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109 困獸之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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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109 困獸之鬥
就連冷維銘自己也不知道,這一切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是從那日,他站在陽臺上,看她站在秋陽下,滿面微小地種下那株鈴蘭開始,抑或是,每晚深夜回來,看她蜷縮成一團,小心翼翼地躺在他的藤椅上等他回來開始,還是那夜,她拿著毛巾,戰戰兢兢為他擦拭頭髮,卻不小心弄疼他,他轉頭時,驀然撞見她一眼純然清澈的眼神開始呢?……或者,更早的更早,她早已侵蝕進了心裡去,呆在他所不知道的角落,靜靜地,不出聲,卻不可否認地,已經在了。
想到這裡,心裡的煩悶更甚。他站起身,拉開椅子走到窗邊,聽著外面傳來的蟲鳴。平時,他總喜歡聽這些自然的生意,可今天聽來,卻更覺煩悶,又走回公文桌前,點起一根菸,坐回椅子裡,靜靜地抽。黑暗裡,青煙在頭頂瀰漫,升騰繚繞,煙盡了,再點,菸灰缸裡的菸頭不斷堆積起來。
半包煙很快消弭,他終於不再抽,站起身,在黑暗裡行走如無物,拉開門走了出去。
到了那間熟悉房門前,猶豫了兩秒,還是推門進去。
夜風清透,吹動窗紗,這依然是個靜謐的夜。冷維銘輕輕走進去,返身帶上門,並未開燈,轉頭看向床頭,心下一驚,卻不見了那個小小的人影。
這一秒,他的心開始往下沉,彷彿失而復得的珍寶又再次丟了。他快步走到窗前,低頭往窗外望,試圖找出一點她逃跑的痕跡,卻一星半點未見,心越發沉得厲害,再一轉頭間,不禁愣住了。
黑暗裡,他那張竹編藤椅裡,蜷縮著一團小小的黑影,他慢慢走過去,輕的連呼吸不敢大力,定定地看著安月。和往常一樣,她依舊喜歡蜷曲著睡覺,背微微弓起,像一隻隨時防備對手的小蝦,長髮鋪了一背。他不自覺抬起手,為她拂開臉龐上那一縷凌亂的髮絲,她小小的臉露出來,不出意料地,眉頭微蹙,連睡著的樣子都不安生。他揚起嘴角笑了笑,彎
下腰,小心翼翼將她從藤椅上抱起來,往床邊走去。走了一半,懷裡的安月卻突然動了動,好似馬上就要醒來,冷維銘心一緊,停住腳步,甚至連呼吸都停住了,直到她重新安分地睡去之後,才又鬆了口氣,將她放回了**。
其實,那時的安月的確已然醒來。她本就有失眠症,難以入睡,睡著也是淺眠,稍稍一點動靜便可醒來。冷維銘在藤椅前看她睡著的樣子時,她便有了知覺,只是不敢睜開眼睛,怕一睜開,兩人四目相望間,她不知該如何應對,怕自己會再次驚慌失措,怕自己再次陷落在他乍現的溫柔裡。
那一夜,冷維銘在床頭守了許久,只是靜靜地看著她,並不做其他。不知過了多久,安月終於聽見他微微動了動,緊急著便是一聲微不可察的輕聲太息。那嘆息,有著太多的無奈。安月從不知道,他也會嘆氣。驀然,她就忍不住睜開了眼睛,果不其然,正正與冷維銘四目相對。尷尬過後,冷維銘趕緊撇過頭,站起身來,準備起身離開。
“冷維銘!”安月叫住他。
冷維銘背脊一僵,頓住腳步,轉頭看她。
安月依然躺在**未動,清冷的月光下,長髮鋪了一床,恍然又讓冷維銘想起了初次見她的那一夜,她躺在薔薇花中,宛如月光女神一般。想到這裡,冷維銘的心驀地抽了一下,有什麼東西緩緩蔓開。
“什麼事?”他問。
安月不響。她在月光下,他在暗影裡,他看見她的一切,她卻一點也看不見他。
“冷維銘,你究竟是個怎樣的人……”如夢囈般,安月喃喃問了一句。
冷維銘愣了一下,好半晌沒有作答。安月轉開頭,以為他不會再回答。良久之後,冷維銘卻開聲了,聲音冰冷,“在你眼中,禽獸不如的人!”
安月猛地轉頭,掙扎欲起,卻已經來不及。冷維銘已經在身前,不等她有所反應,一把狠狠
將她推倒在**,單手將她的雙手鉗制在身後,傾身上來,重重壓在她瘦弱的身軀上。她感覺手骨都快被折斷了,胸腔被驟然壓緊,呼吸困難。
“你,你幹什麼?”
清冷月光下,她睜大眼睛,滿是憤怒地望著身上的男人。冷維銘笑,抬起另一隻空出來的手,輕輕拂開她臉上紛亂的髮絲。安月轉頭避開。
“你怎麼總是喜歡問些明知故問的問題?”冷維銘懶懶的語調盪漾在黑暗裡,似乎在月光中激起一層層細小的波紋。
安月不響,冷著一張臉,側過頭去不看他,鼻端嚶嚶擾擾,似乎隱約傳來他身上那凜冽的香水味道。冷維銘緩緩低下頭來,越靠越近,他的呼吸在她的耳中越來越清晰,伴著她不斷震響的心跳,一步步接近。在她以為幾乎要貼到她的臉頰的時候,他終於停下來,漾在嘴邊那抹笑意越深,“怎麼?你緊張?”
安月依舊不說話,卻控制不住越發奔湧的心跳。她甚至是有點心虛的,冷維銘靠得她那樣近,身體貼著身體,她胸膛下那劇烈的跳動,他不可能感覺不到。但她的倔強與驕傲,不容許她承認。
冷維銘依舊笑,嘴脣開合幾乎是貼著她臉上的肌膚的,聲音變得越加魅惑喑啞,“不用那麼緊張,我不過是想讓你見識一下禽獸不如的人,到底是怎樣個禽獸法!”
話音方落,只聽“滋拉”一聲,安月身上那件月白色的睡裙,已經從左邊腰側開始,被拉開一道大口子,還沒有下一步的反應,布帛劇烈撕扯的慘叫聲再次響起,這次,幾乎是一次性一撕兩半。
安月先是一怔,爾後下意識地開始掙扎,但雙手被冷維銘反扣在身後,身子又被壓得死緊,連唯一可動彈的雙腿,也在冷維銘的迅速反應,被他輕而易舉抬起一隻腿壓制住。就這樣,她被他“五花大綁”了,唯一自由的只有眼神。如果眼神能夠殺人,她相信他已經被千刀萬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