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87章 競技場

第87章 競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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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競技場

對方的搶眼先她一步冒出火星,腹部被兩股絕對的力量撕扯與穿透。不規則的血暈越染越大,疼痛令她更加忘我,再提起槍桿。

嗖,什麼東西刺中了她的肩膀,步槍應聲落地,眼前的世界變得扭曲而緩慢,她陌上肩膀的突起物,搖晃著拔下來。

“對了,有件事……”對男人,“我想問問你……你算過命麼?”

“……”

“算命,為什麼會有準,和不準的呢?你知道麼?”

“……”

“我覺得,是因為命是沒有規則的,神是故意這樣的,因為只要有規則的東西,人就要去找它的便利,鑽它的空子,攻擊它的弱點,人真是太壞了,壞得已經沒有救了。”

她重拾起刀把,對了。當然,她是神的行刑人,在她沒有準許對方死之前,他怎麼可能死呢?她再度走向男人,刀尖豁開自己,她召集起體內每一寸恨意,感到它們融成一柄無形的巨刀,將男人釘在牆上,他動彈不得,面部充血,由內向外迅速地膨脹,脹至極限之後就像大三的鵝毛枕頭一樣飄揚紛飛。

結束了,男人靠牆坐著,發出焦糊的味道,她也坐在他旁邊疲憊地閉上眼,那之後的個把月間,她充分地使用神賜給她的力量掃除壞得沒救的垃圾。直到被跟蹤被制服,被關進籠子裡,好像一場美夢。

但不可能是夢,神確實曾經在她體記憶體在著,那不可能是夢。她深呼吸,充滿肺葉……然後醒過來,眼前是刺目的燈光,天花板是熟悉的天花板。她躺在手術檯上,熟悉的手術檯,她向右看,床位是空的,沒有翻開胸膛的乾屍。

“醒來了?”一把溫柔醇厚的男聲,男人探近的臉擋住燈光,醫生的口罩,白帽和金框眼鏡幾乎將他的臉全遮住,他拖著吸管湊近葉雯的嘴巴:“喝一點吧。”

“醫……生……”

他的嘴角牽起一絲微笑。“我只是實習生,等下我叫醫生來,喝一點吧。”葉雯沒有張嘴,視線反而轉向靠近她的白袍胸口,掛著長方形的工作證:“九……方……”

迪莉婭在出發的前一天夜裡,回到訓練場圍著籃球場走了好幾個小時,然後她像是自暴自棄一樣,決定忽略掉自己身上的脂肪,買了一大堆酒心巧克力,就坐在昏暗的路燈下,發了瘋一樣一顆一顆地吃起來,每吃掉一顆,她就停下來,她想,也許這輩子,都不會有別人買巧克力給她了。

她的頭上是不斷撲火的飛蛾,有好多時候,她覺得自己也是這樣的一隻飛蛾,酒心巧克力沒有度數,可是她隱約覺得自己已經醉了,眯著眼睛,她彷彿真的眼見前方出現了一道光,她伸出手,想要抓住它,卻怎麼也抓不住,就似她的感情一般,她拼命地跟在那人的身後,自以為是,笨拙得像個小丑,他卻連施捨也不肯給自己一個眼神。

她又伸了伸手,還是夠不到,這個時候,迪莉婭忽然覺得自己好累,眼皮又沉又重,她想,我真應該好好睡一覺了。

不知過了多久前方忽然有人大聲地喊她的名字,迪莉婭抬頭,看見安在仁高大的聲影,在月光下,他似乎閃閃發光,又耀眼有遙遠。她看著他的周圍,有些失望地說:“是你啊。”

安仁在惡狠狠地瞪住迪莉婭:“你瘋了麼,還不回去睡覺,你真是個笨蛋。”

“是啊。”她笑著說,“我是個笨蛋。”

然後她一歪頭,向安仁在身上倒了過去,安仁在被她氣得七竅生煙,卻又不得不蹲下身,橫抱起眼前十分狼狽的女生。隔了好久,迪莉婭才暈乎乎地睜開眼睛,她一動不動地看著安仁在的臉,嘴角動了動,卻沒有發聲。

“你說什麼。”

