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1章 新官上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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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1章 新官上任
省城公開的賭場比較多，幾乎每家酒店都有。夢幻之都酒店也不例外。賭場和洗浴中心常有聯絡，在賭場輸錢到一定數目會贈送洗浴券和其他的服務。因此楊浩中比較注意賭場的情況，沒事就過去看看。
楊浩中以前對賭場也不是沒有印象，但從未親身到過這種地方，他第一次進去時，東張西望的，像個土老冒。
賭場大約四五百平方米，地上鋪綠色地毯，有龍虎，百家樂，21點等幾個大臺，每個大臺後面都站一溜穿馬甲戴著白手套的男女服務員。吃喝玩樂全免費，不過吃的是泡麵。只有VIP會員才有飯吃，喝可樂或者礦泉水，抽開包的紅塔山香菸。
最受歡迎的要數“龍虎”賭局，人多時都擠不進去，賭徒們手拿幾個籌碼，到處找地方往裡鑽。“龍虎”之所以受歡迎是因為它簡單易學，老少皆宜。所謂的龍虎賭其實是翻撲克牌。臺子上有“龍”和“虎”的圖案或者字，發牌小姐旁邊有個小板子，板子上有很多可以活動的小正方體塑膠塊，塑膠塊的三面刻有“龍”“虎”“鶴”三個字，結束一局翻一個，記錄上次開牌結果，以供賭徒參考。玩時，發牌小姐先從發牌器取出兩張反扣的牌，分別放在旁邊的“龍”和“虎”裡，等待賭徒下注，賭徒把籌碼放在臺子上的“龍”或者“虎”的圖案裡時，服務員會喊：“離手！”賭徒必須把手拿開，如果押中，會得到兩倍於所押的籌碼。輸了什麼都沒。很多人認為50%的機率會贏。其實某一時刻賭贏的的確很多，但某一時段，比如一個月內，賭徒絕對賭輸。開賭的人能開賭場不怕賭徒贏錢，只怕不輸錢。
有個夥計手氣出奇好，一晚上贏13萬，離開時怕遭搶劫不敢自己回家，打電話叫七八個保鏢才敢出門。第二天晚上，借別人的錢賭，幾萬塊錢不一會兒沒了。賭場生意興隆，晚上營業到四五點鐘有時甚至通宵。賭場的興旺也帶動洗浴中心的生意，光臨的顧客都是那些賭輸來洗澡倒倒手氣洗洗晦氣的人。
賭場大膽的公開營業，怎麼沒人管？，難道警察不知道？他們根本就不管，因為當時非常普遍。
眾人豪賭間，有人密報“110”，佯言賭場有人持槍鬧事。不久，外面突然衝進很多戴頭盔手拿衝鋒槍的警察，直奔賭場而去。不一會兒，警察架出幾個“小哥”。有個“小哥”頭頭，死到臨頭還嘴硬，嘴裡喊著：“怎麼了？怎麼了？有本事你弄死我！”為首的警察用槍把子照“小哥”的下襠一捅，喝道：“你囂張個屁，給我老實點！”“小哥”痛得嗷嗷直叫，怒目而視。“咔”小哥的下襠又挨一下，痛得他雙手捂住，兩眼翻白。警察氣惱不過吼道：“看什麼看，他奶奶的，我就不信你的卵子硬還是我的槍把子硬。都給我銬起來！”。警察帶走所有的“小哥”。剛才都被嚇傻的賭徒們站在桌前一愣一愣的。警察轉身剛走，不一會他們又繼續開賭。
第二天，警察局證據不足，持槍鬧事罪名難以成立，根本沒他們什麼事，遂把“小哥”們放回。最倒黴的那夥計，白白挨兩下子。
第二年，楊浩中寂寞難耐，自從大學畢業後以前和他相好的的林苑早已天各一方，各奔東西。雖然他有時還和林苑聯絡，但是能不能走到一起實屬渺茫。與其一棵樹上吊死，不如另謀良策。她走她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楊浩中思忖，他決定找個非小姐的女友。他平常接觸的女人都是小姐，找個“良家婦女”實在不易。
楊浩中閒時經常去酒店的餐廳和客房瞭解客人情況，看看有沒有消費的客人。因此他和餐飲部的服務員接觸的次數特多。
