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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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傍晚時分,趕在城門關閉之前,寶珏一行終於趕到了月國邊境小鎮:珍鑫鎮。
一行人匆忙尋了間客棧住下,方美婷便匆匆拿了官牒去拜訪珍鑫鎮的縣官,要她通知上級州府,層層上報月國朝廷“虹國二公主來訪”這條訊息,同時也好派人護送她們進月國帝都冰燁城。
寶珏被紫玉和橘紅簇擁著進了客棧裡最好的上房歇息,餘下的官員、侍衛們紛紛進了店家安排的其他客房裡休息。
“公主,擦擦手吧,”紫玉從客棧的廚房要來了熱水,端著銅臉盆送了進來,“一會兒可就要用晚膳了,今天趕了一天的路,灰塵太大,公主也得把臉好好地擦擦。”
“知道了啦!”寶珏沒好氣地瞅著紫玉絞了毛巾過來,盯著她擦臉擦手的,不由得小聲嘀咕,“我又不是小孩子,這還用你來教?!”
紫玉板著臉,接過毛巾去臉盆裡浸了水,用力搓了幾下:“你以為我願意這麼婆婆媽媽啊?!要不是我答應了墨珠,我才懶得理你!臉黑了是你自己的事,肚子吃壞了也是你自己遭罪,和我有什麼關係?”
“是,是,原是紫玉一片好意,是我不識好歹,是我錯了!”寶珏拿這個大牌小廝也沒辦法,只好自己給自己找落場,口不應心地敷衍兩句——算了算了,她不和他計較啦,誰叫人家是她能到這裡來佔個好軀殼的大功臣呢!自己現在能有夫有女的,說起來還要謝謝他咧!
紫玉看她服軟,也不再得理不饒人,畢竟寶珏是他主子,主子沒脾性不等於自己就可以爬到主子頭上去作威作福,做小廝的本分他還是知道的,見好就收的道理他也明白,所以,看寶珏聽話地洗乾淨了臉和手,他就讓橘紅去廚房把飯菜都端了來,伺候公主用膳。
因為已經身處異國他鄉,紫玉又多了分小心,他從袖籠裡抽出個細長管子,拔去塞子,倒出銀針來試了試毒,見沒有異樣,才放心地把飯菜擺好,請寶珏過來食用。
不說寶珏在屋子裡用晚膳,客棧的另一處房間裡,此刻卻是火光四濺,一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架勢。
美麗的太醫,優雅地坐在太師椅上,凝視著**的明豔少年,而**躺著的少年,因為受傷的關係,顯得羸弱虛軟,一張俊美的容顏此刻透著病態的蒼白,就好象皺眉捧心的西施、嬌喘點點的黛玉,讓人情不自禁地多了一分憐惜的感覺。
“真沒想到,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魔醫聖手’,居然躲到了朝廷裡頭做太醫!難怪大家挖地三尺都找不到了!”和羸弱的外表不符的是,斜躺在**休息的少年,居然冷冷地開口,言辭中滿含著諷刺和挑釁,似乎全沒顧忌對方正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受不得拘束,辦事從來只看自己心情的花菲,居然也有依附朝廷的這一天,這可真是希奇的很了!”
花碧蓮輕撫著頸項上的黑蝴蝶,好象並沒有在意少年諷刺的樣子,只是笑容可掬地點頭附和:“我也沒想到,身為‘影煞’頭號殺手的‘玉面閻羅’竟然也有被人家砍得只剩一口氣的時候……而且還是被群無名小卒得的手……嘖嘖,我也是覺得意外得很吶!”
“你!”少年身形略動,卻因身體乏力而不得不又躺了回去,他眼珠一轉,笑了起來,“能看見‘魔醫聖手’男扮女裝的樣子,我就是受點傷又如何?真沒想到,原來你也是可以這樣丰姿綽約、楚楚動人的!”
“宛秋……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能讓你那張小嘴永遠開不了口?”花碧蓮眼中寒光一閃,卻依舊溫柔地微笑,彷彿就象在問“今天天氣怎麼樣”一般的隨意,如果光看他的表情,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出來他說的會是那麼惡毒的話。
宛秋咬著嘴脣,一雙眼睛睜得老大,看上去是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其實那雙眼睛卻是直直地盯著花碧蓮的兩隻手,嘴裡卻幽幽怨怨地說道:“花菲,你……你就真的不念咱們往日的交情了麼?你真的捨得如此狠心地待我麼?……枉費我一片心意……你……你真是太讓我心寒了……”
花碧蓮看他這副模樣,不由得大笑起來:“宛秋啊宛秋,你的演戲功夫原來也不差!世人皆道‘玉面閻羅’冷酷無情,不想還有這般面貌,今日讓我得見,可真是三生有幸了!”話鋒一轉,他詭異地看著宛秋,一臉促狹,“你既對我有意,我如今又是女子的身份,娶你自然也沒什麼問題,不知何日去‘影煞’向你父親提親比較方便呀?”