她閉上眼睛,沒有回答。

今晚難得地除了月亮,清冷的光落在地上的積水裡,男生白色的運動鞋一腳踩進去,水花就濺了起來,月色如此溫柔,只可惜他們都沒有注意到。

身後,躲在牆角,葉雯發現了學員和教官之間的苟且。

這個賽季的比賽基本結束了,大家都要準備入冬過新年了。所以媽媽沒有在督促著大家起早,葉雯一覺睡到了10點多,醒來的時候周圍也都沒人了。他們大都到附近的小酒館慶祝去了,戶外駕著高高大大的白色螢幕,看起來這一週都有小電影看。

於苳一大早出去登山了,這裡綿延起伏的小山脈,直通下端的河流是個大瀑布,也有很多人聚集在那洗澡,看著就很熱鬧。葉雯也是被邀請去的,可惜有些恐高,這樣的極限運動談來還真有些讓她害怕,就像遊戲廳裡沒玩過的遊戲一樣讓人又害羞又憧憬。

“這種天氣泡在水裡不會覺得涼麼。”

“當然不會了,那裡是天然溫泉。”

“哦……這麼說來這裡環境真不錯嘍。”

“恩,地形地貌都是非常不錯的。”葉雯表面上這樣說著,腦子裡構思著三維地貌圖,計算著最簡短的逃離路線,她沒有忘記自己還學過土木工程,結構工程師。

九方從不手軟,而且下手沒輕沒重,很多人見到他都簡直到了尿褲子的程度,他不僅能斷了人走路的念頭,還幾乎踢爆人的肋骨,威脅著割了剩下的手指,挖了眼球……那些人幾乎就要哭著叫娘了,她回想起那個手指被丟去餵狗的那個瞬間,刀刃切下去的時候,刀刃切下之前,他還偏執地相信奇蹟和轉機,知道把它丟給愛犬,那條平日裡被疼愛有加的笨狗竟也愉快地叼走,葉雯的眼前只剩一片黑色。

那些人警告著,再逃一樣的下場……

“我開啟門用力地抱住山口,然後告訴他,原諒我,永遠永遠不要等我了。”苡米說,“那個抱啊,就像動外科手術要開膛破肚的麻藥,我先給山口點甜頭,然後再往他心口插上一刀,我當時都沒敢他就跑了,現在想想我就是個慫包。”

“你來為什麼不立刻通知我,害我以為你真的當日本主婦了。”

“好嘛,我哪好意思,當初說的信誓旦旦,結果沒兩天就灰頭土臉地回來了,之前的工作也丟了,我都不知道怎麼面對我的父母。”

“你和我講什麼面子啊,以後不許這樣。”吉原拍了她一下。苡米出國以後恍恍惚惚過了三個月,知道她租的房子到期,付不出房租才給北晨打電話,請求支援。

“別動……哎呀,你害的我眼線畫歪了!”苡米出門前匆忙沒有化妝,此刻正在對著落地鏡瞄眼線。

“等下有約會麼?”吉原問。

“沒有啊。”苡米擦掉化歪的眼線,有將眼尾妖嬈地勾起來,“沒有約會也要化妝,,時刻保持美麗是身為女人的職責啊,況且我又不知道哪個真命天子會在哪個拐角出現,你不知道日本的那些歐巴桑,都一把年紀了,但是個個出門都化妝,就算只是出去倒個垃圾也打扮得像是要去走t臺,一開始我覺得她們也太裝了把,活得太累了吧,可是回國後看到大街上穿著睡衣拖鞋逛街的婦女,突然覺得日本阿姨們好值得尊敬的。”

苡米說的犀利刻薄,但也無不道理,吉原不禁莞爾。

苡米塗上口紅,抿了抿嘴脣說,“好啦,出門去吃飯把,我新發現一家很好吃的港式茶餐廳……或許還會有一場意外的‘邂逅’。”

起初吉原以為苡米說的‘邂逅’只是句玩笑話,直到她看到的時候,才明白她原來意有所指。

那是一家港式茶餐廳,她們點單後在靠窗的位置坐下,沒過多久,吉原就看到有個女人提著垃圾袋從樓道里出來。她穿著寬鬆變形的白色大t-shirt,牛仔褲,腳上踩一雙廉價的塑膠拖鞋,長髮胡亂地在腦後紮成一個髻,黃色和黑色的髮束間雜,顯出許久未曾打理的毛糙質感。

她將垃圾丟如街邊的垃圾桶,因為路過的男人多看了她兩眼邊戳著手指頭當街大罵,對方已經走出很遠,她依舊罵罵咧咧,又像是自言自語。

直到那女人皺著眉頭過街,正臉朝向吉原這邊,她才驚訝地發現這個狀若瘋癲的女人竟然就是曾經風情絕美的司徒娜娜!

