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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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節
聊天，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就是：萬籟俱靜的深夜中人總會聊出很多平時意想不到的內容。
顏檸和倪安平已經一陣瞎聊，從高中時代愛看的漫畫，到顏檸不熟悉的，av女憂。
話題越發深入，顏檸問：“你喜歡哪種型別的物件啊”
他已經很曖昧了。
倪安平那邊過了會說：“沒有什麼特殊的型別。不過有種人我特別討厭。”
“哪種”顏檸問，還邊倒了個益達出來嚼。
“很容易空虛，一寂寞就談戀愛的型別。”
倪安平說：“我特別反感這種人。”
顏檸看著螢幕，剛洗完，還沒徹底乾的頭髮有一縷掉到了額前。
他呆住了。
“哦，這種人啊我也很討厭這種人。”他說。這是他能想到最好的回答。
那天晚上倪安平還說過什麼他忘記了。
顏檸不想和倪安平告白自己的過去，也不想坦誠自己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他覺得自己的影子被人踩中了，又或者那是他的核心。
人為什麼要戴著面具生活呢顏檸真的不是那種“走自己的路讓他人去說”的人。74
“中午一起吃飯”
下班前，檸檬接到一條簡訊。
他裝作不經意地瞥了坐在他右後方的倪安平一眼，只見對方正專心致志地盯著電腦螢幕，那一本正經的模樣，讓顏檸覺得十分可愛。
“好啊。”他回了一條。
像這樣的曖昧，已經持續將兩個禮拜了。
顏檸的心每天都在被拉拉扯扯，一會倪安平對他似乎已經很曖昧了，比如說完晚安後，還會附帶個親的表情，一會倪安平又會很沒神經地提起自己的女朋友，說稍等，我老婆給我電話。
每逢此時，顏檸就會被虐得心塞到不行，身邊的朋友也有那種和雙性戀糾纏的，有些很苦戀，有些也就是玩玩。
如果不知道倪安平女友出軌的話，他還能這麼心安理得地和他接近嗎
顏檸不知道。道德是沒辦法假設的。人是群體動物，顏檸周圍的gay喜歡雙的很多，可是為這些雙的女朋友考慮的人有多少呢
他只能要求自己說話風格光明正大一些，不要太齷齪。
“今天的菜好難吃。”
顏檸挑揀著盤中的西紅柿炒蛋，疑惑蛋在哪裡。
“我去上個廁所。”
倪安平沒理會他的抱怨，徑自往門口走。
“檸檸，你最近和倪大少爺關係很好啊。”
他走了以後，有女同事坐在隔壁桌子隨口評論了一句。
“還好吧。”顏檸心虛地拿起飲料開始啜吸管。
“你已經吃完了”
倪安平回來，見顏檸餐盤裡的飯竟然已經被掃光了，而且他百般挑剔的菜都也已經只剩下一點邊角的時候，嘴巴張成型。
“怎麼了”顏檸說，他抬起頭，才發現，倪安平手上多了一個塑膠袋。
“啊，你怎麼知道我想吃炸雞塊啊”
顏檸喜出望外，因為看到喜歡的食物而流露出的笑容格外真誠，是絕對具有殺傷力，能謀殺年輕男人心的笑容。
倪安平哼了聲。
他坐下來，開啟塑膠袋。
“我買給自己吃的。”
“騙人。”顏檸立刻也伸手去拿。
“你怎麼這麼嗲啊”倪安平哭笑不得，騙人，什麼鬼啊，不是隻有女孩才會這麼說嗎
不過，倪安平喜歡他這樣。很甜。
“我不吃了。”顏檸說完轉身要走。
“回來。乖乖吃。”
啊
顏檸被那什麼了，果然，乖乖坐下，默默開吃。
下雨天和炸雞最配哦，莫名其妙地，他邊吃，就邊想傻笑。
“你特意去買給我吃的嗎就因為我說飯不好吃”顏檸問，他帶點期望，可是又很害怕。
“嗯。”倪安平有些不好意思：“別說話了，快吃。”
“你對我真好。”顏檸回答。
特別是和某人相比。
原來被別人對自己好是這麼幸福
原來討好一個高高在上的人是那麼累。
顏檸都快忘記這種感覺了。
倪安平看著他那像小兔子一樣的表情，覺得他還真是容易滿足，傻得可愛。
這天下班以後，倪安平沒像之前幾天那樣要送顏檸回家。
“我今天要去接她。”
“她”顏檸當然知道是誰。
why啊為什麼要這樣一下天堂一下地獄
“可不可以不去。”第一次，他脫口而出，有了一點幸福，他想要更多。
