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三十一章 苗疆蠱術

第三十一章 苗疆蠱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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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苗疆蠱術

這苗疆蠱術,雖說惡毒,但破法卻是簡單的要命,這也是為什麼在古時讓人談之變色的蠱術,沒能流傳下來的真正原因。

這苗疆蠱術破法,是在清嘉慶年間,被一個民間郎中無意間發現的。當然了,我那本《奇門雜談》所說的‘錮魂蠱’的破解方法,比這江湖郎中的要早上幾百年,不過,書上所述的破解方法,和江湖郎中所發現的破解方法卻是大同小異,只是,江湖郎中的方法能夠破解所有蠱術,而我這本書裡的原,只有破解‘錮魂蠱’的方法。

對於苗疆蠱術的破解方法,和那位江湖郎中的秩事,我原本是不知道,《奇門雜談》的原中更是沒有提到過,不過,雖說原書中沒有提到,可在那些註解中卻提了幾筆。《奇門雜談》原書較現在相對久遠,但註解這本書的人卻是近代人,他在《奇門雜談》第三卷第五章《坤》章註解中提到過。

《坤》章主要講的就是殭屍,各種各樣的殭屍,各種殭屍的生存形式,形成的過程,以及真對不同殭屍的各種降服手段,破解方法等等。可是,其中有一種殭屍,是無法用這些方法破解的,並且無論你法力多高,道行多深,在那種殭屍面前全都是枉然。那位註解這本書的人,在《坤》章刻意另附了一頁,著重講解了這種殭屍。那被另附一頁上,講的明白,這種殭屍,不懼法力,不怕符咒,任你有降龍伏虎、翻江倒海之能,也對其傷害不得半分,可以說這種怪異的殭屍,刀槍不入,萬法不侵,很多法師遇到這種殭屍,不是落荒而逃,就是命喪屍手,做了殭屍的腳下亡魂。

話說,這好像有些不入正題了,原本說的是‘錮魂蠱’,後來又扯起了苗疆蠱術的破解方法,現在又提及了這什麼古怪殭屍,好像這些和本書沒多大關係,其實不然,這古怪殭屍和苗疆蠱術的破法,還有這‘錮魂蠱’的破解方法,它們之間和本書有著莫大的聯絡,可以說沒有這古怪殭屍,就沒有苗疆蠱術的破法,沒有苗疆蠱術的破解方法,就更不會有‘錮魂蠱’的破解方法。當然了,也不會有我想起用破解‘錮魂蠱’的方法,去試著破解我爺爺身上‘錮魂術’的想法。所以呢,這裡說一說這古怪殭屍和苗疆蠱術的破法,讓諸位明白其中的聯絡,我覺得是很有必要的。等到我用破解‘錮魂蠱’的方法去解救我爺爺魂魄時,諸位不至於迷惑,或是提出什麼質疑,更不會問,為什麼要這麼做。

話說,清乾隆年間,湘西一帶蠱術盛行,各個苗族部落中更是人人練得一手製蠱放蠱的絕技,甚至有“無蠱不成寨”一說。當時,有這麼一位漢人郎中,因為上山採藥迷失了路徑,誤入了苗人山寨。可不巧的是,這位郎中剛好看到幾個苗人正在給一個活人喂蠱,似乎想拿那活人,試驗蠱的威力,過程及其恐怖殘忍,那活人吞服下那蠱幾刻鐘的功夫,便從頭到腳化成了一灘膿血。血淋淋慘不忍睹的場景,和那活人臨死前淒厲的慘叫聲,嚇的這位郎中頭皮發乍兩腳發軟,大驚之餘,一個不小心在密林之中撞斷了一根樹枝,發出了響動,幾個苗人發覺有人偷窺,便循著聲音找了過去。那漢人郎中,見勢不妙,背起藥簍拔腿向密林深處跑去。密林之中高矮粗細樹木狼林,荒蒿亂草藤牽蔓繞,別說路徑,就連個正經落腳地都沒有,扯扯絆絆極其難行。一路之上,郎中跌跌撞撞,不知道被枯草亂藤絆倒了多少次,也不知道撞斷了樹上多少垂落的樹杈,更不知道跑出多遠,直到跑的身上沒了一點力氣,揹簍裡的辛苦採來的草藥,也在慌亂中散落殆盡之時,眼前猛地豁然開朗,竟闖出了密林,只見飛鳥輕雲,一片海闊天空,陽光更是分外耀眼明亮,遠處一座巍峨高山在雲霧籠罩之中忽隱忽現,頗有幾分莊嚴神異之色。在郎中的腳下,是一條崎嶇的羊腸小道,猶如少女裙帶婀娜曲折、蜿蜒迂迴,似乎通往那籠罩在雲霧之中的神異高山。