“她怎麼……!”

“很驚訝把?”苡米說,“她大概是年前搬到這一區的,我在這裡看到過她三兩次,每次都被狠狠shock到。”

司徒娜娜徑直朝她們所在的茶餐廳走來,她要了一份外賣,坐在門口的位置等,吉原一直看著她,司徒有所感應地回過頭來對望,然後她張嘴做了某句髒話的口型,接著像惡作劇得逞的小孩那樣沒心沒肺地笑起來。

她好像沒有認出吉原,只當她是奇怪的路人,而吉原近看,才發現眼前的司徒娜娜與兩年前她們最後一次見面的樣子相去甚遠。兩年前她正值青春,像一枝怒放的野玫瑰,只不過短短兩年,她光潔的面板變得蠟黃鬆弛,黑眼圈濃重,看起來像是老了二十歲。

吉原不知道這兩年間她身上發生了什麼事,但料想她如今的慘狀一定與某些事情分不開。吉原不忍細想,她經歷的事不算少,但到底生活圈子單純,世間種種醜惡只是聽說,未曾真正親歷面對。

司徒娜娜拿了外賣就往外走,茶餐廳老闆用帶著濃厚粵語腔的普通話喊她買單,“小姐你還沒結賬。”

“一起吧老闆。”吉原站在櫃檯邊,邊看著司徒娜娜的背影心裡覺得惶惶的。

她對苡米唏噓道,“人生無常,你看她以前多囂張多風光,現在落得瘋瘋癲癲的,孑然一身的下場,我曾經恨過她對我做的事,但看到她現在這樣還是會難過。”

或許想起那些浪擲青春的曾經以及不愉快的過往,苡米突然感懷自身,低聲說,“我多怕以後我老了會像她這樣的悽慘。”

“胡說。”吉原打斷苡米,“你和她不一樣,況且無論以後發生了什麼事我都會緊緊抓住你,拽著你,不會讓你有這種可能。”

“說說而已嘛。”苡米拉著吉原的手,轉眼像個小女孩那樣露出甜甜的笑容,好像壞回憶都已經煙消雲散。

葉雯帶著帽子跟著人流在附近的小街巷到處逛著,像校園祭一樣豐富的排檔,捱得緊緊的。時不時還迎面走來的小丑,是不遠處馬戲幫的,特約邀請來這裡表演。它們身著奇怪的服飾,站在街口,引來了許多人的駐足。

“看好了!”小丑指著自己的手,“我變!”趁著霎那間從袖子裡抓出一隻兔子放在身前女孩子的手裡,惹得周圍的人都跟著驚歎起來。女孩抓著手裡活蹦亂跳的兔子,臉上的微笑彷彿也感染了周圍的其他人,都不住地拍起手來,連葉雯也忍不住湊過去想讓魔法師再變個魔術,可惜去突然草草收場了,臉邊的微笑霎那間凍住了,有些失望。

“媽的,差點嚇死我了。”女人把手裡的兔子扔進小丑的懷裡,“突然這樣是想考驗我的技術麼,別總玩折騰人的遊戲真無聊!”

“哼,是你自己技術太差才會毫無防備!”男子猛地摘掉礙事的彩點帽用力甩在椅子上,兔子也被放在一邊,他想出手打人,被身邊突然出現的男人制止住了。

“別太在意,她只是個小姑娘!女孩子年紀輕輕,臉皮怎麼這麼厚。”

正準備走,女子用男人剛好能聽得見的音量說,“你比閣樓裡的老鼠還讓我討厭。”

“說穿了你和你姐有什麼不同,無非是你的包裝更漂亮一些。”男人也嗤之以鼻地說。

女子停下腳步,她忍了又忍,可眼前不斷浮現出司徒娜娜形容枯槁的笑臉……她還是沒忍住,憤而轉身對男人說:“其實我也不想再看到你,你給我姐姐錢,給她漂亮的房子給她精緻的食物,給她美麗的裙衫——你沒把她當成人,你只當她是一隻你圈養的金絲雀——不,可能連金絲雀也不如。最後她病了你就漠不關心的任她離去,你說你曾經找過她,裝作關心的樣子,那隻不過是為了滿足你自己所認為的“善良”之心,掩蓋你靈魂上惡臭的瘡疤,如果可以,我最好永遠也不要見到你。”

