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 我們結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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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4 我們結婚吧
昶鈞剛從地下室出來，還沒來得及轉過身，昶恆走過來，小聲問，“哥，用不用給鍾印鴻弄些吃的？”
“不用。舒骺豞匫”
“哥，要是他餓死的話，嫂子非恨你一輩子不可。”
昶鈞白了他一眼，向餐廳走去，“三天不吃飯也餓不死他。”
“那不一樣。”昶恆小跑了兩步跟上去，“哥，怎麼說他將來也是你的岳父大人，你總不能一輩子不去嫂子孃家吧？如果鬧得太僵到時候為難的還是嫂子。”
昶鈞停下來扭臉看著他，一副覺得他說的有道理的神情。
昶恆見狀繼續說道，“你想想哥，你那麼愛嫂子，總不捨得讓她左右為難傷心流淚對吧，所以還是給你未來的岳父大人弄些吃的先把他伺候好了，到時候他說不定手一拍跟你站在一邊，同意你跟嫂子結婚了，你說呢？”
昶鈞略微想了下點點頭，扭臉繼續向餐廳走去，“你說的有道理，我要好好考慮考慮。”
“還要考慮啊？”昶恆瞪著眼睛。
昶鈞點點頭，“那當然，萬一我把他餵飽了他到時候翻臉不認人慫使他女兒不嫁給我怎麼辦？我豈不賠了吃的又賠了媳婦，不行，我必須好好考慮考慮。”
昶恆一副要撞牆的模樣，仰天長嘆，“真是可悲呀，可悲，誰要是嫁給你這輩子就完蛋了。”
“你說什麼？”某人黑著一張臭臉轉過身。
昶恆瞬間賠上一張笑臉，“沒，沒什麼，我什麼都沒說啊。”
昶鈞瞪了他一眼，瞥了一眼樓上，冷冷地說道，“叫她下來吃飯，吃完飯去醫院。”
昶恆也看了一眼樓上，小聲問，“哥，當真要讓她打了孩子嗎？那可是你的親骨肉呀。”
昶鈞一個眼神掃過去，昶恆立馬閉上了嘴巴，點點頭，轉身向樓上跑去。
然而到了門口，他又轉過身，但見樓下某人那駭人的眼神，他只好硬著頭皮敲了敲門，“季想，去樓下吃飯。”
叫了幾聲沒人搭理他，最後他小心翼翼將門推開個小縫隙，探進腦袋看了一眼，然後躡手躡腳進了房間。
“季想？季想？”
“我不去醫院！死都不去！”季想的響起，但是昶恆愣是找了好長時間都沒找到這聲音到底是在哪兒發出來的。
“季想，你在哪兒？”
“我不去醫院，我不去。”躲在衣櫃裡，季想淚流滿面渾身哆嗦不停。
昶恆這次算是聽出聲音是從哪兒發出來的，輕輕走到衣櫃前，猛然將門拉開，不料，卻嚇了他一大跳，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衣櫃裡，他的嘴巴越長越大。那室的可。
“哥！哥！”他突然鬼吼一般叫了起來。
昶鈞以為發生什麼事了，來不及問就向樓上衝去，“小想！”
“哥！”昶恆又叫了一聲。
昶鈞跑進來看了一眼**沒見季想，只見昶恆站在衣櫃前，他皺了下眉頭快步走過去，“發生什麼－－”
話沒說完，他倏地瞪大了眼睛。
“我不去醫院，我不去，不去醫院……”季想抱著頭還在不停地說著，她的身下，已經流了一灘鮮紅的血。v6vj。
昶鈞愣了有幾秒鐘，忽然反應過來，大步上前一把將她抱起來。
“我不去醫院！不去醫院！”季想閉著眼睛不停地揮著兩隻手，尖叫著。
