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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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圈子
回到家裡一看，果然是以侯兵為首的湖山人，七八個人正打麻將的打麻將，看電視的看電視，在廚房裡殺魚的殺魚，剁臘肉的剁臘肉。
“同志們，這是我家，你們怎麼比自己家裡還要放肆啊。”楚平無奈的朝他們說。
“楚縣長家，就是我們家！”李傑拿著菜刀從廚房裡走出來說，“我們今天來吃大戶。”
看著李傑手裡明晃晃的菜刀，楚平頭上冒汗了，今年發的那些過年的東西，年前直接去省城接杜欣了，還沒來得及送回西州，這幫人今天只怕是吃完了還要都兜著走。
倒是鄭苗苗和範青兩人，倒老老實實的成了客人，規規矩矩的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其實楚平還是很喜歡這種.氛圍的，而且這樣的情況每年也只能有那麼幾次，等過了今天，到年初八正式上班了，大家又都要回到一本正經的上下級關係了。
吃了中飯，侯兵看了看時間說：“轉.移戰場，晚飯到市領導家去吃，這裡留給楚縣長接待客人，我們先撤了。”
市領導是大家對王愛軍的戲.稱，對下面來說，只要是在市委市政府工作的人，都是市領導。
這批人走了之後，下午從一點鐘開始，楚平這裡來.來往往拜年的人就沒斷過。
“大哥，今年怎麼多了這麼多人？”很少說話的範青突.然問，去年鄭苗苗和範青也在楚平這裡住過幾天，去年來楚平這裡拜年的人，就湖山鄉那幾顆人。
“是不是升官了？”鄭苗苗過偷空問楚平，不過隨即.她就明白了，去年人家都叫他楚鄉長，今年人家可是叫他楚縣長。
好不容易招架.到晚上五點半，被王愛軍催的沒了辦法，他才和來拜年的人說：“謝謝，實在是謝謝，愛軍主任還等著我去吃飯呢。”
這才帶著鄭苗苗和範青奪路而逃。
第二天楚平和王愛軍、關山、侯兵等人一起去省城。
坐在風雲大酒店的包廂裡，諸葛秋林意氣風發，完全沒有當初當縣長時的那種苦大仇深的感覺，林建國也興致盎然，不時的調笑楚平，讓大家翻來覆去笑個不停。
“周憲國能耐大啊。”一邊喝酒，諸葛秋林有些嘆息的說，“一年從副廳爬上正廳，要些本事的。”
楚平是知道其中內由的，只是這事情和誰都不能說，也在旁邊假裝笑眯眯的表示贊同。
“也是他運氣好。”林建國似乎知道一些其他內幕，“老劉沒被搞翻，只是kao邊站，老宋反倒更進一步，這事情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看周憲國上位只怕和這事情有關啊。”
“管他呢，反正這一動，南州全動了。”王愛軍突然冒出了一句，“南湖的情況也不同了。”
“我倒要看看，譚千秋和周憲國怎麼合作。”諸葛秋林還是有些懷疑，譚千秋這人一向的強勢，周憲國也不弱，這兩人怎麼合作呢。
這幾個人相聚，就沒了往日的上下級關係，更多的是朋友一般，說話也隨意了很多，只是說來說去，總離不開南州和南湖官場。
大過年的，大家都忙著應酬，吃了飯後各自就分開了，楚平先和關山去了一趟林建國家，見過了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的林玉，答應她一些非禮的要求後，這才和徐姐笑著告辭。
