陽從窗外折射在他們身上,兩人真像一對安靜的情侶,那麼般配、耀眼。

迷糊的天使與煞星重逢,怎麼可能還有返回天堂的機會?煞星會追到天涯海角,然後一口一口將她吃掉。

如果沒有再遇到喬朗,安靜可能會順理成章的嫁一個普通的公務員、教師或是國企職工,然後過著平平凡凡家長裡短的日子,一年又一年,但正如生命中的許多事物,在你不經意的時候出現,一切都是那麼的不可預期,又讓你不可抗拒。

(謝幕)

番外:

如果當很多年後再見到那個曾經讓你又愛又恨的男人,你會怎麼做?是將面前的咖啡潑到他的臉上?還是驚慌失措的狼狽逃竄?安靜告訴你,她都不會,她會淡定的坐在他的對面,把今天屬於他們的戲演完,然後,她向左,他向右,讓彼此忙碌的身影,很快融入都市的最深處。

如果現在有人問安靜,你愛喬朗嗎?她一定還是那句話:愛,曾經非常的愛,直到現在她都承認他是她唯一愛過的男人,但是那個人三年前在她心裡已經死了,永遠都不可能再出現,哪怕出現了也和她毫無關係,至於眼前這個,只是她普通的一個相親物件,她不想去追究他是怎麼認識她導師的,這沒有半點意義,他們從見面到現在只有五分鐘而已,五分鐘能說明什麼,她對他毫無感覺,這一點上安靜和喬朗一樣絕對的執著與絕決。

她已經不是那個一見到這個男人就會找不著北的懵懂少女了,三年來,她從來沒有去打聽過他的半點訊息,她一心一意過著自己平凡的人生,讀書、從醫,還有將來的結婚、生子,從來就沒有過什麼太多的奢望,這樣很好,很滿足,她只想一直如此溫和的生活下去,曾經讓她身心憔悴的男人成為被時光塵封的記憶,她沒有忘記,只是不想再提起,現在的她再也不會為他而活。

安靜看著他黑如墨玉的美眸,時間並沒有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痕跡,他只是比以前更加成熟了,身上再也看不到自負,看不到吊而郎當,卻有了一種深沉,三年的時間,是個人都會成長,他當然也不會例外,其實歲月只是將他打磨得更加精髓,那雙黑眸,依舊深邃,卻彷彿壓抑著熊熊烈火般的爆發力。

他也無比鎮定的看著她,她就坐在他的面前,一臉淡定,看他的目光無比的陌生,可哪怕是再冷淡的表情,都可以叫他冰凍了那樣久的心瞬間融化……三年了,他有些慶幸自己沉睡了兩年,否則這近一千個日日夜夜他一定會熬瘋掉的。

可是那個被他傷得體無完膚再也無力去愛的人,他還能追回她嗎?這個問題不需要答案,無論能不能,他都必須去追。

咖啡已經見底,該有的禮貌與尊重她都做到了,安靜適時的站起身,淡淡的說:“冷先生,謝謝你的咖啡,今天就到這裡吧,我覺得我們之間不合適,所以……”

“你都沒有好好了解我,怎麼就不合適了?”喬朗急了,衝上去就要抱安靜,誰料安靜正好轉身,這一拉正好將她薄薄T恤下的內衣帶子給拉下了左肩膀。

“淡黃色的。”喬朗眼尖,脫口而出,從那掉落出袖口一截的帶子就能想像出T恤下的絕美風景,三年了,她的內衣顏色依然是當年他最喜歡的顏色,那是不是代表她的心裡還是念著他的呢?

“卑鄙無恥下流人渣臭流氓。”安靜立即雙手環胸,面紅耳赤,側著眼睛斜睨他,簡直快找不出詞來罵,三年了,骨子裡居然還是這麼的下流變態,在公眾場合就敢動手動腳,活脫脫的一個痞子,混蛋,就算氣質變了,這些年成熟了又怎樣,敗類就是敗類,架了副眼鏡也是斯文敗類。