聽到他明目張膽地佔自己便宜,宛秋頓時沒了先前打鬧的心情,“呸!呸!呸!”他連吐幾口唾沫,先前的婉約可憐悉數換上了一副凶惡的嘴臉,恨恨道,“別以為自己穿得象個女子,就真以為自己是女子了!你要發瘋我可沒這個打算!要我嫁你?除非太陽打從西邊出來!不許你到我爹那裡胡說八道,聽見沒有?!”
“放心啦!你雖然漂亮,但一來太愛財,我養不起你,二來麼,你畢竟是個男子,兩個男人怎麼生孩子?你爹可還指望你能給他招贅個媳婦兒回去呢!我可不敢壞了他老人家的夢想,所以說,我是不可能娶你的啦,除非魚能在天上飛!”花碧蓮看到宛秋髮急,也有些好笑,一番解釋之後,還不忘調侃他幾句,“你不會真以為我對你有意思吧?我是逗你玩兒的嘛!”
宛秋一聽,也不答話,兩隻手在自己的袖子裡、衣襟裡一陣摸索,半晌才頹然停了手,怒氣衝衝地責問道:“我的暗器呢?你偷了藏哪兒去了?!”
“這個麼……”花碧蓮摸了摸鼻子,非常不好意思地承認,“我不知道你那些東西有什麼值錢的,我看一堆廢銅爛鐵擱在你身上,妨礙我給你治傷,所以麼……一股腦兒就……全丟了……”
“丟了?!”宛秋氣得坐直了身子,破口大罵,“你這個庸醫!你幹嗎亂丟我的東西?什麼廢銅爛鐵?那些可都是花大價錢打造出來的!你賠我!你賠我!”
花碧蓮也不惱,悠閒地從袖子裡摸出一把不起眼的短匕首,自言自語道:“真不明白那些破玩意兒有什麼好的,某人居然還把垃圾當成了寶貝!真正是沒眼光的傢伙……依我看來,就連這唯一一件好象有點品位的東西,最後看起來也不過如此……不知道拿來斬肉骨頭會不會順手……最近真想燉點骨頭湯來吃吃,就是沒好刀……不知道這個鋒利不鋒利呢?……”
“鋒利!鋒利!絕對鋒利!”宛秋看著匕首,眼睛都直了,他連聲答應著,應完了才想起不對頭,“花菲,你……你不會真打算拿我的‘秋水’去剁骨頭吧?花菲,是我錯了,我不要你賠錢了,只要你把‘秋水’還我就行了……花菲,我求求你了……”
花碧蓮看他急得抓耳撓腮,猶如熱鍋上的螞蟻,暗暗好笑,把匕首往他那裡一拋,拍了拍手,笑道道:“我也不稀罕你的玩意兒,殺人麼,就要殺在無形中,那才是我追求的最高境界,象你這樣動刀動槍,花了大力氣也殺不了幾個的,太過低階,也太殺風景,根本不符合我的行事風格。”
宛秋原本正開開心心地摩挲著自己的“秋水”,聽他一說,頓時又大大地不快了起來,豎起兩條眉毛就要開口反駁。
花碧蓮趕緊擺了擺手,“好了好了,我也不和你鬧了,原是有正經事情要問你!”頓了頓,他繼續道,“你會出現在這裡,必定是有你的道理,反正閒來無事,不如你把這次的事情,說來給我聽聽,也算給我解悶……”見宛秋皺起了眉頭,他忙接著又說,“權當是我救你的報酬好了!”
本來是想繼續保密的,被他這麼拿話一堵,宛秋倒是不能迴避了——江湖中人,最講究的就是“有恩抱恩,有仇抱仇”,如今花菲以此做籌碼,來交換自己的任務目標,他自然是不能顧左右而言它了。
所以,他只略微躊躇了一下,便老老實實地說出了自己的目的:“我……我接了個任務……要我接近寶珏公主……”
“你要殺她?!”花碧蓮的臉立刻陰沉了下來,眉心擰成一個“川”字,硬聲道,“你殺旁的隨便什麼人都可以,只有她,卻是不行!”
“為什麼?”宛秋有些好奇地問,“難道你接了什麼要保護公主的任務麼?奇怪!‘魔醫聖手’什麼時候也做起‘拿人錢財、與人銷災’的勾當來了?”