不久，楊浩中看上一個只有18歲的中專畢業生，女孩一米七的個頭，長相還行，體型不錯，波不大，有些氣質，小時練過一陣舞蹈。還沒認識之前，她走路總是昂首挺胸，老用下巴頦指人，彷彿拒人千里之外。別人看來追她有些難度，楊浩中長得不算矮，且自我感覺良好，對高妹較感興趣，於是決定擺平她。
楊浩中大小是個領班，搞定她基本沒花多大力氣。其實很多情況下人的感覺是錯的，“高妹”雖然外表冷漠，內心卻狂熱。
高妹已不是處女，床事也很平淡，根本沒法和小姐比。可楊浩中就喜歡她白天在酒店裡誰都不正眼看人牛哄哄的模樣，到晚上卻被他騎在跨下的那種感覺彷彿征服一隻母老虎。
酒店的服務員可以到酒店的任何一個部門竄門，即便沒事也可以找點事到想去的部門看看。酒店老總開全體會議時特別強調，酒店內部非洗浴中心的服務員不得擅自入內，違者開除。老總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里面的那點事兒，一時間洗浴中心變得相當“神祕”。其他部門的夥計為了進去看看而討好楊浩中請他吃飯。恰恰老總的規定幫他大忙。
楊浩中下班很晚，怯於老總的明文規定高妹每次只能在洗浴中心門口的大廳裡等他。楊浩中在裡面無論幹啥都不必擔心被她發現。高妹看見洗浴中心整天有小姐進進出出，也不免對楊浩中產生懷疑。她曾經盤問楊浩中好多次：“你和小姐有沒有一腿？”楊浩中呵呵直笑，矢口否認，避而不談，守口如瓶。有時高妹在外面等楊浩中下班，楊浩中卻在裡面風流快活。
餐飲部的服務員和廚師接觸比較多，高妹利用職務之便，神神祕祕地勾搭上一個廚師。楊浩中矇在鼓裡。上班時，他雖然到餐飲部溜達，但畢竟還有洗浴中心的事做，不能整晚待著看守。
廚師為她辭職，楊浩中的同事才偷偷地告訴他。事已敗露，高妹”平靜而坦然地說：“我們分手吧。我也不想這樣，都怪你陪我的時間太短？”
“你也知道我們幾乎沒有公休，晚上兩三點甚至更晚才下班，白天又要睡覺，哪有那麼多時間陪你？廚師和餐飲一個點下班，正好在一塊。這也叫理由嗎？”楊浩中有口難辯，事已至此，聽天由命吧。
他不想再和高妹囉嗦，繼而感覺自己太窩囊。於是，楊浩中找幾個不是“小哥”冒充“小哥”的夥計把廚師結結實實收拾一頓。從那以後，“高妹”也徹底和他翻臉辭職，再也沒有訊息。跟“高妹”的感情結束後，楊浩中再也沒找過女朋友……
楊浩中和高妹分手後，雖說愛情失利，事業卻蒸蒸日上。本來洗浴中心不設主管職務的，但經過兩年摸爬滾打，楊浩中對這行業瞭如指掌，應付自如。老闆陳丁為了廣開門路，決定換個地方再開新店，不得不把以前很多親自要做的事放手給楊浩中，把楊浩中提升到主管的位置收攏人心。
老闆陳丁忙活即將新開的店面。楊浩中接手管理洗浴中心，雖然還給別人打工，但收入的變化已有質的飛躍。先不說工資上漲將近一倍，老闆還根據小姐的上鍾量給他提成。有提成後，楊浩中每個月的收入竟達6萬多，不景氣時也不低於3萬。有人會問，洗浴中心不屬於酒店一個部門嗎？小小一個主管賺那麼多黑錢？名義上洗浴中心是歸酒店管理，其實它和酒店之間屬於合作共贏的關係。這也是和其他部門不同之處，洗浴中心的利潤和酒店有分成比例，具體怎樣分，只有老闆陳丁和酒店經理心知肚明。楊浩中一概不知。
自從洗浴中心有外國妞之後，它的名聲如雷貫耳。很多人紛紛慕名而來，有時更衣櫥都緊張。加之有了提成，楊浩中更加賣力地推銷服務。推銷服務的時間長了，楊浩中瞭解許多客人的口味，服務更加周到，回頭客很多。
楊浩中開始執行會員卡制度。根據會員的消費金額積累積分，達到一定的分數就會享受到一定的折扣或者服務贈送，只要辦卡的客人想洗浴基本上都會到洗浴中心。楊浩中的積分制度還制定介紹新客戶辦卡的人將會積累更多的分數。老客戶既不流失，新客戶又源源不斷，生意出奇的好。老店利潤的猛增也促使新店的裝修比預期的還要高檔。陳丁非常高興，對於楊浩中的高提成也毫不吝嗇。
除收入的大幅度提高，楊浩中當上主管後“臨幸”小姐也更加方便。每個新來的小姐，都要“試鍾”。所謂“試鍾”就是體驗一下小姐的活兒。
