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變成這樣真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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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變成這樣真的好嗎？
天際微微的泛起魚肚皮的白色，清晨的低溫與正午的熱度是不一樣的感覺。昨夜客廳的空調被落冉關了，冷雨下樓的時候上身很隨意的多穿了一件長袖，但還是覺得有股冰冷。夜裡疼出的汗水沾溼了衣服，現在又被身體的體溫烘乾。吹起的風，吹亂了在廚房做早餐的冷雨的劉海。窗外白色的光陪著他的臉色，顯得蒼白疲倦。
給落冉做早餐似乎是冷雨每天必做的事情。他知道自己吃不下多少東西，卻不想讓落冉跟著自己一起不吃飯。即使兩人是在冷戰中，他也不曾忘記過。
一整天的高燒，昨夜退了。冷雨覺得慶幸，不然他還真的沒準備好要再去醫院的想法。雖然現在的身體虛弱到不行，也不想麻煩辰澄也不想讓落冉知道，所以現在如果就能這樣多照顧下自己的身體，或許它就不會再胡鬧。
冷雨在廚房來回的在幾個櫥櫃前走動，他走的很慢，有些時候甚至要按著還痛著的胃部歇上一段時間才能邁開第二步。雨點以為冷雨要拿食物給它吃，一直都跟在冷雨的腳邊，冷雨去哪裡它就去哪裡。冷雨未注意到腳下，直直的踩上了雨點之前受傷的腿上。
廚房響起了雨點慘烈的狗叫聲。
驚了慌神的冷雨，也打擾了落冉的睡眠。其實不然，落冉應該跟冷雨一樣，昨晚一夜未睡吧。
**的落冉抱著被子坐直身體，兩眼是闔上的。昨夜都在想這些天發生的種種，還有跟冷雨的過去的那些點滴事件，不知不覺天就亮了。然後終於抵不住疲倦的雙眼跟周公的召喚，她睡眠了一整夜後終於睡著了。
大概是昨夜哭了吧，落冉的眼角似乎還掛著未乾涸的淚痕。
冷雨放下手中的雞蛋，望著雨點受傷的跑到客廳的角落裡趴下，俊秀的眉頭漸漸皺緊。自己是打算做荷包蛋給落冉吃，記得她以前最喜歡吃這個。無奈的搖搖頭，左手習慣性的按壓在自己的胃部上一步步走向家裡放藥箱的抽屜。
給人類用的跌打損傷的藥，應該也適合寵物吧？
冷雨雖然不確定但還是那麼做了。伸手想要慢慢的靠近雨點，但是雨點卻縮在角落裡硬是不動，時間長了，冷雨也有點支撐不住了，蹲下的雙腿漸漸的無力，他直坐在了地上。手中一開始拿的藥膏也全撒了一地。
那一幕，正好被打著哈氣下樓的落冉看的正著，未睡醒的眼睛在那一瞬間醒了，從她的方向看去，總會看到有些不好的畫面。雨點見到是她，它就從自己剛才趴下的地方站起了身，然後朝著落冉一瘸一拐的走過去。
“雨點它的腿怎麼會受傷？！”落冉的口氣有點衝，一方面是有被吵醒的不滿，一方面就是覺得為什麼昨晚還好好的雨點，早上起來腿就受傷了？這個地方，除了自己就是他在啊。
冷雨揉了揉自己的胃，然後鬆開自己壓在胃部的手，他站起身的動作絲毫沒因為還在痛的胃部受到影響。背對著落冉的時候，他已經擦乾了臉上的汗珠，現在撐起的堅強，只是為了不想讓落冉發覺到罷了。
落
冉的目光沒有落在冷雨毫無血色的臉上，最後落在的是他的腳邊。那一盒被他散亂在地面上的藥膏。她的眉頭皺緊，冷雨的嘴張了張，終究是沒說出什麼。
算了，就這樣吧。
落冉在雨點的身邊蹲下，很溫柔的揉弄著它的毛髮，雨點也很配合很享受。她拽著雨點脖子上的鏈子，將它引出了客廳。經過冷雨的身邊，落冉沒有看他一眼。
冷雨看到她開啟門，就問：“早餐給你做荷包蛋，可以嗎？”
落冉的身體很小的愣怔了下，隨後說：“不用了。”說完，帶著雨點一起出門。
冷雨的目光中滿滿的落寞，他垂下眼簾，左手很自然的又按在了胃上。應該是心情的低落，胃裡的灼熱的痛感好像強烈了許多呢。
落冉是真的不想跟冷雨獨處一室，剛才他關心的話讓她心小小的亂了一下。在後院給雨點處理包紮傷口的時候，落冉顯得三心二意。昨夜想到等到自己的工資拿到，是不是要考慮搬離這裡？
雨點的大眼睛水汪汪的，落冉在它的眼睛中看到了紅了眼圈的自己。
