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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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鉤。
夜風朔野,吹起的黃沙直衝霄漢。天空中,紅色的新月高掛於天際,彷彿沾滿了血跡的銀鉤一般,美得妖豔、詭譎。
一身如雪白衣,三千銀絲飄散在身後。
曾醉墨一手執劍,倨傲地望著從千階天梯上緩緩爬上來的段立勳。
經過了一整日的奮戰,從魔教三十六魔窟一個個殺過來,此刻的他渾身浴血,已然分不清那披掛全身的紅色是自己的,亦或是無數魔教教眾的。
“段立勳,你比我想的要來的快一些。”
曾醉墨抬頭望了望天上已經爬到天空中央的明月,露出一抹嗜血的微笑。
“曾——醉——墨!真的是你!”
如果不是這熟悉的嗓音,如果不是千鴻軒在臨終前的一刻留下“大陰謀”的幕後黑手的線索,他根本無法相信自己最信任最推崇的義弟——
那個在大漠客棧中為自己解圍的羞澀/書生;那個風塵僕僕揹著行囊來京城投靠自己的趕考秀才;那個在自己的“逼迫”下放下讀書人的架子,為難地和一干江湖人等結義金蘭的老實人……
所有一切溫文的面目,原來都是假象!
他萬里迢迢潛入沙漠來追殺魔教教主,結果魔教的教主早就潛伏在自己的身邊!
從他們出京城開始,中原武林的各大掌門和繼承人就一個個死於非命,這些人無一不是他段立勳的好友!
也正是因為如此,段立勳才被懷疑與域外魔教勾結,意圖顛覆中原武林。
為了查出事情的真相,也為了洗刷自己的冤屈,段立勳與一眾好友們再一次返回西域,查詢神祕魔教“黑雲城”的所在。
開雲派門主雲峰,諸葛門少主諸葛小飛,雨花樓少東家陳海闊,展信閣閣主汪玉祁,千蘊世家少城主……千鴻軒……
這些當初的和自己一起歃血為盟的江湖豪傑,就在曾醉墨無情卻縝密的計算之下,陸續在自己面前慘死。
若不是千鴻軒最後撐著一口氣,將看到凶手的真面目寫在牆角,恐怕他段立勳直到死的那天,都不會想到那麼一個手無縛雞之力,滿口之乎者也的青衣書生,居然是人人聞風喪膽的魔王!
而如今,他此生唯一的留戀,他的孟小帆,還在眼前這個已經化身為惡鬼的男子的手上!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做!”
段立勳目呲盡裂地望著他。
他不明白,他不明白為什麼曾醉墨要逼他到這種地步。
朋友,愛人,名譽
他段立勳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全部毀在他的手裡。
但是原因呢,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麼開始,為什麼又是他來承受這一切!
“為什麼?呵,問的好,為什麼呢……”
曾醉墨嘲諷地笑了,“我到是想問問為什麼呢?為什麼一年前中原武林不過死了幾個掌門,你們就把苗頭放在了我們西域?為什麼你僅憑著幾個模糊的證據就說是我‘黑雲城’是凶手?”
“你……”
“我告訴你為什麼——因為中原武林是‘名門正派’,而我西域魔教是‘邪魔外道’。‘名門正派’做的決定必然是對的,‘名門正派’的行為必然是磊落的、光明的。‘邪魔外道’什麼都不用說,什麼都不必做,必然是‘無惡不作’、‘卑鄙下流’。”
曾醉墨掏出手裡的一塊物什,扔到了段立勳面前。
看著滾落在腳邊的那塊黑鐵,段立勳瞳孔一縮。
“這是中原武林盟主的‘玄鐵令’……前任盟主果然是被你們……”
“哈!你看,好一個‘果然’!”
曾醉墨抬頭,一道劍氣朝著段立勳而去。段立勳驚得急忙側身,臉上依然有一道血痕綻開。
“就因為我拿著你們前任武林盟主的玄鐵令,所以我就是殺死楊凌周的凶手?真是可笑!這塊玄鐵令是從青城山長老的身上搜出來的!哦,對了,你自然又要說了,這青城山長老也是我魔教殺的……呵呵……這就是我為什麼要對付你的原因——你們這些名門正派要滅我魔教根本沒有什麼原因,我殺你段立勳,所謂中原武林的後起之秀,下一屆的武林盟主——又需要什麼理由麼!”