楊浩中還見識不少以前沒體驗過的服務。比如“沙漠風暴”，小姐嘴裡含跳跳糖做**，感覺簡直沒法形容，這種服務最後成他們的招牌服務。
楊浩中當上主管後才知這一行應該怎樣做，以前做的那些原來很浮淺，充其量只能算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兒。
楊浩中從當上領班那天起漸漸明白，如果自己不幸被抓，判個三五年的有期徒刑不成問題。他又覺得自己只是個給別人打工的小領班，再說酒店還有老闆和各路神仙撐腰，應該沒有什麼問題，所以不擔心會出事。
當上主管以後，他又重新考慮到這些問題：
1，大部分時間只有他在場，老闆很少來。如果被逮個正著，他肯定跑不了，而老闆完全可以說自己啥都不知道。
2，小姐都是他來“試鍾”，由他來管理，很有可能得罪某些小姐，被她們揭發很麻煩。
3，本來他做領班時拿的是死工資，現在有提成，小姐“幹活”的收入有他一份。
4，老闆有新店，如果出事，老闆完全可以把所有的東西都推在身上，甚至放棄老店。
所有這些楊浩中都認真考慮，他深深知道掙錢再多，出事後是無底洞。有什麼用？弄不好在裡面蹲幾年，這輩子就沒啥指望。他每天提心吊膽地思考這些問題，也在思考怎樣降低經營“風險”。
經營情況趨於穩定後，楊浩中開始實施降低“風險”策略：
1，不允許小姐待在洗浴中心，更不允許她們過夜，沒有活時全部呆在客房。客人叫時，從客房調出，儘量減少小姐待在洗浴中心的時間。
2，小姐上完鍾後，服務員馬上打掃房間，將所有贓物一律丟棄，沒有用過之物統統隱藏。
3，休息室不在播放A片，已沒必要用來吸引客人。
4，減少小姐的數量，新來的小姐一律出示身份證，並影印留底一份。禁止她們空閒的時到酒店各處走動。
5，除老客戶或會員外，對新來的客人不再主動推銷小姐，讓服務員仔細觀察新客人的神情舉止和談吐言行，儘量不讓客人参觀內部情況。
其實這些策略根本不可能使風險為0，只能使風險降低一點，也能減少一些楊浩中心裡的恐懼。
另外，楊浩中還想辦法提高普通服務員的工資，儘量減少更換服務員的頻率，並且讓他們儘量減少和酒店服務員接觸，不再住酒店提供的宿舍，另外租房供他們住宿。從服務員中挑出一個頭腦機靈的做“領班”，將排鍾和小姐的日常管理交給他做。楊浩中每天晚去早走，減少待在現場的時間。所有這些都是他針對內部實施。除此之外，他還利用職務之便認識一些各方面的朋友，包括一些“小哥”，楊浩中時不時向他們瞭解一些和“安全”有關的訊息。
楊浩中開始厭煩這種生活，每天的心理壓力很大，瘋狂掙錢的同時也在尋找機會徹底擺脫這一骯髒的行業。
剛來時，楊浩中看不起她們，覺得她們好逸惡勞的一群。隨著接觸的廣泛深入，楊浩中瞭解到她們每人都有自己的不幸，出賣肉體也是一種交換，看似簡單，往那一躺就行，但很多人不知道她們還出賣一種東西——靈魂，單是出賣肉體世界上哪個女人都能做到，為什麼只有這些人做這一行？因為只有她們被逼或者自願地出賣靈魂。
後來，他對小姐的看法發生一些轉變。楊浩中當上主管後，出於安全方面的考慮，也想提高她們的住宿質量，讓小姐全部住客房。吃飯也告別泡麵，每天到點吃飯，到餐廳取提前訂好的飯菜，伙食費用每人每餐3塊錢。
身體不舒服可提前請假休息，臺錢按時發放。禁止服務員接受小姐送的財物，嚴禁領班和服務員沾小姐便宜甚至發生關係，如若發現重罰。
楊浩中所做的一切，不僅僅為小姐本人，畢竟他還沒有那麼偉大，也為他自己怎樣掙錢才是第一位。他目的無非告訴她們，生活條件不用擔心，臺費提取也不用擔心，但是服務客人必須要好，各種服務專案，如果客人點了，必須做到位，推油就推油，不能在**上抹點油隨便推推就算了，全身推完客人必須做夠一個鐘的時間；做冰火的物品必須齊全。
其實，提高服務質量勢在必行，洗浴行業越來越“繁榮”，競爭越來越激烈。沒有過硬的“業務”水平馬上會被淘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