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6章 另一副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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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6章 另一副表情
“還沒回來。”莊妍垂眸淡淡地說著，即使知道自己對李雲芳更恭敬些，但是她就是做不到。
“這麼晚了，他怎麼還沒回來？”李雲芳瞪著眼睛，沒好氣的說道。
“不知道，應該還在忙工作吧。”莊妍想當然地說道，在紅楓集團做了那麼久的總裁祕書，她深知江楓的忙碌。
“不知道？你這個妻子是怎麼當得，丈夫這麼晚還沒回來也不知道關心一下，竟然還說不知道？！”李雲芳的聲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她說的咬牙切齒就像莊妍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一樣。
聽著李雲芳的指控，莊妍微微地皺了皺眉頭，她不否認李雲芳所說的話有合理的成分，作為江楓的妻子，她是沒有好好關心他。可是她也知道李雲芳並不是真的希望她關心江楓，她只是想找她的茬兒。
火藥味兒十足，眼看著一場口水戰一觸即發，門外一個低沉的聲音卻一下子把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扼殺在了搖籃中。
“媽，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江楓站在李雲芳身後疑惑地問道。
李雲芳一下子轉換過身看向江楓，臉上瞬間就換上了另一副表情。
“江楓，你真是太不應該了，現在你和莊妍已經結婚了，你怎麼還讓她住在這麼小的房子裡？聽媽的話收拾收拾跟我回家吧。”李雲芳自然而然地就抓起了江楓的手，一臉關心的說道。
莊妍驚訝地看著李雲芳的變臉技術，真是瞠目結舌，自嘆弗如。
江楓淡淡地看了眼莊妍，又看向李雲芳，就像兒子對母親一樣恭敬地說道：“媽，我看時間不早了，搬家的事情還是明天再說吧。您說得對，是我想得不周到了，今晚我就讓莊妍收拾一下，明天您過來接她就行了。”
莊妍和李雲芳都很是驚訝，兩個人誰也沒想到江楓竟然會這麼容易就答應了搬家的事。
“嗯，行！現在時間確實有些晚了，你也累了一天了，早點休息，我明天再過來，先走了。”李雲芳見好就收，體貼的說完就笑著離開了，只有莊妍知道她的笑裡帶著多少挑釁。
“媽，路上小心，回家早點休息。”江楓看著李雲芳的背影消失，莊妍則一直皺著眉頭看著他，心裡有太多的不解。
江楓收回視線，只淡淡的看了莊妍一眼，就邁步越過她走進了家門，沒有和她說一句話，沒有解釋，沒有問候。
那樣冷漠的眼神讓莊妍無比的受傷，她轉過身看著他漸漸遠去的背影，猶豫了下還是開口了：“我不想搬去你家！”
江楓的身形一頓卻沒有停下腳步，“收拾一下東西吧。”他只淡淡的說了這麼餓一句，聲音裡滿是疲憊。
莊妍不由得皺起了眉，她無心計較他的霸道和對她的不尊重，只一臉擔心的看著江楓那略顯疲憊的身影，“他怎麼了，公司裡出了什麼麻煩事麼？為什麼他看起來好像很累的樣子。”
“你晚飯吃了麼？”眼看著江楓已經走到客房門口要開門，莊妍沒時間再想其他的是，急切地問出了口。