隨後，眾人分開，各自去省城走親串友，楚平想了想自己要去的地方，省委黨校的吳老師、林玉舅舅、龔局長家、祝局長家等好幾個，淡霞那裡楚平卻在考慮，到底要不要去一趟。
沒想通，那先去其他人家裡，先打電話聯絡好，再以一個個去拜訪，花了一天時間終於要走的地方都走了，當天晚上和淡霞請程波吃飯，程波精神不錯，雖然沒坐到副省長的位置，不過從他的口氣中看，他還是喜歡這財政廳長的位置。
第二天上午從龔副局長家出來，楚平考慮著要不要給丁丁打個電話，要不要去他們家坐坐。猶豫再三，楚平先給杜欣打了電話，這女人又在美國，楚平恨得直搖頭，一天到晚跑美國也不知道幹嘛。
然而，于敏和金海的**實在是大了些，楚平終究還是給丁丁撥了個電話。
“楚平，你來華州了？”丁丁接到楚平的電話欣喜的說。兩人在年初三就見過了，楚平送杜欣上飛機，丁丁也過來送機，但兩人只見麵點了點頭，幾戶沒說話。
“是啊，到省城老領導這裡拜年。”楚平頭晃來晃去的說。
“我可不是你老領導。”今天丁丁心情不錯，開始和楚平打笑起來，“你倒是我們的老領導，楚主席。”
“那你更是老領導了。”楚平聽到楚主席這稱呼，也笑了起來，“你可是我們的老祕書長。”
楚平讀書時，曾當過半個月的學生會副主席，後來倒是丁丁當升的比楚平快，當了學校師生聯合會祕書長，這個組織雖然是虛設的，但權力其實滿大的，會長是校長，學生會還要在它的指導下工作。
“你有空嘛？”想起杜欣說過的話，楚平也想開了，都這麼多年了，好歹兩人曾經相愛過，現在作為朋友也是應該的，“出來坐坐，我們喝杯咖啡，記得你喜歡喝咖啡？”
“好啊，你在哪裡，我來接你，我知道一個地方喝咖啡很不錯。”丁丁今天心情甚至可以用歡欣雀躍來形容。
丁丁自己開著一輛桑塔納，在高速公路管理局門口接了楚平，就往華州的城西開去。到城西小山上一座小廟，楚平看了半天，也沒弄清這是個啥廟，和尚廟不像，尼姑庵更不是，道觀也不像。
“奇怪把？”丁丁翹著嘴脣說，“這叫四不像廟。”
“四不像廟，我怎麼沒見過？”楚平在華州讀了四年書，雖然談不上華州城跑遍了，可這東南西北也到處有他的足跡，這四不像廟可是從沒聽說過。
“別管了，我們進去。”看楚平還在猶豫好奇的看著小廟的建築，丁丁突然伸手過來拉了一把楚平。
當雙手接觸到一剎那，楚平只感覺這手冰涼的有些刺骨，也不知道是心裡哪道坎給衝擊了一下，楚平伸出雙手抓住丁丁的下手輕輕的捂了一下。
回眸含淚看了一眼楚平，丁丁朝裡面弩了弩嘴，手輕輕從楚平手中滑落，本興致很高的兩人，一時間默默無聲的進了小廟。
進去，楚平才發現這不是個小廟，是一個小別墅一樣，這是一個人住的地方，從丁丁走路的樣子可以看出她對這裡很熟悉，穿過堂屋，到了一個寬大的房間，一對四十多歲的夫妻，正坐在地板上塗抹一些東西，女主人見有人進來，抬頭一看笑了：“剛才還說，丁丁要是來了，我們這畫就送她了。”
楚平朝地上一看，是一副仕女葬花圖，上面的仕女和丁丁頗為相似，從這個角度和兩人拿著的筆來看，仕女應該是那女主人畫的，其他那些花花草草都是男主人畫的。
只是這兩人畫法不一樣，黛玉葬花變成了丁丁葬花，衣著也是半古代半現代，這地上的花卻不是玫瑰、薔薇啊這些花，而是用百元大鈔紮起來的紙花。