冷雨還是走回廚房繼續做他認為落冉一定喜歡吃的早餐，好幾天胃口不好除了水什麼都沒有吃過東西，胃裡空蕩蕩的痛的難受。煎荷包蛋的油膩的味道，冷雨是好不容易才壓抑下心中的噁心感。
早餐做的時間異常的長，冷雨時常會停下手中的動作去狠狠的掐下鬧騰的胃，等到色香味俱全的荷包蛋端上桌，他靠在桌子邊好久，桌子角正抵著胃。冷雨的額上滿是細汗，還有蒼白的臉色。
她會吃吧？希望會吃。
這是冷雨離開飯桌前腦海裡唯一的想法。
冷雨站在到二樓的樓梯下，眼神無助的像個孩子。過了幾秒，他抬起腳踏上了第一級臺階。疼出的汗簌簌的流，冷雨卻不刻意的停下，很快的她的背影就消失在了二樓某個房間的門後。
他進房間的同一時間，落冉從院子裡進來。
客廳裡安靜的彷彿連她的呼吸聲都可以聽的到。牆壁上掛上的鐘表滴滴答答的作響，還有香味撲鼻的早餐。
落冉從桌邊走過，但是沒有停下腳步，甚至連要停下的跡象都沒有。
她也上樓了，要換衣服去上班。
安靜了，房間裡的人個有心事。
冷雨滑坐在門後，他是掙扎了很久沒從地上站起來，最後索性直接坐在了那裡。木地板的涼是跟他的心一樣吧，不然怎麼會那麼想要用這樣的冷來麻痺自己很痛的心。
坐在自己的床邊，落冉有一段時間沒換過動作。她託著腮望著地板某一處發呆，**放了幾件她剛才拿出的衣服，跟她孤單的背影看，房間很低的溫度倒是很搭配。
為什麼我們都會受傷？
吃到嘴裡的藥還未等全部嚥下，冷雨就捂著嘴跌跌撞撞的跑到浴室對著水池嘔吐起來。流淌出的冷水不斷的打溼他的臉。一隻手臂撐在大理石臺上，他的腰彎得很深。按壓在胃部的手，似乎想要將它壓穿。
大理石臺上的水越聚越多，冷雨的衣服溼透了。帶著還滴著水的衣服走出浴室，在地板上留下水漬。
落冉收拾好所有東西后，拿著自己的包包下樓出門。
她關門的聲音，冷雨沒有聽見。
冷寒出門的時候特意給落冉發了簡訊，那個時候，落冉正在手抓餅店面讓老闆給她做一份手抓餅。冷寒來的簡訊，讓她糟亂的大腦有點清醒了。
額……老闆，我忘記帶了。中午回去再幫你拿可以嗎？
這是落冉給冷寒回覆簡訊的內容，冷寒看完手機後嘴角泛起淡淡的笑容。吹進車內的風，吹拂他的劉海，露出他的額頭。如果落冉在這裡，也會驚呼如果他也把劉海掀起來，也會很好看吧。
落冉毫無淑女形象的在車站大口咬著剛做好的手抓餅，好不容易疼出的爪子給冷寒又傳送去了一條簡訊。
因為冷寒問，她現在在哪裡。
落冉回覆：你不要再想禍害我了！我是堅決不會再坐你的車跟你一起進公司的！會被誤會！
冷寒無奈的捏了捏自己的鼻樑。這丫頭還真是**啊……
辰澄早上送林婉去她公司，在車內不禁開玩笑的問：“我說你這老闆也需要上班啊？我難得看你去公司。”自己說的全是實話，跟她認識的這年來，還真的沒看過她有幾次是去過公司的。
林婉右手托腮看窗外的風景，不回話。
“誒？還在替冷雨擔心？”
林婉淡然的眼底有了些許的波瀾，這些全數映了辰澄的眼裡。
他說：“晚上下班過去看看吧。反正冷雨家離你家也不遠。”是真的不遠啊，就隔著幾棟房子呢。
“嗯。”她很小聲的回覆算是答應。
辰澄沒想要繼續打擾她，他很安靜的開著車。
兩人的時光，就像他們，這是冷雨想要的。但是冷雨知道現在的自己根本給不起落冉這樣的幸福，只有他努力，他強大，才可以保護好她。
“雨雨，如果我們現在是在古代，你是那個朝代的君主，你會選擇天下還是我？”
“好無聊的問題。”
“說一下嘛！說一下！”
“嗯……”
“不要嗯啦！說一下！”
“嗯……天下吧。”
“為什麼不選擇我？”
“沒有天下，拿什麼去保護你？”
不知道為什麼，在公交車上落冉腦海裡一直回覆著在大學期間自己問過冷雨的問題。那個問題其實是她在某本雜誌上看到的，她也只是即興的想要問問冷雨的答案。
沒有天下，拿什麼去保護你？
跟雜誌上的那個故事結尾中男孩對女孩說的話一樣。
那個時候，自己是被感動的。可是現在呢？
“額……？”沒吃嗎？
冷雨在飯桌前坐定，他的手上多了一杯熱牛奶。可是不管牛奶是怎麼樣的燙手，為什麼都溫暖不了涼透的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