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大結局(一大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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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大結局(一大摞)
169.大結局(一大摞)
沈蹦蹦裹著白色的羊絨大衣坐在老爺椅上晃盪來晃盪去,一手搭著陸遠。“後天就是冬至,又得回趟姑蘇城,真麻煩。”
“是麻煩,結婚證都還沒領,也不打算回去,”陸遠低喃了一聲,再抬頭時長長的鳳眸滿是笑意,蝶翼似的睫毛一掀,露出潑了墨似的黑眼珠,瀲灩著笑意,“不過姑蘇城是不用回去了。”他輕輕喟嘆一聲,拍了拍沈蹦蹦的腦瓜子。
“之前我開了個傳送陣,到冬至那天,從這裡直接就可以進到塔裡面去。”
“真噠?”兩個酒窩在沈蹦蹦臉上打旋,她翹著兩條腿,搖來晃去。
“真的,”陸遠長嘆一聲,“就設在石門的裡面,知道你懶。”眼裡,滿是璀璨的笑意。
“為什麼晚上總是有星星,為什麼你的眼裡總是亮晶晶……”沈蹦蹦荒腔走板唱起歌來。
把層層疊疊的窗簾拉開,漆黑的夜空裡滿是星星。
陸遠、沈蹦蹦、徐卿清,還有瓦西里,在冬至的前一個晚上終於約到了一起,四個人坐在沙發上,看著腳邊的傳送陣大放光彩。
陸遠看著腕錶上指標滴滴答答轉動,只等秒針指向十二。“待會兒我先走。”他果決地說,不容置疑。
不知怎的,她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那種感覺稍縱即逝,他捕捉不住。
陸遠腳尖著地,一步步走向傳送陣的中心,冰藍色的通道不斷收縮舒張,光芒大盛,一瞬間,就沒了人影。
沈蹦蹦心急著也要下去,她一步步走向傳送陣的中心,突然,冰藍色黯淡了下去,一股強大的力量把她掀倒在地,強烈的白光晃得她睜不開眼,她不禁伸手一擋,把手放下去時,整個傳送陣都不見了。
“陸遠!陸遠!”她慌了,瘋了似的叫起來。
徐卿清和瓦西里也一臉不安。
“蹦蹦,不要進來。”一個虛弱的聲音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像是穿透了時空,然後,忽而不見——那聲音像是被一把鋒利的刀,生生砍斷——那是陸遠的聲音!
沈蹦蹦豎起耳朵再聽,什麼都沒有了。
她慢慢癱倒下去,坐在地上發著呆,不知不覺,淚水糊滿了她整張臉。
有人從背後撐起她,先抱住她兩隻胳膊,然後將她拎起來,整個拎到沙發上,是瓦西里。
“傳送陣的另一頭被人給改了。陸遠現在在哪兒我們也不知道,他可能是遇到了大麻煩,”瓦西里深吸一口氣,儘管不忍,他還是要把這層薄薄的窗戶紙給捅破,“但是我們現在沒有時間傷心了。”
沈蹦蹦不說話,像個木頭人似的,只有淚水不斷從臉上淌下來。
“我剛剛已經叫徐卿清訂好了機票,我們現在就出發,去姑蘇城不知道來不來得及。”他又說。
沈蹦蹦從桌上抽了兩張餐巾紙,把臉上鼻涕眼淚擦得一乾二淨:“不用訂機票,我想先試試,可不可以帶你們直接去姑蘇城寒山寺。”
縱有千萬種困難橫在她面前,她都要去看一看,她的陸遠是死是活,否則叫她如何死心!
她的手輕輕搭上瓦西里和徐卿清的手,一人左手,一人右手,她猛地閉上眼睛,開始回想陸遠曾說過的話。
陸遠長長的睫毛。
陸遠發亮的眼睛。
陸遠粉紅色的薄脣。
無數回憶堆砌起來,她彷彿一伸手就能觸控到他,觸碰到他軟軟的嘴脣。甜蜜和苦澀夾雜而來,像潮水般湧過來,像是要把她淹沒。
金色的天地奧義層層疊疊朝她撲過來,結成一張密密的網,要把她捆住,冰藍色的靈力光芒四射將一縷縷金色的絲線簡短——她在逃脫天地法則的束縛。
再次睜眼時已到了塔前,凌晨一點零一分,一道光束從空中照耀下來,塔身上出現了一個金色的掌印,沈蹦蹦把手按了上去,三個人原地蒸發一般,走上了去另一個世界的通道。
剛進門,就看見兩張令人生厭的面孔,霍長安和蘇瀾!