“你們這是畫的啥東西。”丁丁也笑了，這才介紹楚平給他們認識，“楚平，我大學同學，今天來你這裡喝咖啡的。”
“今天沒咖啡，只有茶。”男主人這才說話。
楚平心裡琢磨著，這女主人雖然衣著隨意，但從她仰著的臉看去，也算的上是個美人，只是不知道這男主人又是啥樣子，聽這聲音倒還過的去。
“好了，畫完了。”男主人呼哧一聲將筆丟在地上站起來朝丁丁和楚平說，“走喝茶去。”
楚平這才發現這男主人雖然邋遢了點，可實在是個美男子，心裡琢磨著這地方本來就是個四不像，這兩人只怕也是四不像了，只是丁丁怎麼和這兩人成了朋友。
等男主人洗手更衣出來，楚平無奈的笑了，這男人這身打扮，要再年輕十歲和劉德華都有的一拼，女主人也換了裝端著茶葉出來了，不過她變化並不大，這樣子和男主人也算相配，好一對壁人。
“怎麼，帥呆了把？”丁丁笑著和楚平開玩笑，然後指著男女主人說，“美院的兩個妖怪，男妖怪和你一樣的姓，叫楚天煌，女妖怪和我一樣的姓，叫丁當。
楚平對兩人的情況並不熟悉，只能笑著點頭。
“今天的茶適合六人以上喝，我們四人喝起來有些浪費呢。”丁當看了看手裡的茶葉和丁丁說，“要不你叫兩朋友過來？”
楚平還是第一次聽說過茶也適合多少人喝的，正奇怪看著丁當，楚天煌一揮手說：“可別又叫兩個女人，我這屋子裡陰氣重，好不容易來了楚兄弟一個男的，再叫兩人可得是一男一女才行，這樣才陰陽調和。”
“那隨便我叫什麼人了？”丁丁眼睛一轉說。
“當然。”楚天煌開始煮茶前的準備，而他這架勢和茶道又完全不一樣，一個陶罐就著炭火，很像楚平老家火塘邊母親給他煮陶罐飯一樣，一邊煮一邊烤火。
丁丁出去打了兩個電話，回來一打響指說：“搞定！”
“是誰啊？”丁當從廚房裡伸出投來問，“我好準備吃的東西。”看來在這家子還在很是看客人下菜。
“金海和于敏。”丁丁淡淡的說。
丁丁說完這話，楚天煌抬眼看了看楚平，沒說啥話繼續烤自己的火，還弄兩個番薯烤著，將烤的差不多熟那個遞給楚平。
“金大祕有空？”看來丁當和金海也認識，“是了，你肯定知道他有沒有空。”
要不知道內情的人，還會誤會丁丁金海有啥關係。
等了二十分鐘，金海和于敏來了，丁丁和楚平出去接他們。
“楚平來了，本來準備晚上再請你們吃飯的。”丁丁接過於敏手中的包，笑著和金海說，“丁當這裡喝茶少兩人，就叫上你倆。”
“那還是喝茶好。”金海話不多，朝楚平笑了笑，等兩個女人進去，他們才一邊說點問候的話，一邊跟著進去。
一邊喝茶一邊吃丁當準備的茶點，時間飛快的過去，等到下午四點多，四人這才和告辭。
“楚平，你送金海回去，等下來接我和於姐。”金海和于敏都沒開車來，兩人是打出租車到四不像的，車到了西山街丁丁叮囑楚平說。
丟下兩個女人，楚平就送金海回去，金海家在省府路上，離這裡有些距離。等兩個女人下車了，金海和楚平就隨意聊點什麼，先是說杜欣，然後不知怎麼說到南州官場上去了。
“小楚，你在湖山乾的不錯。”金海這話有些官腔，不過杜欣和他打招呼後，他倒是真的瞭解了一下楚平的情況，發現這小子還真在基層幹了些實事。
楚平傻傻的笑了笑，他不知道金海說這話啥意思。
“有什麼事情，你直接打我電話就行了，我就這下好了，我老婆在樓上做SPA。”車子到了解放街，在解放大廈前面，金海拍了拍楚平的肩說，“今天還得謝謝你，這楚天煌的茶，可不是一般人能喝的，省委常委都不一定能喝的上。”
