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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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節
呀。春天是會來，可冬天卻依然難熬。
那次以後，倪安平在單位看到顏檸就和沒看到一樣。
或許是顏檸對他動粗的樣子嚇到他了，在倪安平心目中，顏檸是乖巧的，安靜的，憂鬱的，悲觀的。
他接受得了他很多負面的東西，卻受不了他看不起自己的浪漫，更覺得無法改變他身上某種不符合教養規範的東西。
顏檸身上是有種野性，倪安平有時在和他**時會有這種感覺，比如說，他**聲音有時候會特別大
“今天一起吃飯嗎”顏檸下班時還是偷偷經過倪安平桌子向他示意了一下。
兩人已經好久沒說話了，顏檸想倪安平不會把自己那句分手當真了吧。
其實他倆都說過分手了，不過倪安平說的比較少，顏檸說的稍微多些。
“好。”倪安平說完，又是率先走出了辦公室。
他們選在家法國餐廳吃飯，氣氛非常好，燭光也溫馨動人。
他們靠窗邊坐，窗外的那些男男女女看起來多樸實啊，他們圍著大圍巾，臉被風凍得紅紅的，一個男的喂一個女的喝熱乎乎的廉價奶茶，倪安平頗有興致地望著這一副副圖畫。
餐廳是顏檸喜歡的，他點菜也很有自己的喜好，遞了餐牌給服務員後，顏檸發現倪安平若有所思地望著自己。
雖然倪安平家境良好，但他小時候時其實家裡也窮過一段時間，那時他爸媽剛開始**，他又常常生病，倪安平有段記憶特別深刻，是他去超市，他爸媽不讓他買那種盒裝的泡麵，因為比袋裝的貴1塊錢。
“我和你說過我小時候的事吧”倪安平在餐廳裡抽菸，邊和顏檸聊起天。
餐廳服務人員看到了上來阻止，倪安平無奈地捻滅煙。
顏檸說：“要不咱們去廁所吧，廁所能抽。”
看到他討好自己的樣子，倪安平告訴自己別心軟。
“雖然我家現在不缺錢，而且我也從來不省錢，可是我覺得我對小時候的事情記憶更深。”
“我爸媽後來拼命補償我。我想要什麼他們都滿足我。可我其實覺得人受點苦也挺好的。能體會更多。”
“可能這也影響我一些別的觀念吧。雖然我不排斥你經常大手大腳花錢，可老實說，有時候我覺得你太虛榮。”
顏檸心往下沉一下，有些害怕地看著倪安平。
其實倪安平在賭氣，他只是生氣顏檸看不上自己那枚戒指。
“你覺得我什麼不好我會改的。”顏檸說，已經快哭了。
倪安平搖搖頭：“我不覺得你會改。”
“你”
兩人無語一會，顏檸剛動了動嘴脣，菜上上來了。
“請慢用。”服務生微笑地說。
倪安平看著眼前帶血的牛排，一點胃口也沒有。
“你對我有什麼不滿意呢”顏檸抖動著嘴角：“今天一起說吧。我會盡量”
“別。”倪安平擺擺手，他一直被顏檸虐，今天虐顏檸了，莫名地爽快。
他們安靜地吃完了飯，顏檸一直和倪安平說話，都被無視。
這個人怎麼會突然這麼狠心呢
顏檸傷到了五臟六腑，接著他們在雪中回家，顏檸穿的比較少，倪安平也對他不聞不問，他走在前面自己撐傘，完全不管後面的顏檸怎麼辦。
顏檸想起倪安平以前誇耀似的對自己說：我要是對一個人生氣，那他真的會害怕。
那天晚上倪安平連送也沒送顏檸，他沒開車，說想自己走路回家。
“我陪你回家吧”顏檸繼續示弱地說。
“不用。”倪安平果斷拒絕，他從來沒這麼難以被討好過，今天憋著口氣，真的他此刻感受不到顏檸的情緒。
事後，顏檸覺得倪安平是被寵壞了的。不是被他，是被他爸媽。
第83章
顏檸後來有一陣羨慕過異性夫妻，起碼他們能有被契約束縛的權力，如果兩個人分開而沒有任何感情以外的損失的話，那可能分開就真的是極容易
不管和倪安平怎麼鬧也好，其實兩個人都還在留戀著對方，可當倪安平母親巴巴地出現在顏檸家門口的時候，顏檸真的覺得夢做到盡頭了。
而讓最後擊潰他的是，站在倪母身邊的竟然還有他研究生時代的導師。
“老師”好久不見，今年過年他都忘記給導師送禮了。
“小顏。”導師還是挺親切地，和他打了聲招呼。
“伯靈，我和小顏不熟悉，你幫我和他談談”