沈蹦蹦幾乎不用過腦子就猜到陸遠的事和霍長安逃脫不了干係!她早一步上前,掐住了霍長安的脖子,少女粉白色的手扣住那潔白無瑕的修長脖子,顯得危險又好看,莫名透著一股子妖冶。
霍長安並不還手,也不掙扎,只是神色淡淡地看著她,眼裡有睥睨,又憐憫,差不多各佔一半。
“陸遠在哪兒?”沈蹦蹦冷冷出聲,手下意識地縮緊,一瞬間,霍長安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蘇瀾一柄長劍抵上沈蹦蹦的脖子:“放開他!”
徐卿清和瓦西里也紛紛出手,刀刃隔著外衣輕輕擱在蘇瀾的腰上,稍一使勁兒,就會刺穿皮肉。
“好了好了,”霍長安笑起來,鳳眸一條,冷光在一雙狹長的桃花眼裡旋轉,“都是朋友,拿刀槍互相指著多沒禮貌。我數一二三——放手。”
他當真數起來:“一——二——三——”
三秒過後,一片寂靜,連根針落到地上都聽得到,氣氛詭異地令人髮指——沒有一人鬆手。
霍長安哈哈大笑起來,瓦西里嘴角也掛著半抹笑意,吃一塹長一智,霍長安這老狐狸說的話,他不會再信。
沈蹦蹦的手指漸漸收緊,蘇瀾手上長劍也離她的脖子更近了一寸,劍鋒已稍稍沒入她白皙細膩的肌膚,一滴猩紅色的血順著劍刃滑落下來,滴在沈蹦蹦的腳邊。
“蘇瀾,收手吧。”霍長安長嘆一聲,仰起頭,沈蹦蹦掌心的寒氣已浸透他的筋骨,他卻不慎在意。
“沈蹦蹦,我們之間無冤無仇,我不會把你怎麼樣,你也沒必要掐著我的脖子,因為——我們之間的糾葛已經到此結束了。”他笑盈盈地看著沈蹦蹦,眼中一片坦然。
沈蹦蹦的抓著他脖子的那隻手卻開始發抖,她不敢想,也不願想這句話背後的含義,她紅著眼睛,血色在眼裡翻滾:“說!你把陸遠搞到哪兒去了!”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的話,”霍長安笑意點點,“那就是在溯古塔,你去過的老地方,不過是在第九層。”
他笑得更加癲狂起來,眼裡的陰鷙令人不寒而慄,原本一雙極朦朧極勾人的桃花眼,現在多了幾分狠意:“你知道第九層有什麼嗎?可沒有沈蹦蹦你在第二層第三層帶回去的那些名貴傢俱,應該有人告訴過你,第九層,叫誅仙。”
溯古塔第九層,誅仙。
陸遠從旋渦中進來,眼睛尚未尚未睜開,便已嗅到一股子腐朽的氣息,粗重的呼吸聲從遠處傳來。這不是寒山寺!
通道里十二扇大門雖古老,卻沒有這樣腐朽的味道,仔細聞,還有一股動物糞便的惡臭味,這裡有活物,而且是個龐然大物。
長長的睫毛像把扇子,“刷”得一下開啟,星光乍現,然而很快就黯淡下去——這裡沒有光亮,沒有一絲一毫的光亮照進他的眼裡,這是被世界遺忘的角落,光在這裡也生存不下去。
心突突地跳著,極為難受,那種不安令人難以操控。陸遠嘗試著冥想,嘗試著使用念力,這裡的空間卻像一張大網,把他給網住,動彈不得,哪裡也去不了。陸遠心下竟也惶恐起來,他以為自己已經大成,不管怎樣,時空都束縛不了他,到了這裡,卻是徒勞。
黑暗中,有什麼漸漸逼近了……他一驚,下意識地往旁邊一閃,接著就聽到了一陣怒吼聲。那吼聲,很熟悉,他聽見過的,空氣中彌散著的臭味,他也很熟悉,他經歷過的……這是,地蛇!
