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波瀾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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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波瀾再起
審訊室裡，韓莘被陸洋川完全鉗制著，加上雙手被手銬限制住了，沒有半點還手的餘地。儘管整個人處於下風，他也還是不甘示弱地怒目以對，跟陸洋川對峙著。而在聽到他的那一番質問以後，韓莘的回擊也是毫不猶豫、擲地有聲：
“是，我的確該死。那你呢？明明知道她跟我的關係，還故意派她來接近我，你們有考慮過這樣做的後果嗎？如果沒有，你又有什麼資格來質問我？如果沒有，你就更該死！因為在你的心裡，她的命根本還比不上一次任務。”
韓莘話裡的每一個字都不偏不倚地戳在陸洋川的心坎上。的確，從一開始他就明明白白清楚清楚地知道這樣做的危險係數有多高，但那時候的他真的以為憑自己這麼多年積累的經驗，以及鍛煉出來的能力完全可以幫助楊鑫化險為夷。
然而千算萬算，就是沒有算到，為了保全一個已經辜負她的男人，她竟然願意去冒犧牲自己性命的危險。是她太傻，還是她發現了什麼足以讓她覺得值得這麼做的線索？
一直旁觀的徐廣圖看到陸洋川沒有再進一步的舉動，緊攥著韓莘衣領的手也漸漸鬆開了，不由得暗暗鬆了口氣。他趕緊上前將陸洋川拉回了座位，開啟上面的閉路電視後，又撿起了地上的審訊記錄簿，放到了陸洋川的面前，才做到了旁邊。準備重新開始審訊。
看到對面兩個人主動示好，韓莘也沒有再繼續鬧下去，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就安靜地坐到了位子上。但是他眼中的憤怒可是一點都沒有減少。就像是一座蓄勢待發的火山一樣，只差一個爆點就足以爆發。他現在恨的人除了自己，還多了個陸洋川——
他恨自己一時疏忽，竟然讓最在乎的人受到那樣的傷害；他也恨陸洋川把楊鑫安排到自己身邊。因為要不是這樣，這一切就有可能不會發生。
看著韓莘的神情，漸漸冷靜下來的陸洋川也感受到了他的焦急、心痛、憤怒都是出自真心的，跟自己的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他不明白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之前韓莘跟崔哲宇的那段錄音已經很明確地說了
對楊鑫的種種都是利用，今天韓莘不還挾持她甚至想要殺了她嗎？現在又這樣擔心她的安危，這算什麼？
“韓莘，我問你，你為什麼一邊叫崔哲宇把證據交給警方，另一面又挾持人質去倉庫？關鍵是為什麼你的槍裡沒有子彈？”見陸洋川半晌都不開口，徐廣圖以為他是不想再跟韓莘對話下去，便將他面前的審訊記錄簿拉到了自己這邊，開始了問話。
這五個小時陸洋川一直都待在醫院守著楊鑫，聽說韓莘不肯合作的事情，就匆匆忙忙地回到警局，又馬上來了審訊室。也因此，他一直都沒有機會看過案件記錄。
韓莘的一系列表現已經使得他有些疑惑了，現在聽到徐廣圖這樣問，他臉上的神情立刻從剛才的探究變成了震驚，即是連忙問道：“廣圖，你剛才說槍裡沒有子彈？”
“是啊，陸隊，這份報告上寫得很清楚。”徐廣圖一邊回答著，一邊將一份檔案移到了陸洋川的跟前。
看到白紙黑字的報告，陸洋川原本就沒有疏開過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什麼地方誤會韓莘了，而這些誤會已經被楊鑫發現了。所以她才願意救他。
可是當他將求證的眼神望向對面的人時，迎上的卻是一道冰冷的目光。韓莘沒有忘記自己的初衷，面無表情地說道：“在知道她的確切情況之前，我什麼都不會說。”
陸洋川自問也算得上固執了，但是跟韓莘比起來，卻是不得不甘拜下風。況且這件案子也必須有他的供詞才能結案，這樣糾纏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沒辦法，他只有做出讓步了。
“哎……”長嘆一口氣之後，他終於願意談楊鑫的情況了：“放心吧，她沒事了。雖然做了手術還沒有醒過來，但是醫生說她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
“但她中了那麼多槍，傷得很重……”聽到陸洋川親口說出楊鑫沒事，韓莘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但是一想到她的傷勢那麼嚴重，還是不免有些擔心地問到。
“她的傷雖然很重，也傷到了好幾處大動脈，造成大出血，但是幸好都不是致命的
。我已經給她輸過血，真的沒事了。否則我也不會回警局。”既然已經說了，就沒必要說一半留一半。陸洋川老老實實地說出了全部的事實。
感受到陸洋川話裡的真誠，韓莘整個人瞬間輕鬆了下來，就像是虛脫了一樣往椅背上一靠，閉上了眼睛。過了一會兒之後，才睜開眼望著陸洋川感慨萬千地說道：“上次你受傷是她用自己的血救的你，這次換你救她。你跟她，真的是命中註定的。”
“你怎麼知道這件事？”韓莘的話使得陸洋川跟徐廣圖都很詫異，兩個人異口同聲地問到。
“呵，”確定了楊鑫是安全的之後，韓莘覺得沒必要再跟他們兜圈子，便打算說出一切。即是無謂一笑，回答道：“其實……”
就在這個時候，陸洋川的手機響了起來，韓莘接下來的話自然被打斷了。而陸洋川的神情也在聽電話的時間內出現了好幾種變化，看到的人卻都能知道那代表著大事不妙。
韓莘隱約覺得這件不妙的事情跟楊鑫有關。這樣想著，他剛剛放下去的心又懸到了半空中，整個人也坐直了起來。徐廣圖也同樣是一副很緊張的樣子。
“廣圖，這裡交給你了。我去一趟醫院。”結束通話電話後，陸洋川對著徐廣圖丟下這麼一句話，拉開了審訊室的大門，跟站在外面的王隊長點頭示意了一下，就急急忙忙地朝警局外面狂奔而去。
在聽到陸洋川說出“醫院”兩個字的時候，韓莘就確定是楊鑫出了事情。他很想立刻衝出警局去看看她，但是現在的他已經不可能像陸洋川一樣及時出現在她的身邊了。韓莘忽然開始羨慕起那個身為自己情敵的男人，因為他所擁有的自由是自己這輩子都沒辦法再獲得的。
剛剛一個人在審訊室裡的時候，楊鑫中槍的畫面一直都在韓莘腦海中反反覆覆閃現著，無論是睜著眼還是閉上眼睛都揮之不去。
而眼下，他唯一能做的事情又只剩下等，帶著滿心的煎熬等著陸洋川帶回來關於她的訊息。他不怕煎熬，他害怕的是陸洋川帶回來的訊息是好是壞，他一點左右的能力都沒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