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三十一章 家

第三十一章 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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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家

這認乾妹妹的事情,對於楚平來說,還是黃花閨女坐花轎——頭一回啊。

范家就剩下範青一個孤兒。 無論是父親這邊,還是範寡婦孃家那邊,都沒有了親人。 這才是楚平最頭疼的事情,這範青可是真正的孤兒,自己當著範寡婦和其他人的面,答應了的事情,到底怎麼來處理才好呢。

而現在最麻煩的事情,倒不是範青吃飯穿衣的問題。 最難最麻煩的事情,那就是範青成天不言不語,像木頭人一樣。 這小女孩只有十二歲半,剛讀完小學,自從母親去世後,每天就抱著母親用過的東西,不吃不喝,整天坐在房子裡發呆。

上山村的村婦也都看她怪可憐的,這些女人們都時不時的來和她說句話,逗她玩玩,可範青就是一言不發,也不哭也不鬧。

要不是鄭山和丁尚山兩人的老婆,每天來硬邦邦的喂她吃幾口東西,只怕這小姑娘這半個月下來人早就餓死了,鄭苗苗和她年紀相仿,也就多次從學校回來安慰她一下,可即使是鄭苗苗這個和她關係最好的姐姐,範青也不看她一眼。

這將近一個月下來,小女孩已經瘦的不成樣子,再這樣下去,只怕要弄出病來。

“楚平,這可是個大難題。 ”王愛軍也拿著沒用辦法,他老婆林姐是醫生,到上山村去看了好幾次,都無法和範青溝通。

“不行,我答應了她媽。 得想辦法。 ”楚平想起那天範寡婦堅持要起身磕頭的樣子,心裡難受地有些說不出話來,“要不然我對不起範寡婦。 ”

實在沒有辦法,楚平給杜欣去了個電話。

“哥,這小范青是心靈受到了極大的創傷,現在她整個人自閉起來,要讓她恢復到原來的樣子。 只怕很難。 ”杜欣找特區大醫院一些專家諮詢過後,給楚平回電話說。

“那難道沒有一點辦法了嗎?”楚平頭疼的都要炸了。

“先換個環境。 讓她離開這個傷心的地方。 ”杜欣電話裡說,“要不你送她來我這裡吧,養個小女孩我還是能養活的,只是要讓她從自閉中走出來,需要近似母愛的關懷,讓她一天天地感受到母親的愛還在,一點一點地打動她。 才有機會讓她恢復正常,這我就很難做到了,雖然我很想,可我不知道怎麼做,也沒時間這樣去做┄”

掛了杜欣的電話,楚平捂著頭想了很久,腦子裡總是想起範寡婦掙扎著起來,要向自己磕頭的景象。 突然想起自己的母親,想起了自己那個慈祥的母親,百般無奈的給家裡打了個電話。

西州今年已經開通了程控電話,楚平他們村裡村委會安裝了一部電話。 楚平為了聯絡家裡方便,也找關係給自家安裝了一部電話。

“媽,您有什麼辦法嗎?”楚平將範寡婦家的情況。 以及那天地情況,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媽媽。

母親在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自言自語的說:“這苦命的女人,苦命的孩子。 ”

楚平不知道母親在想什麼,拿著話筒不知道說什麼好。

“你送她回來吧。 ”母親想了想毅然說,“你都讓她都磕了頭,認我們做乾媽乾爹了,再怎麼說,我們也得試試。 ”

“能行嗎?”楚平差不多估計的到母親會這樣做,但是對能否讓範青恢復過來。 沒有信心。

“一定能行。 我們不是沒閨女嗎,我和**一定把她當親閨女。 ”母親電話裡說著也有些哽咽了。

和王愛軍商量一通後。 兩人覺得這事情也實在沒有辦法,總不能讓小范青在上山村自生自滅吧。

而且林姐是非常贊同楚平將範青送到西州家裡,讓範母暫時撫養一段時間:“到一個陌生的環境,在你母親母愛的引導下,總比在上山村這樣不生不死地好。 ”

楚平和王愛軍有去找諸葛縣長和周**彙報了一下,兩人嘆息的同時,覺得這事情也算是善事,只要楚平和家裡人願意,範青又不反對,縣委和縣政府也沒其他的說法。

楚平去了一趟上山村,把自己的想法和丁尚山、鄭山等人說了一遍,大家都沒有異議,畢竟以上山村各戶各家目前的情況,村裡多餵養一個人,困難不大但日子長了,總會有人不願意的,這關鍵是他現在這個樣子,這樣下去遲早會出問題。

