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卷:新婚不寂寞_備胎的付出

第一卷:新婚不寂寞_備胎的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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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新婚不寂寞_備胎的付出

“爸,怎麼又提起了這個?”我咬了咬嘴脣,緊緊地握著他的手,是的,我害怕他撒手而去的那一幕,因為這些年來,這個男人一直都是我咬著牙關挺下去的支柱。

是他,讓我知道,背後還有一個家。

是他,讓我感到,什麼才是真正的愛。

“小舞,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我怕忽然有一天去了,就無法看見你穿上美麗的婚紗,好像公主一樣嫁出去了。”

我聽了這句,氾濫的淚水終於隱隱地流出。

今天,唯獨是今天,矯情的淚水不知道流了多少次。

然而,每流一次,心都好像針扎一般,疼痛一次。

“爸,別哭了,求求你別哭了……”我撲在他瘦弱的胸膛上,那裡,再也沒有小時候那一塊一塊的肌肉了,“你不會有事的,我保證!”

“傻瓜,人遲早都要走的……只是,我自私,我也害怕死,我捨不得你們。”爸的眼角若隱若現地滑落了一滴淚水。

我不知道,這滴眼淚,承載了多少的情感與絕望。

“爸……”我叫了一聲,已經哽咽得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他吃力地抬起手,擦拭著我的眼角,平靜地笑著,“回去吧,不要耽擱工作,爸的病只能聽天由命了,你賴在這裡也沒有用。”

不怨天,不怨地,卻是他嘴裡的一個“命”字。

認命。

多可笑的兩個字。

我傅夕舞從來都不信,可是,這一次……我不得不低頭,“爸,我們都不要放棄好麼?國外的醫療水平好很多,要不,我們到國外看一看。”

“國外?”爸瞪大了眼睛,反應過來的時候拼命地擺手,“爸這輩子去過最遠的地方才是江城,臨死之前,去國外折騰一番,還不如拿一把刀子殺了我。再說了,家裡也沒有那麼多錢,即使是有,也不要打水漂了,留給你當嫁妝用。”

他,由始至終都是擔心錢,怕的,會給兒女帶來困擾。

多好的父親啊……只是老天爺不睜眼!

“回去吧……”爸見我不做聲,催促了一下,“讓小顏來見見我,那丫頭,不懂事,吃不了苦,可是心眼不壞。哎,她攤上了我這麼一個沒用的父親,呵(苦笑),算是倒了八輩子的黴。”

我搖了搖頭,也不知道是怎麼走出病房的。

走到門外的時候,我拼命地再度撥著夕顏的手機。

只是,關機。

一直關機。

媽媽見到我急躁的樣子,走了過來,壓低著聲音咬著牙問,“你該不是還打電話給那個臭小子吧。”

她是指,墨席。

我抬了抬頭,把手機放回了口袋裡,才發現傅豐已經離開了,“媽,你想到哪裡去了?”

“反正我怎麼想不重要,最重要是你怎麼想,和他在一起的念頭斷了,知道麼?”媽媽語氣堅定地說道,臉上沒有一點表情。

在她的嘴裡,石頭,我心愛的石頭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罪不可赦的惡人。

我回避著和她好像刀子一樣的眼神,默不作聲,她急了,一把抓住我的手,很是痛苦,皺著眉頭語重心長地說,“在這個時候,就不要再替家裡添麻煩了,行不行?”

“媽,我知道了。”只是幾個字,說完,卻是心如刀割。

媽媽聽了,好像重重地舒了一口氣,說,“不是媽蠻不講理,是墨家那些大戶人家,我們是在高攀不起。即使你嫁過去了,我也提心吊膽,怕你的日子過得不好。哎,窮人呀,不得不認命,找一個老實巴巴的人過完這一生,那就算了。”

又是認命!

我,果真該認命了麼?

拳頭,不由自主地握緊,咬著牙根暗想,我要和石頭在一起,生死相許,所以……不管以後遇到什麼困難,我絕對不認命。

“上次來家裡的那個什麼蘇……什麼白,對……就是小白不是很不錯麼?聽媽的勸,以後就跟他好吧,那孩子我一看就喜歡,老實,乾淨。”

“媽,你說到哪裡去了,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而已。”雖然,我還欠著他的錢,可是,愛情和恩情不能混為一談,不是麼?

“夫妻不都是由朋友慢慢轉變的麼?”她不以為然地說道,頓了頓,忽然尖叫了一聲,指著走廊的一邊,眼裡冒著璀璨的火花,激動不已地說道,“你看誰來了?還說普通朋友!”

我順著她的手指望去,不由張大了嘴。

只見,蘇慕白神色慌張地小跑過來,他的背後還跟著一個人,那個人也是高高瘦瘦的,宛若紙人一樣。

未等我反應過來,蘇慕白已經來到了我們的面前。

他對著老媽子叫了一聲“伯母”,老媽子好像“丈母孃看女婿,口水流不停”地哈腰點頭,“小白呀,工作不是很忙麼?哎喲,你身後著小夥子白白淨淨的,是誰呀?一白遮百醜,長得真俊!”