昶鈞邊疾走邊說，“小想，小想，是姐夫，是姐夫，別怕。”
“不去醫院，不打孩子，不去醫院，不打孩子……”季想依然不停地揮著手嚷著。
“胖子開車！”昶鈞吼了一聲，這一吼不打緊，卻讓季想從驚恐中醒來。
“姐夫！”她猛然推了他一把，瞪著眼睛喊道，“姐夫我不去醫院，死都不去，我不去醫院！”
“小想乖，你聽姐夫說，你現在必須去醫院，不然會沒命的。”
“我不要打孩子！不去醫院！”季想踢騰著要從他的懷裡下來。
昶鈞費了好大勁才把她抱緊，輕聲說，“好，不打孩子，不打孩子，小想乖。”
季想一聽突然安靜下來，怔怔地看著他，“不打孩子？”
昶鈞點點頭，“不打孩子，但是你生病了，姐夫要帶你去醫院。”
“生病去醫院？”季想皺了下黛眉，突然再次尖叫起來，“我不要打孩子，我不去醫院，不去醫院！”
昶恆開車到門口，慌忙下來，拉開車門，“哥，快點！”
“過來幫忙把她弄到車上。”
兩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季想弄進車子，而且最後還是把她打昏了才弄進去的，否則此刻她還在大喊大鬧呢。
昶恆看了一眼車內後視鏡，說道，“哥，沒想到這季想一個女孩子力氣竟然這麼大。”
昶鈞沒搭理他，緊緊抱著懷裡的季想，臉色難看至極。
這一刻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她流產了，終於如自己所願了，可是為何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看著她煞白如紙的小臉，他的心陣陣作痛，想起昨晚上昶月說的話，他忽然發現自己真的就是個混蛋，讓她懷上了自己的孩子現在卻又殘忍地讓她打掉，好了，現在終於如願以償，孩子在她的驚嚇中流掉了。
昶恆又看了一眼車內後視鏡，輕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嘴裡嚷著要讓她打了孩子，現在好了孩子沒了又心疼不已，難道人都是雙面性嗎？他不懂，更不懂這男男女女所謂的情與愛到底是什麼東西，他們時常說他沒心沒肺空長了一顆聰明的腦袋，這一點兒都沒錯，他討厭這些麻煩的事情，能愛就愛，不能愛就扔掉，有那麼糾結困擾嗎？
“小想，對不起……”昶鈞低沉的聲音在安靜的車子裡響起，透著濃濃的自責，也許他是真的後悔了，後悔自己不應該那麼的狠心，她是無辜的，更是可憐的，從愛上他的那一刻開始她就註定是一個可憐又可嘆的女人，可是，一切或許都有些晚了。
看了一眼前面，昶恆扭臉問道，“哥，去最近的醫院，還是去市醫院？”
停了一會兒昶鈞也沒搭理他，所以他最後自己決定了一下，就去了最近的醫院，其實這是有原因的，原因是米央就在這家醫院。
“哥，到了。”昶恆還沒完全拉開車門，昶鈞的一隻腳已經伸了出去，抱著季想就向裡跑去。
站在車子邊，昶恆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搖著頭，“造孽啊！”
幾個小時後，季想從手術室被推了出來，不過還沒有醒來。
昶鈞急速衝上前，“醫生，她怎麼樣了？”
“很遺憾，我們已經盡力了但是孩子還是沒能保住，病人也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是由於身體太虛弱再加上麻醉藥的作用，她暫時還沒能醒來，不過很快也就會醒來的，醒來後就可以去看她了，先生是病人的丈夫嗎？”
