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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不是我一個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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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不是我一個人死

事情發展成這樣,事情的真相是什麼,在坐的人基本也都已經明白。

王爺斜眼看了看軟倒在椅子上的張王妃,怒氣火山般在心底爆發。他的結髮妻子,無比信任的結髮妻子,竟然真的做出了這樣的事情。

這讓他情何以堪?

徐莊冷靜的環顧一圈,看清楚屋中眾人的臉色,心裡明白塵埃已經落定。

“張王妃這一暈倒是暈得恰到好處。”他冰冷的眼神刀鋒一般在張王妃身上掃過,再看向王爺的時候眼神中的諷刺就快要呼之欲出:“殺手的身份一暴露,即便咱們王府不要她性命,絕命煞只怕也容不得她活。

王妃只需要暈上幾天,拖到最後一個足以當證人的殺手也死了,那可就真是死無對證了。到時候她再醒過來,只哭哭啼啼的喊幾聲冤枉,憑著父親對她的信任和寵愛,這事只怕就不了了之了。”

徐莊看著王爺的眼睛,刻意強調了‘信任’和‘寵愛’兩個詞語,其中的含義不言而喻。

蕭婉容昨早一旁安靜的吃著蜜餞看戲,偶爾也端起茶盞淺抿兩口,就好像現在在說的,本身也不是什麼生死攸關的大事。

聽了徐莊話,漫不經心的接道:“三爺心裡明白就好,做什麼說出來惹父王討厭?畢竟是結髮的妻子,疼在心坎上的人,父王要護著不也是利索當然?

咱們當後輩的,又沒真的丟了性命,父王鐵了心要護著,咱們當晚輩的還能硬咬著這事不放不成?

你原本就得了個花花公子、無情無義的名聲,滿京城也都知道我最初的出生不過是上不得檯面的庶女。現在要是真忤逆了父王,只怕更要添上不分尊卑,不敬父母這幾條了。”

蕭婉容原本就是溫潤的長相,說這一番話時更配上了乖巧體貼又略帶無奈的語氣,讓人乍一聽還覺得她是想委屈求全。

坐在上手的王爺,卻因為這樣一番話臊得滿臉通紅,心裡更是難受得緊。

他先前為了臉面為了名聲是有過要幫張王妃遮醜的意圖和作為,可那是在他不知道張王妃竟然還做下了這麼多惡毒事情的情況下啊。

徐莊和蕭婉容到底是他的親兒子和親兒媳啊,即便是為了預防他繼續偏袒,也不至於如此擠兌親爹吧?

王爺求助的看向老太妃,老太妃卻只顧著低頭數佛珠,她那麼虔誠的唸經,也不知道是在佛前為誰消罪。

沒能尋到援軍,徐莊和蕭婉容有用探照燈一樣刺眼的目光看著他,心亂如麻又氣憤難平的王爺只得下令:“請醫女過來。”

這就是要救醒張王妃,當場斷案的意思了。

徐莊朝蕭婉容拋了個邀功的眼神,蕭婉容暗自朝他豎了大拇指,然後轉頭悄聲吩咐錦書:“請岐黃過來。”

錦書接了蕭婉容的腰牌,趁著大家注意力都不在這邊,悄沒聲的出去了。

沒過多久,醫女就請了過來。

雖然有王爺的威嚴壓場,可沒有人能救醒原本就不想醒的人。

所以,儘管醫女用盡了渾身解數,張王妃也依舊是死人一樣挺在椅子上沒動。就算偶爾忍不住疼叫出了聲睜開了眼,也

在轉瞬間就又從新暈了過去。

那麼拙劣的把戲,別說是王府中身經百戰見慣了各種手段的主子們,就是丫鬟也一眼就看出了張王妃是在裝暈。

可即便大家都知道又能如何呢?

老太妃抬起眼皮看了張王妃一眼,又朝王爺的方向看去,正要說話的時候,徐恪爬到老太妃跟前抱住了老太妃的小腿,喪家犬般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道:“祖母,孫兒就這一個娘,便是她有罪也該醒了之後慢慢再審。

他們現在就由著醫女拿了針在她身上胡亂的扎,就是好人也該扎死了。難不成這罪名還沒定,我娘就先要丟了命?

祖母,孫兒可不能沒有娘啊!

你們不都說三哥就是因為少了親孃教導,這才長成了番不成氣候的模樣?難道祖母也想讓我也變成那樣?”

話說得不算有水平,甚至還無意間讓老太妃對張王妃更加的不滿。

可看著親孫子這麼付可憐模樣,她到底還是下不了狠心,吞回了想說的話,一腳將徐恪踢在一旁,低了頭從新數佛珠。

老太妃並沒用多大的力氣,徐恪卻藉著那股子勁一頭磕在了鶴鼎上,額頭上立馬就有了條觸目驚心的血口子。

他拿手胡亂往額頭上一摸,血就抹了一頭一臉,看著更是觸目驚心。

覺得自己的心態已經夠可憐,夠能讓王爺同情,徐恪這才頂著一臉血跪在地上,抖著顫音對王爺哭道:“爹……”

在場的,哪個又是傻子?徐恪這一連串動作下來,誰又真的看不清楚他替張王妃求情的意圖?

