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銀貨兩訖（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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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銀貨兩訖（3）
只要天沒塌下來、只要不是鴻門宴，有飯吃都應該是件值得開心的事。 更何況是在環境一流服務超好的星級酒店，要是再不開心，就真對不起那些流出去的票票了。
甜品上來的時候，巫捷婕的肚子已經吃的很飽了。 握在手裡的小勺動的也是有一下沒一下，一張嘴，全是前面吃的海鮮味。
“哎，延年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巫捷婕已經觀察好久了。 延年在吃東西的間隙有幾次嘴巴張的弧度特別詭異，卻沒發出聲音來，簡直就是欲言又止啊！“說吧！趁著酒足飯飽，耳根子也軟，不妨說來聽聽啊！”
“捷婕……”
“嗯，你說。 我聽著呢。 ”
“我還想請你幫兩個忙。 ”
“幫忙？幫什麼忙？”巫捷婕一時來了興趣。 她就知道這頓飯不是這麼便宜吃的。
延年將早已準備好的一個小本子樣的東西推到巫捷婕面前。
“這什麼呀？B……ank？”巫捷婕將它拿到眼前一看，原來是銀行的存摺。 “存摺？”
“對，渣打的。 ”
巫捷婕手快，翻開一頁剛瞄了一眼，就差沒把眼珠子掉出來了。 “讓我數數究竟幾個零……1、2、3、4、5、6，六個零！！”真的假地？！
“什麼貨幣單位？日元、韓元還是祕魯幣？”
“上面沒標嗎？”
“標了。 貌似是歐元來著……”歐元！歐元！歐元啊！！換算成人民幣的話，要乘以將近10倍係數呢！
“那就是歐元吧。 ”
“賬戶名寫的是……你？”
“嗯。 ”
“也就是說……延年你變貨真價實的富婆了？！”巫捷婕大駭。 這不是天降橫財是什麼！
“如果你非要這麼稱呼的話。 勉強算是吧。 ”雖然延年不怎麼喜歡被叫富婆、款姐，但就眼下的情形看來，想不被當做暴發戶都難。
“什麼勉強，分明就是。 ”巫捷婕搖了搖頭。 只見過沒錢還死命打腫了臉充胖子的，真搞不懂什麼時候有錢反倒變成一件丟份地事了！
“這就是我想請你幫的第一個忙。 ”
“你家錢多地沒處放了，送給我幫你花？”巫捷婕故意曲解道。
“捷婕，你知道我不善於理財。 我想。 你要是認識什麼精通財經的人的話，是不是可以代為管理一下？”
“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巫捷婕差點甜酒被嗆到。 雖然她也有幫人牽線代買債券或是分紅保險基金。 可那加起來不過幾萬塊，自負盈虧也死不了人。 陸延年這下可好了，一拋就是上千萬人民幣，風險大的她都不敢想。 “就算你放心我還不放心呢。 ”
“但我是真的不知道該拿這筆錢怎麼辦。 ”
延年說，自從這張存摺壓在她的枕頭底下之後，她幾乎就沒安安穩穩睡過一個囫圇覺了。 這讓巫捷婕既是羨慕又是可憐。
“睡不著覺？怎麼回事？莫不是這筆錢來路有問題？”殺人越貨？劫富濟貧？究竟哪一種更會叫人夜不成寐？
“不。 這筆錢……是一個男人分給我的。 走地也是法定程式，應該不存在涉嫌違法的問題。 ”
延年模稜兩可的話叫巫捷婕犯了迷糊。 什麼叫“一個男人分給她的”？誰會把錢。 而且還是這麼一大筆錢無緣無故分給一個女人啊？！除非……“你和宋律偉離婚了？這是他付你的贍養費？”
延年冷不防怔了一下。
因為和宋律偉辦理離婚書的事到目前為止還沒公開，所以她還是第一次從別人口中聽到“離婚”的事實。 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反應才好。
“不，不是……這錢……這錢是老早之前我那個父親留給我的部分遺產變現得來地。 ”
“你父親？”巫捷婕想了想，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 “怪不得！我想起來了，你是那個陸天成的女兒嘛！不過你可真夠低調的，也太沉得住氣了吧？這麼多年，也就聽你主動提過兩回而已。 這才第二次。 我就說嘛，要是宋律偉給的。 是不是太少太便宜他了？”
“捷婕，”延年顯然不願意在離婚贍養費的話題上過多糾纏。 因為她怕自己一不小心還是會有情緒失控的危險。 “這下你該相信了吧？這筆錢真地不是不法所得。 ”
“好好好。 事到如今，只要你不跟我說是天上掉下來給你撿到的，什麼都依你。 ”
“為什麼？”