昶鈞有些不解地看著醫生。
“是這樣的先生，病人由於送來的不及時再加上她身體原本就虛弱，所以－－”醫生停頓了片刻，一臉抱歉地看著昶鈞，“以後她有可能再也做不了媽媽了。”
“你說什麼？”昶鈞一把揪住醫生的衣服。
“先生，請你冷靜一下，我能理解你此時的心情，但是我們真的已經盡力了。”
緩緩鬆開手，昶鈞呆呆地站在走廊裡，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昶恆看著像丟了魂一樣站在走廊裡的他，他輕輕吁了一口氣，縱然是他再不喜歡季想，此時他也同情起她來，一個女人再也做不了媽媽意味著她將不再是一個完整的女人，這是每個女人都無法承受的。
“哥。”昶恆剛伸出手想拍他一下，安慰他，醫生說很有可能，現在醫學這麼發達，只是他還沒拍著他，他卻吼了一聲，“滾！”
那聲音，沙啞響亮，讓同在二樓病房裡的米央都聽到了。
“爺爺，這是什麼聲音？”她小聲問。
鍾鶴軒搖搖頭，“不知道，來，再喝些粥。”
“不喝了爺爺，已經飽了，爺爺你也吃飯吧，不然飯都涼透了。”
鍾鶴軒點點頭，“你要是吃飽了那爺爺可就不管你了。”
“趕緊吃吧爺爺，爺爺，我今天可以做手術嗎？”
“爺爺一會兒去問問醫生，估計要等到明天了，你的身體要好好調養調養才能做手術。”
“哦。”米央嘟了下嘴，靠在了床頭，手習慣性撫摸著平平的腹部，寶寶，那就讓你在媽媽的肚子裡再呆上一天吧，上午好，寶寶。
“心臟還有沒有感覺不舒服？”鍾鶴軒輕聲問。
米央伸手摸了摸心口，笑著搖搖頭，“沒有，它一直都很乖乖地跳著。”
“那就好，一會兒爺爺吃完飯讓醫生再過來給你檢查一下。”
“好，爺爺，爸爸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呢？”米央一臉的不開心，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扭臉看向桌子，“爺爺，我的手機呢？”
“手機？”
米央點點頭，彎腰去扒桌子，“嗯，昨晚上媽媽把手機給我拿來了，現在跑哪兒了呢？”
鍾鶴軒皺了下眉頭，放下手裡的碗和勺子站起身將桌子上的袋子提起來，“沒有啊，彆著急，爺爺看看是不是掉地上了。”
然而桌子下床下都看了，沒有！
米央急的都快要哭了，“怎麼會不翼而飛呢？爸爸要是打電話找不到我怎麼辦呢？爺爺，你給媽媽打個電話問問她是不是拿走了。”
“央央彆著急啊，爺爺給你媽媽打電話，彆著急。”鍾鶴軒慌忙去拿自己的手機。
“小恩啊，你有沒有拿央央的手機？”
“沒有？你沒見？”
“好，我知道了。”
米央哭喪著臉看著他，“爺爺，媽媽是不是沒有見？”
鍾鶴軒點點頭，“央央不著急啊，再找找看，對了，你看看有沒有在枕頭下？”
米央一聽慌忙掀開被子站起來，拿起枕頭。
還是鍾鶴軒眼睛好使，她剛拉起被子他就看到**的手機了，“你呀！”他嘆了一口氣走過去，彎腰拾起手機，“在身下壓著都沒感覺？”
米央一看，一把丟掉枕頭從他的手裡搶過手機，“嘿嘿”笑了起來，原來在被窩裡。
“趕緊鑽進被窩裡，別感冒了，聽話。”
米央美滋滋地坐在**，鍾鶴軒給她蓋被子，她則一直低著頭看著手機傻笑，“沒想到在被窩裡的藏著，估計是天太冷了，它也怕冷所以就鑽進被窩取暖呢，呵呵，謝謝爺爺，還是爺爺厲害。”