女子很少與人惡言相向,這可能是她到那時為止的人生裡的第一次口出惡言。男人鄙夷地話語準確戳中了她自尊心上最脆弱的位置,而他言語中對她姐姐的輕鄙之意讓她瞬間失去了理智。女人就像一隻被逼急了咬人的兔子,字字如箭,反脣相譏當她說完就後悔了,不過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了。

吉原撿回所有的碎片,趴在自己家的地板上拼了許久才拼湊完整那三張明信片。上面沒有具體地址,她只能從郵戳上得知雪的寄出城市。之後她飛去他的城市,可惜每一次都失望而歸。坐在中央公園的長椅上,前方是明信片所描述的位置,如今綠草如茵,一片寧靜祥和的景象,有奔跑著去撿飛盤的金毛大狗,有蹣跚學步的兒童,也有肩並肩坐在一起晒太陽的年輕戀人。

他們長滿雀斑的側臉沒有一絲陰影,亦沒有任何悲傷的痕跡,有的是滿滿的青春和暖而甜的幸福。吉原走了一天,又餓又渴,周遭的一切好像都在映襯著她的孤單和傷感,那一瞬間她想起外婆,想起許許多多再也不見的人和遙遠未可知的命運,最後她忍不住顏面哭泣起來,落在指縫裡的眼淚大而溼潤。

有個金髮碧眼的小朋友跑過來,探頭探腦地張望幾眼,然後在她身邊安靜地坐下來。他不做什麼,也不說什麼,只是坐在哭泣的吉原身旁陪著她,那是非常溫柔的十分鐘,雲朵路過他們的頭頂的時候好像都放輕了腳步。

吉原覺得難為情,她抹乾淚痕對小男孩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壓著嗓子說謝謝你。小男孩回給她一個又純真又燦爛的大大笑容。他低著頭很努力地從口袋裡翻出一顆水果糖遞給吉原,稚氣但大聲而肯定地說,好好享受這一天吧。

遠處他坐在樹蔭下的父母正充滿善意地投來微笑的目光,吉原想著她一輩子都會記住那顆水果糖的滋味——甜美而微微酸澀的,就像被她搞砸之前和雪的愛情一樣。回憶總是這樣涼薄而綿長。

“這個我自己處理吧。”吉原抱著盒子走回自己的房間,把那些寄給葉雯的機票和明信片按照日期整理成一沓,收起來放入抽屜。——她真的又再見到了雪,帶著無法知曉的可能。

葉雯照顧起了那個人,他捅捅這,摸摸那兒,不但沒有癒合,而且還由於處理不當逐漸呈現感染潰膿之勢的大腿表示讚歎,讚歎個屁啊,男子無力,葉雯倒是對他的處境毫不同情:“你早點說實話不就沒事了麼,派你來幹什麼,還有誰知道。”

他也想發揮騙子的功力說個天花亂墜,但他帶著一口袋金條已經夠可疑的了,他們還搜到他的錢包,裡面不僅有他的,還有騙來的,偷來的,偽造來的,為逃亡準備好的許多身份證,奠定了他不可取信的基本形象,說什麼也被當成謊言,撒謊就要捱打。iphone也被搶了,當然就算有電話也不能報警,也許能翻著照片講解以下形式以此證明他的清白,他欲哭無淚,“我說的是真的,不信我帶你去經銅山,塔就在後山,我示範給你看……今天你們可以統統留下……”

“再說你不怕九方把你打死嘍!”

“不管是什麼,總要留條命,你們就不怕吃官司嗎?”真是遇上土匪了,“你先送我去醫院,到了醫院我就告訴你,我死了你們能有什麼好處,就算我是管制局派來的,不是有句話叫‘兩國相爭,不斬信使’的麼!”

“你說你是‘信使’?”

“……我只是打個比方。我說的都是真的。我不是管制局的人……你們有什麼矛盾我也不想摻和,求你送我去外面的醫院,到了外面我什麼也不會說的。”

“去外面?”葉雯綁好傷口,平靜地看著他,“你揹著一堆金條跑到深山老林,應該是做好了不在去外面的打算吧,怎麼又急著回去?就算你和我們要找的人無關,也不能說什麼無故善類,這一點你能否認麼?”

“哈?不對吧!”男人聽得反感了,怒道:“我是不是善類跟這有什麼關係?你們把我一個普通人牽扯進來,還要說是替天行道?”