“吃過了。”江楓走進客房，淡淡的回了句就關上了門，把兩個人隔成了兩個世界。
莊妍走到客房門口，想要敲門可想起江楓那冷漠的眼神，抬起的手最終還是無力地落下了。她呆呆的站在門口，看著眼前這扇白色的木門，久久沒有離去。
江楓無力地倚在門上，慢慢地滑坐在地上，兩手鬆松地放在膝蓋上，頭深深地埋在兩腿之間。他緊緊地閉著眼睛，不想看見自己痛苦的臉，更不想看見自己滴血的心。
他恨莊妍，可是才一天不見，他就發了瘋的想她，想得心都疼了。但是他又怕見到她，他不知道該怎樣面對她。特別是在只有兩個人的世界裡，他感覺更加的無所適從，或許回到江宅，不再是隻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他才能好好地面對她，好好的看著她。
原本江楓想要狠狠地折磨莊妍，狠狠地侮辱她，可是他終究還是下不了狠心，不管怎樣，他也沒辦法對他深愛的女人，他現在的妻子下狠手。是啊，她現在是他的妻子了，明明他可以正大光明地要求她的給予，要求她的愛，卻沒有勇氣。
是他太貪心麼？還是他太傻，如果他們沒有結婚，她一樣是他的女人，他可以毫不避諱地要她，他愛極了她柔軟的身體。而現在他連好好地看她一眼都成了奢侈。
但是江楓並不後悔自己的選擇，她是他的妻子了，他們有一輩子的時間在一起，她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樣隨隨便便地離開他了。
莊妍一晚上都沒睡好覺，她滿腦子都是江楓那疲憊的身影，她很擔心公司是不是出了什麼麻煩事。
天將破曉莊妍就早早地起了床，她睡不著也不想繼續睡，便起來做早餐。一桌子豐盛的早餐剛準備好，江楓也起了床，她趕緊到洗手間為他擠好了牙膏，接好漱口水。
江楓淡淡的看了莊妍一眼，並沒有拒絕她的好意，接過牙刷漱了下口就開始刷牙。
莊妍在旁邊定定的看著江楓，心裡說不出的喜悅，曾經江楓就是這樣照顧她的，而現在換她照顧他，雖然只是一件小事，她卻覺得無比的甜蜜。她就像個興奮的小鳥一樣，眨著無辜的眼睛看著他的一舉一動，不願意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江楓雖然冷淡，心裡卻也翻起了千層浪，他並沒有忘記過去，他也記得自己為莊妍做過同樣的事。而她現在做這些又是什麼意思呢？是因為她還愛他麼？
江楓苦笑，他知道自己現在是在異想天開。曾經他為莊妍付出了那麼多，她都沒有愛上他，還背叛了他，現在他對她做了這麼多讓她討厭的事，她又怎麼會愛他呢？
心裡有些煩躁，江楓草草的刷完牙洗完臉，回到客房拿了公文包就要去上班。
“早餐已經做好了，你不吃點兒麼？”莊妍看江楓要走急急地追了上來，急切地問道。
“不了，公司有急事。媽應該快來了，你準備一下吧，這個房子我打算退了。”江楓邊說著就已經走到了玄關換下了拖鞋。
原本追逐江楓的腳步一下子停了下來，莊妍定定的看著江楓冷淡地離開了公寓，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她知道他一定真的很恨她，很怨她，現在就連他們的回憶他也不打算留下來了。
李雲芳來的時候，莊妍正失落地等在客廳的沙發上，開門看到李雲芳她回身拉過行李箱就要出門。李雲芳倒是一愣，沒想到莊妍會這麼配合。
莊妍原本決定要瀟灑地離開，她堅信她和江楓會製造更多的回憶，即使離開了這個曾經的家，她對他的感情仍然不會變。可是最後她還是忍不住多看了這個家兩眼，畢竟有些東西是永遠無法替代的，比如青春，比如純潔的愛情……