“怎麼關機了呢？”她突然喊了一聲，手指使勁按住開機鍵，可是好一會兒都沒反應，接著她皺著臉抬起頭，“爺爺，手機沒電了。”
“別擔心，看看這是什麼？”鍾鶴軒從口袋裡掏出了資料線，在她的眼前晃了起來。
“爺爺，央央愛死你了！”米央伸手抓過資料線，然後摟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臉上狠狠地啵了兩大口。
“你呀！”鍾鶴軒也伸手抱住她，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口，“你要是天天都對爺爺說這句話那就好了，爺爺說不定還能多活十年呢。”
“那好，以後央央每天都對爺爺說五遍，這樣爺爺是不是就能活到一百五十歲了？”
鍾鶴軒點點頭，“有這個可能。”
“那好，爺爺，央央愛死你了！今天先說兩遍，留下的下午和晚上說，爺爺，手機充電。”
鍾鶴軒笑著接過手機和資料線，樂得屁顛屁顛地，邊充電還邊哼著曲子，都說家有一老，如有一活寶，這話一點兒都沒錯。
手機充著店，米央開了機，習慣性去看通話記錄，晚上十一點多一個陌生號碼通話三分鐘四十五秒，什麼情況？她皺起了眉頭，昨天晚上七點多就睡了呀，十一點多怎麼可能打電話，難道是？
“爺爺，昨天晚上十一點多爸爸打電話了嗎？”13609727
鍾鶴軒拿著勺子正準備喝粥，聽她這麼大的聲音，他慌忙抬起頭，略微想了想，搖搖頭，“沒有啊，昨晚上你睡得早，爺爺也九點多就睡了呀，沒人打電話，怎麼了？”
“那是媽媽打的嗎？”米央慌忙給米恩打去了電話。
“媽媽，昨天晚上十一點多爸爸是不是打來電話了？而且是打在我手機上的。”
“沒有？也對，那時候你都回家睡覺了，那沒事了媽媽你上班吧。”掛了電話米央皺著眉頭自言自語起來，“那我的手機上有個陌生號碼昨天晚上十一點多打來的而且還通話了快四分鐘是誰呢？”
鍾鶴軒疑惑地再次放下碗勺，來到床邊拿過她手裡的電話看了一眼，這個號碼他也沒有見過，昨晚上，他歪著頭想了一會兒，確實沒人打電話呀，難道是鴻打來的，央央睡得迷迷糊糊的接了現在又忘了？不對！他忽然想起了什麼，昨晚上大概就是那個時候她捂在被窩裡像是在說話，可是後來他起來去看，她是在熟睡啊，難道是打完又睡著了？
“央央，你好好想想，昨晚上是不是接了電話？爺爺好像聽見你那時候在被窩裡嘟囔著什麼。”
“真的嗎？”米央瞪著眼睛看著他。
“應該是那個時間。”
米央一想慌忙拿過電話，“說不定是爸爸打來的，可是我什麼都想不起來了，我要打過去看看能不能打通。”
“嘟－－嘟－－”
“爺爺，打通了！”米央驚喜地叫道。
鍾鶴軒也瞬間激動不已，坐在床邊伸著脖子耳朵也貼著手機。
見昶鈞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口袋裡的手機響著也不接，昶恆輕輕叫了一聲，“哥。”
不搭理他，他以為他沒聽到，提高分貝又叫了一聲，“哥，你手機響了。”
昶鈞放佛這才聽到一般，抬起頭看著他。
昶恆指了指他的褲子口袋，“你手機響了。”
昶鈞低頭看向自己的褲袋，伸手掏出了手機，看著螢幕上不停閃爍著的兩個字，他用力按了結束通話鍵。
“結束通話了。”米央抬起頭看著鍾鶴軒。
“再打。”
“好。”
盯著再次響起來的手機，昶鈞吸了一口氣接通放在了耳邊。
“喂。”米央小心翼翼的聲音傳過來。
昶鈞伸手抹了一把臉，語氣裡盡是不耐煩，“什麼事？”
米央一聽，不對呀，這聲音不是爸爸的聲音，怎麼聽著像是－－