倪母和顏檸的導師是同鄉，世界真小呵顏檸感慨。
當導師用誠摯、嚴肅、不贊同的目光探尋地看著他時，顏檸真的羞愧得無地自容了。
導師一直是他非常敬重的人，顏檸永遠記得他給過自己的照顧，而他卻一直讓他失望，之前，他給他介紹的工作他辭了，現在，他還勾引他朋友的兒子
顏檸頭都抬不起來。導師一句怪他的話都沒有，就問他他父母知道麼想沒想過以後怎麼辦
末了，又和顏檸說：你好久沒來看過你師母了，她老唸叨你，有空一起出來吃個飯吧，老師請客。
“我請您。”顏檸戰戰兢兢地說。
他等著老師和他說倪安平的事情，不管導師怎麼說吧，他覺得自己可能都會照辦的
“我和小倪的媽媽其實不算太熟。”
最後，導師可能是覺得今天的義務必須盡一下吧，他厚著臉皮對顏檸說。
“她今天會來找我，我也很意外。可她看到我的時候就哭了，我無法拒絕”
“對不起。”顏檸彎下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幹嘛說對不起。
其實為什麼總要牽涉到別人啊愛情真的不是兩個人的事嗎
“你”導師看他這樣，相信顏檸已經在反思了。
“不要有太大思想負擔。這其實還是你們年輕人自己的選擇。”他最後這麼說。
自己的選擇。
顏檸想：就是因為有選擇，才會有痛苦啊
顏檸朋友陸江然子開的寵物醫院終於正式開業了，那裡人手不足，顏檸決定辭職回去幫忙。
醫院也有他的股份，他雖然沒學過獸醫，不過給動物洗洗澡，帶動物散散步還是很可以的。
辭職之前，顏檸鄭重地找了一趟導師，又送了點禮品，並且和對自己情況一無所知的師母聊了一下午天。
他唯一不敢見的是倪安平，恰好倪安平被單位派出去開會了，於是他只給他留了封信。
在離開w市之前，還有哪兒要去呢
顏檸想了好久好久啊，最後，他坐著計程車又來到rex那棟別墅的山下，望著青山壁障，他有種夢醒身是客的感覺。
他一步一步往石階上爬，每一個轉念，想的都是自己在w市這些年的瞬間。
認識這些人，經過這些感情，他對不起過誰呢又被誰對得起過
很多事情是沒法理清的，但是他還是渴望，渴望在離開前，再見rex一面。
可能是天都要絕了他念頭吧。
他在rex家門口鬼鬼祟祟蹲到半夜，他還是沒回來。
要打rex電話嗎顏檸又沒這個臉。
就打一次吧就打一次吧
反正就最後一次了有個聲音在鼓動他。
顏檸鼓起勇氣，夜色已經融融地包裹住他，在一片無聲的黑暗裡，他終於撥通了rex的電話。
一聲，兩聲，三聲，電話接通了。
“喂”rex的聲音啊，還是和以前一樣。
顏檸覺得rex是唯一不會變的，“東西”，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不會變，不會讓他失望
就算他結了婚也一樣。
“你在哪兒呢”顏檸問。
他哭了出來。哭得很厲害，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胸口有什麼情緒在抽痛著。
他舉目四望，四周突然變成個黑色的窟窿，他像掉進黑洞裡。
“我”rex問：“你哪位啊”
顏檸突然想把電話結束通話。
rex那邊“抱歉抱歉”了兩聲，笑了：“我知道你是誰，檸檸。”
檸檸這兩個字被叫出來，好像有魔力似的。
他們最後還是見了一面。
顏檸在rex家門前等他，直到他車燈亮了起來，顏檸才揉揉已經坐麻了的屁股，站起身。
rex這輩子經常被人等候，這次顏檸等他到半夜，他看到顏檸的時候顏檸都好像要被凍僵了，站在寒風中瑟瑟發抖著。
rex也想起好些事，不僅僅關於顏檸。
他忍不住握住顏檸手，問他冷不冷。
顏檸被他握住的時候顫了一下，但很快因為溫暖，而情不自禁地露出笑容。
“怎麼哭了”rex問，聲音好溫柔。
前塵往事，怎麼說得清為什麼哭呢
顏檸只能邊抽噎邊問：“你幹嘛要結婚你幹嘛要結婚啊”
怎麼這麼傻啊。
rex看著他，真是個傻孩子，他要結婚這件事，顏檸是反應最強烈的。
“別擔心。”rex說，他一手握住顏檸手，一手試圖鎮定他放在他肩膀上。
rex的力量讓顏檸平靜一點，但是他還是紅著眼睛問rex：“為什麼要結婚”
顏檸希望rex永遠自由，他不想他被任何東西束縛，包括他自己。