“你能不能換點新鮮的詞?”喬朗想撓牆,“安靜,你不能因為我和以前那個混蛋同名同姓同一模樣就否定我,那個喬朗已經死在美國了,現在站在你眼前的我只是一個普通的男人,你看,我都有身份證了,跟你一樣,是中國公民。”喬朗手慌腳亂的從錢夾裡掏出一張二代證,當然這是回到青市以後花了三百塊錢從假證販子手裡弄來的,安靜疑惑的看著他。

“安靜,我不是什麼總裁了,只是一個憑自己能力掙口飯吃的普通白領,我每月領幾千元的薪水,在外面租房子住,你看,沒有王子和灰姑娘的傳說了,我們之間是平等的,所以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平等交往的機會,哪怕是從普通朋友做起也可以,你既然肯來相親,就有結婚的想法,但你不能因為我是喬朗就一棍子打死我,我們試著先交往,你再來和我PK一場,好不好?”喬朗的聲音十分的無力,臉色也很不好,他這次是真的想和她平等戀愛的,他再也不是那個任性霸道的喬氏總裁了。

安靜只是微微眯了眯眼睛,黑眸直勾勾的盯著他,半晌不語。

兩人一陣僵持,最後他終於敗下陣來,輕聲說:“剛才,對不起,我向你道歉。”

“不用了!”安靜淡淡一笑,慢條斯理的說:“我不是那樣迂腐的人。”

她這樣不冷不淡的言辭和表情讓他很抓狂,當年那個對他冷嘲熱諷的少女安靜回來了,可是他心裡卻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喬朗專注的看著她,彷彿要將她的點點滴滴都看進自己的心裡。

“安安。”他才喊出兩個字,她就有些不耐,皺眉一臉認真的說:“喬先生,相親能不能成功是兩個人的決定,不好意思,我對你真的沒有什麼感覺,所以我們沒必要再見面了,相信冷先生這樣的知識分子是不會向那些小混混一樣死纏爛打的呵。”安靜說完,再也沒看他一眼,大步走出了咖啡廳。

好,好極了,狠,夠狠,喬朗點點頭,整了整自己的衣領,知道當年的傷害太深,如今不可能一步登天,什麼事情都要慢慢來,他還有的是時間。

身後沒有腳步聲追來,她其實根本沒有走得多快,他為什麼還沒有追上來?心中竟有些小小的失望,安靜假意接電話一步三回頭,目光假裝不經意的瞄向玻璃窗,正好喬朗眉峰微挑,似笑非笑的看過來。

他們之間只隔著一層透明的玻璃,卻好似隔了千山萬水,他只能坐在那裡,呆呆看著她離去,他想說,安安,別走,好嗎?可惜她不會給他機會。

安靜嗖的加快步伐,取過腳踏車猛踩起來,看著越來越遠的咖啡廳,終於輕輕的吐出了一口氣,回到宿舍,她第一件事就是上網查那個什麼靈光科技,很悲催的,那個單位和附屬醫院緊緊相鄰,那以後豈不是要天天冤家路窄了?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突然一酸,有一種無法言說的滋味湧上來,眼眶發熱,急忙轉過臉去,好半晌才平復了一下心情。

看著臥裡簡秦川的牌位,手腕上的椰殼手環已經很顯舊了,可是她洗澡睡覺都不捨得摘下來,閉上眼睛,她依舊可以看見當年那個在海邊衝自己笑得一臉溫柔的男人,安靜說不出自己心底的感覺,只是覺得嘴巴都是苦澀的味道,可是她能說什麼呢?她甚至都沒辦法和心中最愛的那個人說下輩子我們再在一起吧,她知道,不會了,簡秦川的死讓她和喬朗連下輩子都沒臉在一起了。

想到傍晚的那場鬧劇,就會覺得很可笑,他們曾經差一點就要結婚了,真的只差一點,別人的初戀都美好得一塌糊塗,她的初戀卻是不堪回首,當看著曾經深愛過的人卻再也找不到一點感覺,彼此甚至算不上友好,突然就覺得有些感傷,她的指尖慢慢劃過牌位上簡秦川三個字,彷彿他還在自己的身邊,她衝他淡淡一笑,哽咽著說:“簡大哥,你是好人,你說,人如果做錯了一件事,是不是他再怎麼改變都不值得原諒了呢?我不能原諒他…我真的無法原諒…我也不知道要再過多久…才可以放下那一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