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21節 第21章愛或不愛2

第21節 第21章愛或不愛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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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節 第21章愛或不愛2

第21節 第21章 愛或不愛(2)

阿藝沒有正面回答她媽的話,這話她早已聽的耳朵都起了老繭,但這回她沒有不耐煩的直接截住她媽的話頭,而是煞有其事地在那認真聽著,爾後才說周信這幾天工作忙,等有時間了再說,之後就草草收線。

阿藝重重地撥出一口氣,原本在接電話時高亢的喜悅感,在接完母親的電話後變得神色鬱郁,精疲力竭。不知道心頭此時湧上來的是一種什麼樣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她覺得應該走出這個閉塞空蕩的房間,怕自己會憋悶到窒息。

今天的周信確實如他的在紙條上所言回來的比以往早很多,六點的時候就已經到家了,這會正在廚房將帶回來的外賣放到盤子裡時,房間只有兩個人很安靜,只聽見碗筷碰撞在一起刺耳又短促的聲音,周信對著坐在餐桌旁的阿藝說:“今天好點了吧,你在公園坐了一整天?”

“好多了,你怎麼知道我呆在公園裡。”阿藝疑惑道。

“一般推斷。”對周信來說,阿藝的生活太過簡單,常去的地方也就那麼幾個,家裡,公園,咖啡廳,現在她又不上班,況且歐陽也不在家,不可能會去逛街品茶。

“周信,我為昨天的事向你道歉,我不該讓你找不到我。”阿藝拿著筷子夾著一塊藕片,歉疚地抬起頭對著坐在她正前方周信說道。

周信夾菜的手頓了頓,不期然她會有這麼一說,介面道:“沒關係,找不到你不要緊,但我希望自己站在原地能等到你回來。”

阿藝聽著這句話心裡突然特別的感傷,偷偷抬眼看了一下他,回來的時候他就將套在身上的西服脫了下來,扔在了沙發的靠背上,領帶也早已被他扯掉,擰開了襯衫的前兩個鈕釦,衣領還是很規矩立在他的頸窩旁,並不是隨意耷拉著,袖子也被他挽到了手肘處,很認真的在那一口一口的細嚼慢嚥,一副居家好男人形象,她不由呆呆看著他出神。

周信察覺她的異樣,抬起頭,放下碗筷,隔著桌子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再對比了一下自己的,才笑著說:“沒事啊,是正常體溫,怎麼了,我覺得你今天與平常不一樣,只不過才小病一場,你怎麼好像變了個人似的。”

阿藝的目光和他撞個正著,有種發現被偷窺的窘迫,低頭扒飯,然後才唔唔出聲:“是嘛,那肯定是感冒後遺症。”

周信知道原因肯定不止於此,皺著眉問道:“你到底怎麼了,總不可能為了早上我給你留的紅棗粥不高興了吧?”

阿藝沒意料到他會有這種想法,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這種不明瞭的情緒讓她的心裡有些莫名的煩躁,隨口答道:“不是,我沒事,我哪有那麼不識好歹。”

周信只是看著她昨天臉色蒼白,晚上又連夜出了很多虛汗,聽粥店老闆說紅棗粥有養血補虛的功效,才買了回來,想著平時也沒見她吃過紅棗,怕她不吃,故意留了一張紙條提醒她,回來的時候,他還特意檢查了一下保溫杯,裡面已經空空如也,被阿藝洗好了放在櫥櫃裡。知道她肯定自己吃完了,自己的苦心沒有白費,很是高興。他知道阿藝不喜歡弄虛作假,有時即便要耍賴,也會將自己保證的事做到,從來不會出爾反爾,這是他們相處兩年多以來他從她身上發現出的特質。

周信又見她這副神情,換了一個話題,試探地問她:“你現在工作辭了,怎麼打算的?”

“暫時休息一段時間吧,我過幾天回趟家,看看家裡的兩位老人,之後再重新找工作,還有就是……”阿藝抬頭看了看他,一時明白了她一天怏怏不樂的根源,在心裡反覆斟酌,遲遲沒說下文。

周信對她辭職這件事,心裡是說不出是怎樣的感覺,他知道最近她忙的是誰的工作,也知道他們現在總是與電話的形式在討論工作,故如今這種局面他既希望阿藝能將工作辭了,這樣避免了他們兩人之間頻繁的接觸,但他又覺得陳知遇帶給她的衝擊太大了,他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打亂阿藝三年以來就已經約定俗成的生活,這並不是一個好的預兆。

周信這會見她吞吞吐吐,閃爍其詞,心裡不免七上八下,不知道她到底是想說什麼,謹慎地問:“還有什麼事?”

