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47章 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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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147章 心疼
阿纖又一次蠱毒發作，想咬自己的舌頭，不過被事先準備好的毛巾擋住了。
獨孤異心疼地為她拂去黏在臉上的髮絲，她原本就纖瘦的臉，此刻都陷下進去了，眼眶紅脣，嘴脣乾涸。昨天，她還說想潛水，今天，她就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蠱毒是苗疆祕術，對不起，我真的盡力了。”簫潮又給阿纖打了一劑鎮定，沮喪地自言自語，但是他獨孤異他在聽。
簫潮自嘲地嘆道，沒有人知道為什麼他不喜歡神醫、醫神這些名稱，因為他知道自己並不是全能的。
就像這蠱毒，他除了束手就擒，沒有半點法子。阿纖是他的朋友，雖然他平日裡看起來大大咧咧，嘻嘻哈哈，但是他對友誼看的很重。
但凡有一點可能，他都不想讓阿纖那麼痛苦。
窗簾微微隔開了一角，依稀可見窗外明媚的天空。又是一夜過去了，時間彷彿比平時走的更慢了。
毫無預兆的情況下，獨孤異問了一個簫潮最不願意回答的問題。
“她還能堅持多久？”
沉默有時候是最可怕的毒藥，簫潮努了努嘴，不知道該不該將這個數字擴大些。
“最多……三天，也許是兩天。她的心率不穩，隨時都有可能會……”簫潮說完，憋著氣走出房間。
身為醫生，早就對這種事習以為常了，可是，他不是。他就是因為無法習慣這種事，所以才不願意待在醫院，而是選擇報答獨孤異，跟在他身邊。
每個人都有弱點，而他的弱點是無法當死神的傳令工。
房間裡，獨孤異抱著阿纖，在她蠱毒發作的時候，牢牢地抱緊她。阿纖每一次掙扎，都會拿出拼命的力氣。
她對著獨孤異又掐又打，把他當成是夢魘裡的惡魔。
當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日落了。
她能聽到撲通撲通的心跳聲，也能聽到他均勻的呼吸聲。她真是想動動酸澀的手腳，卻吵醒了他，並被他死死地抱住。
嘶~好痛。
阿纖攤開手掌看到上面有一條曲線，應該是她睡著的時候劃傷的，旁邊有一塊沾了血的紗巾，應該是從她手上脫落的。
“你醒了？”獨孤異的聲音透露著濃重的疲憊，他抬手想揉眼睛，卻僵在阿纖的臉頰旁。
“別弄，我好累。”阿纖推開他的手，她以為獨孤異是想撫上她的臉，其實他只是想揉一下酸澀的雙眼。
阿纖餓得七暈八素，下床的時候在獨孤異身上扶了一把，沒想到他竟然從**掉了下來。
“獨孤異，你沒事吧？”阿纖的驚呼引來了守在門口的兩人，他們連忙將獨孤異扶了起來。
簫潮給他做了檢查之後，才鬆了一口氣。
“你倒是快說呀，他到底怎麼了？”阿纖看了一眼處於昏迷中的男人，擔心不已。可是現在她自己的身體，都沒辦法站立太久。
簫潮讓崔金明下樓去弄吃的，而他則是一邊給阿纖檢查，一邊解釋獨孤異的情況。
“他已經七天沒有好好休息了，你睡著的時候，他守著你，你醒來的時候，他又出去找辦法治你的病。你以為他是鐵打的？如果再繼續這樣下去，你沒事，他先掛了。”
簫潮說這番話的時候，頗有些怨言。他和獨孤異在一起的時間比和他的家人都要長，獨孤異就是他的親人。
看著他為了阿纖不吃不喝，心急上火，他卻幫不上忙，心情要多窩火就有多窩火。
尤其是現在，阿纖根本就不知道獨孤異為她做了什麼。
他動用了一切關係，就為了給她找到解藥。
阿纖看著獨孤異憔悴的臉，才發現從來都是一絲不苟的他，竟然長了鬍子。即使睡著了，他的雙手依然保持著擁抱她的姿勢，他的手邊放著一條條疊好的毛巾，那是用來防止她咬傷自己的。
眼淚順著臉頰滴落，落在棉被上，濺到獨孤異的臉上。
“對不起，我只是……”
“你沒錯，錯的人是我。如果不是我，他也不會變成這樣。”
阿纖打斷了簫潮的話，接過崔金明手上的白粥，強迫自己喝了大半碗。其實她的每一次吞嚥，都會帶來胃部的不適，都想直接吐掉。
但是她希望自己能夠撐下去，不想讓獨孤異更加的辛苦。
“是不是除了夜成淵，沒有人可以解我的毒？”
簫潮看到阿纖目光中的堅韌，心裡咯噔一下，冉起不好的預感。
即使簫潮不肯回答，她也知道了答案。
“你們……能不能幫我一個忙？”阿纖去衛生間換了一套乾淨的運動裝，看到鏡子裡的自己時，她險些認不出來。
此時她雖然臉色很憔悴，但是被她用淡妝掩蓋之後，已經看不出來異樣了。
“你想幹什麼？”簫潮看了眼獨孤異，心裡徘徊不下。
“等他醒了，告訴他我已經回國了，毒解了，我和小容找到了媽媽，我們活的很好。”阿纖笑著說完這些，側臉悄悄擦乾眼淚。
她沒有那麼偉大，之所以在這個時候離開，只是希望將自己最好的一面留在他心裡，而不是現在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崔金明攔在門口，雖然沒有說話，但是意思很明顯。
“獨孤纖，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謀殺！”簫潮情緒激動地指責道，之後似乎是想起來獨孤異在睡覺，音量才放低了一些。“你一走了之沒事，剩下我們給你來墊背，你覺得以他的個性能讓我們活著喘氣？認識這麼久了，你真好意思！”
阿纖被他說的啞口無言，但是並沒有改變決定。
“你這麼做對不起他，真的！”崔金明和阿纖認識在夜魅，是一段並不怎麼愉快的相識過程。平時，他很少和阿纖講話，但是他已經將他視作自己主子的女人。
他給阿纖講了一個故事，是他最初跟著獨孤異時，所發生的一件事。
獨孤異出差的時候被人包圍了，那時候他18歲。他被人掩護撤退了，可是崔金明和其他人卻被留下了。那時候，崔金明以為必死無疑。可是獨孤異重新殺進了包圍圈，他就像是死神降臨，將崔金明他們救了出去。
之後，他問過獨孤異，當初他明明可以捨棄，為什麼要冒險。
“他的回答是什麼？”阿纖坐在地板上，旁邊放著她的護照。她才發現，原來她對他了解的很少。
“他說，因為他走之前看到了我的雙眼，那是一雙求生的雙眼。如果當時我放棄了，他也會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