花碧蓮冷哼一聲:“我可不象你這麼貪財!我之所以要護她周全,只是為了顧全老百姓!兩國交戰,百姓顛沛流離,公主此去,若能和月國結盟,風國顧忌兩國實力,自然就會知難而退,仗也就打不起來了……”
“我卻不知,‘魔醫聖手‘什麼時候也變得悲天憫人了!”宛秋一臉悻悻地插嘴。
花碧蓮白了他一眼:“你這傢伙,也不想想我現在是幹什麼的?身為此次出使團的唯一御醫,事情本來就不少,你若是再把公主傷了,豈不是又給我添麻煩?!萬一公主要是死了,你讓我還怎麼在朝廷裡頭混下去?!最最要緊的,我的名聲怎麼辦?在我手裡,可從來沒死過人,就是斷了氣的,只要我樂意,也會從閻王手裡把人給搶回來!你倒好,看我才過幾天舒心日子眼紅了是不是?沒事也要給我找點事情來做做!”
“我哪有?!”宛秋委屈地大叫,“明明是你不讓人家把話說完嘛!……我這次又不是存心來跟你搗蛋的……我可是奉命前來保護這位公主殿下的!”
說到這裡,他神祕兮兮地豎起一個巴掌,在花碧蓮眼前晃了晃,“你不知道,有個大財主找到我們,給了我們五萬兩銀子的定金,要我們好好保護公主在月國的安全,還答應了我爹,若是能保護公主平安回朝的話,可以再收十五萬兩的尾款!”
他吐了吐舌頭,“沒想到這個公主人緣兒倒是挺好的,竟然有冤大頭願意替她出這麼多的錢,夠抵我們接幾樁生意的了!……錢多就是好啊!什麼都能佔最好的!為了這筆錢,我爹把身為王牌的我都派出來了……”他先還在感慨錢多的好處,最後卻變成自我陶醉了。
花碧蓮知道他的脾氣,除了喜歡錢,就是喜歡自吹自擂,不過,這都是在熟人的面前才會暴露的真性情,平時他可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殺人從來都沒失過手,所以才得了個“玉面閻羅”的稱號。看他在那裡自我陶醉,花碧蓮也不急著給他潑冷水,撫摩著頸上的黑晶石蝴蝶,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的確是件大買賣……”他喃喃自語地說,“真想知道是誰這麼大的手筆,居然一下子能拿出那麼多的錢……朝廷平素是最不屑與咱們江湖中人來往的……這位公主在朝中也沒有什麼勢力,更談不上拉幫結派,自然不可能是朝中官員來替她強出頭……我在太醫院裡出入也有些時日了,也沒聽說她結交過什麼富商財主啊……她的兩個御用管家雖然厲害,不過畢竟是奴才,一來不敢動用她的錢財,二來自己也沒這個家底,想必也不是她們所為……至於那個出身名門、精明能幹的駙馬,早就被皇上、鳳後盯死了,更不可能認識江湖上的人……莫非,這公主身邊還有什麼有來歷的人麼?”
他心思慎密,只在片刻間,便將寶珏身邊的關係理了個清楚,奈何分析得雖然清楚,結論卻依舊是做不出來。
宛秋兩手一攤,滿臉的無辜:“你問倒我了,我也只是聽說這個財主是男的,其他一概不知……你也清楚我們的規矩,殺手和委託人是從來不見面的,什麼任務都是上頭的分派,我們只管做好自己這部分就好,其他是輪不到我們管的。”
看著依舊在沉思的花碧蓮,宛秋喜滋滋地說:“說起來,能在這裡碰見你,可真是天助我也!有你這個‘魔醫聖手’做搭檔,那十五萬兩的銀子,可是穩賺到手的了!”
花碧蓮冷冷地斜他一眼,“你這麼篤定,我卻是大大的不安了!”見宛秋一臉不解的樣子,他繼續說道,“‘玉面閻羅’的身手也不過如此,才見面就要勞動我來救命……這樣的搭檔,我還能指望他幫上多大的忙?”臉上掛著淡淡的笑,讓人想不到如此刻薄的話,竟是出自與他的口中。
宛秋滿臉的懊惱,徒勞地解釋著自己落魄的理由:“這也不能全怪我呀!我又不象你,能混個太醫的身份直接過境……我是殺手嘛,這個身份麼……自然要隱蔽咯!我如果要大明大方地穿越國境當然不可能,只好想別的辦法了……原本是想借商隊的路子過邊境,到了月國以後再做安排的……沒想到商隊造劫,怪我一時心軟,看那群土匪手段凶殘,沒有直接走人,反而出手殺敵,卻沒防備商隊裡面原來是有內奸的,早就在飲食裡面下了迷藥……真要是毒就好了,反正我也不怕,偏偏是迷藥!這不是倒黴催的麼!”他憤憤地抱怨著,“果然是好人做不得!瞧瞧,難得發次善心,卻得來這樣的結果!你說,天理何在?天理何在呀?!”