回家的路上，誰也沒說一句話，誰會主動和自己的敵人對話，莊妍不會，李雲芳更不會，所以兩個小時的車程裡，莊妍和李雲芳誰也沒說一句話，車裡沉默的氣氛有些嚇人，前面的司機卻完全不為所動，開著自己的車。
汽車停在江宅門口，褚青色的大門緩緩開啟，即使坐在車裡，莊妍也忍不住感嘆江宅的
巨集偉壯觀。 汽車緩緩地停在了車庫裡， 司機下車為李雲芳開門，莊妍則很自覺地自己開門下車。
李雲芳沒有理會莊妍徑自在前面走著，身邊跟著司機，十足十的富家太太架勢。
莊妍搖搖頭自己轉身走到車屁股開啟後備箱，拿出了自己的行李箱，然後跟在了李雲芳的身後。
大概走了二十分鐘，莊妍才走到了客廳，沿途她被江宅的美麗景色吸引，忍不住懷疑她不是來到了別墅，而是來到了植物園。江宅裡陳列著許多的珍奇花卉盆景，庭院裡處處種植著在Q市不易見到的珍奇植物，客廳前矗立著巨大的噴泉雕像，蔚為壯觀。
江宅的綠化面積很大，堪比公園，不得不說莊妍挺喜歡這裡，住在這裡就像置身在廣闊的大自然，遠離了城市的喧囂，一切都是那樣的靜謐和諧，如果不是這裡住著不喜歡她的人，她會非常樂意住在這裡的。
莊妍拖著行李箱走進了客廳，李雲芳已經端莊地坐在沙發上休息了。江宅的客廳顯得很樸素，最顯眼的恐怕就是李雲芳屁股下的沙發，鵝黃色的麻布上繡著橘紅色，水紅色、金黃色的牡丹，還有一些綠葉做裝飾。
李雲芳淡淡的瞅了眼莊妍，彷彿多看一眼都嫌煩一樣，轉頭對她身後的李嫂說到：“帶她去她的房間。”
“是，夫人。”李嫂微微彎身恭敬地說道。
李嫂並沒有招呼莊妍，得到李雲芳的指示徑自轉身往旋轉樓梯走去。
莊妍看了李雲芳一眼，提起行李跟上了李嫂的步伐。莊妍是見過李嫂的，就是上次她去公司送飯的時候，雖然只見過一次，可是她並沒有忘記她，事實上只要是和江楓有關的事她就會記得很清楚。
莊妍記得上次見李嫂的時候，還覺得她是一個很和藹的大娘，可是現在她恐怕不會對自己繼續和藹了，畢竟那時她還不是江楓的妻子。
“ 這是您的房間。”李嫂停在一扇白色的木門前，轉身對莊妍說道。
“嗯，謝謝你。”莊妍提著行李箱來到門前，放下行李箱對李嫂說道。
“不用，你先收拾一下東西吧，有什麼需要就告訴我。”李嫂冷冷的說著，雖然不甚熱情，倒是也沒有對莊妍表現出很深的敵意。
“嗯，知道了，謝謝。” 莊妍再次對李嫂道謝，她沒說什麼，轉身下樓了。
莊妍看著李嫂的身影消失在樓梯轉角，不由得重重的舒了口氣，唉，她這才剛來就這樣，以後的日子可想而知。可是她是不會輕易被打倒的，曾經她失去了一次，現在既然能夠重新開始，她就會牢牢地抓住，再也不放手。
給自己打了打氣，莊妍推開自己的房間門，走了進去。這個房間的擺設很簡單，就和她的公寓差不多，白色的床，白色的梳妝檯，白色的窗簾，藍色的牆紙，橙黃色的衣櫥，床頭掛著一幅畫，畫裡是一片黑色的鬱金香花田。
微微翹起了脣角，除了那副黑色的鬱金香，莊妍很喜歡這個房間。她把行李箱放到**，開始整理自己的東西。
莊妍的東西並不多，只不過幾件經常穿的衣服，一個膝上型電腦，還有一個鐵盒子。
看著那個鐵盒子，莊妍有片刻的出神，她坐在**，把盒子放在腿上，慎重地打開了，裡面放了一推雜亂無章的東西，只有一個小紙盒還算精緻。
莊妍拿起小紙盒，輕輕地掀起了蓋子，彷彿裡面放著什麼寶貝。盒子被打開了，裡面放著一個不鏽鋼的指環。