可畢竟是自己的親兒子,這頂著一臉血的樣子,哪個當爹的見了心裡不疼?

王爺心裡翻江倒海的難受,狠看了徐恪兩眼,無奈的長哼了一聲別過頭去。

可聽著徐恪不停磕頭的咚咚聲,他終究還是沒忍住重新轉過了頭來。

在心裡計較了半晌,而後為難的看向徐莊,幾乎哀求的試探道:“你看她病得嚴重連醫女都沒了法子,不如就先讓她養著,過兩天再說這事?”

過兩天?

只要女殺手不死,只要沒想到萬全之策,張王妃只怕是醒不過來。

況且他能等,最重信譽和名聲的絕命煞只怕等不了。王府裡鬧出了這樣的事情,憑著絕命煞的本事還能翻不出女殺手的位置?

只要讓他們找到了人,不出三天,女殺手就只剩一具屍體!

徐莊明白這個道理,對京中勢力更為清楚的王爺能不清楚?

他終究還是對張王妃下不去狠手!

徐莊心中發寒,對著王爺冰冷一笑:“你覺得呢?能等嗎?或許你覺得我和婉容還不如干脆就沒回來,這樣就為你省了不少麻煩,更沒有人在這裡讓你為難?”

徐莊明明是笑著在說話,王爺聽著卻如萬箭穿心一般的疼。

什麼時候開始,徐莊對他這個父親的印象已經惡劣成了這樣?難道真如老太妃所說,徐莊是對他寒了心這才渾渾噩噩的度日,長成了個天大的紈絝?

他臉上

的肥肉不斷的抽抽,心裡也不停的抽搐。那份疼痛和難看悔恨,常人沒辦法體會。

過了好半天,王爺終於平復了下心情,艱難且沒底氣的道:“不等又能有什麼法子?醫女都已經換了三個了,依舊是救不醒。

常言說家醜不外揚,今天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宮中只怕都得了信。倘若這時候進宮求太醫,只怕就什麼事情都捂不住了。

即便我不要自己的名聲前程,你和徐恪不還得要皇家這張臉?”

語氣是說不出的真誠,無奈又痛心難看的表情更不是能偽裝出來的。徐莊相信王爺說的是真話。

並且弄不醒張王妃,後面的事情也當真沒辦法進行。

“那讓我來試一試!”徐莊說著就朝張王妃的方向走去,他手臂暗暗運力瞄準了張王妃的百匯穴就要下手。

“百匯穴可危險,一個沒點好可就癱了。雖說要不了小命,可癱在**吃喝拉撒都沒辦法自理,恐怕也不比死了好受。

不過能怎麼辦呢?醫女能用的法子都用了,太醫又是不能請的,就只剩下這一招了。”

這番話,徐莊是說給張王妃聽的,看見張王妃眼皮住不住的跳,他就知道張王妃是怕了。這一招很可能就能將張王妃避醒了。

正在張王妃緊張得險些尿褲子,忍不住要坐起來的時候,徐恪那邊又有了動靜。

他將一把匕首橫在自己脖子上,稍稍一用力血珠子就順著脖子滾了下來。配上那一頭一臉的血,已經鼓得蛤蟆一樣的圓眼睛,整個人都像是來自地獄的惡鬼。

他橫著刀一步一步朝王爺逼近,目赤欲裂的吼道:“只憑一個殺手的指認,你們就斷定了這事情是我孃親所為?

沒有對證,沒有審訊,就憑著徐莊幾句話就要將我孃親逼上死路?

她不過是暈倒了,你們就惡毒的想要趁機將她變成殘廢?呵呵……”

他陰深深的笑了起來,正笑到**處,卻又戛然而止,一張臉凶狠起來:“誰敢動她一下,我就死給誰看。”

趁著大家不注意了,他悄悄走到香姨娘邊上,一把將香姨娘和她懷中的孩子撈過來,一手掐住香姨娘的脖子讓她動彈不得,一手拿了匕首狠狠的橫在寶兒脖子上。

“不是我一個人死,我讓我這一支死個透徹。到時候事情傳出去,我看看你們誰臉上有光?”

原本就是因為香姨娘和孩子將事情鬧了出來,滿京城的權貴幾乎都知道這件事。

香姨娘和孩子要是沒了大家定奪說王府心狠了些,可要是連著張王妃和徐恪都死了,事情就當真瞞不住了。

府中的汙糟事鬧出來,誰臉上都不好看,走到哪裡都要被戳脊梁骨。

老太妃要臉面,更不許誰動搖王府的根基。看著徐恪這樣胡鬧,她立馬就站了起來:“不許胡鬧,把孩子給我放下。”

沒達到目的,徐恪又怎麼會聽她的?

他聞言咧嘴一笑,咬著牙道:“好啊,只要祖母你派人送我孃親回去歇息,我立馬就將人放開。便是孫兒我,也由著你們發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