“不行。”倪安平的回答，讓顏檸覺得今天中午的午餐就是個好笑的夢。
“好吧。”他笑笑。也許這就是年輕人的曖昧遊戲。他嘛，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
晚上顏檸到家以後，他邊洗澡邊莫名其妙地哭了一通。
蹲在浴室裡，任由熱水澆到身上。
我真是太賤了，他想：為什麼每次都和這些渣渣在一起呢
他不知道原因，然後好想找rex，搖他肩膀問他：你怎麼就不肯對我好一點呢
我真的是好喜歡你啊
即使分開了這麼久，想到這份喜歡，還是會心痛。
洗完澡後，顏檸帶著通紅的眼睛披上浴袍。
門鈴忽然響了，他問了聲誰，就滿頭溼發地去開啟門。
“是你”
倪安平站在門口，他的頭髮也溼了，不過是被雨打溼的。
“電梯壞了。”他說完就走進門，大概是爬樓上來的，氣喘吁吁。
顏檸穿著浴袍，鎖骨露在外面，不知為何，他覺得氣氛危險，但倪安平已經走進來了，有些東西蓄勢待發。
“你不是去接女朋友了嗎”顏檸大概知道倪安平想做什麼，他又不是小學生。
男人都一樣。
倪安平突然望著他，水珠順著顏檸的髮際流到他的臉上，再滑到他的鎖骨，胸膛
“我們分手了。”
顏檸還沒來得急反應，就被倪安平摁在了門上。
“你幹嘛”他第一想法是反抗，趕緊反抗，別這樣啊
可是越掙扎，男人某個地方就越膨脹，生硬地頂著他的大腿內側，讓他害羞又惱怒。
“哇你幹嘛你別碰我。”
“其實我根本沒和她在一起過。”倪安平在顏檸耳邊低聲說。
顏檸心一跳。
“都是騙你的。想知道你對我有沒有意思。結果。”倪安平聳了聳肩：“我還以為是我單相思。”
“有啊。我有。”顏檸說。
“呵呵。之前你有男朋友吧”倪安平問，他看著顏檸，隨意的眼神中似乎藏著一點質問，讓顏檸心臟一陣緊縮。
“嗯是的，可是我們不合適我和他在一起一點都不開心”顏檸著急地爭辯：“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以前有過男朋友，我記得你說過你不是個隨便的人。”
“不會。要找沒有過去的人，可能要去小學吧”
顏檸笑了，他覺得倪安平真的很好，真的說不出來的好。
“我已經忍了好久了。”倪安平轉了個話題，語調越發曖昧：“下午你說我對你真好，我真的忍不住了。”
有些激動，倪安平展露出那種大男孩特有的的生澀。
“我喜歡你，你別說你不知道”他問，溫熱的手指撫摸顏檸臉頰。
顏檸看著倪安平的樣子，他平常那麼高傲的，可是現在脣邊泛著一抹苦笑和嘲弄，好帥
“我也喜歡你。”顏檸低下頭，露出已經紅掉的耳垂。
“可以親你嗎”倪安平逼近他，哎呀，他的jj都那樣了，還在問這麼純情的問題。
“你”顏檸不知道說什麼，感覺和倪安平對比起來，自己簡直風月老手。
“不可以”顏檸說。
“騙我。”倪安平笑笑，湊過去吻他。
是那種接吻新手型的，談不上技巧，稍微在嘴脣上蹭了兩下之後，舌頭就躥了進去，動得不是很有章法，那種一腔熱情地在口腔搜尋也讓顏檸有點頭皮發麻，不能說太差啦
但是顏檸還是有點出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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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他倆滾到了**，倪安平只是稍微問了顏檸一下可不可以，性｀欲就爆發得很強烈，和他平常的書生形象形成極大的反差，好像飢渴了很多年似的。
顏檸本不想這麼快讓他上，他怕他覺得自己隨便，但倪安平一直撒嬌說下面難受，他真的一副看起來很辛苦的樣子。
男人這種時候說的這種混賬話真是一樣一樣的，顏檸早就見識過了，可他最後還是心軟。
“你是處男”顏檸問，倪安平的熱情，讓他有些懷疑。
“嗯。”倪安平說，說完，笑了：“怎麼樣現在像我這種好男人很少了哦。”
顏檸震驚著：我不是很喜歡處男啊
“哇，好痛”可是下一秒他已經叫了起來，**被嘬得有點痛，倪安平趕緊說：“srry。”
他在顏檸的**上撫摸著，那種和av幾乎一模一樣的手法，真讓顏檸叫絕。