“為什麼？”巫捷婕重複問了一遍延年提出的問題。 “那還不簡單。 要真那樣，你告訴我在哪撿的。 信不信我明天就辭職，搬個小凳帶個小揹簍望天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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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年拜託巫捷婕的第二件事是讓她幫忙轉交一樣東西給宋律偉的母親。
自從離婚證書辦妥之後。 延年就再也沒見過鄭惠善的面。 打電話得到的答覆也總是業務繁忙。 能排的上名與她面晤的人只有電視上經常出現地熟面孔，要麼就是某國駐華使節、參贊及夫人。 像陸延年這樣微不足道地小人物顯然不在其列。
“這盒子裡裝的什麼？克拉美鑽？能開啟長長眼嗎？”
延年一個“不行”剛吐到喉嚨口，那廂巫捷婕已經快她一步將盒蓋xian了開來。
“這——”巫捷婕看了看盒子裡躺著地東西。 又抬頭在延年臉上瞄了又瞄。 “這不是宋律偉給你地那枚戒指嗎？你到底想幹嘛呀？”竟然要把這麼重要的東西交到一向不待見她的婆婆手裡，難道就不怕“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嗎？！
“捷婕，我……”面對巫捷婕的質問，延年實在撐不住了。 她推心置腹地跟巫捷婕說，自己和宋律偉的緣分怕是走到頭了。
延年在說的時候，巫捷婕就坐在對面地聽著，很難得地沒有打岔。
“所以……我打算出去走走。 ”末了。 延年加了這麼一句。
“走？去哪裡？”
“不知道。 ”延年雙目低垂。 直直看著玻璃杯中盛著的甜酒。 “應該不會太近吧。 否則護照不就白辦了嗎？”
“那你打算在外面轉悠多久？”
“不知道。 ”
“延年。 說實話。 你是隻打算出去散散心。 還是……”巫捷婕開始覺得面前擺著地大餐不那麼好吃了。
“會回來的。 ”
“真地？”
“嗯。 ”
“我要你保證。 ”
“好。 ”
“延年……”巫捷婕覺得自己右眼皮跳得厲害。
“幹嘛這樣看著我？我又不是找蛇頭偷渡去。 ”就算曾經有過‘美國夢’，幾番折騰下來該醒的早醒了。
“哼哼，差點忘了你的Money還在我這裡呢！不怕你跑掉不認賬。 ”巫捷婕故作輕鬆道。
“是啊。 所以你才更要替我把押金收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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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年延年？”
“嗯？怎麼了？你沒吃飽嗎？”
“不是。 是那邊有個很帥很帥的鬼佬一直在看你，你認識嗎？”巫捷婕從剛才就留意到了，但一直忙著聽延年說這說那，都忘記跟延年講這事了。
延年順著巫捷婕的目光所指回頭瞥了一眼。 巫捷婕確實沒看錯。 也沒騙她。 可她記得自己明明跟路易交代過了啊，自己在和朋友用餐，不想被打擾……
看到延年望向自己這邊，路易索性大大方方地從立柱的陰影中完全走了出來。 更絕的是他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托盤，裡面放著兩碟小小地黑莓蛋糕。
風度翩翩的步伐、優雅到無可挑剔的禮節……連巫捷婕也不自覺地有兩秒失神。 神啊，是不是她太久沒來五星級酒店了？怎麼感覺這服務生無論是包裝還是內容都突飛猛進地不止兩三個檔次了啊？！“延年，是不是送錯了？我們已經用過甜點了啊。 ”
“先生，你送錯了。 ”
“不。 這是特別奉送。 免費的。 ”大概是因為面對的是一桌法國大餐，路易差點將前半句說成了法語。 而如果他說法語……這裡大概沒人能聽懂，還得再用英語重說一遍。
巫捷婕前面一句聽得不是很清楚，就聽到最後一句“free”。 她扯了扯延年的袖口，問：“這算什麼啊？吃一百送十塊？五星級大酒店什麼時候也搞起這個來了？”
“不知道啊。 你要不要？”
“要。 幹嘛不要！”雖然人不能四處想著拾大漏，但對於送上門來的小便宜。 那就是不佔白不佔了。 “你也不問問這裡服務費怎麼收的。 我看就他這樣地，說不定撈的小費比兩盤點心加起來還多呢。 ”
路易客串當服務生本來就已經夠不可思議了，至於伸手要小費……那該是怎樣一幅景象？延年真怕巫捷婕突然摸出兩張零票塞到他手上，說“這是姐姐給你的小費，你可以拿著走人了，OK？”
“不不不，他不收小費的。 ”急切的辯白怎麼聽怎麼突兀。 可延年當時也管不了這麼多了，只想趕快把關係撇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