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全一卷_第十五章 留守女人(3)

全一卷_第十五章 留守女人(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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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一卷_第十五章 留守女人(3)

一進蘇芬家門,我便沉下臉來,說:“說吧,為什麼和人家打架?”

“能為什麼?還不是她狗日的說我跟秦老二不乾不淨。”蘇芬不無委屈地道。

“哼,我猜就為這事!”我冷哼道。

“既然猜到了,還問什麼?”蘇芬咕噥道。

“你說我問什麼?”我火了,瞪著蘇芬道,“我早就跟你說過,不要成天都跑那種鬼地方去,一來帶壞孩子,二來招惹是非,你就是不聽!現在好了,都為那種破事打起架來了,你丟人不丟人啊?”

“姐!”蘇芬突然激動起來,爆發似的道,“你以為我想成天跑那鬼地方去嗎?我不想!我也想像你一樣,去外面掙錢;即使掙不了錢,也至少可以跟自己男人在一起!可是,你看我現在,我現在連這個權利都沒有!”

“知道你無聊!”我皺眉道。

“不,不是無聊,是無奈!”

“我管你是無聊還是無奈!”我沒好氣地道,“我只想知道,你跟秦老二,到底有沒有那種破事?我要聽實話!”我當然知道什麼是無聊,什麼是無奈。要不是因為無奈,哪個女人願意與自己的男人天各一方,獨自留守空房呢?

“沒有!”蘇芬一口否認道。

“你就不說實話吧!”我見蘇芬否認,轉身就要離開。我當然不是真要離開,而是做個樣子,看她有什麼反應,詐她一詐。

沒想這一詐還真起了作用,蘇芬果真一把將我拉住道:“姐,我說的可都是實話!別人不相信我,你難道也不肯相信嗎?”

“你說的真是實話?”我哪裡肯信,這事全村都快傳開了,鬧得沸沸揚揚的。

“姐,你難道覺得你妹妹真就那麼賤?幾個月沒男人就活不下去了?姐,我不是那種人——”蘇芬哭了,哭得傷心而委屈。

“可有人說,她都看見秦老二深更半夜進了你家屋裡,半天不出來,屋裡頭還傳出拉拉扯扯的聲音,你又怎麼解釋?”

“這用解釋嗎?”蘇芬揩乾眼淚,咬牙切齒地道,“秦老二那個雜種見我一個人在家,想佔便宜唄。他以為我是沒臉沒皮的人,男人不在,就一定會跟他上床!”

“那你呢?”

“我倒是想跟他上床!”蘇芬冷笑道,“一憋就是幾個月,只要是正常女人,哪個婆娘都想跟男人上床!可我不是那種女人,我不但沒讓死秦老二佔到便宜,還打了他狗日的幾耳刮子!”

“我明白了。”我鬆了口氣,說,“是秦老二騷擾你,外人卻說你們有不乾淨,對吧?”

“本來就是!都是董文翠那死老婆子亂嚼舌根!”

“那好!我明天就幫你去跟黃胖子說清楚,免得她再找你麻煩。”我仗義地道。

“說、說什麼呀?”蘇芬聽我要跟黃胖子說去,一下子急了。

“既然你跟秦老二沒那種事,就說開了去,免得黃胖子再找你,也免得外面再傳你的風言風語。”我解釋道。

“姐,你、你就饒了我吧!”蘇芬突然“撲通”一聲跪在了我面前,哭泣著道,“姐,我就實話跟你說了吧,開始的幾次,秦老二來騷擾我,我確實沒肯,我想我不能對不起柱子。可後來,我就、就、就——”

“就怎麼啦?”我急了,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

“就從了他——”

“你、你說什麼?”我只覺得頭一陣暈,剛才還為蘇芬的堅持而高興呢,沒想到一轉眼,她竟又說出這番話來,真真沒把我給噎死。

“姐,我是不是很讓你失望?”蘇芬冷笑著站了起來,一臉的破罐子破摔相。

聽蘇芬說得沒臉沒皮,不知羞恥,我恨不能給那傢伙兩耳光。但我卻忍住了,只心中生起一陣悲哀。為蘇芬,更為柱子。柱子在外累死累活,不抽菸,不打牌,不叫髮廊小姐,除了基本生活費用,他把掙得的全部工錢都寄回了家。可他哪能想到,蘇芬竟會這樣待他,給他戴一頂大大的綠帽子!