我直冒冷汗……

“噢,這是我的同學,美國著名的醫生,這幾天恰巧回過度假,我得知伯父病了,就帶過來看看,希望能幫上一點小忙。”

“那就真的太謝謝你了。”老媽子緊握著蘇慕白的手說。

蘇慕白亮如寒星的雙眸看了我一眼,我急忙低著頭回避他灼熱的目光,他說,“不必客氣,這是我身為夕舞的朋友,應該做的。”

說完,他伸出修長的手指,揚了揚我的下巴,又不緊不慢地擠出幾個字,“你說,是麼?”

他說,我們是朋友。

是他放下了,還是為了不讓我難堪?

這個男人,總是很替我著想,“朋友歸朋友,倘若太麻煩的話,我想……還是有點不好意思。”

聲音細如蚊音,但是每一個字還是落入了蘇慕白的耳中,只見他皺了皺眉頭,雙手插著褲袋地轉過了身子,壓低著聲音對那個帶來的醫生說,“現在進去了解一下情況吧。”

醫生點點頭,雙目饒有趣味地看看我,又看看蘇慕白,然後強忍不住“撲哧”一笑,輕輕往蘇慕白的胸膛送上一拳,笑著低聲說,“你這小子,也有今天。”

蘇慕白無辜地攤了攤手,催促地推了推他,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去去去,少羅嗦。”

“是是是,我馬上進去就是。”說完,他把頭湊到了蘇慕白的耳邊,又一字一頓輕聲說,“我絕對不當你的電燈泡。”

話,雖輕,如雪飄落。

但是,還是如刀落在了我的心上。

我紅了紅臉,走到了老媽子的身邊,老媽子不顧我的使眼色,發揮著“力大如牛”的優勢,強硬地將我推往蘇慕白的身邊,然後合不攏嘴地說,“你們年輕的聊聊,我和這個俊醫生進去。”

於是,她好像兔子一樣屁顛屁顛地走了。

空曠的走廊,冷冷清清,只剩下我和蘇慕白。

“厄……你怎麼來了?”我見他一直目不轉睛地注視著我,心裡發慌,於是強忍不住率先打破沉默。

“你不希望我來?”他不拘地笑了笑,扯了扯嘴角,染上一抹暗傷,“他可以來,我為什麼不可以來?”

我咬了咬嘴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才是好,蘇慕白,他是我喜歡的男人,渴望共度一生的男人,然而你,只是我的朋友罷了。

你的好意,我心領。

只是,你又何必去和墨席較勁呢?

蘇慕白見我不做聲,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張支票,遞到了我的眼前。支票皺巴巴的,很顯然,不知道被誰已經捏過了。

他不屑地彎了彎嘴角,說出了一句驚人的話語……

“這是你讓墨席給我的?”蘇慕白麵無表情地把支票塞到了我的手中,聲音宛若深冬的冰雪,冷冷地又說,“我蘇慕白借出去的錢,暫時還不需要他來還,再說,我也沒有打算要你還,因而,你的心裡不必有什麼記掛。”

我怔住了。

他說什麼呀!

他是說……墨席去替我還債?我看了一眼那張支票,正是我借蘇慕白的那個“數字”,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沒有因為墨席的魯莽而生氣。

心裡有的,更多的,卻是感動。

想不到,石頭在背後為了我做這麼多,並且不動聲色。所以,從我淘汰的那一刻起,他便知道了我需要這筆錢?

你可以要他的,為什麼不要我的?我才是你的男人。我忽然想起了他這句話,心裡一下子明朗起來了,微微地揚起了頭,正想向蘇慕白解釋。

可,話在嘴邊的時候,我又覺得,為什麼不趁機讓他死心。

這樣,溫文儒雅的他,才會投入下一段感情。

這麼優秀的男人,應該有一個很好很好的女人來追尋才是。

於是,我笑了笑,咬著牙說,“是,是我讓他把支票還給你,因為……我不想欠你太多。”

說完,不知不覺緊握起來的拳頭,因為力度太大,指甲都拽到了肉裡,磨破了一層皮。很痛,但我知道,不夠蘇慕白的心痛。

他的眼裡流蕩著絕望,苦笑了一下,喉結上下浮動了許久,才故作輕鬆地說,“我們不是朋友麼,是你說的,我們是朋友,難道,現在什麼都不是了……”

最後一句話,他顯得那般的慌張。

卻是讓我感到無比的心疼。

“我們是朋友,永遠都是朋友。”話下之意,永遠只是朋友,絕對不可能是別的,我發現在情感上,我還是比較理性的,分得比較清。

“有你這句話,那就夠了。”蘇慕白淡淡地笑了笑,帶著一分梅花的高雅,“朋友,從來不會計較太多,所以,這錢你還給墨席,而你欠我的錢,等你紅了,再還吧。”

“可……”我咬了咬嘴脣,真的拿他沒辦法。

蘇慕白,求求你不要這麼偉大好不好?

“可什麼可?你別以為不用歸還呀,到時候好像章子怡這樣,成為了國際大明星,可記得要還利息,至於利息多少,暫且不說。”

他調皮地眨了眨眼睛,乾乾淨淨地衝我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