“你是誰？”
昶鈞沒理她，直接掛了電話。
“怎麼了？不是你爸爸嗎？”鍾鶴軒問。
米央搖搖頭，抿著嘴想了一會兒，抬起頭看著他，“爺爺，好像是昶鈞。”
鍾鶴軒瞬間瞪大了眼睛，“什麼？是那個混蛋？昨晚上是他給你打的電話？”
米央撇著嘴點點頭，“可是三分多鐘都說了什麼我一點都記不清起來了，早知道是他的號碼我就不打過去了，浪費電話費，真是的。”
“算了，別生氣了，以後看到這個號碼別接就是了，別想了，休息一會兒，爺爺再吃口飯然後去問問醫生。”
米央點點頭，嘟著嘴心裡罵道，死男人，臭男人，還換號碼，還掛我電話，以後讓你再也打不進來，哼！開啟手機直接設定成陌生號碼拒接，然後她抿著嘴笑了起來。
鍾鶴軒看了她一眼，笑著問，“想什麼呢，這麼美？”
“我把手機設定成陌生號碼一律拒接模式了。”米央得意地說。
鍾鶴軒笑著喝了一口粥，這才慢悠悠地說道，“那要是你爸爸打來的呢？你豈不也接不成了。”
“哦，對啊！”米央懊惱地揉了揉腦袋，“那趕緊設定回來，不然爸爸要是打電話就接不到了，還是爺爺想的全面。”
看著她忙碌的樣子，鍾鶴軒輕輕搖了搖頭，昨晚上米恩跟他說的事情他到現在還在猶豫，因為他能看得出來央央或許已經對那個混蛋動了感情，也許沒有這個孩子還好一些，現在有這個孩子了，不管小東怎麼說他不在乎，他這個做爺爺的都不會相信，因為他也是個男人，他也年輕過，哪個男人能真正做到自己愛的女人曾經懷過別的男人的孩子而他卻不在乎，這不可能，誰都做不到，他不想讓自己的孫女以後不幸福，這種不幸福不是表面能看出來的，而是她的心裡。
季想緩緩睜開眼睛，虛弱地叫道，“姐夫……”
昶鈞聽到聲音倏地抬起頭，慌忙來到床邊握住了她的手，“小想你醒了？”
“姐夫……”季想眨了下眼睛，努力擠出了一絲笑容，“姐夫我這是在哪兒啊？”
昶鈞咬了下嘴脣，看著她，“小想，你不要激動聽姐夫說，好嗎？”
季想笑笑再次眨了下眼睛，“姐夫，你好久都沒有對小想這麼溫柔過了。”
昶鈞緊緊握著她的手撫在自己的臉頰，“姐夫答應你以後一直對你這麼溫柔。”
“真的嗎？”
“真的，姐夫再也不騙你了，姐夫說的是真的。”
季想笑著輕輕撫摸著他的臉頰，“那姐夫，你親我一下好不好？”
昶鈞笑笑俯身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
“餓不餓？姐夫去給你弄些吃的來。”
季想點點頭，但是卻緊緊握著他的手不放。
昶鈞笑著伸出另一隻手輕輕颳了下她的鼻尖，聲音溫柔無比，“你不鬆開手姐夫怎麼去給你弄吃的呀？”
季想笑著搖搖頭，扭臉看向他身後的昶恆。
我？昶恆張了下嘴巴，轉身就要離開，昶鈞卻叫住了他，“胖子你去買些吃的來。”
“好吧。”昶恆極不情願地撇著嘴向外走去，吃，吃，就知道吃，乾脆吃死得了。
病房裡，季想一直緊緊拉著昶鈞的一隻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眼神炙熱火辣，昶鈞絲毫沒有躲閃，也含情脈脈地看著她，此時他已經分不清楚眼中的這個人到底是季夢還是季想了。
“姐夫。”季想小聲叫道。
昶鈞有些尷尬地瞥了下臉，“嗯？怎麼了？餓的話還要再等一會兒，胖子很快就會回來了。”
“姐夫，我的肚子好痛，你去叫醫生來好不好？”
昶鈞抿了抿嘴脣，雙手緊緊握住她的手，“小想，你聽姐夫說，孩子沒有了，但是以後我們還可以有的－－”