悲哀,是我這次回鄉,從兒女、公婆和鄉親的身上,得到的唯一的東西。我想,蘇芬原本是個安分守己的女人,雖然性子急了點,脾氣躁了點,和柱子的感情卻非常好,從沒因感情的問題招人風言風語。沒想到留守才不過三年兩載,就把她變成了這種不要臉皮的女人!

悲哀呀,實在是悲哀!

我搖頭哀嘆,轉身就想離開。這次可是真想離開,我不想再跟這個沒臉沒皮的堂妹湊在一起,怕壞了自己的名聲。可蘇芬卻突然瘋了似的,一把拉著我的手朝她臉上狠狠地摑去,一邊摑一邊哭著道:“姐,你打我吧,你罵我吧,我不是人,我是魔鬼,嗚……”

蘇芬哭得讓人揪心,我的心腸頓時軟了,一把將她攬進懷裡,拍著她的後背,想要安慰兩句,卻實在無話可說。我明白,蘇芬被生理衝動的魔鬼左右,做出了背叛柱子的傻事,雖然獲得了生理上的快感,可那到底是做賊,心底裡一定

後悔得要死。這種良心上的不安和愧疚,可能比生理折磨更讓她難以忍受。別看她在人前風風火火,什麼事都不放在心上,說不定內心裡苦得跟黃連似的呢。

我攬著蘇芬,聽憑她哽咽哭泣,自己卻一句話都不說。半晌,才推開她,擦了擦不知什麼時候溢位眼眶的淚水道:“芬,跟秦老二斷了吧,別作踐自己了,好嗎?”

蘇芬聽話地點了點頭,揩了揩眼淚。

“姐這次回來,也不打算出去了,咱們倆一起熬,再熬幾年,相信大家就都可以回來了——”我說著安慰蘇芬的話,卻更像安慰自己。“熬”,多形象的一個詞啊,只不知道,留守在農村的女人,要熬到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對!再過幾年,柱子就可以不再出去了。我聽說工業園區將來會建很多工廠,到時一定會招很多工人,咱們可以就近去那裡上班。那樣的話,咱們就既可以照顧到家裡,又可以掙到較多的錢了。”蘇芬是個典型的馬大哈,什麼事情轉眼便忘記了。剛還悽悽切切的,這會兒卻又顯得無比興奮起來了。

“那當然最好不過!”我說,“不過,芬,姐最後勸你一句,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從今以後,可再不要跟秦老二有什麼瓜葛了,知道嗎?柱子雖然老實本分,性子怯,可再老實再膽怯的人,也是要臉面的。你想想,哪個男人容得了老婆出這種事?你就不怕把自個兒的家給毀了嗎?啊?”

我再提這事,一下子掃了蘇芬的興。蘇芬低頭不語,我也覺得不好再說什麼,恰好婆婆來叫吃飯,便跟她回家去。

從蘇芬家出來,迎頭碰見董嬸。董嬸挑了擔麥子,吆喝著幾個孩子回家,一見到我,便罵著打招呼:“狗日的娟,從哪兒來?”

我笑著道:“嬸,咋忙到這天黑才回家啊?”

董嬸道:“這是什麼月份啊?能不忙嗎?你老漢不也還在田裡忙嗎?我剛剛還笑話他摸夜螺螄呢。——從芬那裡來吧?聽人說她跟黃胖子打起來了,為什麼事啊?”

“沒什麼事。”我敷衍道。

“狗日的娟,跟你嬸也保密!我啊,其實早就聽說了,是跟秦老二扯不清,對吧?”

“嬸!”我不快地道,“芬也是你的侄媳婦,別人亂嚼這話,你老人家能跟著亂嚼嗎?”

“是是,你說得是!”董嬸討了個沒趣,漲紅了臉,吆喝孩子們走了。

我望著祖孫七人離開,悵恨了半晌,這才回家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