他突然反應過來。
左耳聽到呼呼的風聲,他下意識又一閃,躲過一張將要撲到他臉上來的帶著刺的翅膀,那強有力的翅膀……原來風聲是這樣來的,他心下了然。
地蛇長了翅膀,那就是化龍了,成了龍的地蛇就不再被叫做地蛇,而是地龍。儘管心中早已有了最壞的打算,在這一刻他心裡不免又沉了沉。
傳說中溯古塔的頂層,由一條已經化龍了的地蛇看守著出口,那地龍早已邁入神境,從未有人能從這裡活著出去,就是大成的巔峰強者也不例外,是謂誅仙。
四周一片漆黑,又溼又冷,勉強能看到兩點幽綠的光,那是地龍的眼睛,那邪惡的綠色在這樣的環境裡本該大放光彩,不知怎麼,竟也暗淡無比。陸遠平心靜氣,輕輕擺了擺手,不發出一點聲音。
那地龍來回哈著氣,碩大的腦袋上有兩個大大的鼻孔,來回嗅著周圍的氣息,巨大的翅膀一掀,根根巨刺豎起,在這樣漆黑的地方,也能遠遠看到一閃而逝的寒光。
它裹挾著那樣凶猛的氣勢,卻在中途停了下來。果然如此,這地龍常年待在這樣黑暗潮溼的地方,已經漸漸適應,兩盞幽綠的有燈盞那麼大的眼睛,已經瞎了。它所倚仗的,是非凡的嗅覺和聽覺。
視力的退化換來的是聽覺和嗅覺超常的靈敏度,像所有自然界的萬物一樣,在這樣黑暗的環境裡,視覺起到的作用,少之又少,地蛇也選擇自己最需要的東西。
陸遠靜得像尊菩薩,又是修念之人,他輕輕擺手,連這樣細微的風聲地龍都能感受得到。
陸遠站定,合上眼,讓呼吸變得若有若無,散到空氣和塵埃中,了無生息,他現在想要做到完全遵循本心,化肉體於無形,逃遁於巨龍的視線之外,然後,一擊必殺。
他靜靜地闔上眼,兩排長長的睫毛懶懶地搭下來,一頭鴉色碎髮輕輕隨風抖動,他的呼吸也散入風中,在這樣密閉的空間裡無聲流動。
漸漸地,那睫毛又長了幾分,長長睫毛掩蓋著的,是國色芳華;面板又蒼白了幾分,變得愈發透明惹人憐;那一頭鴉色的碎髮,飄舞著慢慢邊長,最後,竟變成一頭鴉色的長髮,彎彎折折,婉婉轉轉地鋪開在地上。
陸遠終於變回了姬月白,他掩著淺粉色的薄脣,和沈蹦蹦初次見到的那個人,分毫不差。
他抬手,就要給出致命一擊。既已化龍,身上的鱗片就變得無比嚴實,像是一層厚厚的盔甲,遮擋住了脆弱不堪的皮肉。
地蛇原本滑溜溜的,特別是腹部,是較為軟綿的區域,到了這裡,卻連腹部都蓋上了一層厚厚的甲片。
他也想看看,這傳說中的惡龍甲片到底有多嚴實。念力噴湧而出,無聲無形,卻將整片土地掀了起來,然後像一個巨浪似的,打在惡龍的身上,頃刻間,將它湮滅。陸遠抬手,又來第二第三下。
他是謹慎小心的人,對待惡龍,更是不敢掉以輕心。
地上拔起一座高山,高山下掩埋著巨龍,那座大山一動不動,不斷有塵土堆積上去,塵埃也漸漸落定,看著故事就這樣結束了。
陸遠站在遠處一動不動。忽地,地底一陣咆哮,陸遠清清楚楚地看到那巨龍從地底鑽了出來,鋒利的甲片削著地面,生生開出條縫來,塵土轟然倒地,它抖了抖身子,最細小的沙石都從它的背脊上滑落,那甲片堅硬且光滑。
陸遠又開始冥想,眉眼間是決然之色。風呼呼地颳著,變成刀,變成劍,在空中亂舞,向著惡龍撲去。風擰成的刀劍直直向那堅不可摧的鎧甲撞去,“鏘”的一聲,飛散開去,又變成空中一縷輕輕柔柔的風。毫無作用。
“你在哪兒呀?黃口小兒?”那惡龍咆哮著,蛇信子一吐一吐,碩大的龍頭隱匿在黑暗中,朝著陸遠的方向一下子撲過來。
“不是想要和我作對嗎?自不量力!”巨龍早已邁入神獸之列,口吐人言,那蛇信子尚未發育完全,還是那細細的一條,頭上分叉,“讓我猜猜,你在哪兒呢?”