“我偷偷告訴你件事啊。”
看他哭這麼傷心，rex附在他耳邊說了句話。
“啊”
顏檸聽完，眼睛又重新泛起了神采。
“你不要騙我哦”他又是笑，又是哭。
rex被他那樣看著，心都快化成水了，真想伸手摟住顏檸入懷啊，但之後能怎麼樣呢
理智讓他罷手。
“再見。”顏檸聽到答案已經滿足，他轉身和rex說再見。
rex倒有點兒捨不得他了。
哈哈。看著顏檸深入黑暗的背影，他想：“真賤，人真是賤。”
rex結婚那天是他父親這輩子最高興的日子，人生的一切他都擁有了，他想：兒子還是聽話的，雖然讓他聽話太累了
“喂，小顧來了”
一群女客迅速傳遞著八卦，聲音像波浪一般向rex湧去。
“他不說不來的嗎”rex很難辦地看向伴郎顧子楷：“沒他位子啊。今天到處都是領導。”
“你來幹嘛啊”
見小顧笑意盈盈，彷彿暗藏殺氣，顧子楷趕緊攔住弟弟：“別惹事啊”
“新婚快樂。”小顧無視他，塞了個紅包給rex。
rex看著他。
“紅包我負責收。”顧子楷把那個rex沒伸手接的紅包揣進懷裡，擋在兩人中間。
rex：“謝謝。”
顧言襄環顧四周，rex老爸這人聰明一世，但逢到兒子生日卻實在捨不得低調。
這個什麼書記，那個什麼老總，旁邊還跟著一溜祕書司機，哪個是好對付的
他看著rex的眼睛，取走了顧子楷手中的酒杯。
“還是我來負責擋酒吧。今天這麼大場面，沒我幫你怎麼行”
“”rex看他這麼毅然決然，一臉情與義值千金，還沒來得急說什麼，新娘穿著曳地的紅裙朝他走來。
“新娘怎麼是她”小顧看到新娘愣了。
“就是她啊。”rex看他傻了，愛莫能助地聳聳肩。
“你怎麼不告訴我新娘是她”小顧立刻轉頭和哥哥問罪。
“她怎麼了”可惜顧子楷和新娘不熟，不知道她也是同志陣營裡的一員。
望著rex一臉憋笑憋的很辛苦的表情，顧言襄一字一句地說：“你耍我”
“我沒有啊。”rex還在憋：“你又沒問。”
顧言襄一把提起他的領子，一輩子沒打過人，今天真的要破例了。
這下rex真忍不住要笑出聲了，眼前這人越生氣，他就越覺得可樂。
“你幹嘛啊你”
顧子楷攔腰把顧言襄抱住，卻發現弟弟臉色鐵青，那狠狠的目光簡直要剮了rex的肉一樣。
“耍我很好玩哈”顧言襄突然笑了，手裡的紅酒直直朝rex白色的禮服上潑去。
操了。我還是心軟。應該澆他頭。
顧言襄一陣風似地走了。
顧子楷又想追他又要顧著這邊的局面。
他一頭霧水地問rex：“你怎麼耍他了你老婆怎麼了”
“小顧今天也來了啊。好久沒見。”新娘非常美麗，誰也看不出她會喜歡女人。rex和顧言襄很年輕時在一次出國旅行的飛機上認識了她，當時誰能想得到她會和rex是百年修得同船渡的夫妻呢
“操”
小小的騷亂馬上被平息了，rex到更衣間換衣服，顧子楷聽完他的解釋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在房間裡團團轉。
“你一直瞞著我們幹嘛看別人為你擔心你很高興是不是”顧子楷像頭暴龍在噴火。
“哈哈哈。”rex捧腹大笑。有點幽默感嘛。
“你他媽是不是人啊”yy了一下弟弟是抱著什麼樣心情來參加婚禮，顧子楷也想揍他了。
“你有沒有看到他剛剛那臉，笑死我了。”rex還在不停回味小顧一秒變傻逼的臉。
“你為什麼老在關鍵時刻氣他呢”顧子楷無奈：“他這輩子估計不會原諒你了。”
“不會吧。這麼小心眼”rex笑完反省了一下自己，好像是覺得有那麼點過分。不過還是他們也太瞧得起他了他哪有那種捨己為人的情操嘛。
你無藥可救。顧子楷瞪著趴在桌上揉肚子的某人。
“anyway。”rex腹肌真的都笑痛了，他站起身，攬住顧子楷的肩膀，感情舊了，偶爾需要一點情趣。
“這不是挺好的嗎”他說：“嗯我又給了你們一次驚喜。”
第84章
半年後。
“歡迎光臨。”
如果走進普通商店的話，就會聽見店員親切而友好的招呼聲，但是如果地點是動物醫院的話
“汪汪汪汪汪。”
“哇顏醫生，你們這生意好好啊。”
一個身穿白色羊毛連衣裙的美女手抱吉娃娃推門而入，籠子裡一隻金毛正熱情地對她流著口水。
