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二百一十章 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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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二百一十章 渴望
顧少琛無法忘記,楚安瑾在上手術檯之前,眼角落下的那一行清淚。
不止她,那亦是他心中不可言喻的痛。
昨天晚上她在出發前往凌家的時候,他曾經因為這個問題跟她大發了一場脾氣。
結果,今天江槐就查出了她腹中胎兒的異樣。
或許真的是他們兩個人沒有緣分吧,不然怎麼會連一個孩子都留不住呢?
但凡稍微有一丁點可以挽留的機會,他都不會輕言放棄。
就好像一直以來,他都能夠縱容她的一切脾氣跟任性,只因為他希望她可以回心轉意生下他們兩人共同的孩子。
而這也是他繼續堅持愛她的理由。
可現在,這一切都已經成了泡沫。
或許……
真的到了他們緣盡的時候了吧?
望著躺在榻上的楚安瑾,手術過後的她麻醉的藥效已經過了卻還是久久不見甦醒,但是飛機的時間已經迫在眉睫,因為都是提前安排好的,如果等她醒來的話這一切的工作基本就白費了。
重新著手安排不是不行,但容易引人起疑。
於是,最終他們在楚安瑾還沒甦醒的情況下,便直接將她送上了飛機。
“安瑾,這次將你送回來,我真的不知道是對……還是錯。”嘴角喃喃的,此刻的顧少琛有著一種從未有過的迷茫,跟不自信。
抬手撫上她依舊蒼白如雪的臉,他的心隱隱泛著疼。
“我知道孩子沒了不能怪你,因為不是你不小心才導致保不住,但我的心真的好痛,你知道我有多麼渴望這個孩子的到來嗎?我不止一次的幻想過我們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景象……”
如今,幻想終於破滅了。
說到這裡,顧少琛的聲音甚至有些哽咽,一滴晶瑩的**竟然就這麼滴在了他的手背上面,灼熱無比。
就連他自己都震驚住了。
他沒掉過一滴淚,有多少年了?很久了吧,好像久遠得……就連他自己都忘了。
可也只有這一刻,對著昏迷的楚安瑾,他才能暢所欲言,對著她說出他心中所有的話。
“天知道,當我知道你竟然是那個人的女兒的時候,我的心有多恨你知道嗎?”緊緊抓著她的手,他的聲音隱隱有些咬牙切齒,“我甚至恨不得放乾重換上你身上所有的血液,這樣就能抹去你跟他的所有關聯了。”
說著,他的聲音有些失控地顫抖了起來,可見他說這話的時候,情緒是有多麼的激動。
“可是,我知道這一切都只是我的妄想罷了,你終究還是要遠離我的世界,只要你一天不放下你的過往,我們之間的隔閡就永遠都存在著。”
沉澱了一下,他才徐徐地說出了這句話,顯然已經收拾好他紊亂不安的心情,他聲音隱約有了一種下定決心的味道。
鬆開她動手,他忽然站起身來,意味不明般深深地望了她一眼,隨即抬腳往門口走了去,離開這個有著楚安瑾的房間。
剛帶上房門,顧少琛發現江槐的眼睛正死死地定在他的身上。
“你看我做什麼?”冷冷的俊眸掃射過去,顧少琛一臉深沉地回視著他。
江槐蹙著眉,一臉狐疑地看著他的臉。
顧少琛這一臉的淡定沒有道理呀,完全不像是剛死了兒子的人。
抖了抖他的手臂,江槐壓低了聲音,擠眉弄眼地說道,“你真的打算就這麼放她走呀?”
顧少琛的打算已經跟江槐說過了,到了西雅圖將休養需要用到的東西直接丟給楚安瑾,然後他們就算功成身退了。
但是他搞不懂,既然已經決定放手了,為什麼還要不遠萬里興師動眾地將她送回西雅圖呢?
“搞不懂呀……”
一不小心,他就這麼將內心的話給說了出來。
聞言,顧少琛只是冷冷地睨了他一眼,“徐晨跟這邊的情報連上線了沒有?”話鋒一轉,他對著江槐正色道。
“蕭文剛剛來信,說是已經讓徐晨跟這邊的人打好招呼了,到時候我們可以直接去基地。”江槐將剛才蕭文交付的訊息傳達。
基地?