阿藝看著他這般神態,知道自己好像將事情給攪和的越來越不清不楚,她不喜歡將一件這麼簡單的事弄得遮遮掩掩,更不喜歡將一件簡單的事弄得更加複雜,咬了咬下脣決定先吐之而後快,說:“周信,我昨天下午說的話不是開玩笑的,我想清楚了,我們結婚,你有什麼意見嗎?”說完阿藝就低下頭吃了一大口飯來掩飾她此時心中的忐忑,似乎懷抱著一種大無畏的犧牲精神說出了這句話。

他看著對面正埋頭吃飯的阿藝,大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思慮了許久才嬉笑著說:“求婚這種事,還是應該男士主動,你剛剛的那樣子,好像是在向我逼婚,我是何其有幸,才能得此殊榮。”

阿藝聽他如此說,臉上立馬染上一層紅暈,兩頰燒的厲害,只差有個地洞能讓自己鑽進去,心裡又不免有些生氣,明明是對面這個人天天追在她後面要名分,現如今反而還被他取笑,她越想越覺得心裡氣不過,一時也不管不顧了,將手上的碗用力一摔,冷哼一聲,大步流星地走到客廳那去了。

周信見她摔碗就走,臉上的笑容也隨著她的負氣而走悄然散去,他也沒有像往常那樣即刻拉住她,一冷臉就極盡全力的哄她開心,而是自顧自的坐在餐廳,望著桌上的殘羹冷炙在心裡低嘆了一口氣。

他心裡說不出是一種什麼滋味,雖然這句話他期待已久,也如他所願的從阿藝口中說了出來,沒有他之前想象中的狂喜與激動,反倒讓他的心裡增添了慌亂與不安,更多的是不確定。

阿藝懊惱自己剛才的可惡行徑,在客廳裡來來回回兜了幾圈,就是不見周信出來,又灰溜溜地站在餐廳門邊,見他還是坐在那凳子上,雙手交疊著眉頭緊鎖,不知道在思量什麼。

阿藝悄然走近,默默不語的將桌上的碗筷一一整理好,然後在水池裡清洗著碗筷,她不小心倒出了很多洗潔精,飯碗被她洗的嘎吱作響,水池裡的泡沫幾乎都要溢了出來,她都渾然不覺,還是一遍遍地將碗在手裡打轉,眼睛一直盯著手裡的碗,可眼裡卻沒有碗的影子。

周信走到她的身邊,拿了一條幹毛巾將她的手從水裡撈了出來,一一擦拭著上面的水珠,將她的身體正面朝向他,託著她的下巴抬起她的頭,讓她正視自己的眼睛,打破了此刻的沉寂,鄭重地問她:“阿藝,你跟我說說,為什麼要和我結婚,是愛我,想和我生活在一起,還是……”對生活的一種妥協,只想要找一個避風港,而那個人恰好是我。

周信不敢接著往下說,他將這些話壓在了舌尖,於是停了下來。

廚房的燈光明亮,阿藝所站的位置恰好與燈光直視,而周信是背光的,他的臉在燈光的對映下半明半暗,她直直地看著那雙烏黑深邃的眸子,裡面深不見底,不由讓她沉溺了進去。

周信見她半晌不語,眼珠一動不動地盯著他的眼睛,也沒開口說話,他被她盯得不自在,抬起一隻手矇住了她的雙眼,低啞地說了一聲:“阿藝,你別這樣看著我。”她的眼睫毛在他的手心下輕輕顫抖,撓的不只是他的手心,彷彿他的全身各處都在發癢。

他俯下身親吻她略顯蒼白的紅脣,還沒深入就被阿藝不知何時抵在他胸前的雙手將兩人的距離拉了開來,遮住她眼簾的手也被迫遠離,他猶帶著不解地看著她,啞聲問:“怎麼了?”

阿藝搖著頭,擺了擺手,最後咳嗽出聲,一味的乾咳,咳得胸腔都發疼。

周信這才如夢初醒,慌忙拍了拍她的後背,拉著她到客廳,口裡斥責她:“不是說好多了嗎,我看著怎麼反倒越來越嚴重了,是不是今天在公園裡又著涼了。”說著的時候在儲物櫃裡找到了止咳糖漿,逼著她喝了下去。

喝完之後,她才覺得好多了,鼻塞的說:“不是,這也是感冒後遺症,那些藥品又不是靈丹妙藥,哪有這麼容易好的。”

周信被她虛驚一場,看著阿藝臉色尚可,只是有點些微的病容,疼惜拉過她坐在沙發上,抱著她在額上輕吻了一下,感覺有不正常的熱度,為了保險起見又從儲物櫃裡拿出體溫計,要她量量體溫。

阿藝在周信的軟磨硬泡下最終屈服,當她窩在他懷裡拿著只顯示37度的體溫計在周信眼前的晃時,得意地偷笑:“看吧,顯示正常,就說你是多此一舉了吧。”

周信接過體溫計仔細瞧了瞧,才放下心說:“我這是關心你,真是好心當做驢肝肺了,還有,剛剛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呢。”

阿藝在他懷裡微抬起頭,見周信也正低頭看著她,四目相對,她十分誠實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周信,我們在一起兩年多,我覺得我們相處的很愉快,你包容我,縱容我,寵愛我,你給我帶來了很多快樂與溫暖,是你讓我重新找到了生活的希望,在過去那麼多的日日夜夜裡,只有你從來都沒有放棄過我,對我始終如一,或許我現在愛你沒有你愛我的那麼多,但我現在有一顆想要嫁給你的心,你要還是不要?”