那龍頭不動,尾巴卻對準陸遠的方向狠狠一剪,把陸遠拋到了空中,陸遠努力平衡住身子,鮮血從口中漫出來,他默默地嚥了回去。
“好補的補藥啊!”惡龍似乎聞到了空氣中的血腥味,只覺得無比甘甜,“吞了你,這座塔就應該關不住我了,說起來,也算是你的榮幸。”它嘶嘶地叫囂著,漸漸逼近。
“別躲了,你這懦夫!”它突然將嘴張得老大,大嘴裡噴出一團團火焰來,那種毀天滅地的氣勢,在這之前,饒是陸遠,都從未見過。
他長長的風衣外套臨風飄起,狹長的鳳眼突然閃過一絲不安,就是那片衣角,粘上了火焰,那火焰像被下了詛咒一般,怎麼也滅不掉,眼看就要往身上燒來,情急之中,他不得已把外套朝空中拋去。
“哈——你在這兒。”巨龍興奮地把大嘴迎了上去,陸遠一個瞬移,挪開了。他摸了摸額頭,都是冷汗。
“你逃也是逃不過的!”凶狠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他無處可躲,“在你臨死前,我可以告訴你為什麼逃不過,讓你死個明白,痛痛快快的,我也算仁慈。”
陸遠不說話。
“因為你害怕。”那惡龍桀桀地笑起來,“因為你害怕——你的呼吸聲融入風中,一舉一動也靜默無聲。但是你害怕,你怕我,你的心在跳。”
陸遠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胸口,沒錯,他的心在跳,他怕了。
他怕,不單單因為自己這樣微薄的一條命,還因為他有太多期待,太多承諾。他還沒回極寒之地救百姓於水火之中,他還沒有陪伴一個叫沈蹦蹦的女孩走完一生,甚至連一本小小的結婚證都沒有領……
“好了,既然如此,你可以死個明白了。”巨龍匍匐在地,突然,龐大的身軀豎了起來,滑溜溜的身子散發著惡臭,向陸遠靠過來,想將他一圈一圈地盤起來。
陸遠保持著原來的姿勢,連位置都不曾挪動一絲一毫,他將手負於身後,一頭鴉色的發在空中飄散開來,像是憑空展開的一朵墨蓮。他在心中默默想著“無懼”二字。
一顆心也變得光明澄澈起來,在黑暗中散發著幽幽的光,銀色的光芒除了他自己,誰都是看不到的,只因那光芒在他心間,雖然微弱,卻給了他一線生機。
所有記憶在腦海裡倒騰,變得混亂不堪,他想著自己前前後後兩世的修唸經歷,一條脈絡在他腦海裡呈現出來。
破而後立,敗而後成。
之前那口被他吞下的血液從嘴角邊湧出,一滴滴順著下巴下滑,紅色的血液像彎彎曲曲,歪歪扭扭,像是沿著他腦海中的脈絡那樣,緩緩流淌。他乾咳一聲,又一口鮮血噴湧而出,空中彌散著一層血色的霧,朦朦朧朧,血腥又妖嬈。
他把心中的雜念排空,他感覺自己沒了腳,再是沒了手,再是脖子以上都化為虛無,就剩一顆至真至純的本心,靜靜地躺在這片荒蕪之地。所有的能力被一點點剝奪,小到體悟風聲雨聲,大到呼風喚雨,切換時空。
突然,世界安靜了。
惡龍向他撲過來,尖尖的牙齒抵住他的喉管。他突然不見了,好像從未有過這個人一般,憑空消失,了無蹤跡,連那細微的心跳聲都不見了。
破而後立。
這句話寫在修念大典的最後一頁。
他天性聰慧,三歲能畫,五歲能書,那時年少的厚厚一本修念大典落入他手中,他便能倒背如流。從熟悉到參透,這句“破而後立”到了如今的生死關頭他才真正體悟。
世人都以為“立”難,其實相較於“破”而言,“立”並不難。在一個領域有所突破建樹,就可以“立道”;然而,“破”卻要否定畢生所學,意味著要放棄之前的一切來孤注一擲,這對一個即將成神的巔峰強者而言才是最不容易的,因為得到過,就不想失去。
自己否定自己,何其殘忍?!