花碧蓮有趣地看著他憤憤不平的樣子,笑得一臉古怪:“你也先別急著怨天尤人的,照我看,你受點傷也不是沒有好處的,”翹起二郎腿抖了幾下,“要不是你這身傷,哪有那麼順利能讓你這來歷不明的小子接近公主?……啊……以前竟是我看錯了你,以為你除了拿傢伙殺人,腦袋裡面空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你原來也會用苦肉計啊!”說著,還擺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你!你又諷刺我!”宛秋氣得拿手直點著花碧蓮,“你明知道我沒念過什麼書,你還老是拿話刺我……枉費我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你卻如此待我……你……你太欺負人了!”
什麼叫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啊?我們充其量也只是一起玩過爛泥巴好不好?拜託你不要用這麼曖昧的詞彙行不行呦!花碧蓮不禁朝天翻了個白眼,為了宛秋胡亂用的詞彙而嘆息。
眼看宛秋氣的臉色都白了,花碧蓮知道自己真的戳到了他的痛腳了,真要把他惹毛了,壞了兩人十幾年的交情可不好。所以,他故做委屈地說:“我哪裡是刺你,我是真心地在誇獎你!你看,不是因禍得福、歪打正著了嗎?要我說呀,你還得好好謝謝那群土匪,否則,你是不可能這麼順利地潛伏在公主身邊的。”他巧妙地轉移宛秋的注意力。
“是啊,是得好好謝謝他們!”被他這麼一提醒,宛秋果然中計,他森然道,“非但要好好地謝謝他們,而且,還要加倍地還了利錢給他們!我這人,可是從來不愛佔人便宜的!”
花碧蓮聽出他話裡的意思,也不點破,笑道:“如此,我可要替這裡的百姓謝謝你‘為民除害’了!”
宛秋把手一揮:“我從來不愛佔人便宜,並不表示就愛別人佔我便宜!”他向繞口令似地說完,滿含殷切期望的目光頓時落在了花碧蓮的身上,“花菲,你剛才不也說了,要替百姓謝我麼……不如,你替百姓出銀子好了!”
說到這裡,他頓時興奮了起來,“你做太醫一定賺不少錢吧?你也知道我這個人沒有其他的愛好,就是現實了一點,口頭上的東西我不稀罕,你還是真金白銀地拿出來好好的表示表示吧!”
“做太醫哪有你賺得多?!”花碧蓮撇撇嘴,“清水衙門,還要看人臉色,哪裡有以前在江湖上既威風又來財的?若不是為了……”說到這裡,他驚覺自己險些說漏嘴,趕緊剎住了話頭,岔開了話題,“你也真是的,據我所知,你的錢已經多的這輩子都花不完了,幹什麼還要這麼嗜錢如命呢?難得做做善事積積功德不好麼?何況這原本就是你自己去報仇,和我扯上什麼關係?難道要我花錢買炮仗,還要別人點、別人放、別人看不成?!”
宛秋被他一說,頓時有些失望,悶悶地躺回**,再不吭聲。一年以後,他再次路過此地,想起前塵往事,很不情願地為了正義、為了百姓的安寧、為了維護自己的名譽(其實那群土匪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招惹了這個大災星),白乾了一場。原本他已經有了“做功德”的覺悟了,沒想到的是,他居然走起了狗屎運:偉大的公主殿下,體察下情,知道他這麼辛苦地為民除害,十分感動,而且,公主就是公主,不象花菲那麼小氣、一毛不拔,大發善心之下,一下子開了張三千兩的銀票給他,讓他平白得了筆意外之財,徹底消除了先前以為“是打白工”的鬱悶和委屈。
“明天,我會和公主說,要把你留下來做我的小廝,”花碧蓮才說完,就看見宛秋又一個挺身坐起來,怒目而視地瞪著自己,他也不在意,繼續說,“你只有藉著這個機會才能留下來,否則,公主大概會按照先前的設想,給你點銀子,把你留在這客棧養傷……”
見宛秋的眼睛因為聽到“錢”而放光,花碧蓮不覺有些好笑,特意提醒道,“若是你留在這裡,那你的十五萬兩,可就危險了哦!”
果然,他一說完,宛秋立刻滿面的懊惱,花碧蓮哈哈大笑著,起身而去,只留下宛秋一個人,拼命地拿“魚與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安慰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