曾醉墨仰天大笑起來。
“段立勳,你這條可憐蟲,你以為是個大英雄?你不過是被中原武林所利用的旗子而已!當今中原武林早就分奔離析,腐朽不堪。楊凌周,你們的盟主,是你們九大門派聯手祕殺的。”
“不,不……”
段立勳難以置信地搖著頭。
“還有去年裡死的那些中原門派的掌門們,他們則是為了爭奪這塊代表武林盟主地位的‘玄鐵令’爭鬥而死——不過你知道的,‘名門正派’麼,怎麼可能讓這種齷齪的事情浮上臺面?所以他們就派你這個所謂的‘武林新星’來我西域尋找凶手,其實你尋找到的所謂真相,不過都是他們佈置好的用來掩蓋自己罪行的假象而已!”
“胡說!盟主和各大掌門的慘死,分別是你們魔教所為!”
段立勳幾乎是聲嘶力竭地叫著。
“可笑,我‘黑雲城’多年來和你們中原武林井水不犯河水,你們何人稱霸武林,何人做盟主,與我西域有何干系!幾百年來不停地往我魔教身上潑汙水,潑的得心應手,潑的理直氣壯!好!既然你們做的出,就要付出代價!”
曾醉墨冷笑,“你們不是說我們濫殺無辜麼?我就殺給你們看!把那些名門正派的子弟們,一個個在你的面前殺死。你們不是說我們冷酷無情麼?被自己‘義弟’背叛的滋味好麼?最重要的是——段立勳,現在中原武林人人當你是殺死盟主,背棄正道的罪人,這滋味好受麼?這種百口莫辯的滋味,是不是很嗜人心魂?”
看著段立勳幾乎崩潰的狂亂表情,曾醉墨仰天長嘯。
“這就是‘名門正派’!這就是‘名門子弟’!哈哈哈哈!段立勳,在我的眼裡,你不過就是個被人利用的小丑,被我耍弄的玩物而已!”
“住口!”
多年來的信念在這一刻崩塌。
善與惡的界限在哪裡?
神與魔的分別又在哪裡?
但是惡魔又豈會放過這種打擊他的機會,曾醉墨對他擲出了最後言語的匕首,“對了,你已經沒有名譽了,也沒有兄弟了……不過你還有一個女人,孟姑娘——武林第一美女,是不是?”
“你把小帆怎麼了?”
段立勳執起劍,用盡全力質問道。
“我記得你我幾個月前在楊樹林裡歃血為盟吧——那時候我們怎麼說的?”
曾醉墨笑的邪惡,“哦……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你看,我不用和你禍福共享,共享一個女人還是可以的。”
“你,你居然!”
段立勳握著劍的手不停滴顫抖,“你居然……”
“孟小帆已經是我的女人了……大哥,你真是個‘正人君子’。孟姑娘居然是完璧之身!都說江湖兒女不拘小節,我到是真的小看你們了,你們兩個簡直是中原禮教之典範啊。”
“曾醉墨,你這個禽/獸!”
段立勳長嘯一聲,巨劍朝著曾醉墨刺去。
曾醉墨輕巧地閃過,手中的輕劍反手朝著段立勳攻去。
段立勳一個鷂子翻身,右腳點地,下一刻又朝著曾醉墨攻來。
兩人飛身在沙漠上,一陣刀光劍影的廝殺,打得難解難分。
雖然兩人實力相差不多,但是畢竟曾醉墨是好整以暇在此等待,而段立勳則是奮戰了整整一天之後才殺到這裡,體力上完全和曾醉墨不是一個等級。
加上他之前已經被曾醉墨的言語弄的心神大亂,幾招下來之後,漸漸地落了下風。
曾醉墨側身一踢,一腳正中段立勳的胸口。
段立勳猛地吐出一口鮮血,只覺得渾身的經脈俱斷。
下一刻,冰冷的劍尖直指他的面門。
“段立勳,還有什麼遺言麼?”
曾醉墨看著他,就像是看著地上的螻蟻一般,笑著問道。
“曾醉墨……好好善待孟姑娘。”
垂下眼瞼,段立勳苦笑著說道。
沒有想到他最後一句話不是質問,也不是謾罵,居然讓自己照顧孟小帆,曾醉墨不解地問道,“段立勳,你是傻瓜麼?還是你真的到死都要做什麼‘聖人君子’?”