一道靈光,顧少琛突然想起來那天晚上封祚傑在電話中,也曾經提及了“基地”這個字眼。
很明顯那就是他的老窩,或許他們可以從這一方面著手徹查一番。
“嗯,下了飛機……”顧少琛原本是想說下了飛機直接出發前往基地,可隨即一頓,視線微不可見地朝著楚安瑾的方向瞥了一眼,然後才接著說道:“先把她送回去,然後我們再去基地吧。”
說著,顧少琛便徑直前往他的房間。
看著顧少琛落寞的背影,江槐其實很想好好安慰安慰他一下,可是對著他那張嚴謹的面孔時,江槐又總覺得他給人一種堅不可摧的既視感。
不管他說什麼,彷彿都是多餘的。
重重地嘆了一聲,他只能感慨一句,顧少琛真的是上輩子欠了楚安瑾的,這輩子註定被她給剋得死死的。
…………
一覺睡醒,楚安瑾只覺得整個人頭重腳輕。
低矮的屋頂,讓她有一種壓迫在心尖上的侷促感。
直到耳邊的呼嘯聲掠過,她才突然意識過來,此時的她好像正在飛機上面。
但是,她是什麼時候上的飛機,為什麼她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呢?
“先手術,我立刻讓蕭文去安排出國的事情。”耳邊突然響起了她昏睡之前顧少琛的一句話。
看樣子,他確實履行了他的承諾,現在正在將她送往西雅圖的路途中。
抬眼望了過去,空無一人的小房間,他用專機這麼招搖地送她出國,真的好嗎?他又是怎麼將她送出來的?
很想起身瞭解一下目前究竟是什麼情況,可楚安瑾發現她的身子根本就沉重得不像是她的一般。
她這個狀況,該怎麼去跟封祚傑談判呢?
“有人嗎?”乾澀的喉嚨,在揚起嗓音的那一刻她才發現粗啞地就好像被鋼絲擦過了一樣,可是她還是堅持著繼續喊了一聲,“有人在外面嗎?”
這一次的狀況明顯就好了很多,而音量也足夠令外面的人聽到了。
於是,下一秒房門開啟,進來的不是別人,就是江槐這個悲催的家庭醫學院教授。
感覺,在顧少琛的手下,真是分分鐘有被侮辱的危險。
“我的姑奶奶,你可終於醒了。”見她精神明顯比手術前要來得好一些,江槐才綻開了笑顏,“你再不醒來的話,少琛都已經放話要把對我醫學院的投資全都撤回,剛才還在外面罵我是庸醫呢!”
如果不是因為體力不允許,楚安瑾真的很想不給面子地大笑出聲。
可是……
“他人呢?”
原本她以為醒來的時候沒看到他,他該還是仍留在S市,畢竟她都已經傷他到這個份上了,他也實在沒有理由,更犯不著親自送她到西雅圖來。
但是,他來了!
“在外面呢,除了跟我問你的情況,一直都埋頭在他的電腦上面,一句話也不肯說。”
其實,顧少琛這個狀況他確實也是挺擔心的。
雖然他一向冷傲,但是出了今天這個事情,他依舊是憋在內心中一聲不吭,很容易憋出毛病來的。
“他還好嗎?”
因為喉嚨不舒服,所以楚安瑾說不了太多的話,每句話都是簡短的幾個字。
“你說呢?”苦笑一聲,江槐不答反問。
而這個時候,他也替楚安瑾檢查完畢了,收起那套檢查儀器,像是有什麼話要對楚安瑾說的,可在看了她好半晌之後,卻又抿了抿脣,一字沒吐。
楚安瑾看出了他的糾結,相比顧少琛那邊不好受是必然的。
一直以來,他一直都很重視她肚子裡的孩子,比她還要重視。
可是,現在孩子還是沒有了。
饒是她在得知這個噩訊的時候,她可是狠狠的哭了一晚上。
而堅毅如顧少琛,他又該怎麼辦?會不會也像她那般藉由奔騰的淚水來發洩心中的悲慟呢?
這種種,她都不得而知了。
因為在她與他漸行漸遠地走向凌子驍的身前時,她就已經失去了在他身側呵護備至的資格了。
“你再休息一下吧,飛機還有一個小時就要降落了,到時候……”
江槐原本是想說下了飛機到時候她才有體力離開,可話到嘴邊,對上楚安瑾那張蒼白如紙的臉色時,他又把話嚥了下去。
她這個樣子,怎麼可能獨自離開嘛?根本是自找死路!
可是,顧少琛有可能接著將她留在身邊嗎?或許更應該說,她還肯留在顧少琛的身邊嗎?
如果二者能選一的話,或許他們兩個人早就已經修成正果了,還哪需要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呢?
看著江槐出去的身影,楚安瑾終究還是沒辦法將內心的那句話說出口。
天知道,她剛剛脫口而出的,是多麼希望他能把顧少琛請進來,哪怕再讓她看一眼,知道他很好,並沒有因為孩子的事情深受打擊。
這,就夠了!
但是照江槐的話來看,想必顧少琛是不願意再見她了。
既然是這樣……
那也好吧。
闔上眼簾,楚安瑾的心難得的平靜了下來,甚至對於孩子的離去都已經感到了安然。
或許,在她的潛意識中早就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所以她的平息時間也比顧少琛要來得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