望著那神異高山,郎中頓時來了力氣,顧不得多想,把身上揹簍緊緊縛了縛,邁開大步沿小道向那巍峨高山走去。

待郎中走出數里之後,眼見高山就在眼前,耳旁也傳來飛瀑跌落深潭之聲,嗡嗡隆隆,如有群馬歡騰,萬雷亟奔,十分的悅耳。郎中大喜,林中奔命半日,早已飢渴難耐,聽有水聲,自是喜不勝收。就在此時,忽聽身後一聲嘶吼,沙啞低沉,不似獸吼,卻極像人聲,但人聲卻沒有如此難聽的,又和獸吼無異。郎中大驚,趕忙轉臉循聲看去。

郎中扭頭一看,就見在自己身後幾丈遠的小路上,站著一個怪人。只見這怪人身高過丈,虎背熊腰,穿一身苗人服飾,臉色卻是毫無血色的煞白,兩隻眼睛血紅血紅的像晚上點起的兩盞紅燈籠,死死盯著郎中,整個人透著那麼一股子恐怖的邪氣。

這郎中也算是走南闖北見過不少世面的人,他一眼就看出身後這怪人是個殭屍,嚇的他大叫一聲,拔腿就跑,殭屍低吼一聲,緊緊追了上去。

郎中跑出數步之後,忍不住向後看了一眼,這一眼更讓他震驚不小。按常理來說,殭屍一般是不會邁腿跑動的,由於身體肌肉僵硬,它們只會兩腳併攏,跳著移動,並且速度不快,可這殭屍與其他殭屍截然不同,不但是邁開雙腿跑動,而且速度奇快。

郎中心中暗暗叫苦,腳下越發的奮力,眼見著與殭屍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郎中心裡不免有些洩氣,暗暗嘆道,吾命休矣,看來今日不免要命喪於此。

就在這時,郎中耳旁忽然水聲大作,眼前出現了一條寬闊瀑布,瀑布落水之處,是一個看不到底的深潭,郎中不及多想,縱身躍下深潭。潭水冰涼刺骨,郎中落水之後,不免狠狠打了個冷戰,扭頭向潭頂看看,就見那殭屍此時已經追到潭邊,瞪著一雙血紅眼睛看著潭水發呆。郎中見狀,在水中頓時長吁了一口氣,心想,殭屍怕水,自己這條小命算是保住了,郎中剛想到這裡,那潭邊的殭屍竟怪叫一聲,也縱身跳了下來,划動四肢向郎中快速游來。郎中大驚失色,又想驚聲大叫,可沒想到,剛一張嘴,便滿滿的灌了一口冰涼的潭水,頓時整個人都被這口潭水給嗆懵了,郎中心下大亂,閉著眼睛手腳並用,在深不見底的潭水中胡亂划動,越是毫無章法的亂劃,身子便越是無法前進,最後,竟在原地打起了轉轉,就像雙槳船少了一隻槳似的,在水面直轉圈。眼看殭屍離自己越來越近,郎中不免絕望了,最後連划動潭水的心思都沒有了,四肢一洩力,整個身子向潭底沉了下去。

郎中迷迷糊糊也不知道自己的身子向潭底沉了多久,忽覺身子一輕,眼前一亮,劇烈的咳嗽幾下,覺得口鼻都能吸氣了,趕忙張開眼睛,發現自己的身子被人由潭底給托出了水面。郎中再次大驚,奮力掙扎。此時潭中只有殭屍和自己,把自己托出水面的不是殭屍還會是誰?那托住郎中的人,膂力極大,一雙鋼箍般的大手,死死鉗住郎中的兩條大腿,將他穩穩託在水面。

郎中掙扎之餘,輪動雙臂向水下的殭屍沒頭沒腦的亂打亂砸,可那殭屍似乎根本不知道疼痛,郎中的雙拳打在殭屍的頭上,就像打在了生鐵上相似,沒傷著殭屍,卻險些把自己的手骨拍斷。

殭屍水性極高,雙手鉗住郎中,只用兩條腿踩水,游到了岸邊。上了岸之後,不顧郎中死活扛在肩上就走。

此時被扛在殭屍肩頭的郎中,絕望到了極點,連反抗的意思都沒有了,就向一頭待宰的小羊,身子軟軟的趴在了殭屍肩頭。郎中不知道殭屍要把他帶到那裡,可知道自己將來的命運,有死無生。