看著這個指環，想起過去的事，莊妍禁不住翹起了嘴角，這還是五年前江楓跟她求婚的戒指，在小地攤花兩塊錢買的，這戒指是情侶戒，她一隻，江楓一隻，那時他迫不及待地為她套上戒指，宣誓著對她的佔有。他還說他對她的愛就像這不鏽鋼，永遠都不會生鏽。
想著想著莊妍就想起了江楓最近的冷淡，她忍不住想他的那麼戒指還留著麼？現在他們的關係真的有些緊張，彷彿他對她的愛已經長滿了鐵鏽，可是就算真的是這樣，她也會親自把那些鐵鏽磨掉。
再次慎重的收拾好了鐵盒，放到了衣櫥最深的角落，莊妍重新開始整理行李。
剛整理完衣服，就有人敲門，莊妍開了門，李嫂站在外面。
“夫人有事，叫你下去。”李嫂板著臉，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莊妍挑了挑眉，李雲芳會有什麼事找她，不過她也沒什麼好怕的了，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要是連李雲芳都擺平不了又怎麼能讓江楓回心轉意呢。
“嗯，我知道了，這就下去。”莊妍乾脆地答應了一聲，關好門就下了樓。
李嫂看著莊妍的笑臉有些晃神，她好像看到了舊人。
莊妍下到樓來，李雲芳正在講電話，“嗯，我知道了，掛了。”
李雲芳放下電話，打量了下莊妍，眼裡有些不悅：“換件像樣的衣服跟我出去一趟。”
莊妍低頭看看自己，白色的襯衫，洗白的藍色牛仔褲，白色的帆布鞋，不上班這就是她平常的打扮，她覺得很好很舒服，可是卻入不了李雲芳這個豪門太太的法眼。
哎！能怎麼辦呢？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就像每個公司都有自己的文化氛圍一樣，加入豪門就要遵守豪門媳婦兒的準則，時刻注意自己的著裝打扮，不能給夫家丟臉。
“嗯。”莊妍答應一聲，轉身又走上了樓。
莊妍再次來到客廳的時候，李雲芳也已經換好了外出的衣服，她不禁有些慚愧了。其實李雲芳年齡並不大，她只比江楓大十一歲，也就是說她現在也就是隻有四十多歲。
可是莊妍卻覺得李雲芳看起來卻比她還年輕，兩個人要是站在一起，保不齊別人還以為她是婆婆，李雲芳才是兒媳婦呢！
而且李雲芳的品味的確不是蓋的，瞧她穿得那身衣服，看起來並不華麗，卻襯托的她高貴優雅，嫵媚動人。莊妍再看看自己，一身天藍色的洋裝，怎麼看怎麼幼稚，怎麼看怎麼俗。
以前莊妍還覺得自己的面板挺好的，不說吹彈可破吧，至少白皙光滑，可是看看李雲芳她才知道什麼叫小巫見大巫，人家那面板才叫真的好，人家那才稱得上是膚若凝脂，冰肌玉骨，反觀她自己的，真是怎麼看怎麼粗糙。
哎！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莊妍不由得發出一聲感嘆，李雲芳看了她一眼，不甚滿意，卻也沒再說什麼，轉身就往外走，莊妍只好跟上去了。
“老王，開車。”莊妍和李雲芳上了車，李雲芳一聲令下，車子便緩緩地啟動了。
中午車流如注，交通擁堵，車子走走停停花了好長時間才終於停在了目的地，李雲芳下車就走了進去，莊妍則有些疑惑，她對這裡並不陌生，畢竟她最近來了這裡不少次，可是李雲芳為什麼帶她來醫院呢？
跟在李雲芳的身後來到VIP病房區，李雲芳推開門走進了一個病房，莊妍也跟著一塊兒進去了，看著站在陽臺那個纖細的身影，她一下子愣住了，她很難想象就這麼兩三天一個人就會變化這麼大。
“麗華，你這是幹什麼啊，你的身體還很虛弱，需
要多休息才是，來，我扶你快到**歇著。”李雲芳快步走到趙麗華身邊，握住了她的手臂。