周信哭笑不得,這些話超出了他的預期,卻不無感動,眼睛裡流光溢彩,脆生生地說:“要,當然要,但是我想給你一個正式的求婚,女人一生中最值得紀念的一刻,起碼不要這麼草率,你等著,我有禮物要送給你。”

只見他興沖沖地跑進了臥房,阿藝只是笑,不知道他搞什麼鬼,微笑著坐在沙發上等他帶給她的意外驚喜。

房間裡很靜默,開著兩盞落地燈,壁燈是一個簡約大方的乳白色的圓柱,上面刻著一些淺棕色的線形花紋,分別擺放在電視旁的兩個角落裡,燈光直白而輕柔,使客廳看起來清新而淡雅,並不如平常的時候稍顯黯淡。

沒多一會,周信春風滿面地從臥室裡走了出來,將左手藏在了身後,走到阿藝的眼前才將禮物從身後那裡出來,是一個正方形的銀色毛絨盒子,上面綁著一條打著蝴蝶結的粉色絲帶。

阿藝怔怔地看著這個盒子,她以為應該會是一個紅色心型毛絨盒子,裡面裝著一枚戒指,沒想到會是一個尺寸比它大許多的銀色毛絨盒子。她奇怪看了看周信,他用眼神示意她開啟來看看。

阿藝接過盒子,懷著一顆新奇激動地心將它打了開來,只見在白色柔軟的海綿上方躺著一顆淡紫色貝殼,上面還鑲有一枚鉑金鑽戒,樣式很簡單,扁平的鑽戒中間鑲著一圈細細密密的小小鑽石,光彩奪目。她尤其喜歡那個紫色貝殼,貝殼在燈光的照射下週身散發出紫色的光芒,條紋清晰可見,她盯著貝殼看了許久,這種扇形貝殼應該是常年生長在深海里,要經過很多年的成長才能變成像現在這樣外殼堅硬,條紋深厚。

周信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對她深情地說道:“阿藝,就知道你喜歡這個貝殼多過於那枚戒指,這個貝殼是我費了好大的勁潛海撈上來的,我聽書上說,紫色的貝殼代表的是男女之間忠貞不渝的愛情,我想把它送給你,”又從那個盒子裡拿出那枚戒指套在了她的左手無名指上,抓著她的手細細瞧了瞧,沒有任何語言能夠表達出他此刻激動而歡喜的心情,臉上的幸福與甜蜜似乎要溢位來,他抑制不住心裡的喜悅對她說:“阿藝,你願意嫁給我嗎?”

這一切對於阿藝來說美得就好像自己置身在了夢幻當中,在陳知遇走後,她從沒想過自己還能夠擁有這麼完美而溫馨的幸福,她一度以為自己會孤獨的了卻餘生,上天再也不會垂憐於她,將她拋棄在了世間最黑暗的角落裡,任由她自生自滅。

阿藝回過神看了看手上的戒指,尺寸剛好合適,既不彰顯貴族的氣息,也不失優雅大方,她以為周信會買一個極大的鑽戒,然後對她說,鑽戒的大小就代表著我對你愛的誠意。

這是她收到第二枚戒指,以前她和陳知遇在一起的時候,兩個人有一對情侶戒,只是兩個白金的指環,上面什麼裝飾都沒有,是陳知遇瞞著她攢了三個月的薪水才買下來的,當時他還捱了她一頓臭罵,捨不得讓他如此辛苦,而且這些東西她想著以後一定會有的,並不急在那一時,從來都沒想過原來他們之間再也沒有以後,沒有永遠,什麼都不會再有了。

阿藝十分感動,右手輕輕撫摸著自己左手上帶著的鑽戒,一圈一圈的轉動,最後在那鑽戒上印上了自己的一個吻,才說道:“周信,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為什麼要娶我。”這個問題好像是全世界的女性最喜歡問的問題,沒想到她也會落入俗套,問出這句話。

周信凝神注視著她的眼睛回答的言簡意賅:“我愛你,所以想娶你。”

周信笑著抱住她,將她摟在懷裡,用手揩著她掉下來的淚珠,說:“傻瓜,你哭什麼,你應該高興啊。”

原來她已經啜泣出聲,她後知後覺的才意識到,她的頭直接正對著他的胸膛,埋在周信的懷裡哭了良久,眼淚鼻涕一大把,將周信胸前的衣服濡溼了一大片,就是不願再抬起頭。

周信怕她悶壞了,用手抓著她的雙肩微微施力將她的身子遠離自己,可她卻反倒抱著他的腰越箍越緊,他無法,只得輕輕拍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