巨龍只聞道空氣中的血腥味,那送上嘴的肥肉到底還是飛了。
那黃口小兒,到底去了哪兒?!
陸遠潛入風中,這次從鬼門關走了一遭,他總算徹底步入神境,不過那巨龍也是神境,巨龍可以輕而易舉地逃脫他的襲擊,他現在也可以輕而易舉地逃逸於巨龍的爪下,這一來一往,不知何時是盡頭。
溯古塔長存於世千萬年不止,惡龍也是,古老的故事一代傳一代,從他的祖先,到他父母,再到他,被傳成了傳說。在這裡,時間似乎靜止了,綿綿無絕期,可他陸遠等不起。
他要破了這第九層才能出去,越快越好。
他靜坐在地上,一個遙遠的故事撞入他心裡,掀起一番巨浪。在他還小的時候,母親給他講一個屠龍的故事,那故事只講到一半,沒有結尾。
故事其中一個主角就是這頭困於九層溯古塔中的惡龍。
千年前曾經有個靈脩,傳說是司幽殿的老祖,天賦卓絕,好幾種變異靈根在他的體內積澱成型,除了非凡的天賦外,他還有常人無法想象的好運,聽說是一個系統給他帶來的,能夠化災厄為福祉。
陸遠想到這裡,有點不敢再往下想了,心裡咯噔一跳——沈蹦蹦的經歷與那靈脩何其相似,他竟到如今才回想起來!
那位靈脩從古戰場帶回強大的傀儡,利用傀儡和系統中的靈氣來養育凶獸,幾個月後,培育出一條巨鱷,那巨鱷凶惡奸詐,最後竟把主人給吞了,踏入半步神境,最後不知蹤影,聽說是被狡詐的地蛇給吞了獸核。地蛇吞了巨鱷的獸核自然實力得到提升,最後一躍成龍。
它千百年來盤踞在山洞裡,渴了,喝山洞外的溪水,餓了,去附近的村莊裡叼了人來吃,誰也奈何不了它。那時的惡龍比現在更張狂也更強大,雙翼張開遮天蔽日,大嘴一張噴出滾滾火焰來,不知多少人被活活燒死。
村裡出了個獵人,是十里八鄉的神射手,他站在搖搖欲墜的燈塔上拉弓射箭,冰冷的箭弩不論多麼鋒利,撞到惡龍堅硬的鱗片也只能從空中滑落,一時間漫天劍雨紛紛往背後的直直往下墜,平添一抹徒勞。
他伸手往箭袋裡一摸,只剩最後一枝箭,那隻箭和之前那些都不同,這是家族裡流傳下來的玄鐵箭,由玄鐵打造而成,傳說可以屠龍。
惡龍噴吐著烈焰朝神射手撲來,眼裡是暴躁肆虐,甚至還有嘲諷。燈塔共有四根柱子,三根一段,最後一簇火苗熊熊燃起,燈塔轟然倒塌,神射手葬身火海。
手中的玄鐵之箭卻直直飛了出去,鋒利的箭頭挑破惡龍堅硬的鎧甲,把一塊龍鱗給剝了下來,惡龍嘶鳴一聲,跌入水中,再不見蹤影。
神話傳說過於久遠,看似查無可證,但有時候未必沒有半點事實,只不過被潤色了一下。
至於那惡龍最後去了哪兒,故事裡沒有提及,不過……
不過——陸遠眯了眯眼,假如他沒有猜錯的話,巨龍的腹部應該有一塊皮肉沒有甲片遮擋,那個位置又靠近心臟,想要下手,只有那個部位可以突破。
沈蹦蹦心跳漏了一拍——誅仙?