趙麗華看了李雲芳一眼，又看看莊妍，臉上有些微的波動，卻聽話的任李雲芳扶著到病**躺了下來。
“麗華，對不起，都是因為江楓胡鬧才害你變成這個樣子，都是我們的錯，我跟你道歉，可你千萬別再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了，媽心疼。”李雲芳說著說著聲音就有些哽咽，眼角還有點兒鱷魚淚。
“伯母，我……”趙麗華看了莊妍一眼，剛想說什麼，卻被李雲芳打斷了。
“別叫我伯母了，我早就把你看出我的女兒了，以後你就跟江楓一樣都是我的孩子，你要是瘦了什麼委屈就告訴媽，媽給你出氣。”李雲芳保證著，她說的一臉誠懇，趙麗華欲言又止，終於還是開口了：“伯母你別這樣說，江楓沒錯，一切都是我的錯。”
聽到趙麗華的話，莊妍和李雲芳具是一愣，兩個人都很是意外，畢竟她們都很瞭解趙麗華，她可不是個會認錯的主兒。
莊妍看著趙麗華，心裡更是多了些疑惑，剛才看到她的時候，她就感覺她哪裡不一樣了，如今她更是確定了自己的想法，到底是哪裡不一樣了呢？腦中靈光一現，莊妍瞭然。
是了，趙麗華變得會認錯了，她不再是以前那個盛氣凌人高高在上的公主，她變得沉靜了，變得不再咄咄逼人了，她，變得可愛了……
李雲芳皺起了眉，趙麗華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她就這樣認輸了麼？這樣未免也太沒用了，虧她還這麼器重她！
“伯母，我有事想跟莊妍談一談，您能迴避一下麼？”趙麗華知道李雲芳是非常不希望江楓莊妍在一起的，所以接下來的話不適合讓她聽到。
“額？嗯，好，我先出去一下，你們談。”李雲芳起身皮笑肉不笑地說道，轉身不善地看了莊妍一眼才走出了病房。
屋子裡只剩莊妍和趙麗華兩個人，而趙麗華始終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看，她被看得不自在極了。
“你不問問我為什麼住院麼？”趙麗華突然開口了，聲音雖然虛弱但也溫柔，頭一次聽她這樣跟她說話，莊妍有些不自在，她不自然地開口問：“你為什麼住院？”
噗嗤一聲，趙麗華很不客氣地笑出聲，莊妍的臉一下子就紅到了脖子。
“呵呵，你還真聽話。”趙麗華抑制不住地笑著說道，莊妍看著她的笑有瞬間的愣神，那樣的笑容暖人心，她還從沒想過趙麗華有一天也會這樣笑。
“我自殺了。”趙麗華終於不笑了，卻說出了讓莊妍目瞪口呆的話。
趙麗華看著莊妍被嚇壞的樣子，又忍不住笑了起來，只是這次沒有剛才的不加剋制，她很快又再次開口了：“你不用害怕，我不會了。”
趙麗華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笑，莊妍心裡卻有些不好受了，她想李雲芳帶她來恐怕就是這個目的了，現在她成功了。不過趙麗華真是太狡猾了，如果是以前的趙麗華，她還能跟她脣槍舌劍大戰三百回合，讓她夾著尾巴逃跑，可是現在的趙麗華，她卻無法招架。
莊妍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她這個人的感情有時候真的太直接，一難過就想哭。
“喂！我可不是看某人眼淚鼻涕一大把才把你留下來的。”趙麗華突然出聲，莊妍則一臉嚴肅地看向她。
“莊妍，對不起。”趙麗華定定的看了莊妍老一會兒，看得莊妍都有些頭皮發麻了才開口，認真地說道。
莊妍一愣，她明白趙麗華在為什麼道歉，“不，你不用道歉，你並沒有做錯什麼。”莊妍同樣認真地說道。