範青似乎已經麻木了,楚平、鄭山、丁尚山等人和她說話,她也是充耳不聞,就如一個入定地小尼姑。

無奈,楚平讓鄭山老婆給她收拾一下,抱著她上了吉普車,送她去西州自己家裡。

範青走的那天,五里寨一百多村民都出來送她,女人們抹著眼淚直說這個苦命的娃,這個苦命的娃,也有人說,碰到好人了哇,碰到好人了哇。

“楚叔叔,你可要照顧好青青,不然我和你沒完。 ”鄭苗苗也特意趕了回來,第一次叫楚平叔叔,卻發了最後通牒。

“放心吧,我家裡沒妹,我爸媽一定會把她當自己的女兒一樣。 ”楚平苦笑著看著鄭苗苗,“你要有空,多去西州看看她。 ”

到了西州的家裡,範青依然還是這樣,不言不語,抱著從上山村帶來的一個茶杯,一坐就是幾個小時,不吃不喝,楚平母親到吃飯的時候,端著碗像喂三歲小孩一樣,喂她吃,她就張口吃幾口,不喂她也不張口。

“可憐的娃。 ”楚平母親喂完範青,端著飯碗回到廚房,一邊抹淚一邊和楚老爺子說。

“苦命啊┄”楚老爺子聽楚平將範青家的事情簡單說了說。 也嘆息著說,轉頭和楚平說,“大毛,你放心**地工作,我們都不會輕待這娃,她這樣子讓人看著心發疼。 ”

爺爺一向不管家裡地事情,沒想到他今天居然還和楚平說了這些。 這也讓楚平放心了。

老爺子是有心人,或許他會將對姑姑的父愛。 轉而傾注在範青身上,這樣對範青從自閉狀況中恢復過來,也會好很多。

家裡多個妹妹,畢竟是大事情,楚平給楚徵學校去了個電話,讓他請假回來看看,有些事情該交代他地必須交代他。 不然等下次回來萬一說了不該說的話,那就麻煩大了。

在家裡呆了兩天,楚平和楚徵拉著範青到村裡四處看看,在她身邊輕聲說點什麼,到要吃飯的時候,這才拉她回家,讓母親給她餵飯。

楚琳更是開心的不得了,家裡多了一個和自己差不多地女孩子。 又是大哥哥帶回來的,一下子多了個姐姐,她很是興奮。

楚平看著亂蹦活跳地楚琳,心裡嘆息一聲,要什麼時候範青也能和楚琳一樣亂蹦活跳,那就是無上功德了。

楚平專門把楚琳到到外面。 和她將範青家裡的情況簡要,選能講的講了一遍,讓楚琳要關心愛護範青,要經常來陪她,有事沒事在她身邊說點什麼。

楚琳很鄭重的答應了,而且還不要楚平許諾給她的禮物,用讓楚平感動的童音說:“大哥,青青姐可憐,到我們家來了就不可憐了,我也會把她當親姐姐一樣的。 琳琳說到做到。 ”

到了晚上。 喂範青吃了飯,母親再打來洗澡水。 親自到澡房幫她擦乾淨身子,穿上乾淨地衣服。 擺弄完這些,母親特意放下手裡的活,讓父親將涼椅、躺椅、涼床一古老的擺到院子裡,楚家一家六口,還有楚琳破天荒的在自家的院子裡乘涼,這樣的情景,還是楚平七八歲時候才有過了,想想現在都十多年沒有過這樣的情形了。

一家人圍著範青坐在小院子裡數天上的星星,聽爺爺講故事,楚徵還帶著楚琳一塊兒捉了螢火蟲,用塑膠袋子裝起來給楚琳和範青玩。 在楚平眼裡,再溫馨不過地農家生活,對於範青一點感覺也沒有,她一直都無動於衷,依然如入定的和尚,你推一下,她動一下。

總是要回去上班的,楚平詳細的和三叔三嬸,特別是楚琳交代了一番,要楚琳多陪範青玩玩,多陪她說說話。

送楚平走時,範青的眼神中多少流lou出了一絲依戀。

“青青,你在家裡待著,咱爸媽會照顧你的。 ”楚平看到了那絲依戀,摸著她地頭說,“哥要去上班,以後多給你打電話,你要多說話,平時幫咱媽乾點小活,等下半年還要跟楚琳去讀書呢。 ”