殭屍扛著郎中鑽進了小路旁的叢林中,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殭屍停了下來,像丟一個破麻包似的,把郎中往地上一扔。此時郎中已經被驚嚇過度暈了過去,這一摔,郎中吃疼,緩緩睜開雙眼醒了過來。仰躺在地轉動眼珠,向周圍看了一眼,就見幾個身穿苗族服飾的人站在自己四周,正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再向遠處看看四周景色,有點眼熟……

郎中猛然清醒,這不是剛才幾個苗人用活人試蠱的地方嗎?再仔細看看站在自己周圍的幾個人,不正是拿活人試蠱的那幾個苗人嗎!

一想到,剛才被餵了蠱的那個人活生生化成了一灘血水,郎中耳旁似乎再次聽到了那痛苦的淒厲慘叫,頓時嚇的面無血色,手腳冰涼,渾身上下忍不住抖動起來,想開口求饒,但是發現,就連的嗓子都在劇烈的抖動中不受自己的控制,張大了嘴巴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站在郎中身旁的共有五人,兩男三女,穿的都是紅綠相間的偏襟長裙,只是那三個女人手腕上脖子裡,比那兩個男人多了些銀質飾品,五人都是一臉怪笑,像一隻只捕到心愛獵物的狐狸似的,十分曖昧地看著郎中。

三個苗族女人中,有個小姑娘,看上去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相貌長的很是甜美,給人一種清新脫俗、恍若一位不食人間煙火的聖女般的感覺。只是,她那雙看向郎中的眼神與其餘四人一般無二,透著那麼一股子讓人猜不透的邪性,嚴重破壞了她聖女的形象。

小姑娘對身邊兩名男性苗人,嘰裡咕嚕說了幾句苗語之後,那兩個男性苗人來到郎中左右,抓著郎中的兩條,一邊一個,把郎中從地上像拖死狗似的,給拖了起來。

小姑娘看著被兩人男性苗人架起來的郎中,裂開紅脣,露出一排整齊潔白的小牙,邪邪地笑了笑,然後衝兩名男子一擺手,扭動身姿鑽進了不遠處的一間茅草屋裡。兩名男性苗人,架著郎中,把郎中也拖進了那間茅草屋中。

此處,雖然看上去像是一座山寨,不過卻只有寥寥幾間草屋,並沒有看到苗人特有木質房屋,並且茅屋裡面的陳列物,也非常簡單,裡面除了一張用蒿草鋪制的簡易床鋪外,便只有滿屋子的罈罈罐罐,並且從那些罈罈罐罐裡,隱隱散發出腥臭味,雖然這些臭味有濃有淡,聞上去也不大一樣,但同樣的令人反胃作嘔,有些壇罐裡還不是發出些響動,像是有什麼小生物被放在罈子裡卻不甘被困,用爪子撓動著壇壁想要逃脫出去。

此時這位郎中,雖然萬念俱灰,但意識還算清醒,看著眼前簡陋的山寨和滿屋子的罈罈罐罐,讓他明白了這裡是什麼地方。這裡並不是什麼苗人山寨,而是苗人煉蠱制蠱之地,苗人稱之為‘聖蠱地’,而在漢人中卻稱這煉蠱制蠱之地為‘蠱冢’,也就是生養蠱蟲的墳地。

這‘蠱冢’之地,往往建在陰暗潮溼,蛇蟲鼠蟻經常出沒覓食之地,而且還是深山老林杳無人跡之處,非常的隱祕。這些地方,很少會被部落之外的人發現。

對於苗人來說,每座‘蠱冢’中都住有一位蠱神,是他們部落中最神聖的地方所在,向來不允許外族人知道,更不允許有外人涉足,即便同是苗人,但不是一個部落的也不行。一旦察覺有外人發現或是進入‘蠱冢’,便會被當地苗人看作是對他們神明的褻瀆,倘若發現有外人誤闖‘蠱冢’,那將導致此地蠱神對苗人的不滿與憤怒,將給這裡的苗人帶來可怕的災難,整個部落都將在蠱神的憤怒中毀於一旦,所以‘蠱冢’一旦被外人發現或是進入,那他們整個部落的苗人都將不顧一切,哪怕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將褻瀆神明的凶手抓回‘蠱冢’,然後用苗疆最殘忍的‘金蠶蠱’將那人化成一灘膿血,再用這些膿血祭祀天地、餵養蠱蟲,以消除‘蠱冢’中蠱神的憤怒。