“我不是醫生啦”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做解釋了，但在這工作，顏檸也身穿醫護人員的制服，所以無論他如何解釋，許多顧客仍堅持叫他顏醫生。
“而且這些都是生病的狗，怎麼能說生意好啊”
美女陪著吉娃娃一起去做b超了，顏檸低頭邊拖掉狗狗的尿尿邊小聲嘟嚷。
“不好意思”
門又被推開了，這段時間病人真是很多啊，顏檸抬起頭，卻在看到來人時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啊是你”
真是萬萬沒想到啊。
不過，我們本來也是同城人啊。
不過，顏檸還是有種踩到屎的感覺。
戴詩寧懷裡抱著只小奶狗，她顧不得詫異顏檸為什麼在這了，直接哭了起來。
她對著的是店裡的另一個年輕男醫生。
“醫生，她已經吐了幾天了，而且也拉稀，我都換了兩家醫院了”
“小王。”顏檸從裡面又叫了個員工出來幫手。那隻小奶狗已經看起來奄奄一息了。
在醫生給奶狗做檢查的時候，顏檸也站在一旁看著，戴詩寧的注意力看起來完全不在他身上，只是每逢狗輕叫一下，她就心疼得一直撫摸它的背毛。
“你在這它可能特別愛撒嬌。”
醫生笑著對戴詩寧說。
戴詩寧仰頭，很天真的樣子：“其實它認識我也沒幾天，我是有一天看它一個人躺在大馬路中間很危險，怕它被車子撞，又找不到它主人，才撿回我自己家的。”
“一隻汪。”旁邊一個女醫生笑。
“她沒事吧”戴詩寧問。
“犬瘟。”醫生面色也不好。
“哦”顯然戴詩寧也知道狗狗的情況了，她欲言又止。
狗狗暫時住在醫院，戴詩寧付款後又去看她，柔聲承諾說我晚上就來看你哦。
“醫生，你們這能陪睡嗎”戴詩寧問。
“能啊”醫生回答：“晚上我們這有人值夜班”
“好的”
戴詩寧轉過身準備走了，她又望著顏檸。
“你是老闆啊”剛才聽醫生都稱呼顏檸顏大掌櫃，戴詩寧問。
“我是股東，額。”顏檸汗顏，他真不算老闆。
“那就是老闆。”戴詩寧頭一抬，對他還有點敵意的樣子。
“謝謝啦。”
忽然，她臉上綻露一個嬌美的笑容，顏檸一愣，她已經翩然而去了。
和戴詩寧再次遇見，顏檸也不知道會對自己目前的生活產生什麼影響，自從他回家鄉以後，和倪安平還有其他人都再沒有聯絡了，也許是他的那封信把倪安平氣死了吧
總之，在他回來後發現倪安平真的沒再來找自己時，還是挺失望的。
“顏檸，你在醫院嗎”
“在啊”
快下班時，一個本地正在追他的人給他打電話。
“我來接你。晚上我們一起吃飯吧我快餓死了。”
“好啊。”
顏檸也沒拒絕，沒一會，就有輛法拉利跑車停在店門口。
“哎呦。”幾個女同事眼冒紅心。
“哎喲什麼”顏檸冷下點臉說，其他人立刻“下班咯下班咯”，其實他也還沒出櫃呢，但大家都喜歡拿他開玩笑，在家鄉，顏檸從來沒和別人**過自己的性向，也許因為這年頭像受卻不是受的男人很多吧，所以儘管大家嘴巴上調戲他，但私底下卻沒人真當他是gay的。
這也和顏檸所在的城市比較小有關。
“hey，今天好漂亮啊。”
“漂亮你個頭啊。”
坐在敞篷車裡的是個傻逼富二代，這麼巧，也姓倪，叫倪也，兩人已經認識一個多月了。還沒上床，這對倪也來說倒是個新奇的體驗。
“我們吃什麼呢”
顏檸上了車也不說話，在倪也眼裡看來這是個有些半熟氣質的小**，只不過現在偽裝還沒拆下來。
而倪也比顏檸還小了三歲，正是最龍精虎猛的年紀。
“隨便吧。”顏檸把頭靠在車座上，閉目假寐的放鬆姿態像勾引。
倪也看著他白到真的有點嬰兒感的肌膚，還有長長的眼睫毛，也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還真的有點喜歡上他的意思了。
和倪也吃完飯，本來要去酒吧玩的，可顏檸臨時被他姑叫回了家裡，說做了他最愛吃的某種家鄉小吃要他帶回家明天熱了當早飯吃。
“姑，真好吃。”
一進姑姑家門姑姑就拿碗盛了幾個剛整好的米餃，顏檸邊吃辣油就邊流了出來，他燙的直抽氣。
“快擦擦。”儘管他這麼大了，但他姑姑還拿他當小孩，拿著紙巾就直接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