他們花了大約一個多小時才完成彼此和對方的第一次，顏檸心情很複雜，倪安平好像也沒有覺得**的效果能超越diy太多。
在看到顏檸男性｀器官的那一刻，他有稍微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礙。
而顏檸的**聲，也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樣。
倪安平喜歡那種小貓似的喘聲，顏檸叫的聲音有點太大。
和rex在一起的時候他從不這樣叫，今天會這麼鬼叫鬼叫，著實是因為不爽。
“你舒服嗎”
做完愛以後，倪安平很感興趣地想和顏檸邀功。
不管怎樣吧，他有這份關心，顏檸還是蠻欣慰的。
“很好啊。”顏檸想想，不願意再繼續這個話題。
“你呢”他問。
他滿以為會聽到“爽死了”“寶貝我好愛你”這種答案，沒想到倪安平說：“還可以。”
還可以顏檸差點想把他踢下床。
哎
顏檸嘆氣。
可是這不是什麼要緊事。
找伴侶，性不是決定因素。他這麼告訴自己。
第75章
男人，尤其是年輕男人，即使他智商再高，但只要性｀經驗很匱乏的話，就會顯露出某種傻氣。
這是顏檸和倪安平接觸的切身感受。
和rex相反，倪安平不是個避諱過去的人。
他出生在一個公務員家庭，有良好的家教，長到現在22歲，交往過兩個女朋友。
“你都不憋得慌嗎”
檸檬委婉地問，處男，哦，處男
他真的不喜歡處男啊。
“憋。”倪安平說。
“可是我不能做不負責任的事情啊。”
“額。”顏檸有點無語。
“我初戀是我高中同學，我非常喜歡她。可是後來我發現她經常揹著我和別人搞曖昧。”
“哦”
“我原諒了她好幾次，但是最後還是分手了。”
“怎麼搞曖昧呢”
“那時候我們讀大學，異地。好幾次我抓到她和別人一起玩qq桌球。”
“那個也可以搞曖昧”
“是啊。很好笑吧。”倪安平說這句很好笑吧的時候，讓顏檸也有點害怕。
時隔多年了，但他好像還在記仇。
“第二個女朋友呢”顏檸換了個話題。
“第二個是她追我的。”倪安平想了想：“大概就是認識你半年前的事。”
“她家庭條件很差，我家裡人反對，而且她比我大三歲，我最後覺得沒結果就分手了。”
顏檸還沒發表意見。
“是不是覺得我很冷酷啊”倪安平望著他，好像顏檸說冷酷的話，他會比較覺得自己有個性呢。
不，這不是冷酷吧，很正常啊，顏檸想這麼講。
倪安平用下巴蹭了蹭他的頭髮。
“你很重視家人吧”顏檸試探著問。
“當然啊。他們是我最重要的人。”
“那你，和我你不怕他們傷心嗎”
倪安平：“我相信會有解決的方法啊。”
“比如呢”
“形婚也算條路子吧。”
原來倪安平是理想主義者，顏檸愣愣地想。
“你為什麼交往過兩個女朋友都沒**，和我怎麼這麼快就那什麼了呢”顏檸揣測，該不會是因為我是男生，不用你負責吧。
倪安平刮他臉一下：“我是看你很飢渴啊，不然你以為呢”
囧。
“開玩笑的。”倪安平重新壓住他，微笑道：“當然是因為我真的喜歡你了。認定你了啊。”
“是嗎”顏檸皺起鼻子，懷疑地：“這麼快就認定了哦。”
“嗯，你很可愛。”
顏檸繼續皺著鼻子：“不相信。”
“相信我。”倪安平用有說服力的語氣說：“我對感情是很認真的。”
儘管還有諸多疑惑，性也不是那麼讓人滿意，可是戀愛就是戀愛，兩個人耳鬢廝磨，你儂我儂，彼此說甜蜜的話，逛街看電影約會，每天上班前都要想下穿什麼衣服，這樣有所期待、又有人陪伴的日子，仍然是快樂的。
倪安平像是學生和成人的混合體，有時候很宅男，會呆在房間裡玩一下午遊戲，任顏檸坐在他大腿上撒嬌，有時候又很愛和他玩車震，在荒無人煙的小道上來一發，盡情操幹顏檸。
顏檸已經好久好久沒有想起rex了，直到某一天他和倪安平在自己家約會，倪安平玩他電腦，結果竟然不小心翻出了rex的照片。
“你在幹嘛啊”顏檸做好飯叫倪安平吃，結果看他站在自己書桌前，電腦螢幕亮著，直覺忽然提醒他要注意。
可是顏檸趕過去看的時候，螢幕上什麼也沒有，只有一個網頁。
“可以吃飯了嗎”倪安平若無其事地問。
“嗯。可以了哦。”顏檸望著倪安平，倪安平衝他笑笑。
他那天都沒再和顏檸提這件事。
直到過了陣子，顏檸和他因為某件小事爭嘴，他才說：