楚平還為金海準備了禮物，可沒帶過來，心想等明天再去他家拜訪，不過金海後面這話又雷了楚平一道。
看著金海上了解放大廈，楚平心想不就是喝口茶嘛，我喝了好幾小杯也沒喝出啥滋味來啊，難道我今天就享受了省委常委待遇。
返回去接了兩位女士，兩位女士嚷著要去延安路逛街，而且還得楚平當跟班，無法楚平只得將車開到延安路，逛了兩個小時，楚平雙手都擰不下東西了，兩個女人這才罷休，三人到KFC吃了一頓洋快餐，楚平這才送于敏回去。
買東西時，都是楚平付的錢，開始於敏不肯，丁丁隨口蕩了一句：“你放心，這點東西還掏不窮他，這小子會炒股92年賺了300多萬，再說還有個千萬富婆級的女朋友，你只管放開手買，下次請你辦事可不會送你紅包。”
丁丁都這樣說了，于敏只得盯了一眼楚平，然後在丁丁耳邊輕輕的說了一句什麼，兩人到裡面換衣服去了。
剛送完于敏回家，楚平接到周憲國的電話：“楚平，你在哪裡？”
“我在省城，周市長。”楚平如實說，“和湖山一幫人來看諸葛縣長、建國書記。”
“好，那你別回來了，在那裡等我。”周憲國說，“我現在就從南州出發到省城來，我們去黃市長家裡坐坐，還有幾個朋友介紹你認識認識，最後去看看黎書記。”
周憲國說去看黎明強這倒讓楚平沒想到。
“領導找你？”丁丁體貼的問。
“恩，我們周市長要來省城，帶我給黃易仁等領導拜年。”楚平如實的說。
“那也好。”丁丁想了想說，“有啥大事情，你找金海和於姐，他們都想辦法幫忙的。
“恩。”楚平雖然知道丁丁和杜欣的意思，可真要提起這話題，心裡多少還有些不自然。
“這些年你在下面好像很辛苦？”丁丁突然問。
“還好，已經不錯了。”以前楚平也這樣認為，但自從那次和淡霞一起之後，有些事情他也想通了，自己和別人比，也可以說是少年得志。
“恩。”
“你呢？”楚平突然想起丁丁冰涼的手，“這些年過的怎樣？”
“我？”丁丁聽楚平問她，抬眼看了楚平一下，楚平卻從她眼神中看到了慌張和悲傷，“好的，就這樣，還不錯的。”
楚平不知道怎麼說，兩人就這車上靜靜的坐了一會，前面車子過來一道雪白的燈光將兩人驚醒。
“你先送我回去把。”丁丁緩過神來了，“你還得趕緊去給你那，那啥市長安排吃住。”
“恩。”楚平送丁丁回去，卻開著她的車迴風雲大酒店了。本來是不想開她的車，但丁丁說：“你開這車把，這車是O牌，在省城還是很管用的。”
楚平想了想，還是開著這車回了風雲大酒店。給周憲國開了房間後，拿著杜欣給金海準備的東西，送到金海家裡，這才返回風雲大酒店等周憲國。
周憲國晚上十二點才到省城，兩人吃了點夜宵後，就分別睡了。
第二天兩人先去了一趟黃易仁家裡。黃易仁還認識楚平，連說小楚不錯，小楚不錯。中午周憲國又約了兩人和黃易仁一起吃飯，一位是省委組織部於副部長，一位是財政廳副廳長夏餘山。可一看出，周憲國和於夏兩人關係匪淺，飯桌上什麼玩笑都開，夏餘山還好幾次問：“憲國，你怎麼就一下就串到了市長位置，有啥祕訣得教教哥們，老子在這副廳長的位置上坐了快八年了，在不上去一茬就得在副廳這位置上養老了。”
周憲國笑眯眯的說是恰逢其會，是兄弟們幫忙。
這話其實誰也不信，但這種事情也只能開開玩笑，誰會打破沙鍋問到底呢。
“小楚年輕有為，老於你可得關照關照他。”黃易仁有意無意的說了一句。
“有憲國在，還用的我們操心。”於副部長和夏副廳長一直以為楚平是周憲國的祕書，所以對他倒沒怎麼上心。