“別急著撇清,身上帶著那麼多違禁物的普通人,也太可笑了。我們不輕易去外邊,你自己闖進來又要求送你回去,這不可能啊,更何況你早已經做好了死在這裡的準備。”

“我可沒打算死!”他原計劃的行程是滿滿的花天酒地。

“那也由不得你,既然知道自己不是什麼善類,就別叫得這麼委屈,死得不冤枉!”

葉雯收好東西就走了,門一關,男人就被破滅的顏色吞沒,他黔驢技窮了,只想從這場噩夢中驚醒,回大牢去,起碼自己還能得一場好死,現在卻又在眼睜睜地看自己爛掉,傷勢不見好轉,他又開始斷斷續續地發燒和昏迷。

他在等著那群變魔術的救他呢。

父親並不同意於苳的殺戮再這樣繼續下去。父親的櫃子感到她心中不純的躁動,渾濁的殺機,和骯髒的戾氣,她在一次次浴血中變得越來越不像人,血液越來越**。“只要你還了手,就不再是九方家族的人。”哥哥這麼說過,自從她殺死第一個人的時候,就不再是九方家的小姑娘了。”

男人在板縫間將外頭的風風火火盡收眼底,他頭暈眼花,靠著牆喘氣,連日讓人宰割,實在受夠了這股窩囊氣,雙手在身下的稻草中摸索了一陣,摸出一條玻璃。本事九方要用來挖眼睛的。

門板“吱呀”地開啟一條門縫,探近一顆小腦袋,是九方的小傭人。他笑嘻嘻地靠近,手裡還拿著iphone:“你醒啦,要搬家了!”

男人不置可否,擒住這個小孩也許能威脅他們放人,就算不能,也要拉他一起死……小傭人是不知道凶險,蹲在他身邊揮舞著手裡的手機:“這個黑了,怎麼弄啊,教教我唄!?”

男人卯足了一口氣,扯過小傭人,反手製住,玻璃刀逼著喉嚨:“跟他們說,放我回去!”小傭人嚇了一跳,掙扎膜層中利刃刺進頸項,鮮血整齊地滑了下來,他泥鰍一般爬走,小男孩滿地翻滾,咳了幾聲,又笑嘻嘻地爬了起來,以為男人在逗他玩,用袖口擦掉喉嚨的血痕,面板完好如初,撿起掉落的iphone,再度湊過去:“他們說你還病著呢,別打架,你怎麼病這麼久教教我這個怎麼玩唄。”

此刻驚嚇不足以形容男人的心情了,他丟掉玻璃,手掌殘留細長的口子。而那個被捅破喉嚨的小孩卻刀過無痕活蹦亂跳。

人如果是進化論的自然產物,為什麼低等動物做得到的事情,人卻做不到?所以我們假設,人可以做到的——至少,一部分人是可以的。這些人就是神的小孩,不老不死。

……

他的腦袋嗡嗡的作響,好像想起什麼,有抗拒這什麼。口乾舌燥,又冷又熱。他一定是在發燒,燒到看見幻覺了。

“嘭”的一聲,木門大開。阿三啃著山果吊兒郎當地進來了,下一眼看見小傭人鼻子上的血痕,臉色一凜,箭步上去丟飛小傭人,扼住男人的喉嚨,“那隻手乾的!”小傭人看出氣氛不妙,連忙勸和:“別打架!”阿三不吃這一套,攥住男人的手腕,視線鎖住彼此:“這隻手乾的,就讓這隻手脫臼,脫臼不會死!”

會痛死!四肢有三肢不能動,還會生不如死,男人咬緊牙關,眼球充血,嘶吼道:“有本事現在就殺了我!”阿三一頓,反而緩下力道,打量他幾眼,露出諷刺的笑容,然後拽著隔壁拖起大腿,整個人倒栽蔥都扛到肩上,掂量著往外走,“想得容易。”他要真是管制局的人,那就是咱們的人質,由不得他想死!

男人掉在肩上,晃得快要暈死,只覺得眼前有個黑影跳來跳去。

“哇,嘿!”小傭人更在葉雯後頭走,看男人晃來晃去覺得好笑,“你叫什麼名字啊,你的證上有好多名字,你到底叫什麼啊?”

“哼!”

“喂!”阿三厲聲道:“別跟他講話,來,到前面!”

小傭人依依不捨:“你教我玩這個吧?這個為什麼按不出聲了?”

“啊?啥?”

“我叫小黑!”他瞄見小傭人被血浸紅的衣領,喉頭乾澀,不只是內疚或者反感,視線裡的土地不斷前移,他真的昏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