那天我在你家看到那些照片，我真的好心痛”
顏檸覺得他好恐怖，這種事，你怎麼可以憋這麼久
倪安平對他笑笑：“我沒和你說過嗎。我真的不高興的話，是不會告訴別人的。”
倪安平是一個其實很正常，但又自認為自己特別有個性的年輕人。
顏檸除了覺得他太能藏情緒之外，更害怕的還是rex這個人的存在會讓倪安平不自信。
如果一個人和你在一起覺得不自信，覺得自己比不上你前任的話，他是有極大可能會離開你的。尤其是某些自尊心高的人，顏檸是這樣認為。起碼，他會沒這麼愛你。
每個男的都希望在自己愛的人眼裡自己是最好的。
“你以前很愛他吧”果然，倪安平非常不開心地問。
顏檸說：“沒有啊。其實我都不怎麼了解他。我沒多愛他的啦。還是我甩他的呢。”
“誰甩誰不能說明什麼。”
“真的，我如果愛他，我就會還和他在一起了我分手，就證明不愛了”
“真的嗎”倪安平問。
“我騙你幹嘛啊你不相信我算了”顏檸裝作生氣的樣子，拿出以前姚梓成說謊的那套。
倪安平自顧自地看著他，似乎沒這麼好被唬弄。
顏檸擺了會冷臉，自己都快裝不下去時，倪安平終於拉了拉他的手，把下巴擱在了他的肩膀上。
“你不要怪我。我知道追究過去不好。可是我真的嫉妒死了。”倪安平情真意切地說。
“嫉妒什麼啊”顏檸失笑：“都過去了啊我現在是你的了啊”
“沒辦法。想到他佔有過你，我就很嫉妒。”
“哎”顏檸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真不公平。”倪安平嘟嚷一句。
“什麼啊”顏檸問。
“我是處男，這輩子只有你一個了。你倒是玩膩了才找到我這個好人。”倪安平玩笑著說。可是又好像不全是玩笑。
“什麼啊，你在說什麼東西。我也沒有交過很多男朋友啊”顏檸做賊心虛，他和倪安平說的是：只交往過兩個男友，而且只和後面那個做過愛。
他惱羞成怒，倪安平還在不依不饒，最後他乾脆流了幾滴眼淚，這才讓對方停下這場鬧劇。
在顏檸心目中，倪安平是個好人，也許不像rex那樣能給他帶來情感和身體上絕頂的體驗情感上是痛苦居多，但，人要對自己好的話，還是應該選這種人。
其實，要愛上一個好人並不難的，顏檸愛上倪安平，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那次是顏檸第一次和倪安平還有他朋友一塊出門玩，他朋友是對夫婦，都是倪安平的發小，叫顏檸都叫小嫂子，看上去很喜歡顏檸的樣子。
他們去山裡玩，自己燒烤食物，顏檸細心，一直在幫倪安平烤他愛吃的。
“你烤你自己的就行了。”面對顏檸的體貼，倪安平顯得難以討好。
他黑口黑麵，讓顏檸心生委屈，顏檸一個人跑到小溪邊呆坐著，不知怎的，面對懷抱他的青山，就想起了rex。
rex。
這個名字，曾在他心湖上引起強烈的震顫。
這是一個空曠的山谷，幾縷白雲閒雲野鶴似的在空中飄著，顏檸看著眼前的景緻，覺得倒和rex其人有幾分共通之處。
他沿著小溪走，不久後，就看到一個小瀑布。
在轟鳴的水聲下，顏檸的心情也開闊起來。
他覺得這裡很適合rex來玩，rex可以赤身裸｀體跳到那個清潭裡游泳，大聲肆意地笑，像魚一樣潛來潛去，任由激盪的水花澆在他的身體上。
這麼自然，這麼自由
“檸檸”
倪安平的聲音，敲碎了顏檸的幻想。
也許夢只是夢，但顏檸還是有片刻的不願從夢裡抽身。
“來了”
他回到倪安平身邊。
“生氣了”倪安平問他，顏檸搖頭。
倪安平說：“傻瓜。”
顏檸：“哦。”
“我只是不想讓我朋友覺得是你對我更好，認為是你上趕著我。掰彎了我。”
顏檸心一震，眼眶立刻發熱。
他既內疚，又感動，還很悲傷，各種情緒混雜在一起，鬱積在胸膛中化不開。
但是最多的還是感動。
“你怎麼對我這麼好”他傻乎乎地問，擦了一把眼睛：“從來沒人，從來沒人這麼為我著想。”
“這就叫對你好啦”倪安平一把攬住他肩膀：“你也對我很好啊。不是還烤東西給我吃嗎”
“你都不吃”
“我怕吃肥了你不要我了。”
在青山中，倪安平和顏檸說笑，親吻。
顏檸半眯著眼睛，朦朧之間，彷彿眼前吻他的這個人不是倪安平，而是re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