中午在房間裡咪了一下後，周憲國聯絡上了程波。不過這次周憲國還是沒約到程波。既然約不到程廳長，兩人就直奔黎明強關押的地方。周憲國都已經打好了招呼，兩人倒關押的地方，還有另外兩人也到了。
第一次去這樣的地方，本以為那種地方應該和監獄差不多，實際上卻完全不一樣，這地方如果沒有武警看守的話，不知道的人還會以為是度假村呢。
黎明強精神不錯，但對周憲國等人來看他還是很感動的，聽他說的那些話來看，估計這些日子來，周憲國他們這批人是第一個來看他。
關押黎明強的地方正好在華州和南州之間，看完黎明強後，楚平跟周憲國回南州，晚上就趕到周憲國家吃飯。
吃了飯，周憲國帶楚平特意去譚千秋家裡拜年。
“小楚，你也老大不小了把，個人問題如何？”今天譚千秋居然一反常態的問起了楚平的個人問題。
“楚平女朋友可是大老闆。”周憲國今天算是第二次登譚千秋家的門，“在特區那邊開公司，當年西藍花賣不出去還多虧了她。”
“是嘛，是了，去年湖山的蔬菜種植怎麼樣？”譚千秋話題一下又轉移到了工作上。
楚平簡單的彙報了一下湖山蔬菜種植的事情，譚千秋看了一眼周憲國說：“你這條路是走對了，我老婆娘家外甥女是雞公山西山村人，這次他說你搞的高山蔬菜種植，連他們都收益了，去年一家賺了三千多，不但還了欠債，還略有剩餘啊。”
“這是我們和農科所試著搞的一個高山反季節蔬菜，剛開始只在湖山的上山村搞，後來就將雞公山湖平、湖林鄉等一些村也都拉了進來。”楚平連忙彙報前因後果，“周市長在南湖時，開過一次在聯合會，就是從那時候搞起來的。”
“不錯，憲國這個模式要搞下去，市委市政府要給他們更多政策上的支援。”譚千秋點了點頭說。
“我年前還和楚平在討論，是不是可以將南州在雞公山上的這一塊，搞一個綠色經濟技術開發區。”周憲國腦子轉的快，楚平只和他提過一次這樣的事情，現在譚千秋說起這事情，他就提了出來，“全國還沒這樣的先例，我讓楚平論證找專家和一些專家型的領導來認證一下，準備等有了些眉目的時候再向你和市委彙報。”
“我看可行，這事情你牽頭，就由小楚具體去辦，爭取在五一前有個初步意見，到時候我們討論討論，如果要找省裡政策，到時候我們一起去跑。”譚千秋說。
從譚千秋家裡出來，周憲國和楚平說：“這事情你放在心上，明天就上班了，李市長那裡你也去坐坐。”
從譚千秋家出來，楚平就直接去了李雁子家。
從李雁子家出來，楚平直接往娜靈山莊而去。晚上由王愛軍安排，在娜靈山莊周憲國這一派系中一些核心成員到那邊泡溫泉打牌。
從李雁子家出來，楚平給賀慶打了個電話，說準備去他家坐坐。
“我在西州呢。”賀慶沒想到楚平回去他家，笑著說，“我回來再來南湖給你拜年，批發市場的事情你只管放心，做生意我都是認真的，不管我老子怎麼樣，我這人不會給朋友找麻煩。”
在省城時，楚平就聽說賀慶老子只怕要退了，原本從西州市委書記升任副省長的呼聲很高，沒想到就因為黎明強的事情，牽扯了這麼多人。楚平也笑著說：“既然是朋友，就別說這種話，以後有專案你還是要來給我捧場的。”
去娜靈山莊的路上，楚平突然想著，這過年這陣子，自己就是跑來跑去，這裡吃個飯，那裡拜個年，居然沒有一天是空閒的，大部分時間都在路上過去了。
圈子。
快到娜靈山莊的時候，楚平突然想起這個詞。難道現在自己也行成了自己的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