回湖山當天,楚平不放心,就給家裡打個電話過去,問母親範青的情況。 母親在電話那頭一邊搖頭,一邊抽泣著說慢慢來,慢慢來。

當天晚上,楚平打了七次電話,還好鄉長有專門的電話,不然要到傳達室去打,那就太費事了。

第二天,楚平給母親打完電話後,讓母親將電話放在範青耳邊,想和她說點什麼,可問來問去,範青就是一聲不吭,楚平是在是想不出法子,突然想到報紙上的一篇雜文將白居易《草》這首詩的一些意境,就在電話裡給範青朗誦起詩歌來了。

楚平深情並茂的朗誦著白居易的《草》:“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遠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 又送王孫去,萋萋滿別情。 ”

朗誦完了,又給她解釋這詩的意思,當然主要是和她講述,野草那任憑野火焚燒不盡不滅,春風一吹依舊蓬勃生長的精神。

第三天,楚平又打電話過去,也只是先和母親說說,母親無意中說楚平昨天給範青朗誦詩歌的時候,她眼神有了點變化。

楚平心想難道給她朗誦詩歌有用,就讓母親把聽筒放在範青耳邊,先和她說幾句話,然後繼續朗誦詩歌,第二次朗誦地卻是李白地《將進酒》。

為啥朗誦這個,楚平自己都不清楚,可能是當時喝了酒回來了,帶了點酒意,就隨口朗誦起李白這七言樂府了。

只是這怎麼解釋,或者說怎麼解釋這詩歌,激勵一下範青,讓楚平有些為難了。

不過楚平朗誦的真是很夠味,連王愛軍和侯兵都吸引過來了,站在楚平地窗邊,以為楚平詩興大發,在給杜欣念情詩呢。

楚平吞吞吐吐的解釋了半天,也沒解釋個所以然,王愛軍在外面都急了,和侯兵闖進來朝楚平說:“哪裡有你這樣朗誦詩歌的,要朗誦也要朗誦一首溫馨點的嘛。 ”

楚平知道他們是誤會了。

這才和範青道別,再和王愛軍解釋。

自這天晚上之後,楚平就多了一個功課,那就是找合適的詩歌,晚上朗誦給範青聽。 當然,每天給家裡打電話,給範青朗誦詩歌,更是楚平不能少的功課了,可以說是風雨無阻。

即使因為繁忙的工作,每天在鄉里村裡跑來跑去,他原本堅持了十五年的日記,在這些日子都中斷了,而這電話和詩歌朗誦卻從來沒中斷過一次。

有時候回鄉裡晚,哪怕是十二點以後,他也得打個電話回去,問問範青的情況如何,是否情況有點好轉,一定要讓範青聽聽自己的聲音,聽聽自己讀書的聲音或者唱歌的聲音,雖然範青從來不會吭一聲。

因為這電話的事情,楚平也堅持不在村裡過夜,哪怕是去上山村,也一定得趕回來,要過夜的地方,那地方必須要有電話才行。

“哥,你真是好人。 ”杜欣聽楚平說這些後,在電話裡抽泣著說,“哥,我愛你,我想你抱著我┄”

楚平知道杜欣這是發自內心的想法,可自己卻不知道怎麼說才好,過了好一會才和她說:“小搗蛋,乖,哥哥來特區了好好抱你,可不許哭鼻子了,都是大公司的老闆了,管著好幾千人呢,還哭鼻子,羞也不羞。 ”

“大毛,今天青青自己拿著話筒聽你說話的。 ”這日子一天天過去,這天母親電話讓楚平開心了好久。 今天中午在掛了給家裡的電話之後,過了五分鐘,母親又打電話過來,驚喜的和他說,以前都是母親拿著話筒放在她耳邊,讓她聽楚平說話,今天母親拿著話筒的手一滑,她就接過了話題,靜靜的聽到楚平說話電話,這才把話筒遞給楚平母親。

“有進步了。 ”楚平心裡也覺得開心,能主動的伸手了,應該說是有些進步了,不過楚平有感覺到一陣心酸,沉默好久才說,“媽,辛苦您了。 ”

“傻大毛。 ”母親在電話那頭抽泣著說,兩人良久才掛上電話,掛了電話,楚平才感覺到自己臉上有點涼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