“我從來不屑做什麼‘君子’,只想坦坦蕩蕩地做個江湖人。你若要殺,那就動手吧。”
閉上眼,段立勳說道。
“呵呵,也對。你的名聲已經在中原武林臭透了,女人被搶走,朋友都死光,卻是也沒有活下去的必要……你放心吧,等你死了之後,‘曾醉墨’會帶著你的遺物返回中原去,替你向各大門派和整個中原武林的人俯首認罪。你說,剷除了像你這樣的‘武林一害’,又解開了前任盟主死亡之謎,奪回了‘玄鐵令’的人,有沒有資格做你們下一任的武林盟主呢?”
曾醉墨自信地笑著,眼中是一片狂熱。
“曾醉墨,你居然還想要做‘武林盟主’?”
中原武林若是落在這種人的手裡,憑他的野心和手腕,那麼無疑又是一場武林浩劫!
不!
段立勳一把抓住曾醉墨的衣領,後者無所謂地笑了笑,朝他舉起手中的輕劍。
“去死吧!”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曾醉墨只覺得背後傳來一股空氣被摩擦後的熱氣,他猛地回頭——
一支銀箭赫然插入了他的胸口。
他低頭,看著自己雪白的衣襟上炸開了紅色的,帶著溫度的血花。
就像是冬日裡的梅花,在已經被白雪層層壓蓋的枝頭綻放。
冷的,是他的心,他的劍,他銀白色的髮絲和永遠潔白的衣服。
熱的,是他的血,心口的血飛出,濺到他的臉頰上,就像撒上了白紙的胭脂。
原來,我的血也是熱的……
他抬頭,望著眼前那個對著他拉弓的女人。
那個女人曾經說要把他當做弟弟一樣照顧;在他夜裡“讀書”的時候端來一碗雞湯;在他被一干武林豪傑嘲笑是酸腐文人的時候,挺身為自己解圍……
他帶她回西域,敬她,重她,從未對她說一句重話,從未動她一根手指……
如今,她卻為了他,用箭射自己……
他抬頭,看著紅色的太陽穿破厚厚的雲層,照耀在這萬里黃沙之上,感覺天越來越高,越來越遠。
右手放開那把跟著自己十多年的銀白輕劍,曾醉墨伸出手,想要抓住天上那輪燦爛的金烏。
“嚓!”
又是一箭襲來,穿透了他的手。被箭勢帶到的手不由自主地落了下來。
他看著自己被射翻的手,看著那已經爬到天空中的太陽,看著自己倒下後,反射性地扶住自己的——段立勳複雜的眼神。
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抓住麼?
孟小帆含淚,渾身不停滴顫抖著,喉嚨裡發出的是無聲的悲鳴。
段立勳從身後抱著曾醉墨,一陣狂風吹過,不知道是哪裡傳來了商隊的駝鈴聲。
盤隨著駝鈴聲的,是一段似曾相識的壎調。
明月出天山,春/色未曾看;
萬里寒光生積雪,彎弓用劍當用長;
月滿西山冷似霜,
看大雁歸去,何處是心鄉?
駝鈴陣陣,行人刁斗,且問離人去向。
胡姬一舞多情,美酒與君共賞。
這舞臺紛紛擾擾,你方唱罷我登場,
今日英雄冢,明日又在何方?
牽來五花馬,換取千金裘。
來來來,飲下這一杯,與君共銷萬古愁。
伴著淒涼的壎調,穆遠修清澈的嗓音緩緩響起。
※※※
“太棒了!”
看著螢幕上播放著的樣片,吳開顏激動的眼眶都微微泛紅,小聲地說道。
坐在她身旁的穆遠修雖然面上一片平靜,但是身側握拳的手顯示他的內心也不是全然地波瀾不驚。
雖然樣片只是初步的剪輯,但是第一次在螢幕見到自己演繹的角色被如此淋漓地表現出來,穆遠修的內心感到陣陣難以抑制的激動。
看著身邊製片人、監製等人頻頻點頭的模樣,身後的k緊緊地握著他的椅背,眼神中也是滿滿的興奮。
整整三個月的拍攝,經歷了最艱苦的沙漠和武打鏡頭,終於……自己總算等到了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