趙麗華看著莊妍苦笑一聲，曾經她也認為自己沒做錯什麼，她只是太愛江楓了，愛一個人怎麼會有錯，可是現在她知道自己錯了，愛一個不愛自己的人，不僅會讓自己愛的人痛苦，也會讓自己更痛苦！
“莊妍，曾經你讓我發過誓，要我一定讓江楓幸福，現在我要你發同樣的誓。你會讓江楓幸福快樂麼？”趙麗華看著莊妍，鄭重地開口。
“我會的。”莊妍認真地看著趙麗華，重重的點了點頭。
得到滿意地回答，趙麗華笑了，她知道江楓和莊妍是相愛的，只要他們努力就一定會幸福的，畢竟他們曾經那樣幸福，幸福的讓她發狂。
沒過多久，莊妍就離開了，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回頭看著側頭看向外面的趙麗華，心裡有愧疚也有遺憾，如果她們早一天這樣相識，事情或許就不會變成這個樣子了。
陽光透過窗臺照進潔白的病房，明亮的光籠罩在趙麗華那蒼白的臉上，寂靜安詳，莊妍在心裡默默為她祈禱：“你一定要幸福啊！”
趙麗華定定的望著窗外的藍天，回想著著近二十年的愛戀。從12歲第一次見到江楓，她就深深地喜歡上了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這種感情發展成了愛，更不知道什麼時候，這種愛竟然發展成了變態的佔有慾。
她是趙家的千金小姐，從來都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從來沒什麼東西是她得不到的，可是江楓卻是個例外，他不是東西，他是個人，她無法操控他的情感，只能看著他瘋狂的愛上了別的女人，一個什麼都不如自己的女人。
也許是莊妍讓她瘋了，也讓她的愛一下子變了質，更讓她變得不是自己。她用自己的愛折磨著自己，最終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
那次意外根本就不是意外，是她故意的。當她看到江楓不顧一切地想要去追回莊妍的時候，她發了瘋一樣開著車撞上了江楓，看著他的身體像落葉一樣飛起又落下，看著躺在血泊裡，睜著眼睛的江楓，她後悔的想死。
幸運的是江楓沒有死，可是他失憶了而且失去了正常人的行動能力，所有的事情都要重頭學起，每次看到他努力的樣子趙麗華都會自責不已。
這五年來趙麗華每天都活在後悔和自責中，她全心全意地照顧江楓，幫助他只為了能贖犯她下的罪。可是到後來江楓只與她親近，才讓她又起了貪心。
而現在趙麗華終於醒悟了，江楓恢復了記憶，她也記起了當你她犯的錯，這樣的她怎麼有資格愛他呢？
小的時候，趙麗華像所有的小女孩一樣憧憬、嚮往愛情，可是她又和她們不一樣，她們會幻想自己的愛人是什麼樣子，可是她愛的人從來只有江楓一個。
只是愛情必須要你情我願才能成立，一廂情願得到的只有傷害。其實趙麗華早就知道江楓不會愛她了，可是她卻不願意相信。現在想想，如果她當初能夠勇敢一點認清事實，成全江楓和莊妍，他們兩個人至少是幸福的，而不會像現在這樣，經歷這許多的痛苦和波折。
現在的趙麗華無法想象自己為什麼會變得那麼瘋狂，她也不需要再想了，她的愛情已經過去，她只想她愛的人能夠獲得幸福。
“江楓，你一定要幸福啊……”趙麗華望著窗外的日光，視線漸漸模糊，眼前現出五彩斑斕地色彩。
後來，莊妍聽說趙麗華出國進修了，再後來莊妍又聽說趙麗華結婚了，對方是一個法國帥哥，他們生了兩個兒子，非常幸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