“孩子沒有了？”季想瞪著眼睛盯著他，猛然從他的手裡抽出手，拔掉輸液針頭，掀開被子，不停地摸著自己的腹部，“孩子……我的孩子呢？”
“姐夫，我的孩子呢？姐夫，我們的寶寶呢？”
“小想，小想。”昶鈞一把將她抱在懷裡，“對不起小想，對不起……”
“姐夫，我們的寶寶呢？寶寶呢？”季想不停地問著，每一遍都猶如拿著一把刀狠狠地戳在昶鈞的心口上，“小想，對不起……”
季想猛然扶起他，瞪著眼睛看著他，“姐夫，你告訴我，我們的寶寶呢？”
“對不起小想，醫生說，寶寶，寶寶……”
季想一把揪住他的衣服，眼睛瞪得更大，“寶寶怎麼了？寶寶怎麼了？”
“小想，你別激動，你聽我說。”
“我問你，我們的寶寶呢？寶寶呢！”季想大聲喊了起來，眼淚跟著驟然落下，“你告訴我，我們的寶寶呢，寶寶呢！你告訴我！告訴我！！”
昶鈞再次將她抱在懷裡，一遍一遍地說著“對不起”。
耳邊季想歇斯底里的質問聲讓昶鈞心如刀絞，這一刻他連殺了自己的心都有，如果早知道這樣，他一定不會那麼做，一定不會的。
“對不起小想，對不起。”
不停地捶打著撕咬著昶鈞，季想不停地喊著，“你殺了我們的寶寶，你殺了我們的寶寶……”漸漸地她的叫喊聲越來越低，最後趴在他的懷裡傷心地哭了起來，到最後哭聲也越來越低。
“小想，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對不起。”
季想輕輕搖搖頭，“我不怪你，都是我自己不好，我早該知道孩子會保不住的，我早該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
“小想，你不要難過好不好？我們以後還會有孩子的。”
季想依然不停地搖著頭，“不會了，以後再也不會有了。”
“不！會有的，以後還會有的，真的小想，我們以後我們還會有孩子的，還會有的。”
季想推開他，拉起被子重新躺在了**，痛苦地閉上了眼睛，“不會有的，再也不會有的，你不愛我，我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怎麼還會有孩子呢，不會有的，再也不會有孩子了……”
昶鈞扶著她的將她重新抱在了懷裡，“不，小想，你聽我說，我們真的還會有孩子的，真的還會有的。”
季想一把推開他，嘶吼道，“不會有的！再也不會有了！我恨你，恨你！”
“小想……”
“不要碰我！”
“小想……”
“你是個凶手！你殺死了我的孩子，我恨你！再也不要見到你！”
“小想，你別這樣，你聽我說，孩子我們以後還可以再有的。”
“不可能有了！我再也不可能有你的孩子了！”
“可以有！”
季想看著他，突然笑了起來，“怎麼有？你難道還願意再給我一個孩子嗎？可能嗎？早上的時候你還口口聲聲說讓我必須去醫院打了孩子，現在孩子沒有了你卻告訴我，我們還可以有孩子，多麼的可笑！現在你肯定在心裡笑吧，孩子沒有了你終於可以跟你愛的女人在一起了，對嗎？”
“不是的小想，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這是個意外。”
“意外？”季想大笑了起來，眼淚不停地落著。
看著她這樣子，昶鈞真的無法形容此刻自己的心情，緊緊抿著嘴，他彎腰坐在床邊，雙手有力地按在了她的肩頭，認真卻帶著自責的眼神看著她，“小想，等你身體好了，我們就結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