“所以他可能回不來了,”霍長安回頭一笑,眼睛裡翻滾著的墨色令人沉淪,那雙眼睛裡沒有星星,只有不斷旋轉著向下的黑暗,“蹦蹦,你不必想不開,以你的家境,再找一個不錯的男孩子不難。”
說完他指尖一點銀白色的靈力像絲帶一樣裹住沈蹦蹦的劍刃,兩個指頭一使力,那劍梢彈了回去,沿著沈蹦蹦潔白的面龐畫了一道輪廓線,銀色的劍梢上,一滴血無聲滑落。
“沈蹦蹦,所以你現在就是個局外人,你回去吧,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霍長安沉聲說。他其實希望沈蹦蹦把卿清也帶回去,像他這樣的人,只會算計,只會掠奪,不配擁有愛,離開卿清,一走了之,便是最好的結局。
沈蹦蹦冷冷一笑,淚水混著血水沿面龐而下,浸透了傷口,隱隱作痛:“你以為我是你嗎!沒心沒肺,冷血無情。”
“陸遠的賬,我會跟你算,我不可能回去,因為我還擔心瓦西里,像你這樣的人,我不覺得你會給他留活路。”
“陸遠屍骨未寒你就另覓新歡,想不到我們瓦西里殿下有如此大的魅力,不過你說,陸遠長眠於地下,會不會心寒?”
沈蹦蹦想都沒想,一巴掌就下去了,那巴掌來得如此突然,打得霍長安猝不及防。
霍長安抬頭,白色的眼球上佈滿紅血色,原本妖嬈的桃花眼帶上了濃重的血色,這還是他第一次被人扇巴掌。
“這一巴掌,是我替陸遠還的,”沈蹦蹦說著,另一隻手也招呼上了,“這是我替卿清還的。”
遠處雷聲轟鳴,細聽,卻又不是雷聲,只是大地轟鳴作響,沈蹦蹦呆呆地望著身後,在陸遠離她而去後,她的感官變得沒那麼敏銳了,大概是麻木的緣故吧。
“不好!身後有東西。”瓦西里大喝一聲。一群人紛紛放下手中的刀劍,已經到了危急的關頭。
“轟”得又是一聲,大地向內凹陷,黃泥紛紛滾落,兩邊已然切出斜坡,塵土紛紛揚起,腳下的土地又低了一寸,漸漸開出條溝壑來,那溝壑不斷擴張,最後變得平整。
黃沙結成的牆壁有幾十米高,土質鬆散,想要爬上去,談何容易,瓦西里指尖輕輕一抹,便是塵土飛揚,連個手印子都不曾留下。
“轟——”又是一聲,緊接著是巨石撞擊土地的聲音,遠處,傳來窸窸窣窣滾動的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沈蹦蹦看著原本黃褐色的溝壑里長出灰白色的一角,不由得大驚失色:“是巨石!巨石向我們滾過來!”話音剛落。整塊圓形巨石的身型便顯露出來——竟滾得這樣快!
一時間,所有人臉色都變得鐵青,沈蹦蹦下意識地開始冥想,念頭一下轉過她就回到了原先的高地上。腿已經軟了,她拍拍腦袋,勉強支起身子,重重地撥出一口氣,還好修了念力。
然而這樣由於死裡逃生產生的僥倖心理只維持了一秒,不到一秒鐘時間,她反應了過來,她是上來了,那麼卿清和瓦西里呢!一秒天堂,一秒地域,一張小臉變得慘白。陸遠已經尋不到蹤跡,她無法忍受身邊的人一個接一個離她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